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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值得】贪欢(孟鹤堂周九良,堂良堂)

2023-03-25良堂堂良堂 来源:百合文库
贪欢
ooc属于我,含大量bg,炮灰女主出没,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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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把死讯带回来的时候他孟哥正在台上演一场大保镖,这是孙歌最喜欢的一段戏。孙歌曾经在他们的一次聊天中说过,大保镖中的孟鹤堂最好看,长身鹤立,面若冠玉,星眸流彩。行动间台上台下皆是他的江湖,抬眼间堂里堂外具是他的天下。
只不过今天的孟鹤堂在表演铁门坎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迈过去,被他灵机一动化解了。捧哏这里捧得巧妙,孟鹤堂又适时的后找补了一下,台下的看客们都以为这是一个新的包袱,哄堂大笑,现场效果似乎比平时更胜一筹。只有站在幕后的周九良看的明白,孟鹤堂那一瞬间的狼狈与慌张。
一场终了,孟鹤堂返回后台一掀门帘就看见了靠在门框上等他的周九良。
孟鹤堂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回来了。”然后把身上的大褂脱下来顺手叠了两折挂到衣柜里。今天外面正下着蒙蒙的春雨,又有些倒春寒,就算是小园子里温度都不高,孟鹤堂穿在大褂里面的春衫却是湿了一大片,全是一场演出下来流的汗。
“孙歌死了。”周九良将毛巾在热水里投了一把,递给孟鹤堂。孟鹤堂听了他的话,好像是愣了一下,又好像是没有任何反应,接过热毛巾在后背抹了一把,换上干净清爽的里衣,一边套大褂一边问他:“一会儿还有一场,《当行论》,你来吗?”
周九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那笑容里带了点兔死狐悲的意思。“先生,今天我恐怕来不了了,您还是跟那谁一起把这一天的演出都弄完吧。也算,有始有终。”
......
周九良记得他曾经问过孙歌喜欢孟鹤堂什么,孙歌就看着面前的夕阳,笑眯眯的说:“那可多了。”然后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孟鹤堂的优点,如数家珍,直到所有指头都用完了,她突然话头一转,问周九良:“那你喜欢他什么呀?”
我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所有优点以及缺点。他这样想着,嘴上却死硬,“不知道,不喜欢。”
“哎呀,真是的。”她抱怨了一声,“你这个人真是心口不一。喜欢他就要告诉他嘛。”
“我只怕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你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结果了呢?”
周九良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目视前方,眼神温柔和他孟哥一样眼睛里有小星星。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使得他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里每一个字都无比的艰难,“你这么喜欢他,有没有想过,他其实并不喜欢你。可能,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啊。”她轻声地说,“我都知道。可是我贪恋他带给我的美好,哪怕只是他伪装出来的美好,哪怕这是虚假的美好。”她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一些,夹杂了一丝丝痛苦,却又坚定。“哪怕,这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然后,她笑了起来,她笑得并不完美,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排牙齿和半边的一点点的粉粉的牙龈,眼睛弯弯的,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她就这样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幸福当中,幸福的好像快要死掉了。周九良甚至觉得自己都要爱上她了,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尴尬的情敌关系。
......
舞台那里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随后是九泰焦急的呼喊声,“师哥!师哥!九良你快过来,孟哥出事了。”
后台的周九良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冲到台前去,只见他孟哥从舞台上一个倒栽葱摔到了舞台下面。
……
虽然今天自己的亲搭档有事出去了,但是孟鹤堂觉得今天与九泰搭档的也挺好,中间出了几次小错,却都怪他自己,有点走神。这走神可不好,一走神,大保镖上差点崴了脚。他因为什么走神来着,忘了。这第二场可得注意,得注意。他提醒自己。
他例行介绍了自己和捧哏,眼睛往下一瞥,却看见大堂正中间有一张空桌子。这张空桌子怎么没有人?他想。哦,想起来了,这张空桌子应该是孙歌的专属席位。孙歌是他和九良的贵人,一开始两个人只在大街上摆摊卖艺,是孙歌将两个人从大街上一直捧到了这天津最繁华的一处园子里。只是孙歌人呢,孟鹤堂突然想起周九良对他说的话,他说:“孙歌死了。”
孟鹤堂登时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就朝前方栽去。
......
周九良将孟鹤堂抱起来,只见他一张脸蜡黄,眼睛闭得紧紧,然后又突然睁开。问道:“这是什么?”他刚才摸了一把周九良的衣服外套,再张开手,手心里鲜红一片。
“是血。”周九良知道不该再刺激他孟哥,却也不想撒谎,只得实话实说。
“谁的?”孟鹤堂又问。
“孙歌。”周九良合了合眼,答道。
躺在他怀里的孟鹤堂突然手足并用的挣扎起来,嘴里嚷道:“她在哪?让我去见她,带我去见她!”
“不,不对,我要去见师傅,见师傅!”孟鹤堂从他怀里一骨碌的爬起来,推开众人,眼神发直的往外奔。后面一大群人追他,也不知道他突然那里来的力气,愣是叫所有人都追不上他。跑穿将近一个法租区,扑通一声跪倒在一间宅子外面,面上早已经糊满了涕泪,再也不见他面如冠玉的样子。
“师傅我错了,我悔过了,我改,师傅!”孟鹤堂一个一个的响头磕在青石板上,脑中回忆的却是当时郭德纲训他的情景。
他报仇心切急于求成,甚至不惜拿身边亲师兄弟和其他爱他敬他的人的性命作伐子,去换取一个他期望得到的结果。
当时郭德纲问他:“你可知道错了?可悔过了?可愿意改?”
可当时他的回答与现在截然相反。他用后背接下师傅手中挥下来藤条,嘴里咬着牙说道:“师傅我知道错了,但是不悔,无改。叫我忘了南京死的那一百多条师兄弟和他们亲小的人命,我做不到!叫我忘了躺在病床上近十个月不清醒的小辫儿,我做不到!”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却已经晚了。
孙歌也死了。他还记得与孙歌见最后一面的样子,不准确的说,他没有看见,那个时候他“睡着了”。他躺在床上,只觉得一个小小的人影渐渐地靠了过来,然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脸上。他以为孙歌要亲自己,毕竟他们“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他从来都没有与孙歌接过一次吻。因为他觉得他不爱她,所以不愿意吻她。可是当孙歌凑近过来的时候,他却很期待。
最后却只是一片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蹭上了他的脸颊,是她的脸。孙歌用她的脸蹭了蹭他的脸,没有一分的越矩。温柔有礼。
等到出了房门,孟鹤堂睁开眼听到她在跟周九良说话。她说:“我爱他,敬他。所以对于他为难的事,我也不愿意强加于他。”
可是孙歌也死了。
周九良最后没有追上前去。孟鹤堂那一跪叫周九良知道了真相,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个时候。周九良站在雨中心想,完了。孟鹤堂最后还是沉溺在了这个女人无孔不入的温柔的攻势之下,像一锅温水,不急不慢的煮着孟鹤堂这只自以为是,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的青蛙。当水的已经达到青蛙无法忍受的温度的时候,青蛙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优势,再也逃不出去。
“孙歌,你赢了。”他轻轻地说道。“至于我的爱情,从我没说出口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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