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系列◎魔枪手学院篇》第一章：踏入命运的阶梯

黎明将至 ，第一缕阳光渐渐从荒芜的地平线中悄然展现。“咣当咣当。”一辆老式蒸汽火车里，乘客们还仍然处于睡梦之中，安稳地在各个车厢的房间度过。而在这列车中的某节车厢里，有个房间从昨夜开始就从始至终没有熄灯过。似乎里面有两人闲坐，房间里天花板上的小风扇不停地吹着，似乎是想要吹散这过于沉静的气氛。昏黄的灯光下一位年仅十四、身着一件棕黑色夹克杉的少年，呆滞的金色瞳孔目视着车窗外，嘴角显得十分干燥，靠在木制座位的角落。而他对面是位身着黑色外套的、下巴长满胡渣的中年男子一边对窗外的景色熟视无睹而看向少年，另一边用那粗大的左手掌从黑色外套的左侧口袋掏出支烟以及黄铜色的打火机。随后左手掌那生起茧子的大拇指轻易按下打火机的开关，细小的火苗点燃烟头，右手拿起点燃的烟轻吸一口后，对少年愉快地说道：“孩子昨夜到现在几乎没合过眼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气该消了吧？
”少年仍然继续沉默着，但眼神貌似略微偏移。“好！看来你还是对我昨天的紧急决定不大满意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谈别的，你猜猜今天我们去哪里？”中年男子用疑惑舒缓地语气询问少年。
“是不是又让我陪您到探险队吗，然后再一次为生意而抛下我，我说的对吧。”少年习以为常的说道。“呦，煌星的小鬼头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不过，可不要把话说的太片面了，这次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忽然间中年男子的语气从愉快随意变得诚恳起来说道：“这次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那是你本来该去的地方。”“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好地方？”少年放慢语气说道。“一个改变命运的地方。”中年男子说完后不久，少年忽然开始从愉悦地大笑随之转变为不可一世的脸色说道：“啊？我现在作为一名探险家活得很逍遥自在，命运什么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所以还真是麻烦您黑商先生的关心。”中年男子听到少年冰冷无情的话后，眼神变得坚定，嘴角微微下扬，但还是继续用刚才的语气说道：“孩子，今天我对说的话是绝无虚假的，我可以用商人的诚信向你担保。
“商人的诚信？那您欺骗我多少次还记得吗？六年前的早晨您亲切地对我说，您会陪我第一次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结果呢？您就把我托付给探险队自己不了了之。那时我每个月都接到您的来信，我以为您一定还会接我回家，可转眼三年过去，您还是没回来，最后还是我自己去找您，结果见面您却不认识我了，我忍耐了。您的来信是别人代写的，我还是忍耐了。但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就是昨日您强行让我与我挚爱的伙伴们分开!您真的想到过我的感受吗？口口声声说要陪我看外面的世界，实际上是我一人去履行这早已褪色、变质的诺言。我不恨您对我的做法，因为我已经对你心灰意冷了。没有你，我同样可以活得更好。”脸色低沉的少年在怨念无情地一一细数中年男子的罪行后低下他的头颅，转瞬之间火车驶入漆黑的隧道，中年男子似乎受到少年的话而哑口无言，气氛再度回到冰点。
不知过了许久，中年男子将右手的烟的烟头熄灭后，似乎想要开口却欲说无言，但在他的眼神变得随和，长舒口气后对少年说道:“孩子，既然你刚才说你已经对我心灰意冷，那好今天总算我可以对你说那句话了。从今以后，斯蒂维奇·艾克与本人不再有监护关系，也就是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人生道路，你自由了，孩子。”随着中年男子说出这段话后，阳光射进室内，火车离开了漆黑的隧道，而斯蒂维奇·艾克，这位被命运约束六年的少年，从今天起就获得自由。“唉，其实至于为止，我一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适合做你的养父。教你看清现实的光与暗、生存技巧，然而没给你心灵上的呵护，还骗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真是不称职啊。不过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全力投入于生意，然后你也自由了，还真是两全其美啊，”中年男子笑着说，“但在分别前，我还是想告诉你，记得到目的地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我会托人送你件东西，准确而言，那是份生日礼物，貌似这是我第一次或最后一次送你生日礼物，尽管你没有生日。
总得而言，该……。”“嗡!”忽然间火车的汽笛声嗷嗷直叫，车停下了。“看来车停下了，走吧，少年拿上你的包袱，该下车了。”中年男子起身向车外走去，艾克背上沉垫垫的包袱不紧不慢地跟随黑商，一同从列车的走廊平稳走到列车某节车厢门外的站台，而不一会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火车开始向东边的朝阳启程。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这空旷、年久失修的站台。
黑商环视着四周的情况，并自顾自地说道:“这个站台貌似是在魔历2年修建的，从站台站台墙上的告示牌上写着‘(Fa·Sp·Ga)——te’就能发现这种语言是大冒险时期的语言，一般将几个单词中相同的部分单独放在破折号的后面，然后看到的人要具有一定的词汇量记忆和联想性，才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通常用于隐秘通信，不过在如今看来它早已是时代的淘汰品啊。就算用如今的定位精确仪由于语言的不兼容是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也正应如此，只有乘坐这技术落后却阅历经验丰富的老式蒸汽火车才能够找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然后，是时候让我们离开这了，就从前方那深不可测的地下通道出发吧，少年你先走前，负责探路，而我负责第一时间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当然这是暂时的。”
“滴答!、滴答……”水滴不断从上方岩壁的裂缝中滴落在粗糙冰冷的台阶上，两人在由一级级台阶组成的狭长通道内不停踏步着，而他们在不久前发觉通道入口差不多从肉眼上看就像是细微的星星，而黑暗似乎想要包围他们的四周、占据他们的身心，可这并未让他们就此退后，而是继续向前方的台阶前进着。不过漫长的时间总会牵动人的内心，即使是个心生怨恨的人，包括故事中的少年也是这样。“都已经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为何始终没有到达终点，而且前方仍看不到细微的光线，只能感受到这凛冽刺骨的气流，还真是想在毒辣的太阳下散步啊。”少年无聊随意地说道。“这就安耐不住性子了？还记得几年前你我去过的大裂谷吗？这路程比起现在走的还是真够遥远远的，并且黑夜与白天在那里究竟有何区别，不过最后还是走出来了。 以及，艾克你一定要知道真正的探险家是不会因为漫长而曲折的经历而放弃梦寐以求的宝物，哪怕结局只是虚假的赝品或是虚无的笑话。
”黑商柔和而缓缓地说道。“诶？说到底您还是想留住我叙旧吗？”艾克看向眼前的凄零景色随即轻闭双目疑惑般道。“不，我只不过是想对你说声临别忠告而已，以及孩子，把握好你今后的未来吧。”黑商随和地说道。“你……这话……是? 啊！！！”没等艾克反应过来，瞬间发觉身后有股推力驱使自己向前倾倒，他设法尝试控制自己的重心，并回头望向身后的场景，神色顿时变得惊讶和茫然，以至于他没有忽视身体的倾倒，几秒后跌落在前几十级台阶下，随即忍着微痛立马站起，脑海中保留着几秒前那位与他童年交集甚多的男人推向他的场景，眼神困惑而惊愕看向他。“你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就为了抛下我这位甘于平庸的人吗?”艾克不解地质问黑商。然而黑商却满怀笑意地说道:“我要为刚才的过失举动感到抱歉！孩子，我只送你到这了！看到脚下的状况吗？”此时两人之间的台阶正无止境地拉远他们的距离，并且延伸速度似乎也在随之加快。
“那为何您怎么不过来。”艾克茫然不解地问道。“孩子，你知道吗?当我推向你的那一刻，便是今后你自己要踏上属于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我主导你的道路，我相信你内心生来就是掌握命运的人，而不是你口上所说是甘于平庸的人。因此恳请你也相信我，今后的日子我们会再度重逢的!”黑商眼角略微湿润地遥望着那位多年缺乏父爱，却独自成长的少年，哪怕他在少年的心目中或许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依然会对逐渐远去的少年挥手致意，并大声说出最后一句话————去踏入命运的阶梯吧！
艾克无言地望向视野逐渐模糊不清的黑商，先前呆滞的目光早已变得感怀伤情，仿佛他对黑商的怨恨被抛到九霄云外，更多的是某种缺失感绕在心头，以及最后的那句话令他不禁联想到六年前的早晨那男人对他的话————我会带你看外面的世界。然而没等艾克来得及多想，视野渐渐地灰暗下来，身体顿时乏力无比，就连意识都开始陷入沉睡，这种感觉就像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样。不知过了许久，意识缓缓苏醒，伴随而来的是力气和视野的恢复，直到睁开双眼的那刻，前所未有的陌生场景浮现于眼前。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