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v沙雕日常——《新来的实习生》

　
“唔......”摩柯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睛，看着窗外照进屋中的阳光，只觉得心情无比好。
今天是新的一天，当然，也是他正式成为实习生的第一天。
摩柯起身，进到洗漱室里，又了半个小时才把自己打扮好，摩柯看着等身镜中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身白色公式服穿得整整齐齐，乌黑墨发缕缕垂边，带着浅浅的波浪卷，
无论从各方面看来都趋于完美！！（自认为）
对着自己花痴了片刻，摩柯拿起床柜上的闹钟一看，连忙把闹钟扔开，拿起一旁日式的学生包，揣上笔记本便夺门而出，身后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股被带起的微风。
　摩柯嘴里咬着一片涂了草莓酱的面包，拿着学生包，飞快地跑着。
其实摩柯本身是个很懒很懒的人，还患有赖床症末期and拖延症晚期。但当了十几年资深游戏玩家兼宅男的摩柯很明白有时候在自己穷途末路时那一点点帮助有多重要......
即使...是队友施舍的。
……
摩柯微微低头，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有些阴霾的眼瞳。啊，眼睛好干……
“砰！”摩柯面前恰巧是个转角，一个没注意，便和从冲转角出来的另一个人撞到了一起。两个人皆是一摔，发出了一声巨响。
“额...嘶...”摩柯刚想站起，却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发出了轻微的叫声，虽是极小但还是被对面的人听见。
“你没事吧？”这是一道可以被称为耳朵怀孕的声音，让同是声控的摩柯感到一阵舒坦，连身上的疼痛也感觉没那么疼了。
摩柯微微抬头，这是个男生，穿着休闲装的大男孩，不知为何摩柯没来由的一股熟悉。那个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张俊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耀眼夺目，即使是有些灰扑扑的休闲装也丝毫遮不住他的贵气……
……
“没…没事”
摩柯有些尴尬地回答。
可能是长期宅在家里的缘故，渐渐地，他感到自己键盘打字速度越来越快，相对的，和别人，尤其是和陌生人进行自然的交谈，对他来说都成了一个极其艰难，而且尴尬的事情。
可能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就是让一个不善于言表的人在短时间内变得八面玲珑。
“你…”男生仔细打量摩柯，有种似闻故人的感觉，让他的忐忑更是增加了几分。
以前，摩柯认为，在陌生的城市里周转，初出茅庐的他有着自己要走的路要面对的难题。生活圈子不再局限在校园一角，投射到远方到社会这片沃土里，朋友圈子一点点宽敞，视野不断被放大。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怀揣着儿时的梦改变着，转变的不仅是价值观更是一种人生态度，如何以一种崭新姿态调和困挠着的生活状态以及情感纠葛，成了作为实习生的他以后要面对的问题……
对！第一步，就是要改变自己，就先从这第一个朋友开始！
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活动，摩柯终于勇敢地踏出了决定性的第一步。
“我……我叫徵羽摩柯，vc娱乐公司的实习生…”
“看出来了…
二十分钟后，
上课可以迟到早退，上班可不行，特别是实习考察期，每个实习生更是铆足了劲早到迟退。
刚才的人叫乐正龙牙，也是一个实习生，事实上，实习只是他的兼职罢了，而且作为最有可能出道的成员中的一位，即便还为作过多的宣传，他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如此一来，他出道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人是真的不错，还特地顺路搭了摩柯一程，此时，他已经和几个同样是实习生的同僚们来到了大厅。
“唉，这几年，其他公司都不知出道了多少个啦……可瞧瞧我们公司这形势……”普通话变成了上海话，声音更加低下去，“喏，又来了一批实习生，这些小姑娘劲头足得……”
摩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和一帮个子都比自己要高的女生座上了同一班电梯。
靠，不就是上海话吗，又不是马耳他语！前脚刚用普通话打招呼，转脸就用上海话埋汰我，欺负我听不懂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有为啥把我们统称“小姑娘”？瞧不起正tai吗！！？
摩柯对面前的这个人第一印象打了个不及格。
“啊，老v好！”一个看似和自己同岁的女生上前，和那个刚才还在说上海话的人打了个招呼。
不出所料，后面上前的人，都自然而然地跟他寒暄，摩柯则跟在最后面，
他的心情非常忐忑，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心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等到终于轮到他的时候，老v铁一般坚硬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亲切地拍着摩柯的肩膀，让本来作为新人而有些见外的摩柯颇有些意外。
摩柯突然想到，以前听那些看着成熟的学长们讲，等你步入职场工作了，万一某天在电梯里、会议室，或者洗手间外面遇到领导了，你能一口报出来‘某总您好’，人家肯定会多看你两眼，说不定就此记住你了。被领导记住和被小偷惦记是一个道理，他们有机会总会先想到你啊……
只是他想到了，但实在没找着适合的机会开口。
“我记得你好像是新来的那个，小伙砸挺精干的哈，多大了今儿个？”
“呃…十四。”摩柯身子站直了些，回到。
前面刚过去的天依忍不住回头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当初她可是首批来到这里的实习生，那时老v对待新人，哪个不是剑拔弩张的气场，可今日却全然不见其故，反倒像是阔别已久的侄叔在拉家常……
老v对着摩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这个新人渴望挑战的热情，期盼成功的激情鼓动得一触即发，最后还很巧妙地结了个尾——OK，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下面就看你的了！！
领着摩柯来到一个练习室，草草地介绍了一番，又开始了平时心血来潮就会有的演讲，说白了就是动员会……
老v说：我知道不少年轻人来到上海，是奔着上海滩的世界五百强来的，还有上海的一系列漫展和娱乐文化……不过外企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呢？中国惠普公司前总裁孙振耀曾有一个很贴切的比喻：看外企里的人，很像看青春校园剧，看的人觉得演员演起来很嗨，但是否真嗨，只有做的人自己才知道。
台下迎合着笑。
大家都知道，我们vc娱乐公司最早的办公地点是徐汇区的一套老三室一厅，经常停水停电，员工加班超过晚上九点，住在楼下的房东立刻上来赶人，说会影响他的休息……整个过程充满了……我们不也是…………………嗨，现在的年轻人无非就是……
……
龙牙头如鸡啄碎米一样抖动，眼神里倦怠满满，除了摩柯，其他人看样子都没什么兴趣。
阿绫悄悄地说，因为老v每次说话内容永远都是这个，我们都已经背过了……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v终于喝了口水，示意这次动员会的结束。
“……那么，今天还是练习那一段集体舞蹈，……龙牙，你来指挥好了。”
“好。”龙牙淡定地说。
老v出门，没有一个人开始说话，再加上整个练习室四处都有吸音壁，所以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哈…咳，那个…”摩柯试图打破尴尬，虽然自知他完全不擅长，而且也不习惯这样。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因为我是新人哈…所以……”
“唉…每年都是这样啊，新来的？”墨姐淡定地应话，好像对他的加入毫不意外。
“嗯…去年好像是我哥，没想到这次又来了个男生，老v还挺会挑人～”
“啊…比天依还小……”
龙牙在这一瞬间居然是一种解脱了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她们对着自己的议论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不得不说，人脉决定在集体中的地位，如果一开始大家都在关注自己，显然，他是给自己的实习生涯开了个好头。
“嗯…是啊，那就请多关照啦～”摩柯决定放下心头的拘谨，开始落落大方地交谈，同时也寻思着怎么找一个合适的话题……
“之前听老v说，我们作为一个集体，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样，想想看，我们同为星空中的一份子，理所应当都以自己的光辉彼此……”
“哦，老v那是说我们这里的实习生像星星一样多到都麻烦得照应不过来了，所以少一个两个都没什么两样。”天依打断并解释。
“！？”摩柯的表情凝固住了。
……
“好！闲话也结束了，是时候开始训练了！姑娘们打起精神来！”龙牙拍手，好像完全无视了还有一个男生的事实…
“对不起…我去一趟厕所。”摩柯举手——刚刚憋了一路，一直没有时间方便一下。
“OK，去吧。”龙牙爽快答应。
摩柯心头一暖——仅仅一面之交，作为前辈居然如此开放照顾，让他不禁唏嘘世态炎凉犹存温暖。
道了谢，便风风火火地冲向wc。
回来的路上，摩柯想到，自己作为新人，为啥那些前辈们全然没有欢迎和传授经验的意思？
这些问题，他不敢问老v，也不便问龙牙，只能自己偷偷消化。消化的结果就是：我是实习生，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他暗想，如果可以给公司提出合理化建议的话，那么自己一定提议：对于实习生，除了说他，还要教他。
不过……
走到门口，摩柯顿生疑惑……如果是在练习舞蹈的话，为啥现在在门外一点点声音都没？难道…
难道是…大家在等自己？！？
摩柯推门，发现大家没有想想象中的那样练习舞蹈，但也没有等自己的意思——都盘腿坐在木地板上，用室内的投影布在看电影。
这样好吗…现在…明明是练习时间耶…
“诶？还可以这样吗…这要是被老v发现不就…”
摩柯还是觉得没底，提醒道。
“果然…有些人就是爱脱离群众，”龙牙开玩笑地说道，一边继续看着电影情节。
“等！等下，我不脱，我不脱！大家就是要一起看电影才开心嘛…”摩柯赶紧上前迎合，“我只是说…这个电影我看过了…”
“啊！？这样啊？”阿绫起身，居然主动走过去拉摩柯座过来，顺便把遥控器底到摩柯手里，
“要不你来选吧，”
“诶？真哒？”
“来来来，说你喜欢啥片子，我来帮你选～” （天依换片中）
大家前手搭后手，一齐上阵，为这个“新人”忙活地热火朝天。
摩柯见此情此景，瞬间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不住地感慨人间自有真情在，
正当他未回过神来，龙牙走到摩柯身边，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花花公子的风骚和老大哥般的牛逼，大力地拍了拍摩柯的肩膀，豪爽地笑道——
“怎么样？未来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有的时候就是要勇敢一点，来！跟我喊——我就是要看电影！！”
“我…我就是要看电影……”摩柯小声吐字。
“来！come on！大声喊出来！”龙牙更大声地鼓动着后辈的激情，好像一个训练新兵的老教官。
摩柯深吸一口气…
“我就是要看电影——！！！”
气吞山河的吼声，即使在四处装有吸音壁的房间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相机，手机，录音笔，卡片机，行车记录仪顿时同时开启！接连不断的咔嚓声让摩柯有点失神……紧接着，除了摩柯之外的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少顷，走廊里传来了阿绫的声音“老v，有人要看电影！”
“什么？哪个人这么大胆，居然在工作时间看电影？！”老v大怒。
话音刚落，龙牙便高举录音笔，里面一遍遍回放着摩柯的喊声——我就是要看电影—！！我就是要看电影………
………
中午，摩柯被老v叫到办公室，说是要办点事。
根据他的经验所知，初来乍到的人，老板都会安排这做一些事情，跑腿买饭什么的是常有的事，这看似与实习无关，实际是老板观察你办事能力的大好时机，
所以虽然已经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他还是过去了…
结果被要求的事情却让他非常无语——在三十分钟内顺手把垃圾给清理一下，剩下时间留着让他休息一下。
摩柯当时就傻眼了——这垃圾桶是多久没清理了啊！三十分钟基本不可能完成，但听老v的语气，好像就是吃个早饭的事，还说“顺手”……
没法子，如果说现在就完成不了就是态度问题了，摩柯戴上手套，开始艰难地清洁这看似八百年没洗过的垃圾桶……
……
果然，里面的油渍都结垢了，消毒水都用上了，还是没什么效果，最要命的是边角居然还有口香糖，好在摩柯有点知识储备，用鸡蛋清配合热水，效果立竿见影！摩柯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下老v绝对夸我会办事！！
……
二十分钟后，摩柯早已大汗淋漓，内壁已经擦得光洁如镜，比新买的还像新的，可是还不够，再把外壁一清理……
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毫无疑问是老v，摩柯赶紧更加卖力地擦，好让老v看见自己努力工作的样子……
老v打着哈欠进来了，直接是走到了电脑前，完全把摩柯当成了空气——摩柯故意把刷子摩擦的声音放得更大，可是老v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半响，老v神色一变，怒道：“我不是让你清理一下垃圾吗？这都二十分钟了，结果你还没开始！？”
“什么！？我一直在做啊！”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看！”说罢，摩柯霍地一起身，亮出手里光芒万丈的垃圾桶，整个房间都在这一刻被照亮了！
“那为什么我电脑还是显示一大堆堵塞程序？”老v头也不抬，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终于在得知是清理电脑垃圾之后，摩柯整个人连带着手中的垃圾桶倒在了地板上……
…
到了下午，摩柯抱着三台电脑主机吃力上楼，
——现在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虽然今天的集体舞还不是很熟练，但他已经决定好一回家就直接上床，连游戏都不想打了。
最后的最后，大家还要一起帮老v搬一些东西，其他人都是椅子呀，显示器之类的办公用品，摩柯只是不想再跑第二次，所以一次性把三次的量给搬完……
在马上要到楼梯顶的时候，打头阵的天依遇到了老v，摩柯则刚好在后面。
天依有些腼腆地打了个招呼：“老v好呀。”
与上午在练习室上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状态完全不同，此刻的老v神情有些落寞，锁着眉头，显得有一丝憔悴，办了一天工，他显然已经累了，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仓库的楼梯特别窄，如果不侧着身子的话一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天依有意识地后退半步，意欲让领导先行，没想到老v却很自然地挡着楼梯口，请女士先上。
就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让初入不久的天依感觉到了温暖，笑着回道——“还是老v先下好了～”
老v也是非常有气度，反着推辞了回去，示意还是天依先走……
看着两人近乎暧昧地推脱，后面还搬着重物的摩柯在心里大声催促——你们谁先上都好快点决定我吖的都要扛不住了！！
……
终于，在一瞬间的力松劲懈之后，摩柯一个趔趄，整个人和三台主机一同滾下楼梯——摩柯摔到楼梯的半腰处停了下来，而主机则是滚到了底下…
“小心！！”老v大声喊到，下意识朝摩柯跌倒的方向伸手…
摩柯故意没有着急着起来，而是希望老v亲自…当然最好是天依可以主动前来慰问，或者拉自己起来……
“没事吧？”老v神色焦虑，极为关切地问道，
其实摩柯这下摔跤也不算太严重，但还是满满地感动——没想到先前的严厉都是作为上司的刻意作派，现在看来，老v还是真的……
“……我…我没…”
“——我的宝贝电脑啊～～，要是它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咋过…天依快去看看主机哪里磕坏了没！”老 v健步如飞，直奔楼下的三台主机，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过了一会，老v冷眼看了下摩柯，脸瞬间冷如寒铁，冷声道——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起来看看主机有事没……听说你会点电脑，如果有事记得给修理一下，记住别送去电脑城，那里修理可贵呢……话说你听到了没？”
摩柯呆若木鸡，化作一座雕塑凝固在原地……
刚回到学校，摩柯就接到了vc娱乐公司的电话，老v很礼貌很客气也很冷淡地问道：“今天一天过去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继续实习？实习期为三个月，没有工资但是每个月有600块的补贴，表现好的可以留下来，成为vc的签约实习生。”
摩柯马上一股抑郁涌上心头，他不假思索地说算了吧。挂了电话又有点后悔，找工作就像找对象一样，适当的时候还是应该矜持一些…
实习而已，自己表现得太急不可耐了。唉，都怪这金融危机的国际大形势，应届毕业生多如牛毛，就业机会却凤毛麟角。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摩柯心想别是老v真不要自己了吧？小心翼翼地接起来，那头问：“请问你认识言和吗？”
“认识，我们是同学。”
“那你能否通知她，如果她愿意来我集团实习，也请于3月1日前来报道。她的手机关机了，我们无法联络到她。”依旧是礼貌客气冷淡的声音和语气。
摩柯连声道：“好的好的，我会跟她说的……”
话没说完即被对方打断：“另外，请转告言和小姐，既然在简历上留了这个手机，就麻烦保持手机畅通，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放下电话，摩柯嘴角上扬，浮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
“摩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给我引荐实习生……这怎么好意思啊？”
终于到了3月1日这一天，经过精心打扮的言和在摩柯的陪同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前往vc娱乐公司报道。
“嗨～同学嘛，相互帮助一下是应该的，再说，这里的大家可照顾新人了，老v还会主动帮你解决一些困难……上次待了一天都不想下班了！”
摩柯一边把实习生活说得天花乱坠，一边补充道把短短的实习期熬过，咱就有工资了！
言和回过神来，两人一起走进大厅，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年轻严肃的脸庞，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
每个走进大厦的实习生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穿着深色套裙的女人一边按电梯一边对同伴说：
“瞧，又来了一个抢饭碗的。”
…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