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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辕北辙02/高筱贝×任南

南辕北辙02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酒店是之前就定好的。任南回国算是公事,费用大半也能报销,一下子减去很多负担。
再回北京,这个城市已经很不一样了。陌生到她仅有不多的记忆也已经消失殆尽,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各异风景。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司机很热情,主动朝她搭话,车子里放着广播,阴差阳错,切换到了郭德纲的相声。
“不是的。”她竟然很理所当然,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耳机,“我是北京人。”
“很久没回来了,变化特大。”似乎是怕司机不信,任南边上邮箱收信息,转移注意力,不再看窗外风景。
霓虹灯再好看,也腻了。
酒店稍远,现在还是晚高峰的时候,一路开开停停,转过弯道,路口更是拥成一团。
她仓促间抬头稍稍看了一眼,眼熟的紧,还未开口,司机已经开口,“这儿天天都那么堵。”
“里面有什么大事儿?”任南尽量平缓自己的声音,往里稍一打量。
“嗨,德云社剧场。”司机在路口停下让几个小姑娘先过,“里面不好停车,全在外面了。”
“欸,你是北京人,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
任南的回答干脆利落,快到让人意外,拿着手机的手也僵了一僵,大脑一转,有些仓皇急促地解释,“哦,我很早就离开北京了。”
她挤开一个笑,“所以不大熟的。”
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
游子回故土,总是百感交杂,算起来,任南离开北京很久有很长时间了。从前在网上看到一些句子,譬如一句,“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总觉得泛酸肉麻,哪儿有那么多感怀的东西。
可落到自己身上,任南心里悄悄修正,“因为一个人躲开一座城”也未尝不可。
师傅也不知道怎么不说话了,广播的声音已经切换成某个男歌手的代表作。
她在后座悄悄开了窗,冷风挤过玻璃,呼在脸上,一时不耐,嗓子又痒又干。她其实烟瘾是不大的,这几年在澳洲,工作算不得轻松,心里空荡荡的,日子一天天的,不见得就有多好过。
吸烟是个好办法,但也只有在心烦的时候偶尔来一根。
自律的放肆,恰恰是一个人成长的悲哀。
侯筱楼去买了单,筱贝站在门口等他,门口风大,适合醒酒。哈尔滨的晚上,部分是已经安静下来了,他们俩来的这家老饭馆,正好在老城和市中心的交界,晚上生意总是很好。
也有路过几对情侣,看着很年轻,大学生的模样,姑娘缩在男孩子怀里,手里捧着杯奶茶,把吸管往男孩那个方向递。
他有些怔神,眼神清明,折不出光彩神色。
彼此情浓的时候,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尽管那时候,还穷到只能两个人喝一杯奶茶。
“走吧。”筱楼把小票塞进口袋,“回宿舍。”
“好。”
一个晚上,侯筱楼只提了两个字,就让高筱贝心绪大乱。简简单单的人名,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已经是难以启齿。
在门口站一会儿,酒劲儿勉强压下,可一上车,开了暖气,一个劲全反上来,脸上也沾着些难以自持的红晕,晕晕乎乎的。
“任南她,好像是因错回国叙职的。”
侯筱楼有朋友在那家公司工作,前几天聚在一起彼此随意聊着,关于任南要回国的消息自然也已经在公司内部传开。有心人故意闹那么大,再加上说是因为澳洲分公司出了点事情,所以有被革职的消息传出来很正常。
侯筱楼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和任南相识不久,记忆里是个很爽朗的姑娘,在台下看筱贝,却也有小姑娘的含羞带燥。
高筱贝愣住。磨蹭了半天,嘴唇已经起了一层皮。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钝钝的,高筱贝没个着落。
是他把她逼走的,现在这又是想做什么,矫情一下,以求弥补愧疚吗?
高筱贝自己也觉得好笑。车里很安静,静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哦。”
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一个单音节字词,用尽力气才念出口。
“浩子...”侯筱楼把车停在宿舍楼下,两个人坐在车里,开了一点点小窗。
冷热交融的错觉,让人置身事外。他没有吭声,神色清明,把手机和后座的衣物全部拿起来,就要往楼里走。
高筱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侯筱楼并没有跟上,时间永远是愈合伤口最好的东西,他并不希望自己又错手撕开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照常洗漱,回复了手机里的信息,然后挑出一张好看的照片,加上简单的文字发出微博。
队里的师兄弟有几个就呆在屋里,轻易不出门,他回来也有些晚了。
栾云平来找他的时候,筱贝刚吃了感冒药,整个人却毫无困意,倒是出了不少冷汗,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头发倒是弄得乱糟糟。
有敲门声的时候,高筱贝下意识认为就是侯筱楼没带钥匙,随便挠了两把头发,拖沓着拖鞋往外走,“你又不带钥匙...”
栾云平一边握着门把手,一边往里走,“谁没带钥匙?”
“师傅...”他有些惶恐地抓了把头发,让它看起来尽量平整,“您怎么来了。”
“你们俩单身男青年的宿舍能不能弄干净点?”栾云平没应他的话,在小沙发上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小地方窝着。
高筱贝去煮水,回来小桌上已经多了一盒润喉糖。
他不意外,嘿嘿一笑,和师傅道谢。
“你得顾好自己。”他不知想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又抬眸看了眼徒弟,“多大了。”
“我挺好。”他也冲师傅笑,“真的,一个人特好。”
栾云平走的时候,水壶刚好跳起,他还没来得及喝茶。筱贝把茶具收进柜子里,把润喉糖悉心收好。
越是一个人,停下忙碌才越不知做些什么。
一个人特好。只是因为习惯,又或者是哪个人不会再出现,故而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意义。
他会很莫名其妙地记起任南,嘴角挂着浅薄又温柔的笑意。
“高筱贝,我等不到来日方长。”
然后这个浅薄的笑意,永远会被这句话打破,划开一道口子,容颜尽毁,血肉模糊 连带着伤口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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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写甜的
也不会写虐的...
绝望
希望这篇阅读量不要太可怜
第一章都回去补补课吧
放在德云男友专栏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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