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潇】多情便利店（7）
ch.7 她说
最近刚入秋，上午和夜里有了凉意，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日头还是很毒辣。
今天下午的天气格外晴朗，城市的天难得蓝了一回。
程潇拿了个摆件走进自己房间，放在了书桌上面，她没有急着回外面继续做清理工作，而是靠着桌沿，转头看向了房间与外部相连的方向。
那里接了一个小阳台，从建筑表面延展出去，现在正被阳光笼罩着，浅色的瓷砖地面反射出来的光线很是晃眼。
真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啊。
-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洗完碗程潇特别想休息，想着抱着被子睡个天昏地暗也没关系啦，进屋却看见床铺荒凉一片，床垫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心直接睡下去。
程潇只好强打精神，找来干净床单铺上去了，至于棉被，她就懒得这会儿准备了，反正天气也不冷。
结果这个觉也没能如意，三点半被自己的梦活生生吓醒了——也不是特别可怕的梦，只是梦里处处碰壁的体验让程潇十分憋屈，大脑紧急唤醒身体，让她不得不起床做事。
醒来时身上盖着薄毯，她捏了捏毯子，手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毛绒绒的。
虽然此时她有点迷糊，但还是记得很清楚，睡觉前没有盖东西，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毯子
而这里能拥有毯子这种居家物品的，只能是另一个住户孙周延了。
毯子是浅蓝色的，上面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要不是因为它足够长也足够大，程潇都要怀疑这是儿童午睡毯了。
程潇掀开毯子下了床，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准备上楼还给那个好心人。
可她出房间一看，玄关和小中庭一片昏暗，所有的灯都处于关闭状态，楼上的房门紧闭，孙周延似乎没在家。
“切，还说下午会帮我整理呢，结果不知道跑哪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如果孙周延真要帮程潇收拾东西，程潇一定会拒绝，更不论她现在对孙周延正存有偏见。
然而当她发现孙周延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开后，心里还是会有种被鸽的背叛感。
“哎~这点东西我自己又不是不可以，为什么要想着她来帮我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她一面进行自我宽慰，一面退回卧室把毯子放在了床铺上，走到小中庭角落的箱子堆附近，终于开始收拾起来。
-
还是继续做事吧，不要想着睡觉了。
程潇刚决定往阳台上走，房门就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程潇转头，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见孙周延回来了，她手里提了个什么东西，另一手扶着墙在换鞋。
换完鞋在外面停了几秒钟，像是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接着，程潇看见她走到了自己放箱子的角落，把手里拿着的物件放了上去。
程潇愣了愣，孙周延没注意到她就站在房间里。
“孙…孙周延！”
眼见孙周延放好东西蹑手蹑脚地准备上楼了，程潇出声喊住了她。
半弯着身子小心挪步的人僵在原处，十分不自然地站直了身体，然后转过身来往房间里面看，看见了走过来的房间主人，停在了门后，手里拿着自己给她盖上的浅蓝色毛毯。
“你醒了。”
“嗯，这是你的吧，谢谢，我洗了之后再还给你。以后就不用这样了，很让你费心。”
“也没什么……你窗帘没完全拉上嘛，我出门前不小心看到了，担心这样睡下去会感冒，就给你拿了张毯子盖上，没有恶意入侵你地盘的意思。”
孙周延又在没头没脑地解释了。
程潇挑了挑眉，似乎不太在意孙周延的目的是什么，却很在意孙周延放在箱子上的东西，于是她不经意地、一点点地出了房间。
突然的迫近，倒让孙周延慌张起来，她想往后退两步，却脚步打结，差点把自己给绊倒。还好手臂够长，能够一下撑住墙面，才避免了在程潇面前摔个狗啃泥。
这狼狈的样子，让孙周延感到尴尬。
“这是什么啊？”
程潇就跟没看见孙周延发生了什么一样，注意力全被那个黑色的小提箱给吸引了，她把箱子拿起来三百六十度环绕欣赏了一下，然后颇为期待地看着孙周延。
孙周延从热切的注视当中感知到了程潇真挚的好奇心，不由得站得直直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程潇用这么明亮的眼神望着她。
“工具箱，送给你的。”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房间衣柜是坏的，雪娥姐以为不会有人租了，就一直忘了找人来修理。”
孙周延从程潇里接过了提箱，放到纸箱拼接出的台子上，她打开了提箱，一件件精致秀气的五金工具有序排列在箱子里，等着被人们使用。
“是吗，我还没打开衣柜看看呢。”
“我猜也是吧，现在你要弄吗，我帮你。”
孙周延关好工具箱，很自觉地把它提在手里，像是做好了去帮程潇修衣柜的准备。
实际上程潇还没做出回应，她甚至打算拒绝。
“衣柜……坏的很严重吗……”犹豫了再犹豫，程潇这样问道。
孙周延想了想，说：“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孙周延和程潇擦身走进了房间里，不偏不倚地走到了衣柜旁边，她对房间布置的熟悉程度让程潇有些疑惑。
转念一想，或许这间房没出租的时候，孙周延经常进来，所以才这么清楚格局吧。
说来，程潇是想阻止孙周延过去的，结果等她准备开口时，那边已经准备上手修理衣柜了。
“你知道哪里坏了？”
程潇的问题仿佛按下了孙周延的行动停止按钮，她突然就放下了双手，像被拆穿秘密一样紧张兮兮的。
直觉让程潇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她眯了眯眼睛。
孙周延尴尬地笑，声音有点干，说：“其实，我以前住在这里，衣柜就是我弄坏的。”
谁能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一副社会精英模样的人，今天会蹲在衣柜前傻不愣登地告诉你，是她弄坏了衣柜呢？
“噗——”
短时间内呈现出来的反差让程潇一下就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这样对人家实在太不尊重了，于是立马用手捂住了嘴，然而眯起来的眼睛已经被笑意压成了弯弯月牙。
“所以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不是帮你，我是在给自己收尾。”
见程潇被逗笑了，孙周延也不拖拉，她打开衣柜仔仔细细地检查是否发生了二次损坏。比较幸运，损坏还是原先那处——衣柜原本被三段隔板从上至下分成了四个空间，由于孙周延拆卸不当，导致最上面的两块隔板全部和衣柜脱离了。
后来孙周延搬到了楼上的房间去住，这间房也再没人租过，金炫廷就没有找人来对衣柜进行修缮了。
简易、便于挪动的单人衣柜不是很高，亦不是很大，在高度上和衣柜齐平的孙周延此刻正弯着身子钻在衣柜里面，艰难地查看断掉的隔板该怎么重新安装回去。
别人认真做事的时候，不打扰是最大的尊重，程潇没再说‘你别做’或是‘不用’，而是默默退到了旁边，怕自己妨碍到孙周延的工作。
两分钟之后，孙周延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退出身来，重新舒展了身体，眼神放空了一阵儿，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又聚集起了亮光，转头看向程潇，友好地笑了一下，问道：“可以麻烦你给我递下工具吗？”
“嗯。”
“谢谢。”
孙周延呼了一口气，弯腰埋头又钻进了衣柜里，程潇走到工具箱旁边站好，注意着孙周延的动向，有些好奇地问：“能行吗？”
“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才发现是固定螺栓螺旋部分滑丝了，卡在里面取不出来，只要把它撬出来重新装一颗就好了。麻烦把钳子递我一下。”
程潇看了一眼工具箱，找到钳子后递给了衣柜里的人。
“那个，我问你个问题你会介意吗……？”
“什么？”孙周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吃力。
“这是你的职业病吗？”
程潇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想出用‘职业病’这个词来概括她的困惑。
孙周延终于把滑丝的螺栓扯出来了，她一手举着钳子，慢慢退出了衣柜的空间，把坏掉的螺栓扔进工具箱的同时，抬起眼睛看了看程潇，摇头。
“你会觉得我在欺骗她们的感情吧。”
孙周延拿起工具箱里准备的备用螺丝盒，对比找了好一阵儿才找到一颗合适的，她又拿着钳子埋头进了衣柜里。
等到她找到合适的姿势拧螺栓了，她才接着说：“你是怎么看待被疼爱与疼爱这回事的？在普世最常见的恋爱关系当中，我们认为被疼爱是女性天然的权利。
同时认为给予女性疼爱是男性的责任，但现实是人人都想当长不大的小孩，所以女孩们想要成熟哥哥，男孩们想要温柔姐姐，是这样的吧？
比起我们认为的，往往是无法体验‘被疼爱’感的女性在群体里占有更大比重。可以再递给我一把螺丝刀吗？”
一大段正经又严谨的发言听得程潇都愣了，不知道衣柜外什么情况的孙周延再次出声说需要螺丝刀。
程潇才急急忙忙去工具箱里找螺丝刀，结果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螺丝刀在哪里。孙周延在衣柜里呆累了，用钳子钳住螺栓，借着垮下去的隔板托住钳子，保证自己的工作进度不会重回起点。
她从衣柜里退出来，想知道程潇怎么还没递来螺丝刀。
孙周延一步跨到了程潇面前，肉眼扫视着工具箱里的工具，螺丝刀就夹在箱子靠左的泡沫凹槽里，也挺显眼的。
“这里。”
她弯腰去取螺丝刀，恰逢程潇伸手过来，两个人的手指在快要拿到螺丝刀的时候碰在了一起，程潇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刚没看见……”程潇低着头，小声说道。
孙周延蹲下身来，问：“不舒服？”
程潇摇摇头。
“我见过很多人跟你一样，害怕触碰。”孙周延说，“无法快速接近，也无法建立一段亲密关系。”
程潇抬起头来反驳：“我没有。”
“你知道‘被疼爱’是什么感觉吗？”
“……”
“你要和我签订合约吗？”
孙周延是在讲工作，程潇却傻眼了。
原作者：于十一さん
原文平台：LOFTER
最近刚入秋，上午和夜里有了凉意，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日头还是很毒辣。
今天下午的天气格外晴朗，城市的天难得蓝了一回。
程潇拿了个摆件走进自己房间，放在了书桌上面，她没有急着回外面继续做清理工作，而是靠着桌沿，转头看向了房间与外部相连的方向。
那里接了一个小阳台，从建筑表面延展出去，现在正被阳光笼罩着，浅色的瓷砖地面反射出来的光线很是晃眼。
真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啊。
-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洗完碗程潇特别想休息，想着抱着被子睡个天昏地暗也没关系啦，进屋却看见床铺荒凉一片，床垫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心直接睡下去。
程潇只好强打精神，找来干净床单铺上去了，至于棉被，她就懒得这会儿准备了，反正天气也不冷。
结果这个觉也没能如意，三点半被自己的梦活生生吓醒了——也不是特别可怕的梦，只是梦里处处碰壁的体验让程潇十分憋屈，大脑紧急唤醒身体，让她不得不起床做事。
醒来时身上盖着薄毯，她捏了捏毯子，手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毛绒绒的。
虽然此时她有点迷糊，但还是记得很清楚，睡觉前没有盖东西，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毯子
而这里能拥有毯子这种居家物品的，只能是另一个住户孙周延了。
毯子是浅蓝色的，上面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要不是因为它足够长也足够大，程潇都要怀疑这是儿童午睡毯了。
程潇掀开毯子下了床，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准备上楼还给那个好心人。
可她出房间一看，玄关和小中庭一片昏暗，所有的灯都处于关闭状态，楼上的房门紧闭，孙周延似乎没在家。
“切，还说下午会帮我整理呢，结果不知道跑哪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如果孙周延真要帮程潇收拾东西，程潇一定会拒绝，更不论她现在对孙周延正存有偏见。
然而当她发现孙周延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开后，心里还是会有种被鸽的背叛感。
“哎~这点东西我自己又不是不可以，为什么要想着她来帮我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她一面进行自我宽慰，一面退回卧室把毯子放在了床铺上，走到小中庭角落的箱子堆附近，终于开始收拾起来。
-
还是继续做事吧，不要想着睡觉了。
程潇刚决定往阳台上走，房门就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程潇转头，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见孙周延回来了，她手里提了个什么东西，另一手扶着墙在换鞋。
换完鞋在外面停了几秒钟，像是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接着，程潇看见她走到了自己放箱子的角落，把手里拿着的物件放了上去。
程潇愣了愣，孙周延没注意到她就站在房间里。
“孙…孙周延！”
眼见孙周延放好东西蹑手蹑脚地准备上楼了，程潇出声喊住了她。
半弯着身子小心挪步的人僵在原处，十分不自然地站直了身体，然后转过身来往房间里面看，看见了走过来的房间主人，停在了门后，手里拿着自己给她盖上的浅蓝色毛毯。
“你醒了。”
“嗯，这是你的吧，谢谢，我洗了之后再还给你。以后就不用这样了，很让你费心。”
“也没什么……你窗帘没完全拉上嘛，我出门前不小心看到了，担心这样睡下去会感冒，就给你拿了张毯子盖上，没有恶意入侵你地盘的意思。”
孙周延又在没头没脑地解释了。
程潇挑了挑眉，似乎不太在意孙周延的目的是什么，却很在意孙周延放在箱子上的东西，于是她不经意地、一点点地出了房间。
突然的迫近，倒让孙周延慌张起来，她想往后退两步，却脚步打结，差点把自己给绊倒。还好手臂够长，能够一下撑住墙面，才避免了在程潇面前摔个狗啃泥。
这狼狈的样子，让孙周延感到尴尬。
“这是什么啊？”
程潇就跟没看见孙周延发生了什么一样，注意力全被那个黑色的小提箱给吸引了，她把箱子拿起来三百六十度环绕欣赏了一下，然后颇为期待地看着孙周延。
孙周延从热切的注视当中感知到了程潇真挚的好奇心，不由得站得直直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程潇用这么明亮的眼神望着她。
“工具箱，送给你的。”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房间衣柜是坏的，雪娥姐以为不会有人租了，就一直忘了找人来修理。”
孙周延从程潇里接过了提箱，放到纸箱拼接出的台子上，她打开了提箱，一件件精致秀气的五金工具有序排列在箱子里，等着被人们使用。
“是吗，我还没打开衣柜看看呢。”
“我猜也是吧，现在你要弄吗，我帮你。”
孙周延关好工具箱，很自觉地把它提在手里，像是做好了去帮程潇修衣柜的准备。
实际上程潇还没做出回应，她甚至打算拒绝。
“衣柜……坏的很严重吗……”犹豫了再犹豫，程潇这样问道。
孙周延想了想，说：“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孙周延和程潇擦身走进了房间里，不偏不倚地走到了衣柜旁边，她对房间布置的熟悉程度让程潇有些疑惑。
转念一想，或许这间房没出租的时候，孙周延经常进来，所以才这么清楚格局吧。
说来，程潇是想阻止孙周延过去的，结果等她准备开口时，那边已经准备上手修理衣柜了。
“你知道哪里坏了？”
程潇的问题仿佛按下了孙周延的行动停止按钮，她突然就放下了双手，像被拆穿秘密一样紧张兮兮的。
直觉让程潇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她眯了眯眼睛。
孙周延尴尬地笑，声音有点干，说：“其实，我以前住在这里，衣柜就是我弄坏的。”
谁能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一副社会精英模样的人，今天会蹲在衣柜前傻不愣登地告诉你，是她弄坏了衣柜呢？
“噗——”
短时间内呈现出来的反差让程潇一下就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这样对人家实在太不尊重了，于是立马用手捂住了嘴，然而眯起来的眼睛已经被笑意压成了弯弯月牙。
“所以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不是帮你，我是在给自己收尾。”
见程潇被逗笑了，孙周延也不拖拉，她打开衣柜仔仔细细地检查是否发生了二次损坏。比较幸运，损坏还是原先那处——衣柜原本被三段隔板从上至下分成了四个空间，由于孙周延拆卸不当，导致最上面的两块隔板全部和衣柜脱离了。
后来孙周延搬到了楼上的房间去住，这间房也再没人租过，金炫廷就没有找人来对衣柜进行修缮了。
简易、便于挪动的单人衣柜不是很高，亦不是很大，在高度上和衣柜齐平的孙周延此刻正弯着身子钻在衣柜里面，艰难地查看断掉的隔板该怎么重新安装回去。
别人认真做事的时候，不打扰是最大的尊重，程潇没再说‘你别做’或是‘不用’，而是默默退到了旁边，怕自己妨碍到孙周延的工作。
两分钟之后，孙周延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退出身来，重新舒展了身体，眼神放空了一阵儿，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又聚集起了亮光，转头看向程潇，友好地笑了一下，问道：“可以麻烦你给我递下工具吗？”
“嗯。”
“谢谢。”
孙周延呼了一口气，弯腰埋头又钻进了衣柜里，程潇走到工具箱旁边站好，注意着孙周延的动向，有些好奇地问：“能行吗？”
“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才发现是固定螺栓螺旋部分滑丝了，卡在里面取不出来，只要把它撬出来重新装一颗就好了。麻烦把钳子递我一下。”
程潇看了一眼工具箱，找到钳子后递给了衣柜里的人。
“那个，我问你个问题你会介意吗……？”
“什么？”孙周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吃力。
“这是你的职业病吗？”
程潇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想出用‘职业病’这个词来概括她的困惑。
孙周延终于把滑丝的螺栓扯出来了，她一手举着钳子，慢慢退出了衣柜的空间，把坏掉的螺栓扔进工具箱的同时，抬起眼睛看了看程潇，摇头。
“你会觉得我在欺骗她们的感情吧。”
孙周延拿起工具箱里准备的备用螺丝盒，对比找了好一阵儿才找到一颗合适的，她又拿着钳子埋头进了衣柜里。
等到她找到合适的姿势拧螺栓了，她才接着说：“你是怎么看待被疼爱与疼爱这回事的？在普世最常见的恋爱关系当中，我们认为被疼爱是女性天然的权利。
同时认为给予女性疼爱是男性的责任，但现实是人人都想当长不大的小孩，所以女孩们想要成熟哥哥，男孩们想要温柔姐姐，是这样的吧？
比起我们认为的，往往是无法体验‘被疼爱’感的女性在群体里占有更大比重。可以再递给我一把螺丝刀吗？”
一大段正经又严谨的发言听得程潇都愣了，不知道衣柜外什么情况的孙周延再次出声说需要螺丝刀。
程潇才急急忙忙去工具箱里找螺丝刀，结果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螺丝刀在哪里。孙周延在衣柜里呆累了，用钳子钳住螺栓，借着垮下去的隔板托住钳子，保证自己的工作进度不会重回起点。
她从衣柜里退出来，想知道程潇怎么还没递来螺丝刀。
孙周延一步跨到了程潇面前，肉眼扫视着工具箱里的工具，螺丝刀就夹在箱子靠左的泡沫凹槽里，也挺显眼的。
“这里。”
她弯腰去取螺丝刀，恰逢程潇伸手过来，两个人的手指在快要拿到螺丝刀的时候碰在了一起，程潇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刚没看见……”程潇低着头，小声说道。
孙周延蹲下身来，问：“不舒服？”
程潇摇摇头。
“我见过很多人跟你一样，害怕触碰。”孙周延说，“无法快速接近，也无法建立一段亲密关系。”
程潇抬起头来反驳：“我没有。”
“你知道‘被疼爱’是什么感觉吗？”
“……”
“你要和我签订合约吗？”
孙周延是在讲工作，程潇却傻眼了。
原作者：于十一さん
原文平台：LOFTER
爱情公寓h5部分1—7h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