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存那浩瀚苍穹下，终将归于海天一色（下）

 
德国基尔海军司令部 7号仓库
“我记得这里的灰尘应该是挺多的来着…这里……看起来挺火爆？嗯哼…”
我刚准备拉开半掩着的铁门，脚下就传来了不一样的，不同于踩在坚实地面上的较为柔软的触感。稍微挪开脚一瞥，一个用过的还带一些黏液的灰色保险套就在我皮靴下。将皮靴拿开，走到仓库门口的铁皮垃圾桶旁掀开盖子探头瞅了瞅……
“生意…看起来不错？这至少有几十个人了吧。不知道现在的那里面会不会也是正在进行活动呢？”
重新找了一根烟点燃，我就这样依靠在仓库墙上沉默地看着天空，差不多一千米的蔚蓝苍穹中刚刚飞过去一架双引擎飞机，只不过看不清是He-111还是刚刚研发出来的Do-217。没有过几分钟，五个水兵有说有笑地从仓库之中走了出来，从第一个发现我然后瞬间吓呆立定的水兵臂章上我看到了一艘不是很熟悉的舰影。
“卡尔十世★？你们几个，报出自己的军衔和职务。”
“马克斯·普兰克，卡尔十世号巡洋舰88毫米防空炮炮长！“★
“路德维希·艾哈德，卡尔十世号巡洋舰炊事班长！“★
”鲍里斯·贝克尔，卡尔十世号巡洋舰88毫米防空炮射手！“★
“康拉德·阿登纳，卡尔十世号巡洋舰37毫米防空炮炮长！” ★
“奥托·迪尔斯，卡尔十世号巡洋舰信号兵长！“★
“我不会向你们的舰长说的，说吧都给了多少钱？给里面的那个航母？“
绕着几个被抓现行的水兵，我打算先稳定他们的心情试试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我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那个皮夹子也没底，齐柏林我还没试过什么感觉来着…男人本质就是这样的嘛。
“四百帝国马克，我们每人都是这个价钱。而且她也是对价格貌似不在意……有一部分人是没给过钱的，单纯的玩弄而已。”
“感觉怎么样？武器拟人化的身体，感觉如何啊？”
对于我突然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五个人都愣住了，没人敢开口说话。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我又不是心情不好来找你们麻烦的。懂吗？我也是男性，也是有某些需求的，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不追究……解散！”
“是！“
“替我向你们兰斯舰长问好，以后会用到他的船的！”
但我之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句话成为了现实，而且我再也没有见过卡尔十世号重巡洋舰。
走去最近的机场，我买上了一架准备从丹麦飞去柏林的Ju-52机票座位，在基尔机场短暂降落。闲得无聊等候飞机到来之时，在我的身后不知道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这里有间谍，一会儿我们需要查一下从哥本哈根航空公司飞往柏林的飞机。“
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向机场负责人亮出了自己的警徽。
机场的跑道并不算很长，角落里随意地停放了两架BF-109，三三两两的地勤在飞机旁互相交谈着，不知道飞行员去了哪里，可能是去了附近的饭店里？我翻开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
“各位准备乘坐由哥本哈根飞往柏林的飞机的乘客们！”
出神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跟着这句话进来的还有士兵的军靴踏步和步枪与身上的装备相互撞击发出的叮当脆响。
尼尔斯来到了候机处，仔细回忆了自己还有什么遗漏。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量着其他乘客，不知道他们之中哪个人的行程会就此结束。今天上午有飞往柏林、奥斯陆、博恩霍尔姆岛的飞机，他很难确定在座的乘客中哪些是狡猾的间谍。
房间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穿着考究的白发女人。那位年长的女士有可能是间谍，尼尔斯想道：这样的外表恰恰可以避免他人的怀疑。
有两名乘客穿着军装，其中一名出神的男人则是……尼尔斯看了一下他手中的清单，一名武器拟人化。眼前这两个人中只有他是军官。但武器拟人化会做间谍？这实在太离谱了。
其他的男人都和尼尔斯一样，穿着西服套装，打着领带，帽子搁在大腿上。
“尼尔斯·沃德冈，来自哥本哈根警察局。我很不幸的要告诉各位一件事情，你们之中有人可能是间谍并携带违规报刊，所以请原谅我们接下来的粗鲁行为——搜查你们的行李。”
自称为尼尔斯的警察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历，在他说出间谍的那一瞬间我用自己的眼光打量了在座的所有人，当然我没有看出来哪位是间谍。
那个尼尔斯，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来了一个…在我看来已经是他人生中最标准的敬礼，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是多少年没有受过礼了……缓慢地起身还回去一个之后尼尔斯交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我奉布莱恩将军之命执行任务，”尼尔斯看起来是为了阻止大家反对，提前说道，“他一会儿就会过来向你们解释一切。”
“请便……”
对这种事情我很无所谓，但那个尼尔斯仿佛觉醒了什么兴趣一样，倒是打量起我来了。
“不劳烦的话，请报出您的型号和军衔，以及所属部队？”
我现在有点讨厌这家伙了。
“E-100WT自行反坦克炮武器拟人，基尔镇守府司令官，所属部队？我不知道，陆军和海军我都待过。”
“那么您该不会也在M16里待过吧？”
尼尔斯就这样在一群人的面前，直接说出了这种不知道会不会掉脑袋丢小命的大话，我则听到身后传来一两声的咳嗽，貌似是被呛到了还是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如果你认为我是间谍的话，现在就可以将我抓起来。但我保证丹麦警察局在半个小时后就会被战列舰的炮火夷为平地，警官先生。“
来自柏林的飞机已经抵达。尼尔斯向窗外望了望，刚好看到了那架飞机。一架容克Ju-52三引擎飞机——真是个丑陋的家伙，他想。它的表面凹凸不平，像是房檐一样，第三个引擎从机头伸出，好像一个猪鼻子。不过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以缓慢的速度滑翔，总还是会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它着陆后向登机口滑去。舱门开了，机组人员扔下了轮挡，机修工将它们顶在了机轮前。
我们正在喝代用咖啡的时候，布劳恩将军带着四个探员到了。
尼尔斯仔细地监督探员们清空了那些男士的公文包和老太太的手提包。间谍很有可能会将非法出版物放在随身的行李中，到时候这个叛徒可以争辩说自己只是想在飞机上看。不过这样的解释恐怕也救不了他。
但这些行李中并没有任何违禁刊物。
那位老太太去了另一个房间搜身，而另外三位男士则在这个办公室里脱去了衣服。布劳恩把我的全身上下都拍打了一遍，探员们则检查了那两个丹麦人。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尼尔斯大失所望，但他还是安慰自己：那份刊物也有可能在他们托运的行李中。
行李被一字排开地摆在候机楼外的停机坪上：两个崭新的鳄鱼皮箱子显然属于那位老太太，一个粗呢行李包很可能是丹麦人的，还有一个棕色皮箱，以及一个廉价的瓦楞纸箱。我自己没有携带任何行李。
尼尔斯坚信自己可以在这些箱子里找到报纸——可惜在一番堪比法国战役的行动之后并没有找到报纸，哪怕是一张。
“警官先生，该登机了吧？“
我蹲下来笑着问道那个心灰意冷的丹麦警察，尼尔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辆油罐车驶向那架容克飞机。探员们熄灭了香烟，看着燃油从机翼处被注入飞机的油箱中。那个尼尔斯坚持要留在这里，表情木讷——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加油完毕，油箱盖儿合上了。地面工作人员移开了轮挡，把它们扔上了飞机。舱门关闭了。飞机开始移动。
但飞机却在跑道上转了180度，回到了它原先的位置。舱门开了，轮挡又被扔了下来。
“警官，希望你的最后一次想法是对的，不然我真会让战列舰去丹麦警察局做客的。”
从舷窗里探出脑袋，我向正在跑过来的尼尔斯一行人喊道。这群家伙已经耽误我的一些时间了。
“把那个轮挡给我。”
尼尔斯说道。
尼尔斯拿过了轮挡。那是个一英尺高的三角形木块——又脏又重又结实。
“还有那个。”尼尔斯接着说。
那个地勤蹲在机身下，拿起了另一个轮挡递给了他。
这个轮挡看上去一模一样，但貌似却轻了很多。我看到尼尔斯把它翻过来，看到那东西的底部有一个滑盖，拉开滑盖，里面是一个用油布包得整整齐齐的包裹。
机修工转身想跑。
“拦住他！”
但没有任何必要，在跑的那一瞬间地勤已经被绊倒在地上并被逮捕了。
“干得不错，警官。”
我向尼尔斯竖起拇指。
虽然在机场被一些琐事所耽误，但是当飞机飞行在天空中时我就已经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不管了，反正不是我的活，谁在午夜写报告，谁又会在第二天上午被痛骂一番然后被迫辞职呢？
“嘿先生！需要什么吗？”
我转头看过去，身穿着哥本哈根航空公司的蓝色制服的空乘小姐推着一辆很小的铝制推车，托盘上放着几块曲奇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如果可以，请来一个苹果或者是曲奇和牛奶。“
跑了一天，而且被折腾成这样，几个小时之前在基尔附近的小餐馆里陪几个水兵吃的东西又没了。
“好的，请您稍等。“
空姐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卡住轮子刹车向机尾的一个小房间跑去了。
好吧承认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哥本哈根航空公司找的女孩还是挺不错的，天天看空军机上一群大老爷们没几个女的，我也想坐Ju-390！
盯着“容克大婶刚刚超过的一架“虎蛾”，我欲哭无泪地啃着苹果。
几天之后…… 基尔镇守府 7号仓库
“这鬼天气终于开始变凉了……”
手里那张开头一个帝国鹰徽的报告书稍稍让我最近了跑腿没有白费，总理府最终还是批下来了关于齐柏林伯爵号的舰载机，以及作战计划。
“希望齐柏林她的机库里没有被脱氧核糖核酸灌满吧……”
绕过几个集装箱，我直接遇上刚刚完事的几个水兵，每个人都面带笑容的挥着手。
“齐柏林，过几天再见~”
“非常感谢齐柏林呢！我们还会来的。”
给这几个家伙让开路，我还做了里面比较黑暗会使用到手电筒的准备，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
“啊呀，是新面孔呢…小哥也是来和齐柏林玩的嘛~？”
将马克扔进床边的铁桶里，几张马克掉在外面也不知道，齐柏林就这样子…坐在床边清理沾上黏液的帝国马克，然后稍微数了数就直接丢进桶里面。
“齐柏林伯爵号航空母舰，改造命令和舰载机已经批下来了，收到命令之后在三天内到工厂报道！以上，总理府。”
站在齐柏林面前，向齐柏林宣读完纸上的内容之后，我内心毫无波动地（口胡）盯着连最基本的衣服都没有的齐柏林。不过看起来对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航母得到舰载机不都应该是欢呼的吗？
“好啦好啦，命令收到啦，齐柏林会记住的。”
随意的敬了军礼，齐柏林那种无所谓的语气我很难想她会不会如实地去改造……在我看到那对红色的瞳孔之后更肯定了这个想法。
“话说小哥不来陪咱玩一次嘛~”
准备离开的我被一只手拽住，然后被拉倒在了床上。齐柏林骑到我的身上居高临下看着我，眼里满是玩味的媚笑。
“我当是哪位呢…原来是百运你这个家伙……好久没见了今天不许跑！”
连让我说话的时间都不给，齐柏林直接吻上了我的嘴唇，同时动手解我那身刚刚换上的新军装和裤腰带……
“你这家伙！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嘛~无所谓~~”齐柏林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胸膛，一只手环抱住我的腰，另一只则玩弄的我的另一部分，熟练的动作让我在不断积累的快感几乎沉醉，甚至没办法思考这家伙到底要过多少次的取悦别人的经验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最终我还是屈服了，看起来十几分钟前遇见的是最后一批’顾客‘。把正清理手上东西的齐柏林按倒在身下，轻轻舔着耳垂，我在那一瞬间低下头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基尔璀璨的星空，没有盟军轰炸机的夜航灯的打扰是真的非常漂亮，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谁。
“话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没有舰载机也不能这样啊……”
齐柏林也靠到了我旁边的栏杆上，现在的航母已经是穿戴整齐，完全没有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样子，等我问完后，齐柏林几乎是同时接着说道。
“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没有武装没有任务的日子过久了就有了一种想法，要不要趁现在及时行乐呢？做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们都是痛恨这个世界，也想要尽快的解脱，前往仁爱的天国。承认吧，这些就是命运。“
就是和几年前的那一次与企业号的谈话一样，厌恶一切的武器又抱着随时准备出击的打算：被击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作为的活下去或者毫无意义的死掉。
“也快要到下雪的时节了呢……”
一个星期后 基尔近海
两架编队飞行的Fw-190A5/U14各自挂载一枚鱼雷冲向了海面上漂浮的货轮，离轮船还有一两千米的距离左右，机队旁炸开了一朵朵黑色的乌云，货轮上的小口径防空炮开火了。飞机在遭受攻击之后如同两只燕子一般灵活的爬升，之后在不同的方向同时俯冲贴近海面，丢下了鱼雷。
爆炸的水花吞没了船头，另一枚命中在舰体中央的鱼雷爆炸起的浪甚至和舰桥相持平，没有几分钟海面上就看不到那艘货轮的踪影，只有几块残骸还漂浮在水上。
稍微捂住头顶的帽子以至于不让其被飞机带起的气流刮飞，我和那个曾经和我一起躲过汽车炸弹袭击的工程师看着航行在海面上的齐柏林。
“我们会继续对舰载机进行改进，同时也会需要其他军种负责人的支持。阁下容我问一个问题，这是我们导师要我问的。”
“但说无妨。”
“我们，离莫斯科还有多远？”
“不要光想着东方的那头熊，熊虽然可怕，但是和我们相对隔着大洋的那只武装到了牙齿的白头海雕更凶猛。”
工程师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然后抬头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为了最后的胜利，也是为了所有民众，和这个我们都深爱的国家！“
“阁下请您放心！即使我们全部战死，德意志依旧存在！“
★号解读
卡尔十世号：架空船只，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六号舰，本舰在同级舰上以10门40 mm L/60博福斯高炮替换了SK C30/(L83)型双联37毫米高炮，并讲水上飞机弹射器撤销为一座。
马克斯·普兰克：德国著名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重要创始人之一，1918年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路德维希·艾哈德：德国政治家、经济学家、“社会市场经济之父”，是联邦德国新自由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鲍里斯·贝克尔：德国网球运动员，比赛成绩：3次温布尔登网球赛冠军；2次澳大利亚公开赛冠军；1次美国公开赛冠军；1次戴维斯杯冠军。
康拉德·阿登纳：德国政治家，联邦德国首任总理。
奥托·迪尔斯：德国化学家，与他的老师奥托·第尔斯合作发明双烯合成反应，因而共同获得了一九五O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机场间谍事件：致敬英国悬疑小说大师肯·福莱特的《大黄蜂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