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天桥爱情物语 3

*今天是明星×助理的角色扮演play
*本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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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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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闹钟叫醒时，天光还未大亮，王九龙摸到手机稀里糊涂地关掉了铃声，险些又再睡着。
他醒过神来，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张九龄仍在睡着，正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老大？老大？”王九龙摸着人的脸蛋，试探着小声呼唤，“昨天你跟我说的话是真的吧？不是我累出的幻觉吧？啊？”
张九龄被瞌睡虫死死扒住的眼皮艰难地抬起一道缝，他调动起为数不多的苏醒过来的肌肉细胞，对王九龙吼道：“给老子滚！”然后一个翻身挣脱王九龙，被子蒙上头，重回了周公怀抱。
被骂了的人顶着一对长势喜人的黑眼圈、甩着一条被枕得失去了知觉的胳膊心情大悦，神清气爽地投入工作，一颠一颠地晃悠去了片场，甚至还在化妆师一边往他脸上糊墙一边吐槽他时，欢快地哼起了“叫小番”。
王九龙身上春风得意、春水荡漾的痕迹嘚瑟得过于明显，化妆师都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问起究竟有什么好事。
“好事嘛，就是快过年了，我高兴！”王九龙敷衍地满嘴跑火车，突然想起什么又指着化妆台上的卸妆油问道：“诶，我想买个卸妆油，应该买什么牌子的啊？”
张九龄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时依然觉着特别痛苦，跟倒时差似的，也不知道从天亮睡晌午起的作息变成现在这样晚睡早起，王九龙到底是怎么适应的。
撅在茶几上吃完了王九龙买回来的早餐，距离收工还有一会儿，他便清闲地在房间里检视起王九龙这阵子的生活痕迹。
因为几乎常年待在一起，所以分开的这几天内发生的一切小小变化，都让他感到格外的新奇有趣。比如桌子和床头柜上丢着几只五颜六色的荧光笔，卫生间里看起来娘娘们们的面膜，没怎么动过的零食，茶几底下还有一根烟的烟盒。
张九龄简直能够想象到极为生动的画面。王九龙不知道从哪个姑娘那儿讨来的漂亮文具，每天收工以后坐在桌边看剧本，一边往上头做着标记，要是前一天是夜戏或者实在太累，就干脆趴在床上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连着拍了几天戏以后，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皮肤也不是百毒不侵，经不起这么上妆卸妆的摧残，于是准备敷敷面膜恶补一下，热心的同事便将自己的面膜分给了他。
张九龄点燃了被遗忘的那支烟，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在身体里走了一个来回。
他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这段日子里，自己真挺想念他。
眼看已近正午，估计王九龙也不会太久，于是百无聊赖的张九龄从王九龙成堆的衣服里抽出了一件外套给自己穿，然后抱着他俩昨天遭了难的衣服送去楼下干洗，跟人家问好了取衣服的时间，顺便把账记在了王九龙的房间上。
之后张九龄决定干脆彻底变身助理小张，偷偷去接小王下班。
一向路痴的张九龄，居然成功地找到了王九龙的所在地，奇迹般地没有迷路。
张九龄远远地就看到了王九龙，和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话，看起来应该已经结束工作了。
兴许是认识得太早又相处得太久的缘故，除了在台上拿肤色砸砸挂，张九龄基本上对王九龙的容貌不怎么挂心。或者再换个说法，就是不管王九龙长成什么模样，对张九龄来说都一样爱不多恨不少。
所以，当张九龄远远地向他看过去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王九龙长得很好看这码子事儿。
王九龙身上穿着经过精心设计的戏服，清爽简约的风格既贴合角色又很适合他本人，他正跟其他几个人站在一起讨论问题，多数时候倾听，偶尔提几句自己的意见，交谈时露出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看上去神采飞扬的。
他个子很高，英俊挺拔，虽然现在已褪去了稚气，但身上依然还留有几分少年特有的潇洒感，年轻而自信，热烈又亲切。
嚯，我家捧哏扔在明星堆儿里也毫不逊色啊，甚至比在台上说相声还耀眼，就跟个簇新的灯泡儿一样锃亮锃亮的，少说也是非家用85瓦的，还得是加长款。
张九龄手插着兜，在一段距离外停下了脚步，这样想着。
话题刚刚从工作过渡到闲聊时，王九龙就看到了张九龄，他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身上穿着自己大两码的外套，晃晃悠悠的袖子长出一截，就跟套在麻袋里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好玩，袖珍得让人想偷过来一把扎紧麻袋口然后拎回家里，跟他的宝贝核桃、手办们珍藏在一起。
王九龙对着张九龄傻笑的工夫，同事们已经开始研究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了，发觉王九龙不理人，便一起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张九龄。
“九龙，那是九龄哥吗？”昨天的漂亮姑娘很快便认出了他，主动充当起向大家讲解的角色。
几个年轻人按住展翅欲飞的王九龙，嘱咐他晚上带着你师哥一起来吃饭，其实王九龙知道张九龄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但实在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才被放了行。
王九龙朝张九龄跑过来，笑着问他：“你怎么来了？”
张九龄想也没想地答道：“接儿子下班。”
虽然早就习惯了，但王九龙还是被噎了个半死，他无耻地借着身高优势掀下帽子，按住张九龄的脑瓜就是一通胡撸，弱小可怜的张九龄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画面简直惨绝人寰。
快被人对折了的小张在尊严和生命中还是选择了后者，真诚地求饶道：“爸爸！我错了！我是你的助理小张，我来接你下班啊！”
“这还差不多。”
王九龙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张九龄的脸已经憋到通红，他直起腰来狠狠地拍了王九龙一巴掌，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还不忘小人得志地回头骂了一句脏话。
王九龙连忙捡起帽子追了上去：“不是那边儿！化妆间在那边儿啊！“
除了王九龙以外，大家下午都还要忙，这会儿正是放饭时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张九龄挺新奇地东瞅瞅西看看，一扭回头就看见王九龙正脱衣服，慢悠悠地解着衬衫扣子。
张九龄条件反射地想移开眼睛，随即又在心里骂自己矫情，这么多年，俩大老爷们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过了，怎么眼下突然开始害臊了。
说起来也不能怨他。跟女孩谈恋爱的话，该怎么相处怎么腻歪怎么疼人他就算称不上得心应手好歹也有经验；跟男的，还真他妈是头一遭。
王九龙发现了他表情异样，没安好心地笑了起来，边解扣子边往他眼前走，满脸写着“你还会害羞啊”。
“你要点儿脸吧，”人快贴到身上时，张九龄及时地伸出一只手指点他，“葵花点穴手！”
王九龙仍然笑着没讲话，倒是配合，真的站住不动了，可是张九龄也被困住了。
张九龄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怎么茬儿啊您？”
“喏，”王九龙影帝附体，用眼神指指扣子，高贵冷艳地往外蹦字儿，“助理小张。”
“告你职场性骚扰啊。”张九龄嫌弃地瞟了他一眼，结果还是拗不过他，去解剩下的几个扣子。
他边解边想：这小王八蛋真是白得晃眼，这要是生个孩子得什么色儿啊，灰的？总不可能真是斑马那样的吧……嗨，多虑了，咱们俩也生不出孩子。
张九龄捏着纽扣的指尖慢了下来，王九龙便扬起下巴抵在他额头，左右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怎么了，真生气了？”
“嗯，被晃瞎了。”
“哦！你是气这个啊，那我可没辙了。”
王九龙一闭眼一咬牙，挺起胸脯做献身状：“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比您白，但我整个人都是您的！”
张九龄成功地被他逗笑了，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将他推开轰他去自个儿好好换衣服。
下午回到酒店，弄完了跨年场的本子之后，王九龙跟张九龄说了晚上聚餐的事，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让王九龙很是纳罕。
“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
“怎么说也都是你同事，我不能让你没面子啊。”助理小张答道，一边还在尽职尽责地整理着诸如摊在茶几上的剧本、被写写画画到面目全非的通告表、缠成一团的耳机等王九龙常用物品，显然角色扮演得非常上心。
王九龙忍不住说他：“小张，歇会儿吧，你这弄得我怪受宠若惊的。”
张九龄倒是听话地放下了东西，结果他看了一眼时间，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侧过头看向他，拍了拍床：“报告老板，时间充裕，您可以小憩一会儿。”
王九龙明白了，张九龄过来以后发现他这阵子过得颇为辛苦，这是心疼了。
他努力克制住嘴角的笑容，依言走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抬起手臂将张九龄拉进怀里一起倒在了床上，嘴上不忘占便宜：“来，小张，陪老板一起睡会儿。”
张九龄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索性把脑袋埋在了人颈间，闷闷地说：“老板，这样不太和规定吧。”
王九龙一把将人搂得更紧，也不管手臂被他身上的骨头硌得发疼，用“一拍胸口，横打鼻梁”的语气说道：“你已经卖给我了知道吗？哪来的规定？我说的话就是规定！”
张九龄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再讲话，由着他胡闹。王九龙就这么将人箍在怀里，闻着他发间洗发水的淡淡香味，渐渐沉入了梦乡，连带着睡眠充足的张九龄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窗外天空澄净，是难得晴好的冬日午后，是世界之外的世界。
张九龄在梦里却并不安稳，一会儿看见惊涛飓浪鲨鱼成群，一会儿看见黑夜里无数双红眼睛，他不停地划着小船，划着划着船不见了，变成用腿跑，他不知疲倦地往前跑，前方就是春暖花开，有人在路的尽头等着他。
晚上的聚餐没什么领导啊前辈啊的，都是他们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年轻人，有演员也有工作人员，他们两个如约而至，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张九龄非常有作为相声演员的自觉，全程严阵以待，几句一个包袱，不时逗笑大家，简直比上台演出还劳神。
虽然说没有这个义务，但你是个相声演员，大家就会天然地对你有所期待，希望你风趣幽默，况且张九龄本来就把这顿饭当成了陪王九龙出席的工作来看待。
酒过三巡时桌上的氛围已经聊得相当热烈，一个男演员对王九龙说：“听说你们德云社特别流行早婚是吗？我看好几个九零后都当爹了呢。”
王九龙笑着答道：“可不么，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师兄弟都成家了，也不知哪来的传统。”
张九龄发现男演员和昨天的那位姑娘应该关系不错，显然是替她问的，除了他大概桌上还有好几个人都想帮着撮合她跟王九龙。果不其然，这个话题让坐在王九龙身侧的姑娘投来了目光。
男演员继续说道：“那你呢？婚没结，女朋友有了吗？没有的话兄弟给你介绍啊，保证郎才女貌。”
“谢谢了哥哥，”王九龙摇了摇头，向张九龄投来求救的目光，“我现在没这个打算呢。”
“嗯，他忙着弘扬传统民族文化呢，您可别给他介绍，到时候把您身边朋友都得罪光了！”张九龄接过话茬，继续天南海北地忽悠人家，“我们师父管大楠管得严着呢。”
姑娘显然有些失落，又好奇地问道：“大楠？”
王九龙说：“哦，对，就是我，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姑娘先是有些迷惑，随后又恍然大悟地小声说：“哦，对，郭老师是你舅舅，怪不得你们师兄弟习惯叫你小名呢。”
“也不是，”王九龙往后一靠，将手臂搭在了张九龄的椅背上，回头对姑娘说话，倒好像是安抚张九龄一样，“我们师兄弟们几乎都是一起长起来的，关系本身也跟家人差不多。”
姑娘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应声，大概还在琢磨方才女朋友的话题。
男演员调侃道：“再好也不行呀，你这天天净忙着工作了，光跟他们待在一起，多耽误成家立业，这肯定不郭老师本意，再严厉也得让你结婚啊。”
王九龙挂上招牌笑容，不论旁人怎么帮腔，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方就也识趣地不再穷追不舍了。
又坐了一会儿，开始有人提议转移去市里的酒吧，王九龙惦记着回去过二人时光，自然就先撤退了。
两人先出了店门，结果姑娘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发现他们不见了，直接追了出来。
“大楠……九龙，”她紧走了两步，叫住了他们，“你们这就回去了吗？再一起去坐坐吧，好不容易聚一次。”
姑娘出来得急连外套都没穿，十二月的天寒风刺骨，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连衣裙，漂亮的脸蛋泛起红晕，长发因为走得太快而有些凌乱，一丝狼狈反而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楚楚动人的美。
王九龙没有犹豫，礼貌地拒绝道：“不了，你们好好玩吧，我跟我师哥还得回去准备节目呢。”
姑娘没有挪开脚步，不死心但一时又不知再说些什么，看着她这般果敢的模样，张九龄的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忍来。
他上前一步，对她和声说道：“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儿您再冻感冒了。”
姑娘抬起头看他：“九龄哥……”
“我跟九龙谢谢你的好意，下次去北京一定款待，这次实在不好意思了。”
他顿了顿，还是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字斟句酌地补充道：“姑娘，九龙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而且认死理。既然他不想去，你就不用浪费时间了，自己还要受冻，何苦呢？” 
终于把姑娘劝了回去，张九龄戴好帽子口罩，跟着王九龙往回走。张九龄不由自主地想起桌上的话，郎才女貌，恋爱，结婚，师父，严厉，这些暂时被故意遗忘的词争先恐后地往脑子里钻。
王九龙中了邪一样一声不吭，越走越快，张九龄在他身后追得都快起飞了。
走过一个漆黑无人的转角，王九龙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搂住撞进了他怀里的张九龄。
冬夜极冷，口罩很厚，光线又太暗。
那个若有若无的吻，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在明暗交错的瞬间，又分明看到了那人眼里星火一般的光。
星火一般的，照亮漆黑世界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