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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龙/龙龄】天桥爱情物语 5 (慎入)

2023-03-25龄龙龙龄 来源:百合文库
*本章分为2个版本,🈲预警,请谨慎选择
*全年龄请直接阅读本页面
*R18我还没想好B站怎么发???戳评论??
*估计再一章就完结辽,心力交瘁啊😭
*本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前篇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2421806
-5
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帮张九龄搬家。
之前租的房子,一直是张九龄和女友同住的,虽然女友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地出差,但眼下分了手,无论如何也没有把人家扫地出门的道理。
王九龙自然是想让张九龄搬去他家的,但又忽然顾虑起,正常情况下这样就“同居”了进度会不会太快?
出了机场时已近傍晚,王九龙先将张九龄拖回了自己家,美其名曰“借宿”,然后一反常态地积极表现,一进门就开始打扫卫生,贤惠得过了头。
心知王九龙是想让他搬来同住,有颐指气使的机会焉能浪费呢?张九龄抱着怀靠在墙上,扬着下巴使唤人:“那边,墙角那儿,都是灰。”
“诶!我这就擦!”
“嚯,这窗帘是灰的啊还是蓝的啊?”
“应该是蓝色的……拆下来洗洗吧?”
“唉,跟我这角度看,床底下厚厚一层灰。”
“诶诶诶,我擦完这边儿就去擦床底下啊。”
张九龄拍拍屁股自己回了客厅,闲适地浏览起外卖app里的美食清单,陷入不知道吃披萨好还是吃烧烤好这种愉悦的苦恼。他端着手机,懒洋洋地窝进沙发里,翘着脚看王九龙忙碌又有点笨拙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乐呵。
北京冬日的夕阳似乎总是很薄很淡,并且常常缺席,这一刻它匆匆光临这间小屋,为眼前的一切镀上一层虚假的光辉,使人心生狐疑。
王九龙的卫生还没做完,自己要不要去帮帮忙?行李也还没收拾,不过行李打开了以后东西要放哪呢?再搬走还得重新打包。所以,到底是再找个房子,还是干脆就住这儿了呢?明天回去收拾东西,肯定又是大工程,真是好麻烦……
诸多琐碎问题亟待解决,却统统被王九龙柔软宽大的沙发打败了,让张九龄陷进去就不想动弹。说来这个沙发当时还是自己陪他去挑的,在某家居商场里逛了大半天,张九龄觉得自己的腿都磨短了,好不容易挑中一个居然还是没货的,他死活不肯换别的款式,折腾到最后的结果是回家在网上订了货。
沙发是消磨意志的温柔陷阱,张九龄就这么带着一脑子坨成浆糊的待办事项,自甘堕落地在它怀里昏昏欲睡。
后来他是被人亲醒的,不是那种童话故事里唯美的灰姑娘、睡美人之吻,而是那种一只巨型萨摩趴在自己面前吧唧吧唧把人弄醒然后一睁开眼就隐隐看到一张大脸吓到睡意全无的亲醒。
短暂的夕阳已然褪尽,客厅里盛满了带着凉意的夜色,卧室的灯光、窗外的路灯、对面街区的霓虹灯一同混合在其中,过于柔和的色泽让张九龄放弃了发脾气的念头,他费力地抬起被自己压到没了知觉的手臂,摸了摸巨型萨摩的头,用尚未苏醒的沙哑嗓音说:“活儿都干完啦?”
话音未落,王九龙便又吻了上来。
王九龙的身子微微前倾,温热的手掌扶着张九龄的腰,吻得似乎要夺走他口腔中的所有空气,炙热而纠缠不休。冰凉的指尖触到对方滚烫的身体,强烈的压迫感带来一丝未知的恐惧,张九龄有些慌乱起来。
就在他疑心接下来的走向时,王九龙放开了他,对他说:“嗯。起来吃饭吧。”
张九龄坐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一边转悠一边感叹:“嘿!您别说,还真看得出来打扫过了。”
王九龙咆哮道:“你是人么你!”
“我这是夸您呀,”张九龄将外卖袋子放在茶几上,挤在王九龙身边坐下,“这屋刚进来时都没地儿站人。”
“所以,”王九龙立刻变了脸,喜上眉梢地问道,“您老人家决定赏光住我这狗窝了?”
张九龄故作嫌弃地点了点头:“爸爸先凑合住两天。”
“得嘞,”王九龙谄媚地说道,“有哪儿伺候得不到位的,爸爸您多提点!”
王九龙提前准备出了两个空的行李箱,以供张九龄先搬回来一部分常用物品。午饭过后,二人将行李箱塞进车子,便动身出发。
那间房子在南城,离湖广、广德楼和天桥都不远,是当初经过精心挑选的,只是过去女友常常抱怨,每次出城都要在京沪高速堵上一会儿。
王九龙的心情显然不错,一边开车一边雀跃地哼着歌。张九龄翻开遮光板,好笑地问他:“有那么高兴么?”
王九龙眉飞色舞地说:“我这是把人抢回我洞中了,你说高兴不高兴?”
“还洞中,您是土匪啊?还是猴子啊?”
二人将车驶进小区里,拖着箱子上楼。王九龙不忘在嘴上占便宜,回头对张九龄说:“哎,老大,我突然觉得不大合适啊,我这没给你彩礼,反而还过来搬你的嫁妆。”
“张九龄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然后特别实诚地一脚踹在了王九龙的屁股上。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王九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边在口袋里翻起钥匙。
”你真踹啊!“王九龙满脸委屈地挡在他面前,指着自己的屁股说,”疼死我了,裤子肯定踹脏了。“
他跟一堵墙一样拦在面前,张九龄无奈地认了输,伸出手帮他掸灰。
王九龙把自己的下巴垫在人头顶,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怎么趁机吃人豆腐啊?手感好么?”
忽然洞开的门,与门里站着的短发女子,使笑容尴尬地凝固在他们脸上。
而更尴尬的下一个时刻是,张九龄和王九龙同时脱口而出的:
“媳妇儿?”
“嫂子?”
女子反复打量他们,却并未多言,闪身让开了门。她依然鲜妍而明媚,刀一般锋利的短发赋予她超越年龄的成熟,只有眉目间流露出了淡淡的疲倦。
意外的相遇搅乱了心中制定好的计划,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王九龙患得患失地担忧起来。
“你怎么一直没去接我?”女子倔强地扬起头,先开口问道,“这次破纪录了啊。”
张九龄的三寸不烂也一时失语失语,他垂下眼睛,轻声说道:“你别这样,咱们已经分手了。”
其实她心里已有了预感,可是一时之间仍然无法接受,她夺过张九龄手里的行李箱,发现是空的,这才恍然大悟地质问道:“所以,你是回来搬家的?”
张九龄点了点头。
女子被难以置信和愤怒失望的复杂情绪所淹没,她往前一步想逼张九龄抬头看着她。王九龙吓了一跳,反应过激地抬手拦了一下,挡在了张九龄身前。
女子脚下不稳地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大楠,我没事。”
张九龄一边小声说,一边伸手去扶她,她抓住那只手,看着他那双满是愧疚和哀伤的眼睛,终于掉下眼泪。
他们的神态和肢体语言,已然出卖了他们。
女子抹去自己的眼泪,竭力维持着原有的尊严,嘲弄地问道:“你要搬去哪?搬去他家么?”
张九龄不想撒谎,只有无力地点了点头,徒然地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她腾地站了起来,抬高了嗓音,居高临下地拷问着面前的二人,“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突然告诉我,你出轨了,你变心了,我还能怎么想?”
她的声音、语言都随着情绪越来越激烈,张九龄不想要争吵,争吵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他轻声地叫她,安慰她,向她解释,由着她打,由着她骂,尽管心里清楚也许根本毫无用处。
“你要怪就怪我吧,跟老大没关系。”王九龙执拗地护着张九龄,对她说道,“他哪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他对你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说他出轨,你说我们恶心?我告诉你,他要是想出轨早就出了,我认识他你比早多了,根本就轮不到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盯着他看,冷笑了一声:“是,你就是个贼,你是小偷,你偷走了我的爱情。”
她离开时将门摔得震天响。
她对他们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一整个下午的争吵使人精疲力尽,张九龄一如既往地开始打扫房间,清理摔碎的杯子、相框、香水瓶,王九龙看着他,心里难过极了。
张九龄对他解释,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其实她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打开衣柜,一件又一件地取出大褂,在青年队、四队、三队、五队时做的,一件和郭麒麟一起做的,一件和杨九郎一起做的,剩下的,全部是和王九龙一起做的。他一一抚摸过它们,然后将它们装进了行李箱。
回家的路上张九龄依然沉默寡言,王九龙也心情复杂地没有打扰他。
晚上他们早早地熄了灯。
张九龄似乎一直都没有入睡,直到很晚的时候,王九龙仍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辗转反侧。
王九龙觉得自己好像醒了过来,可是脚底下云层的触感又好像在做梦,梦境外无边的黑夜与梦境里白色的天光在拉锯,外头的人把一只手伸进了他的梦里,准确无误地拉住了他。
那人一开始只是百无聊赖地反复摩挲着他的手,后来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每个指节的不同,最后一一分开每根手指,将自己的手指穿插进每个指缝里,与他紧密地十指相扣。
王九龙分不清他想叫醒自己,还是想一起留在梦里。
那人将他们的手扣在他的心口。梦境开始无法回头地倾斜下去,直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王九龙终于彻底醒来。
张九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兽伏在他身边,正急切地寻找着一丝生机。他深深地吻着他,嘴唇上因缺水而干裂的皮像锋利的小刀割在王九龙的心上,鼻腔里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
体内沉眠的爱欲正跨越理智鼓噪地回应着他,可黑暗之中王九龙却无法分辨他的表情,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湿热的气息与未到来的隆冬催生出白色的浓雾,为最美丽也最丑陋的欲望笼罩上一幅面纱,由四肢百骸涌向他的心脏,犹如迁徙的候鸟在灰色的天际扑棱着翅膀,却不知即将拥抱它们的是春天还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张九龄像搂紧浮木一般搂着王九龙。
不知道这是一场情不自禁的情事,还是一场咬紧牙关义无反顾的献祭,这似是为了取暖,似是为了坚定自己摇摆的心,通通分辨不清。
王九龙一片空白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第一次接吻后张九龄用手蒙着眼睛的那个画面。
在他做得更过分之前,王九龙一把将他扣在怀里,紧紧搂住他让他停止了动作。
“老大,九龄。”
王九龙安慰一般,极尽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为什么?”张九龄在他怀里挣扎着颤声问道,“你不想吗?”
“不是。”王九龙叹息一般地回答着他。
“我不急。”王九龙吞下喉咙里的哽咽,柔声对他说,“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张九龄泄了气一般放任自己瘫软在他怀里。
过了许久,久到王九龙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哑声问道:“你说,我们真会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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