「国旻」<活下去>/短篇BE/朴军师×田打手
码头上，田柾国跪在他身边，空气是死一般的沉寂，田柾国紧紧攥着另一只苍白纤细的手。
“睁开眼睛。”眼泪勾勒着脸颊的轮廓，田柾国的声音像从冰窟里传出来，无端地令人生寒。
“朴智旻那，”柾国说，“算你狠。”
柾国放开那只手，任由它垂在一边，再也不会挪动。
向着远处走，背影决绝。
-
七年前，他和朴智旻一同进了本市的走私组织。
朴智旻是小三爷的军师，他是小三爷手下最出色的打手。
他们向非洲走私军火，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朴智旻总是说，这命啊，也就是说没就没了。
在田柾国眼里，朴智旻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总以为已经到了绝境的时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让小三爷的地下王国逃了一劫又一劫。
他和朴智旻有过很深的交情，因为他救了差点被打死在阴森小路的智旻。
“怎么不用枪。”
“不会，”朴智旻擦掉脸上的斑驳血迹，“这辈子也没打算用。”
“朴军师，下批货的走向你有把握吗。”柾国转而问起了话。
“没有把握，小三爷会趟这趟浑水吗？”朴智旻的眼里满是不屑的笑意。
“也对，你指东，三爷绝不让我们打西。我倒是很好奇军师年纪尚轻，怎能练成这种蛇蝎心肠。”
“如果你也见过地狱。”
朴智旻留下这句话就从田柾国来时的路离开了。
后来无意中与小三爷喝酒，才了解到那句地狱的真正含义。
这位朴先生年幼的时候被人绑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当时最大的黑帮领头人割开了喉管，倒在血泊里抽搐不止，母亲撞在刀尖上也离他而去。
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
他的父亲曾经是个缉毒警察。
-
“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正义？”田柾国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正义？”朴智旻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眼神像在看一个三岁的孩子。
“你知道那个杀了我父亲的人是怎么死的吗？”朴智旻幽幽地开口，“我割烂他的胸腔，剪下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最后把他吊在轮船下面亲眼看他被鲨鱼咬没了半截身体。”
说起这些的时候，朴智旻面无波动，语气像在说今晚的菜盐放多了一样。
可是那些画面在田柾国脑子里浮现，阴寒地令人作呕，饶是田柾国这样冷酷的打手，也觉得这样折磨人的酷刑太过阴毒。
“他逍遥法外的时候正义在哪里呢？”
“所以我告诉自己，自己去报仇。”朴智旻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毕竟我曾经告诉过那个死人，要么杀了我，要么等着我。”
“可惜他太自大了”
丢下这句话，朴智旻轻轻抚了抚田柾国的肩头，“当你的最爱死在你面前的时候，再和我谈正义吧，小家伙”
-
田柾国虽然不接受朴智旻的心狠手辣，但是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
朴智旻偶尔会展现独属于他天使的心肠。
家里养了五只流浪猫。
花花，大白，柯基，狗子。
和田柾国抱回来的那只就起名叫小国。
喂猫的时候，朴智旻的侧脸很柔和，眼神也不再那犀利，不再暗藏杀气。
“我要是不在了，照顾好它们。”朴智旻温柔地揉着小国的头，给它顺毛，任由它勾着他的针织衬衫喵喵地叫。
“少胡思乱想了”田柾国顺手从地上抱起一直围在他脚边转个不停的狗子。
朴智旻只是笑笑，眼神落寞地看着窗外已经快要消失殆尽的太阳。
最讨厌夕阳了，好端端地天空都被染的昏黄不堪。
“你有没有考虑离开？”
“有啊，我时时刻刻都想离开。”柾国把狗子放下。
“是吗，我也想。”
“那我们一起走吧”
朴智旻只是回过头，冲着他笑。
-
“田柾国从未掺和过我们内部的事。”朴智旻站在小三爷面前，眼神里藏着锋利的刀刃，“七年了，也该够了”
阴沉发昏的屋子里，朴智旻和小三爷对峙了一个小时。
最后智旻笑着离开，三爷最后那一句“这次他回来，我就让你们两个离开。”让朴智旻心中千斤巨石落地。
朴智旻站在码头的桥上，这样自由的风带着海水的腥咸吹进他心里。
凌晨三点的码头空无一人，只有一艘货船缓缓靠近海岸。
他来接田柾国然后带他离开。
这些年随便存下的钱，够他们下半辈子花。
想到这些，智旻常年狠厉的眼神变得柔和。
“走吧，三爷放我们走了。”
“嗯。”柾国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当初若不是因为快要饿死在街头，他也不会来这个肮脏晦暗的地方。
想起从此以后海阔天高，他的心情就愉悦不已。
“慢着，谁让你们这么离开了。”小三爷的声音响在两人背后。
小三爷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面前桌上有把手枪。
“三天前您亲口答应，这次柾国回来就放我们两个离开。”
“是放你们离开，不过一个站着离开，一个呢，躺着离开。”三爷拿起手枪上了膛，又搁在桌子上。
“自己选吧，拿着枪，嘣一下，就自由了。”
“好不好玩？”小三爷不可自已地笑起来。
下一刻，朴智旻在柾国没反应过来之前冲了上去，三爷手下的人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砰——
朴智旻跪在桌子面前，扔下枪，捂住自己往外冒血的腹部。
“说话算话。”朴智旻冷冷地盯着三爷的眼睛。
“我们走吧”小三爷拍了拍手离开，“我真是为你们的爱情泪流满面”
-
“不用自责，我知道三爷那么多肮脏的交易，就算今天我把你杀了，还是要死的，那不如把这条活路留给你，小家伙。”智旻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用枪的，没想到第一次用就是了结自己。”智旻的眼神开始涣散。
“活下去，好好活。”
-
他时常看着高墙出神。
记得那年，
朴智旻对他说‘当你的最爱死在你面前的时候，再和我谈正义吧，小家伙’
他走了和他一样的路。
田柾国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睁开眼睛。”眼泪勾勒着脸颊的轮廓，田柾国的声音像从冰窟里传出来，无端地令人生寒。
“朴智旻那，”柾国说，“算你狠。”
柾国放开那只手，任由它垂在一边，再也不会挪动。
向着远处走，背影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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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他和朴智旻一同进了本市的走私组织。
朴智旻是小三爷的军师，他是小三爷手下最出色的打手。
他们向非洲走私军火，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朴智旻总是说，这命啊，也就是说没就没了。
在田柾国眼里，朴智旻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总以为已经到了绝境的时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让小三爷的地下王国逃了一劫又一劫。
他和朴智旻有过很深的交情，因为他救了差点被打死在阴森小路的智旻。
“怎么不用枪。”
“不会，”朴智旻擦掉脸上的斑驳血迹，“这辈子也没打算用。”
“朴军师，下批货的走向你有把握吗。”柾国转而问起了话。
“没有把握，小三爷会趟这趟浑水吗？”朴智旻的眼里满是不屑的笑意。
“也对，你指东，三爷绝不让我们打西。我倒是很好奇军师年纪尚轻，怎能练成这种蛇蝎心肠。”
“如果你也见过地狱。”
朴智旻留下这句话就从田柾国来时的路离开了。
后来无意中与小三爷喝酒，才了解到那句地狱的真正含义。
这位朴先生年幼的时候被人绑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当时最大的黑帮领头人割开了喉管，倒在血泊里抽搐不止，母亲撞在刀尖上也离他而去。
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
他的父亲曾经是个缉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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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正义？”田柾国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正义？”朴智旻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眼神像在看一个三岁的孩子。
“你知道那个杀了我父亲的人是怎么死的吗？”朴智旻幽幽地开口，“我割烂他的胸腔，剪下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最后把他吊在轮船下面亲眼看他被鲨鱼咬没了半截身体。”
说起这些的时候，朴智旻面无波动，语气像在说今晚的菜盐放多了一样。
可是那些画面在田柾国脑子里浮现，阴寒地令人作呕，饶是田柾国这样冷酷的打手，也觉得这样折磨人的酷刑太过阴毒。
“他逍遥法外的时候正义在哪里呢？”
“所以我告诉自己，自己去报仇。”朴智旻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毕竟我曾经告诉过那个死人，要么杀了我，要么等着我。”
“可惜他太自大了”
丢下这句话，朴智旻轻轻抚了抚田柾国的肩头，“当你的最爱死在你面前的时候，再和我谈正义吧，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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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虽然不接受朴智旻的心狠手辣，但是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
朴智旻偶尔会展现独属于他天使的心肠。
家里养了五只流浪猫。
花花，大白，柯基，狗子。
和田柾国抱回来的那只就起名叫小国。
喂猫的时候，朴智旻的侧脸很柔和，眼神也不再那犀利，不再暗藏杀气。
“我要是不在了，照顾好它们。”朴智旻温柔地揉着小国的头，给它顺毛，任由它勾着他的针织衬衫喵喵地叫。
“少胡思乱想了”田柾国顺手从地上抱起一直围在他脚边转个不停的狗子。
朴智旻只是笑笑，眼神落寞地看着窗外已经快要消失殆尽的太阳。
最讨厌夕阳了，好端端地天空都被染的昏黄不堪。
“你有没有考虑离开？”
“有啊，我时时刻刻都想离开。”柾国把狗子放下。
“是吗，我也想。”
“那我们一起走吧”
朴智旻只是回过头，冲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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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从未掺和过我们内部的事。”朴智旻站在小三爷面前，眼神里藏着锋利的刀刃，“七年了，也该够了”
阴沉发昏的屋子里，朴智旻和小三爷对峙了一个小时。
最后智旻笑着离开，三爷最后那一句“这次他回来，我就让你们两个离开。”让朴智旻心中千斤巨石落地。
朴智旻站在码头的桥上，这样自由的风带着海水的腥咸吹进他心里。
凌晨三点的码头空无一人，只有一艘货船缓缓靠近海岸。
他来接田柾国然后带他离开。
这些年随便存下的钱，够他们下半辈子花。
想到这些，智旻常年狠厉的眼神变得柔和。
“走吧，三爷放我们走了。”
“嗯。”柾国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当初若不是因为快要饿死在街头，他也不会来这个肮脏晦暗的地方。
想起从此以后海阔天高，他的心情就愉悦不已。
“慢着，谁让你们这么离开了。”小三爷的声音响在两人背后。
小三爷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面前桌上有把手枪。
“三天前您亲口答应，这次柾国回来就放我们两个离开。”
“是放你们离开，不过一个站着离开，一个呢，躺着离开。”三爷拿起手枪上了膛，又搁在桌子上。
“自己选吧，拿着枪，嘣一下，就自由了。”
“好不好玩？”小三爷不可自已地笑起来。
下一刻，朴智旻在柾国没反应过来之前冲了上去，三爷手下的人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砰——
朴智旻跪在桌子面前，扔下枪，捂住自己往外冒血的腹部。
“说话算话。”朴智旻冷冷地盯着三爷的眼睛。
“我们走吧”小三爷拍了拍手离开，“我真是为你们的爱情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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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自责，我知道三爷那么多肮脏的交易，就算今天我把你杀了，还是要死的，那不如把这条活路留给你，小家伙。”智旻躺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用枪的，没想到第一次用就是了结自己。”智旻的眼神开始涣散。
“活下去，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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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看着高墙出神。
记得那年，
朴智旻对他说‘当你的最爱死在你面前的时候，再和我谈正义吧，小家伙’
他走了和他一样的路。
田柾国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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