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表志勋31——你是不是可以救她?

金灿民愣住了，随即露出了一个无力又苦涩的笑容，对啊，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自从他去过妖精旅社，知道他们也帮不了他，知道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救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救她的命。
刘熙挑了挑眉头，打了个响指，手上便多了一张名片，那是一张黑底的卡片，中间花了个白色的圈儿，然后印着一个白色的“빵”，写着面包店的地址，她把名片递给金灿民。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好好想想，你能付出什么来让我救她，想清楚，再来这家店找我，你知道的，得快点儿，她撑不了多久了。”刘熙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坏笑，站起身，拍了拍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朝表志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他们要离开了。
回去的路，表志勋开着车，刘熙坐在副驾上。
她从坐上车开始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一直在笑。表志勋沉默着，他心里很生气，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可是为什么面对一个病重快要死去的人，她可以露出这样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天雨中她冷漠的脸突然又浮现在他脑海里，是不是其实他一直不曾了解过她，是不是她一直在欺骗他！
这样想着，他猛然把车停到了路边，刘熙被表志勋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说实话，你是不是可以救那个女孩儿?”表志勋皱着眉头，有些生气，表情很是严肃。
听着表志勋的质问，刘熙心里腾得窜起一团火:“对，我可以，可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她语气冷冷的，刘熙知道表志勋为什么生气，他这才开始了解到自己的冷酷无情了吗？但这就是她，一部分的她。
表志勋看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那双眼睛带着怒意，却有些莫名的倔强，他有些心软有些心疼，那句“那你为什么不救她”就卡在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了，对啊，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救人，救人也不一定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责怪她，他舔了舔嘴唇，沉默了下来。
车上一时没有人说话，很是安静。
刘熙把头扭向窗外，看向那家凌晨还在营业的便利店，里面的年轻店员正坐在收银台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有个30出头的年轻人在店里买了烧酒，坐在店外的椅子上一个人一杯一杯地喝着。
她其实瞒了表志勋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她害怕一旦他知道，就会像世人一样讨厌她，然后离她而去，可是她还不想失去他。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跟你说话！”表志勋打破了沉默，“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如果你可以救她，如果，如果，如果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也有像你这样的人可以救她，她会不会就不会去世了，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立场在这种我根本不懂的事情上冲你发火。”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从他亮晶晶的眸子里滑了下来，他本来就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讨厌看到垂危的病人。
刘熙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瞬间就心软了，她转过头，心疼地看着表志勋，伸出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我原谅你了。”她知道表志勋是在思念他的母亲，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伸出手臂，抱住了还在哭泣的表志勋，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背，就像她哥哥小时候哄她的时候那样。
过了一会儿表志勋止住了哭，眼睛红红的，带着不好意思的傻笑，他怎么感觉自己在刘熙面前变脆弱了。
刘熙松开他，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然后瘪了瘪嘴巴:“傻子！你以为救人是那么容易是事情吗？”
“什么？”表志勋在等她继续讲下去。
刘熙看着表志勋询问的神色，缓缓道:“这世界上只有两种途径可以带走灵魂，一种是死亡，一种是魔鬼。要想从死神手里救下一条命，就得去求魔鬼，魔鬼可不是做慈善的，他们需要签订契约，需要报偿。”
“可是，刚才那个人不是天使吗？天使救不了人吗？”
“救不了，天使都是些假把式，他们从人们身上获得信仰之力，嘴上说着博爱，却谁也不能爱。刚才那个家伙估计也是瞒着他的上司们这样做的，哼，和人类相爱，让上面知道了，他就得被关起来受罚。”
“所以他来找你，怪不得你问那个天使愿意付出什么，你如果要救那个女孩儿的话，就得去求魔鬼吗？”表志勋脑海里浮现出魔鬼凶面獠牙的模样，一阵后怕，对啊，想救一条人命，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求魔鬼?刘熙的眸子里带着奇异的光。
不需要求，因为她就是。
但刘熙看着表志勋愧疚的表情，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让她再多保守一会儿这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