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大院（九）

（云次方※MXH36子群像※温馨日常风※外人视角）
说明：根据剧情需要，人设颠覆式创新，与正主无关，无关，无关！请勿上升真人！
背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二十世纪初的小城镇
【九】
听沙先生说，我们这条胡同底的单身公寓搬来一个跟我很相似的年轻人，他为了寻找创作的动力而来到这座小镇。我以为他也和我一样是一个青年作家，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音乐家。
音乐家姓刘，名叫大华，外籍华裔，从小国外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回到祖国定居。之所以选择来云次方镇，是因为他家祖辈是云镇的，这次回来也是一次寻根之旅。既然来云镇做音乐工作，小刘就一定会和嘎爸他们有交集，这不，小刘才刚搬来三天，就开始往剧团跑了。这天嘎爸带小刘到家里来坐坐，顺便聊聊音乐上的东西。一看到我，小刘就说：“诶嘎子哥，这是您女儿吗？”我赶紧摇摇手表示不是，龙妈在一旁开玩笑地说：“这是我们家干闺女。”小刘不解地问道：“干？哟嘎子哥，您还有个湿闺女？”我和嘎爸龙妈愣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赶紧给他解释什么叫干闺女。只见小刘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汉语词的意思，这会儿小刘正记干闺女呢。
“哎呀我这个中文不大好，我不太会说话你们别见怪哈！”小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龙妈问：“小刘，你中文在哪学的呀？其实你这发音还挺好的嘛！”小刘腼腆地笑了笑：“其实……是我自学的。”
“哇，那你能说得这么好已经很厉害了，不容易不容易，现在的年轻人能好好学语言的可真不多。”
“谢谢谢谢，嘎子哥，你们叫我大华就好，叫我Henry也行，小刘好像蛮奇怪的。”
“好嘞大华，我们家湿闺女是没有，皮小子倒是有一堆，等他们放学回来别把你吓到就好。你到客厅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去。”嘎爸向来热情好客，除了茶水，他还拿了些水果点心出来招待大华，一时两个人聊天聊得不亦乐乎。龙妈一边准备晚饭一边跟我吐槽：“谁说我们家没有湿闺女？小凡被救起来的时候可不是全身都湿透了么……”陪小陆去参加世锦赛的云小凡在异国他乡狠狠打了个喷嚏。
“妈！妈！救命啊！”云朋一进门就瞎嚷嚷，吓得龙妈菜刀都来不及放下，提着就出去了：“怎么了？！”“黄子流鼻血啦！”我跟出来一看，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呐，俩可怜孩子没有纸，云弘凡拿着红领巾堵鼻子，脸上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这一路走回来不知道吓死多少人。嘎爸和大华也从客厅跑出来看，嘎爸拿着纸过来接应，一面扶着孩子坐下一面又吩咐云朋帮弟弟把书包拿掉。大华见到黄子的惨状，赶紧说：“那个那个，给他拿个冰、冰、冰的那个敷一敷。”
“哪个？”嘎爸一脸认真地问。
“就那个，冰的那个。”大华挥舞着双手比划着。
“唉，管他哪个，冰的不就行了。”龙妈从冰箱里找出一袋还没扔掉的鲜橙冰，咔咔咔几下捏碎用个毛巾裹起来敷到了黄子的额头上。院子里嘎爸给大华介绍道：“这是我们家老幺，那是我们家老五，过两天老三老四也要回来的。”大华惊奇地眨眨眼，猛地咽了咽口水：“您家有这么多孩子呀？那老二老大不回来吗？”嘎爸小心地给云弘凡擦脸，长叹一口气：“哎呀……时间过得快呐，老大已经结婚啦，老二在市里上大学呢，放大假才回来。”大华一听更加惊奇，直接惊出一个嗝：“呃！嘎子哥！真看不出来！您孩子都结婚了，您还这么年轻！”悲催的小黄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鼻血本来快止住了被他这么一笑，又猛烈地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嘎爸的笑声中气十足，“他们说我是经老型。”龙妈嫌弃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得了吧你，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嗯，老，皱，旧。”小黄子被捏着鼻子还不安生，瓮声瓮气地调侃嘎爸。嘎爸做出一个“惹”的表情：“跟你哥一样多余。”
这个周末正好凑上雷锋日，云家四个儿子开始为实践作业发愁了。平时最喜欢来找我玩的云弘凡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帮小声姐姐做事情吧！”“我们能干什么呢？”“小声姐姐有稿子，我们可以帮她整理稿件。”于是一群孩子涌进了我的房间：“小声姐姐，今天是雷锋日，我们来帮你做好事了！你有稿件要整理吗？”我一听欲哭无泪，昨天刚刚花了两个小时把所有稿件整理好寄给编辑部，累的去了半条命，早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做好事，我就不整理了！“那……你能打乱了我们再理一遍吗？”云朋弱弱地问。我无奈地摊摊手，拿出一叠白纸：“我只剩一叠白纸了……”云方挠头，看了看一脸深沉的云超：“那我们怎么办？”我好奇地问他们：“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呀？”云朋说：“我们每年都和王彬彬他们家互换大扫除……可是今年老师说不允许两个同学家里互换搞卫生，所以……
”灵机一动，这附近不是还有一个可以帮助的对象吗，就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去大华家里看看，他刚搬来一礼拜，肯定有很多事情要你们帮忙的。”
所以当四个孩子笑嘻嘻地出现在大华家门口时，刘大华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们？”云超作为老大，又是快成年的大孩子，自然是要起表率作用的：“哦，大华哥哥，是这样，今天是雷锋日，我们来做好事，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华皱起眉头：“嗯？今天是什么？雷……？”“雷锋日！”“哦，雷锋日。这是什么？为什么今天要做好事？”云弘凡就耐心地给大华讲雷锋的故事，大华一边听一边写他的小本本：雷锋日，要做好事。“哎呀，雷锋先生真是hero，我太——敬佩了。那那那……要怎么做好事？”大华诚恳地问。云方一看有人愿意让他们来做好事，立刻兴奋地说：“我我我！我会洗衣服！我可以帮你洗袜子！”大华赶紧把他拦住：“别别别，我的衣服都洗掉了，房子也刚打扫过，很干净的。这样吧，我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还缺点啥，要不你们进来看看，有啥是你们家里有我这里没有的，然后带我去买东西，怎么样？
”
就这样云家四个孩子带着大华出门了，他们第一站先去了最近的药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药我们家都有。”云方从货架上拿了各种各样的药塞到大华手里。大华一看，多酶片，阿奇霉素，阿莫西林，诺氟沙星，这些都认识，家里也确实没有，是该买点。板蓝根，小柴胡，双黄连，大山楂丸，这都是什么？尤其是大山楂丸，这群一颗一颗的，是糖吗？云弘凡拿了一颗大山楂丸塞到大华嘴里，说：“大华哥哥你尝尝看，这个药是助消化开胃的，也不算是药吧反正蛮好吃的。”说着他自己也吃了一颗，又给云朋吃了一颗，云方见状也没忍住，吃了一颗，云超一看大家都吃了，为了保持队形，也吃了一颗。大华看了一眼包装袋，一转眼满满一袋大山楂丸就只剩一颗了，想想这个东西好像也不是非常必需的，自己消化能力也不差，吃完就吃完吧，于是他又把最后一颗也吃掉了。
从药店出来，云家孩子又带大华去镇上的超市，超市在镇中心地带，那块地方相对比较热闹，路上车也多。云朋一想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曾经站在这个路口专门扶老人家过马路，就说：“大华哥哥我们扶你过马路！”大华问道：“我有这么老？”管他三七二十一，云超热情地接过大华手里一袋药，云方主动走到侧面示意路口的车停下，云朋和云弘凡一左一右架着大华，扶着他的胳膊，撑着他的胳肢窝，向马路对面走去。大华被夹在中间整个人都是懵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脚步歪歪倒倒，肢体不协调，这趟马路过得那叫一个艰难。车里的人看了心里怪难过的，纷纷想：“哎哟这年轻人真可怜，年纪轻轻落下这么严重的残疾，可惜可惜。”
到了超市，云超首先想到要给大华家里添点油盐酱醋，就先去调料区拿了料酒，酱油，米醋，麻油，蚝油，胡椒粉，麻辣鲜，孜然粉，花椒盐等一大堆东西放到了购物车里。黄子想到自己前两天流鼻血的事，就去卫生用品区拿了一包十二卷装的卫生纸都进了购物车。他回头一看，哦，这个大华家也没有，也拿一包！当他拿着一个粉粉的立方体走回来时，几个哥哥们下巴都惊到了地上：“你你你你拿这个干嘛？！”“这个我们家里有大华哥哥家没有啊！”大华从小国外长大，思想比较开放，赶紧跟他解释：“这个叫做卫生巾，是女孩子用的，我们男生用不着这个。”小黄子歪头想了想：“我知道啊，可是我看二哥也用过。”
小黄子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大华心想，难道他们家大儿子在性别问题上有什么来历？云超一把抢过小黄子手里那包耀眼的粉色物体随手放在边上的货架上，拉着兄弟们就走以免惹人注意，边走边说：“那是二哥军训，妈怕他磨脚给他当鞋垫用了，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上了科学课就知道了！”说着他们跑到了生鲜区。云方一眼看到万绿丛中一点橘，就拿起两根胡萝卜说：“我爸说多吃胡萝卜补充维生素A 对眼睛好。”云朋拿起一盒香菇说：“多吃黑色食品对肾脏好。”云超举起一个南瓜说：“老师说吃杂粮粗粮可以补充维生素B2，防脚气。”云弘凡左看右看，最后抱来一捆青菜，一棵大白菜，一把香菜，一捆空心菜，吃力地说：“老妈说了多吃蔬菜补微量元素，对身体好……”大华想想也都很有道理，就把这些统统塞进了购物车。小小的购物车此时已经被装满满当当了，推起来也很沉重，酱醋瓶子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路响来，让大华觉得颇有小城镇的生活气息。
在收银台边上，小黄子又拿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丢进购物车里。大华还来不及给小黄子科普知识，云超就先质问道：“老幺诶，这个我们家有吗？！”黄子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有，我在爸妈房间床头柜里看到过！”
“噫！”云超语塞。
“哇！”云方震惊。
“啊吔～”云朋害羞。
“Kidding me？！”刘大华受到了刺激飙出了英语，然后一秒回归正经，“算了算了这个我不需要，我们节约用钱哈，这个就不买了。”
回家路上，云弘凡抱着个大南瓜，南瓜上面躺着青菜空心菜，云超提着沉甸甸的调味料，云朋抱着卫生纸和大白菜，云方拎着水果和零食，大华拿着药和一把香菜感觉自己像个卖假药的道士。过马路的时候，云朋和云弘凡把自己手里所有东西全部塞到大华怀里然后热情似火地扶他过马路，路过的行人纷纷感叹：“哎呀这小伙子太不容易了，身体有残疾还坚持自己拿这么多东西。”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大华送走四个孩子后累瘫在沙发上，听着云家孩子们渐渐远去的兴高采烈的交谈声，他暗暗发誓明年雷锋日也要出去做好事，毕竟被做好事实在是太辛苦了。
礼拜一小黄子回家后，拿着高老师批好的做好事的作文来给我看，不解地问我：“小声姐姐，高老师这个评语是什么意思？”只见最后一句他写道：“大华哥哥被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终于体会到了助人为乐的真谛。”高老师的评语是：大华哥哥真的是因为感动才热泪盈眶的吗？我哪里忍心告诉他真相？毕竟就在他回家之前，刘大华抱着南瓜来过，说研究了一个周末都不知道怎么切，还是送给嘎爸龙妈吃吧。我说：“高老师可能是想锻炼你从多个角度看问题的能力，你可以多想想他除了感动，还有什么原因可能导致他热泪盈眶。”小黄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我看了看桌上那叠白纸，下定了决心：明年我还是自己整理稿件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