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ss同人】【随想小说】松之魂 第一章.01

Chapter 1.1 悲情松与刺玫瑰之舞
果南，你做好，接受试炼的准备了吗？
松之魂 第一章 第一节
悲情松与刺玫瑰之舞
本同人架空的势力地图
暴风雨盘踞在淡岛之上整整一个星期。一周间毫无间隙的疾风暴雨卷走了小岛畔不计其数的小船与棚屋。即便是岛上最长寿的长者，也不曾见过这般骇人的场景。
风雨之中，当鞠莉轻轻地挽住果南纤细的双手之时，她便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与这呼啸而激冷的风雨迥乎不同，是青涩间分明放射着万分热切，即便是在这乱世中久经沉浮的鞠莉，也不禁微微震颤。
这是张白纸吗? 抑或是一股尚在襁褓之中的风暴? 鞠莉没有留意到果南稍纵即逝的一丝疑惑，仍旧埋头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内心的冲击。
倘若我能绵延与松浦家族的情缘，倒也足以支撑前线有些颓势的战局也是未必……她甚至没有留意到，雨水与泥土的混合，将她最心仪的玫瑰裙摆，镌刻上昏聩的棕土之色。
“果南啊，自从你的家族权力更迭之后，我为你的家族提供了应有尽有的援护。”鞠莉把果南带进小原家族的荣耀——就连这席卷万物的风潮也难以撼动的海上巨舰之中，试图拉拢这位新生的家主，加入大陆之上那最扣人心弦的龙争虎斗之中。
“所以我，小原鞠莉，希望松浦家族可以加入我们和黑泽家族的战争之中，作为援护的等价交换。”鞠莉没有留意到，她提出条件时的汗流浃背，她只是隐隐受到一阵无形的热浪在想她扑来。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带领我的族人，加入这场战争的。”然而一连七天，鞠莉丝毫没有讨得一分一毫的上风。
在这淡岛上摧枯拉朽的暴雨对小原家的海上宫殿而言，也仅仅是蚍蜉撼树罢了。然而风光无限的小原家，在这场与松浦家的谈判里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毫无疑问的，鞠莉低估了松浦家那如松一般的意志。
“鞠莉，我知道您对我，对整个淡岛的援助好似那阳光一般源源不断，可是若要对付黑泽家我们实在是……力不从心。”“果南轻声地向面前的鞠莉阐述着松浦家的弱项所在——战争。不食战火的果南与她的族人，又有什么筹码与连年征战、威震各国的黑泽家一决雌雄；而率领着所向披靡的黑泽家的家主，黑泽黛雅，更是被尊为会盟之长——果南在黛雅面前，恐怕也只能是唯唯诺诺。
果南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鞠莉这几天连续不断地游说而略显无奈，然而着无奈之中却是她不愿将自己的家族推向兵戎相向的炼狱之中的决心。
然而鞠莉那炽热的眼神，分明察觉到了果南决心中那不易察觉的一丝丝动摇，即便是如发丝一般细小的动摇。
信心不足嘛? 倒是看到了我十五年前的背影呢……鞠莉心中的苦闷不请自来，却也令她的思绪一道飞转开来。和我成为小原家的掌舵者的时候如出一辙，激情，却又不自知地自轻……
那也只好，“稍稍”激发一下这孩子了呢。
一道“狡黠”的笑容从鞠莉的面庞上疾闪而过，宛若巨舰之外的暴风，转瞬即逝。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再需要我的援助吗？”鞠莉面对着果南的坚定，反倒是轻佻的扬起了眉角，即便果南的冷峻在这不间断的问询中有所动摇，她也不过保持着一丝浅浅地微笑。“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阁下还是知晓的，倘若我被黑泽家征服了，又有谁能保护你这微不足道的小岛呢。”鞠莉这一闪而过的笑容，反而令对面的果南脊背猛地一凉。毕｀竟，正是凭借着小原家这横行天下的海上之师的庇佑，淡岛恐怕早已被远方的黑泽家……
“即使是这样，我们的实力不济也是事实……”果南又怎么不知道家族的实力难堪黑泽家，看着窗外不知疲倦的风雨，她握紧了松之魂，却不再有任何回音。
只剩下风雨凄厉的悲鸣，果南与鞠莉，就在这悲怆的雨声中，沉默不发，相视而坐。
的确是时候，点燃这棵苍松的薪火了。
“那只不过是你不知道！你的力量究竟几何！ ” 窗外一声惊雷响彻云霄，就像鞠莉突如其来的拍案而起，雷霆万钧。“松浦果南，你，敢不敢同我较量一番！ ”鞠莉右手食指有力的指向果南，以一种近乎责问的语气倾泻而来。“就在明天正午时分，在那淡岛神社上。我与你，松浦果南与小原鞠莉，彼此切磋切磋一下吧！“鞠莉把指向果南的食指猛地转向了船舷外的那座小山头——淡岛神社，淡岛的最高处，也是松浦家历代的祭祀之地。宗庙社稷便是如此了。
“我也会让你知道，即使你有强大的力量，你那不堪一击的内心会如何让你迟滞不前！ ”话音未落，鞠莉便转过身去，坚定的走向了自己的寝间。“如果届时阁下爽约，那么小原家的战舰就马上离开淡岛哦，永远的。”鞠莉依旧没有回头，没有给果南哪怕一丝多余地目光便关上了房门。留下沉寂得令人生畏的会议厅，和那被这不期而至的挑战给震惊的少女不断颤抖的躯体。
依靠在门的另一端，却是视线透过门缝偷偷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的鞠莉。她亦是同时留意到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的，果南娇弱的身体。
“这样，也应该是恰到好处了。”她只是默念着，却不再窥视着她的“对手”，踏着轻盈却亦是沉重的步伐，径直走下舷梯。
“难……难道……我们……就只能弱小到……任人差遣吗……”果南颤颤巍巍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却终究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原家竟然可以不顾世代以来的友谊，将松浦家的命运绑在小原家的车轮之上一同前进。而此刻压迫于她的力量，不是鞠莉那突如其来的非分之念，亦不是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残酷。而是自身的弱小，那只能将家族的命运托付给异族的令人绝望的弱小……
然而除了淅沥的雨声，与时断时续的雷鸣，没有人怜悯少女无助的呜咽。她近乎是一瘸一拐地从巨舰上缓缓而下，家臣为他撑起的伞却被她一掌打开。她甚至没能留意到脚底的石块——一个趔趄，扑倒在泥沼之中，顿时泥浆附体的果南咬着牙爬了起来，她听不清家臣的呼喊，只是因为脑海中，鞠莉那冰冷的威胁。“心灵……的……弱小……”好似一把无情的匕首，插进了思绪的深处翻江倒海。果南手中的松之魂，数百年传承而来，却也从未经历过如此奇耻大辱——诸侯之主竟被如此挑衅，不光是松浦家，恐怕是拿到任意一家这也是最为失礼的宣战书了。可是对于果南，这份充满轻浮的考卷只有一个答案：同意。
因为弱小，却不仅是力量的不济。
有时候，一味妥协只会愈发无路可退；可惜，没有一位先祖告诉无助的果南，属于她的正确答案该如何书写。
失魂落魄的果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即便是冰冷的雨水润透了衣襟，把扎束整齐的头发冲刷得凌乱不堪；即便是锐利的石子吧小腿上磨出数条深刻的血印，疼痛的灼烧感令紧致而白皙的肌肉有些许松弛，却也无暇他顾。匆匆洗漱过后，果南静静地端坐在房间中央，而松之魂，躺在前方的刀架之上，伴随着果南一起冥思。
果南面前的墙壁上，赫然隽刻着翠绿的四个大字：静如苍松。
松浦家的家训，勉励着这在淡岛上繁衍生息的族人们，在白驹过隙间，不断前行，荫蔽一方。然而就如同宫殿外那风暴考验着这座小岛一般，小原家突如其来的发难正冲刷着果南的内心，她双膝跪地而坐，手臂轻轻放在双腿之上手指不断敲击着腿部的肌肉。果南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松之魂刀柄上那苍劲有力的松的印记，双唇紧闭，身上因为刚刚的不慎失足，徒添了几道浅浅的伤痕。“即便是难以对抗鞠莉，我也只能以命相搏了吧。” 她轻轻的站起了身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双腿踩在木屋的支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与室外的渐渐褪去的雨声交相成趣。
没有理由退缩，不是吗。
明天这一战，绝无再退之理。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淡岛的明天。“战，我或败；不战，家必亡……”果南紧紧的抓起了松之魂，使出了全力将刀刃拔出，刀刃与刀鞘摩擦而迸出的火花上下跳动，金属的摩擦声如此尖锐，宛若绝望者那走投无路的哀鸣，又好似充满希望者的无惧的咆哮。“明天……是我和你的第一场战斗吧……”轻轻地，刀锋指向了地面，少女略微旋转着手臂，松之魂仿佛与果南形如一体，在地板上优雅地舞出一颗苍松之图腾。“但愿松浦家……不会因我蒙羞……”虽说果南定会竭力为家族而战，可是并不会有人知道，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主，或者说堂堂正正的武士，究竟实力几何——包括果南自己。
可是松之魂，似乎有着它的决断。
刀亦有魂。刀之魂，便栖身于主人灵魂最深处，一刀一人，合而为一。
夜深了，忐忑不安的少女终究与一切不适一道，飞回了梦乡。
月光轻巧地洒下她的温柔，悄然而至的温情间，暴风雨，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