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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巫·寄我此生『5』

玉藻前×巫女
全篇私设预警
渣文笔预警
『文/椰果小笼包』
一路上,狐狸在巫女的怀里挣脱不得,便想要耍阴招,再朝那双手咬过去。但那人吃了一次亏,早就有了防备,他张开口竟碰不到她半分,一时竟气得炸了毛。
伊妤记得老巫女曾教她说,身为巫女,即是神明于人间的化身,故应端庄文雅,举止间都不得失了风度。不可置苍生于不顾,又不可贪恋万物;不可脱俗超尘,又不可身入世俗。那时她不懂其中道理,只得在一旁一遍遍学着老巫女的模样,直到最后继承神社。伊妤虽不知自己是否成为了老巫女所述之人,但“端庄文雅,不失风度”已然刻进了她的骨中。
她看着怀里炸毛的狐狸,只觉得小东西可爱得很,便习惯性地压着心中浓浓的笑意,却不知那一双眼睛已经不知不觉弯成了两片月牙。而那股笑意越来越浓,终是从喉里溢了几分出来,逃进他人耳中。
狐狸正纳闷为何巫女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突然耳畔传来几声闷笑,刚松软下去的毛发便又全部炸起来。他想要挣脱这人的怀抱,想要一口咬穿她的脖子,让她再发不出任何声响。但女人的手犹如山石一般一动不动,他终是明白自己这下应是彻底栽了。
伊妤并未发觉从自己喉中偷偷溜出去的东西,她抱着突然颓下去的狐狸,笑意更盛,一双眼几乎眯成了线。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不过如今看来,偶尔强势一下似乎也还不错。
于是狐狸被巫女按在木盆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而已经自暴自弃的狐狸,为了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自尊心,全程都神游在外,反思着一件事——为何自己挣不开那双手?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被打湿的毛,幽幽叹了一口气——就这副失了妖力的小身板小细腿,能挣得开才怪。
神游的狐狸并未发觉巫女全程都避开了他腿上的伤,待回过神,他已经被人抱到桌上擦干了毛发,顿时觉得浑身干爽,只想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简直舒服极了。但动作刚做到一半,他就看到巫女正趴在桌前撑起下巴看着自己,眼中尽是笑意,于是瞬间回过神来,动作一僵,闪了腰。
伊妤见状,终于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大声笑了出来。狐狸听见她放肆的笑声,心里一阵狂怒,眼睛更是盯着她的脖子,渐渐升出一股杀意。但当视线上移,他见着巫女那双泛着水光的眼时,胸口那颗因怒火而跳得猛烈的心忽然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般,又闷又疼。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巫女擦去眼角的泪,看她微弯的腰背,看她因笑而泛红的脸,看她最终收回肆意的笑声,渐渐变成往日模样。
“不对”,狐狸心想。
哪里不对?
……
他不知道。
傍晚,天又下起了雪。狐狸躺在柔软的小窝里,听着窗外孩子们的欢笑声,心里却是一阵烦躁。他一向不喜被打扰,所以十分讨厌这群动不动就跑来嬉闹的孩子。但偏偏巫女喜欢,此时更是弃了他,跑出去和孩子们打雪仗。
一想到自己连一群无知的小屁孩都比不过,狐狸心里就开始发痒。他露出指甲不断抓磨着身下的软垫,试图用指尖的刺激来消磨心头的不适。等到异样退去,那可怜的软垫早已成了一堆碎布,空中更是飞满了棉絮,一片狼藉。
伊妤送走孩子们后回到屋中,见到趴在一片废墟里熟睡的狐狸,简直哭笑不得。等清理完屋子,天色也已经彻底暗下,她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子,突然觉得身体异常疲惫,便干脆舍了晚饭,一头栽进了被子里。睡前还不忘在心里念叨,幸好提前给小狐狸弄了吃的。
不过这话若是让狐狸听了去,准免不了一句冷嘲热讽:那能叫吃的?
深夜,狐狸习惯性地睁开了眼。他轻轻跳到窗台,沐浴着窗边的月光,渐渐眯起了眼。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那些零星火花正在渐渐凝聚,形成一束微弱的火苗。待那火苗长成一簇烈火,便是他恢复妖力,重归之时。
狐狸心里正激动,忽然听见伊妤在床上翻了个身,惊得他瞬间屏住了呼吸。每日的夜晚活动让他对这位巫女多少有些了解,比如说,她在睡觉时十分老实,总是一个动作睡到天亮。对此,他还曾评价道——丧心病狂。
狐狸只当她是还未睡熟,便放缓了呼吸,悄悄回到窝里。没多久,他听到那人又翻了次身,忽然想起方才自己险些撞到的汤碗,心里不免担忧。
依照这女人的习惯,那碗理应在她睡前就已经收拾妥当,今晚却是放在桌上,也不曾清洗。
心里的不安愈加浓烈,而当他再次回神,四条腿就已经稳稳落在了巫女大人的床上。
……
或许他应该考虑换了这些腿才好。
下一刻,狐狸抬脚就要跳下床,却不小心隔着被子撞到了伊妤的小腿,顿时愣了身形。
好热。
他又跑到另一侧拿爪子去碰巫女露在外头的额头,刚摸到便又立刻缩了回去。
这么烫,还不得把脑子烧坏了?
他是妖,只知人类体弱易病,却不知该如何医治。这只头脑空白的狐狸盯着那张烧红的脸,忽然想起白日里那张同样通红的脸,不禁低头凑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那片红彤的脸颊。
冰凉的舌尖碰在发烫的皮肤上,一瞬而过,却让人舒服得想要靠过去,再多索一些。狐狸见病中的人凑来一张脸,竟读懂了其中意味,便又张开嘴,舔了一下。那人似乎仍是不满,于是伸出手臂一把捞过一团毛球,将他锁在了自己怀里。那意思大概就是,今晚你被我包了,要一整晚服侍我哦。
因着发热,伊妤的怀抱并不舒适。但狐狸窝在她怀里,大概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又或者是可怜这个生了病却无人关照的女人,竟一反常态,像只小奶猫一样温顺。直至后半夜,狐狸甚至头一歪,在这个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挣脱的地方,睡了过去。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已经恢复人形的自己,站在一只黄毛狐狸面前,问:你在愧疚什么?可怜什么?
次日正午,狐狸是被门外的窸窣声惊醒的。外头的雪早已经停止,积雪也被冒出的日头融化,滋润了土中生命。他睁开睡得迷糊的双眼,片刻便已清醒,而后看着已经照进屋内的阳光,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狐狸灵巧地从伊妤怀中钻出,稍整了下自己睡得乱蓬蓬的毛发,轻声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早就辨认出门外那群死小孩的气味,实在不愿去见,但其中夹杂的另一种清香又让他不禁迈开了步子。
听到推门声,孩子们便以为是伊妤,但一群人扬起脖子对着门看了许久,都不见一人出来,顿时又都泄了气。
“是巫女姐姐的小狐狸!”突然一声惊叫,又让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黄毛狐狸正蹲坐在大门正中,眼睛死死盯着其中一个孩子手中的竹篮。
那孩子也是个胆大的,见此直接走上前,将手中的竹篮递到了狐狸面前。
“巫女姐姐说,你听得懂人话,那我就跟你讲好了。娘亲说今早参拜没见着巫女姐姐,许是病了。我们几个就去山里采了些巫女姐姐爱吃的果子,这些果子过不得夜,你要记得提醒巫女姐姐。”
狐狸看着说话的小男孩,眼中不禁闪出一抹淡淡的寒意,竟是他自己都未察觉。但孩子心性纯良,很是灵巧地抓住了这一瞬而过的东西,轻声道:“你是不是也怨我们让巫女姐姐生病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狐狸冷哼一声,显然十分懒得和一群麻烦小孩交流,他瞥了一眼集体低头认错的众人,叼起地上的竹篮便进了屋,末了还不忘后腿一蹬,“碰”一声,稳稳关上了大门。
他看着红色果皮上还粘着些黄土的鲜果,便又叼着竹篮从窗户跳了出去。等到再回来,那篮子正不停地滴着水,其中的红果也都除去了尘土,看起来水盈盈的。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他转身刚巧看到伊妤正红着脸,顶着一头乱发,双眼朦胧地朝这边走来,那样子迷迷糊糊的,甚至有些可爱。
伊妤看到桌上的果子,还有站在那竹篮旁看向自己的狐狸,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后终于说出一句十分不可爱的话:“嗯?白眼狐狸终于懂得报恩了?”
————————TBC————————
巫女:听说我是白切黑切粉?
大舅:听说我是白眼狐狸?
单身叶:听说有人谈恋爱???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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