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卡全员〕女人列传（19）
“长官，请等一下。”离着那扇最后的门还剩下十几步的时候，林思意突然停下脚步，叫住孙芮，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孙芮满腹狐疑的回了头，看向林思意，似乎感到有些意外，难道她临场胆怯，不敢面见皇帝了吗？孙芮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林思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孙芮一看见那特殊的外鞘，顿时更加捉摸不透，林思意意欲何为。
“四，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芮看着林思意，忍不住发问道。
“长官，麻烦您先进去，把这个交给陛下，至于其它的事……等一下就由我亲自告诉陛下。”林思意将匕首递到孙芮面前，面带笑意的说着，孙芮轻轻接过匕首，仔细的观察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便一言不发的进了内厅，过了一分钟，她又出来了，“陛下召你现在进去”孙芮面无表情的说道。
“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吗？”林思意关心的问到。
“怎么可能啊，当然得有我的陪同”孙芮有些无语的看着林思意，她想不明白，一个高级内探怎么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可眼下又不能表露出来，她只得低声继续说道，“这都不重要，还是看看陛下的反应吧，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辞，陛下这几天正在为科黎穆的事烦心，别在这个时候激怒她。”说罢，孙芮又上去推开了门。
“属下知道了，谢谢长官。”林思意赶忙道谢，随着孙芮踏入内厅之中。
“陛下，内探林思意前来复命。”林思意单膝下跪，向李艺彤行礼。
“起来吧，还是让我们说些正事吧。”李艺彤微微笑了笑，可依旧掩盖不住皇帝的威严。
“谢陛下，不过事情这么多，不知道陛下想从哪里下手呢？”林思意起身，平静的回问李艺彤。
“那些你的同僚们，他们都怎么样了？”李艺彤单刀直入的说道。
“陛下，之前派往吉格亚的内探，一共是十三个人，对吗？”林思意笑着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嗯，你的能力不错，能查出这个准确数字”李艺彤投向她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即又改变了态度，语气阴冷的说，“他们都是我和孙芮培养多年的精锐，居然一个个都一去不复返，我问你，是不是李宇琪在背后做了什么？”
“陛下，这正是我要说的，李大公先后派人暗杀了其中的十个内探，至于剩下的人，最先到达吉格亚的两个内探，很早就投靠到大公的手下，替她对付内探，那些失踪的内探成员，都是被她们除掉的。”林思意一五一十的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听到这里，李艺彤脸颊的肌肉猛然抽动一下，阴冷的表情没有缓和的迹象，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最先派到吉格亚的内探……是孔肖吟和吕一，对吧？”她侧脸看向孙芮。
“陛下，您记得没错，当时还是您亲自召见了这两个人，当面告知了她们的任务。”孙芮抬头看向李艺彤，表面平静的回答，林思意的话同样震惊了她，一时间百感交集，一批批的内探去往那里，每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切竟原来是一场骗局，对手已经把手伸到了内探里面，被收买的是地位如此重要的高级内探，想到这里，孙芮禁不住倒噎冷气，甚至她觉得，李艺彤在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她们两个，现在都在哪？”李艺彤继续对林思意发问。
“回禀陛下，吕一六月之后就已经不知去向，我多方调查，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至于孔肖吟，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我军进入第比利斯的前两天，当时鞠国王召集官员们议事，她也在场，可她当天晚上就失踪了，城防营的人还向我报告过，说孔肖吟的住处已经空无一人，而且，那里有被人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像是在寻找什么。”林思意缓缓说道。
“这次吉格亚的叛乱，她们有没有参与进来？”李艺彤听到林思意的回答，顿了顿，又问道。
“陛下，目前我掌握的证据告诉我，吕一没有直接参与叛乱，毕竟她消失很久了，倒是孔肖吟一直暗中出力，您知道，她表面的身份是第比利斯市政厅的副厅长，在这个位置上，想知道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简直易如反掌，第比利斯城内的详情，乃至关于吉格亚的各种情报，孔肖吟替李大公搜集了足足两年，可以这么说，我作为执政官，远不如她对于吉格亚了解的深入，如果不是她已经叛变，我可能还会去请教她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林思意有些打趣的说着，她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己的对手，她们心思缜密，行动准确迅速，如果不是自己有所防范，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了。
“孔肖吟……我以前一直只把她当做一个优秀的杀手，想不到收集情报的手艺，她也能做得如此炉火纯青，真是我们小看她了……”李艺彤稍稍欠了欠身子，瞥向一旁的孙芮。其实孙芮也是越听越后怕，早已被林思意的话说得大惊失色，此时她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对林思意说的那些话，现在倒像是在自我提醒，自己接手内探三年，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被对手打得一败涂地，她被李艺彤扫过来的眼神吓到了，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待着李艺彤接下来的话。
“林思意，你对吕一这个人，有什么了解，说来听听。”李艺彤此刻没有心情责怪孙芮，强忍着愤怒，甚至还能笑着发问，其实她自己清楚，愤怒过了高峰期，会反而让她冷静下来，她想完整掌握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那么耐心倾听，就是唯一的方法。
“陛下，吕一这个人很神秘，虽然是个军人，谈吐间却总是让人感觉，她很像个诗人，她的任务很简单，替李大公收买吉格亚军队中的军官，同时拉拢王宫侍卫和城防营，替叛乱做好准备。”林思意缓缓而谈。
“她是怎么失踪的？”李艺彤问到了自己最好奇的部分。
“这个……是在我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不久的事，本来六月的国庆日假期，军队里的军官可以休假五天，可是最后一天，她离开军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士兵们谁都说不出来吕一到底去了哪里，我把情况报告给陆婷，她当时也表现的很震惊，表示自己要严查此事，借机好好整治一下军队，可是这件事就被她有意无意的拖延着，我曾经催促过几次，可都被她敷衍过去了，后来听手下人说，陆婷私下发过牢骚，说什么‘执政官真是小题大做，只是一个下级军官不见了而已，这样的人多的是，何必总是抓着不放’之类的话，我听了之后十分震惊，一个军官莫名其妙的失踪，她竟然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当时也怀疑上了她，正准备调查一下陆婷，谁知道叛乱就发生了。”林思意一脸无奈的说到。
“这个李宇琪，还真是怪脾气，在那么远的吉格亚谋划叛乱，可是她到底为了什么呢？”李艺彤这话，像是在问林思意，也似乎是在追问自己。
“陛下……我唯独没有抓到这方面的证据，所以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如实禀告陛下。”林思意突然又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说吧。”李艺彤淡淡回应道，可是林思意始终是一言不发，彼此沉默了一阵，李艺彤看向孙芮，孙芮马上明白了李艺彤眼神中的含义，默不作声的退到门外。
那扇门轻轻合上，林思意听到关门的声响，缓缓站起身，一脸正色的说道，“陛下，我委托孙长官交给您的东西，您看到了吗？”
“你是说这个？”李艺彤拿起身边的匕首，笑着指了指它，“这是内探的专属匕首，你交给我这个，必然是有很多要说的话吧。”
“陛下，就在前天晚上，我在花园里遇到一个刺客，那个刺客就是用它刺杀我的，那个刺客很有趣，没有把匕首带走，反而堂而皇之的扔在地上。”林思意平静的说。
李艺彤被这句话惊住了，自己并没有派内探去刺杀林思意，谁会拿着这样难以搞到的武器去对一个内探下手，况且按照林思意的描述，刺客是故意丢弃武器的，稍稍反应了一下，李艺彤笑了，这明摆着是有人要混淆视听，嫁祸给内探，想到这里，李艺彤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没错，是她的做事风格。
“我想，刺客的身份，你应该可以猜到，就用不着我来啰嗦什么了，你的剑术看来名不虚传。”李艺彤满意的看着林思意，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陛下，其实不是我独自击退刺客的。”林思意如实告知了李艺彤。
“哦？那是什么人啊？难不成是那些侍卫？”李艺彤笑笑。
“是个叫索菲亚的人。”林思意回答。
“索菲亚？她是谁？”李艺彤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索菲亚，就是鞠国王身边的一个女官首领。”林思意缓缓说道。
“一个王宫的女官，怎么会跑到克斯莫，而且还知道你的住处？”李艺彤听后顿时警觉起来，她预感到了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自己身边浮现。
“陛下，我刚到达吉格亚的时候，并没有关注过她，不过后来我发现，她身上有不少自相矛盾的地方，她自称自己来自乌克兰的乡下，十年前家人因疾病亡故，她流落到了吉格亚，可是我竟然听到她会说德语，而且那种腔调，不是宫廷出身的人，是根本不会的。”林思意语气起伏，似乎还没有从那种震惊中摆脱出来。
十年前来到吉格亚、会说宫廷式德语，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李艺彤忽然间联想到了一个人，不过很快她就自我否定了这个有些牵强的想法，世界上怕是没有如此巧合之事，况且她极度信任自己的官员，当年的调查结果不会有错误的，李艺彤想着，愣了一下，她随后反应过来，看着林思意说道，“说下去。”
“再后来，我发现她总和宫外的一些人有来往，起初我没有多想，以为这些人都是她交往不久的朋友，可慢慢的我发现，和她来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克斯莫，有一次我甚至晚上跟踪过她，发现和她见面的那个人，是络将军的一个仆人，我们之前在克斯莫见过一次，这更加重了我对她的怀疑，可是之后的日子里，我一无所获，索菲亚也很少再去见外人，仿佛那些人根本不存在。”林思意淡然的讲着自己的发现。
“你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李艺彤追问道。
“是在章鱼将军攻入第比利斯的当天晚上，我正要进宫保护鞠国王……”林思意把那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艺彤，李艺彤听着这些，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似乎在思考着这个神秘人。
“陛下，我虽然没有什么实据，可是有一点却不能忽视，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即将被刺杀的一刻跳出来，而且她随身带着剑，似乎已经知道我要遇刺。”林思意说了这些，可并没有给出一个结论，似乎是把下定论的事推给了李艺彤。
“林思意，今天你说出的这些话，不可再对其他人提起。”李艺彤的手抚摸着那柄匕首，目光有些冷峻的盯着林思意，林思意自然明白了李艺彤的潜台词。
“是的，陛下，属下牢记您的话。”林思意俯身鞠了一躬。
“你下去吧，可以先好好休息一阵了，你的任务，以后会告诉你的，不过有一点你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离开克斯莫。”李艺彤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陛下，属下告退了”林思意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毫无征兆的又俯身下拜，“陛下，属下斗胆问一句，她……她是不是内探？”说罢她缓缓抬头看向李艺彤，畏惧又期待的心态充满了她的眼眸。
李艺彤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姿态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看着林思意，两个人在沉默中对峙，就像两尊雕塑般存在着。
“陛下……属下告辞了。”林思意缓缓起身再次行礼，算是回应了李艺彤无声的答案，又在死寂般的沉默中一步步的踏出内厅，消失在李艺彤的视线中。
李艺彤对着空气轻笑了一声，放松把身体靠在御座上，紧紧握住了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匕首，看了看它，拔出来挥舞了一下，喃喃细语了一句。
“我的朋友，你最好忠心于我。”
“怎么了？”孙芮满腹狐疑的回了头，看向林思意，似乎感到有些意外，难道她临场胆怯，不敢面见皇帝了吗？孙芮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林思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孙芮一看见那特殊的外鞘，顿时更加捉摸不透，林思意意欲何为。
“四，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芮看着林思意，忍不住发问道。
“长官，麻烦您先进去，把这个交给陛下，至于其它的事……等一下就由我亲自告诉陛下。”林思意将匕首递到孙芮面前，面带笑意的说着，孙芮轻轻接过匕首，仔细的观察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便一言不发的进了内厅，过了一分钟，她又出来了，“陛下召你现在进去”孙芮面无表情的说道。
“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吗？”林思意关心的问到。
“怎么可能啊，当然得有我的陪同”孙芮有些无语的看着林思意，她想不明白，一个高级内探怎么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可眼下又不能表露出来，她只得低声继续说道，“这都不重要，还是看看陛下的反应吧，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辞，陛下这几天正在为科黎穆的事烦心，别在这个时候激怒她。”说罢，孙芮又上去推开了门。
“属下知道了，谢谢长官。”林思意赶忙道谢，随着孙芮踏入内厅之中。
“陛下，内探林思意前来复命。”林思意单膝下跪，向李艺彤行礼。
“起来吧，还是让我们说些正事吧。”李艺彤微微笑了笑，可依旧掩盖不住皇帝的威严。
“谢陛下，不过事情这么多，不知道陛下想从哪里下手呢？”林思意起身，平静的回问李艺彤。
“那些你的同僚们，他们都怎么样了？”李艺彤单刀直入的说道。
“陛下，之前派往吉格亚的内探，一共是十三个人，对吗？”林思意笑着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嗯，你的能力不错，能查出这个准确数字”李艺彤投向她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即又改变了态度，语气阴冷的说，“他们都是我和孙芮培养多年的精锐，居然一个个都一去不复返，我问你，是不是李宇琪在背后做了什么？”
“陛下，这正是我要说的，李大公先后派人暗杀了其中的十个内探，至于剩下的人，最先到达吉格亚的两个内探，很早就投靠到大公的手下，替她对付内探，那些失踪的内探成员，都是被她们除掉的。”林思意一五一十的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听到这里，李艺彤脸颊的肌肉猛然抽动一下，阴冷的表情没有缓和的迹象，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最先派到吉格亚的内探……是孔肖吟和吕一，对吧？”她侧脸看向孙芮。
“陛下，您记得没错，当时还是您亲自召见了这两个人，当面告知了她们的任务。”孙芮抬头看向李艺彤，表面平静的回答，林思意的话同样震惊了她，一时间百感交集，一批批的内探去往那里，每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切竟原来是一场骗局，对手已经把手伸到了内探里面，被收买的是地位如此重要的高级内探，想到这里，孙芮禁不住倒噎冷气，甚至她觉得，李艺彤在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她们两个，现在都在哪？”李艺彤继续对林思意发问。
“回禀陛下，吕一六月之后就已经不知去向，我多方调查，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至于孔肖吟，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我军进入第比利斯的前两天，当时鞠国王召集官员们议事，她也在场，可她当天晚上就失踪了，城防营的人还向我报告过，说孔肖吟的住处已经空无一人，而且，那里有被人明显翻动过的痕迹，像是在寻找什么。”林思意缓缓说道。
“这次吉格亚的叛乱，她们有没有参与进来？”李艺彤听到林思意的回答，顿了顿，又问道。
“陛下，目前我掌握的证据告诉我，吕一没有直接参与叛乱，毕竟她消失很久了，倒是孔肖吟一直暗中出力，您知道，她表面的身份是第比利斯市政厅的副厅长，在这个位置上，想知道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简直易如反掌，第比利斯城内的详情，乃至关于吉格亚的各种情报，孔肖吟替李大公搜集了足足两年，可以这么说，我作为执政官，远不如她对于吉格亚了解的深入，如果不是她已经叛变，我可能还会去请教她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林思意有些打趣的说着，她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己的对手，她们心思缜密，行动准确迅速，如果不是自己有所防范，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了。
“孔肖吟……我以前一直只把她当做一个优秀的杀手，想不到收集情报的手艺，她也能做得如此炉火纯青，真是我们小看她了……”李艺彤稍稍欠了欠身子，瞥向一旁的孙芮。其实孙芮也是越听越后怕，早已被林思意的话说得大惊失色，此时她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对林思意说的那些话，现在倒像是在自我提醒，自己接手内探三年，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被对手打得一败涂地，她被李艺彤扫过来的眼神吓到了，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待着李艺彤接下来的话。
“林思意，你对吕一这个人，有什么了解，说来听听。”李艺彤此刻没有心情责怪孙芮，强忍着愤怒，甚至还能笑着发问，其实她自己清楚，愤怒过了高峰期，会反而让她冷静下来，她想完整掌握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那么耐心倾听，就是唯一的方法。
“陛下，吕一这个人很神秘，虽然是个军人，谈吐间却总是让人感觉，她很像个诗人，她的任务很简单，替李大公收买吉格亚军队中的军官，同时拉拢王宫侍卫和城防营，替叛乱做好准备。”林思意缓缓而谈。
“她是怎么失踪的？”李艺彤问到了自己最好奇的部分。
“这个……是在我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不久的事，本来六月的国庆日假期，军队里的军官可以休假五天，可是最后一天，她离开军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士兵们谁都说不出来吕一到底去了哪里，我把情况报告给陆婷，她当时也表现的很震惊，表示自己要严查此事，借机好好整治一下军队，可是这件事就被她有意无意的拖延着，我曾经催促过几次，可都被她敷衍过去了，后来听手下人说，陆婷私下发过牢骚，说什么‘执政官真是小题大做，只是一个下级军官不见了而已，这样的人多的是，何必总是抓着不放’之类的话，我听了之后十分震惊，一个军官莫名其妙的失踪，她竟然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当时也怀疑上了她，正准备调查一下陆婷，谁知道叛乱就发生了。”林思意一脸无奈的说到。
“这个李宇琪，还真是怪脾气，在那么远的吉格亚谋划叛乱，可是她到底为了什么呢？”李艺彤这话，像是在问林思意，也似乎是在追问自己。
“陛下……我唯独没有抓到这方面的证据，所以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如实禀告陛下。”林思意突然又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说吧。”李艺彤淡淡回应道，可是林思意始终是一言不发，彼此沉默了一阵，李艺彤看向孙芮，孙芮马上明白了李艺彤眼神中的含义，默不作声的退到门外。
那扇门轻轻合上，林思意听到关门的声响，缓缓站起身，一脸正色的说道，“陛下，我委托孙长官交给您的东西，您看到了吗？”
“你是说这个？”李艺彤拿起身边的匕首，笑着指了指它，“这是内探的专属匕首，你交给我这个，必然是有很多要说的话吧。”
“陛下，就在前天晚上，我在花园里遇到一个刺客，那个刺客就是用它刺杀我的，那个刺客很有趣，没有把匕首带走，反而堂而皇之的扔在地上。”林思意平静的说。
李艺彤被这句话惊住了，自己并没有派内探去刺杀林思意，谁会拿着这样难以搞到的武器去对一个内探下手，况且按照林思意的描述，刺客是故意丢弃武器的，稍稍反应了一下，李艺彤笑了，这明摆着是有人要混淆视听，嫁祸给内探，想到这里，李艺彤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没错，是她的做事风格。
“我想，刺客的身份，你应该可以猜到，就用不着我来啰嗦什么了，你的剑术看来名不虚传。”李艺彤满意的看着林思意，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陛下，其实不是我独自击退刺客的。”林思意如实告知了李艺彤。
“哦？那是什么人啊？难不成是那些侍卫？”李艺彤笑笑。
“是个叫索菲亚的人。”林思意回答。
“索菲亚？她是谁？”李艺彤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索菲亚，就是鞠国王身边的一个女官首领。”林思意缓缓说道。
“一个王宫的女官，怎么会跑到克斯莫，而且还知道你的住处？”李艺彤听后顿时警觉起来，她预感到了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自己身边浮现。
“陛下，我刚到达吉格亚的时候，并没有关注过她，不过后来我发现，她身上有不少自相矛盾的地方，她自称自己来自乌克兰的乡下，十年前家人因疾病亡故，她流落到了吉格亚，可是我竟然听到她会说德语，而且那种腔调，不是宫廷出身的人，是根本不会的。”林思意语气起伏，似乎还没有从那种震惊中摆脱出来。
十年前来到吉格亚、会说宫廷式德语，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李艺彤忽然间联想到了一个人，不过很快她就自我否定了这个有些牵强的想法，世界上怕是没有如此巧合之事，况且她极度信任自己的官员，当年的调查结果不会有错误的，李艺彤想着，愣了一下，她随后反应过来，看着林思意说道，“说下去。”
“再后来，我发现她总和宫外的一些人有来往，起初我没有多想，以为这些人都是她交往不久的朋友，可慢慢的我发现，和她来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来自克斯莫，有一次我甚至晚上跟踪过她，发现和她见面的那个人，是络将军的一个仆人，我们之前在克斯莫见过一次，这更加重了我对她的怀疑，可是之后的日子里，我一无所获，索菲亚也很少再去见外人，仿佛那些人根本不存在。”林思意淡然的讲着自己的发现。
“你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李艺彤追问道。
“是在章鱼将军攻入第比利斯的当天晚上，我正要进宫保护鞠国王……”林思意把那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艺彤，李艺彤听着这些，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似乎在思考着这个神秘人。
“陛下，我虽然没有什么实据，可是有一点却不能忽视，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即将被刺杀的一刻跳出来，而且她随身带着剑，似乎已经知道我要遇刺。”林思意说了这些，可并没有给出一个结论，似乎是把下定论的事推给了李艺彤。
“林思意，今天你说出的这些话，不可再对其他人提起。”李艺彤的手抚摸着那柄匕首，目光有些冷峻的盯着林思意，林思意自然明白了李艺彤的潜台词。
“是的，陛下，属下牢记您的话。”林思意俯身鞠了一躬。
“你下去吧，可以先好好休息一阵了，你的任务，以后会告诉你的，不过有一点你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离开克斯莫。”李艺彤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陛下，属下告退了”林思意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毫无征兆的又俯身下拜，“陛下，属下斗胆问一句，她……她是不是内探？”说罢她缓缓抬头看向李艺彤，畏惧又期待的心态充满了她的眼眸。
李艺彤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姿态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看着林思意，两个人在沉默中对峙，就像两尊雕塑般存在着。
“陛下……属下告辞了。”林思意缓缓起身再次行礼，算是回应了李艺彤无声的答案，又在死寂般的沉默中一步步的踏出内厅，消失在李艺彤的视线中。
李艺彤对着空气轻笑了一声，放松把身体靠在御座上，紧紧握住了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匕首，看了看它，拔出来挥舞了一下，喃喃细语了一句。
“我的朋友，你最好忠心于我。”
博人传博人×雏田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