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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线上的抗战 深夜前的余光

“撒切尔”号和“田纳西”号回来了,失联的每一秒钟都非常煎熬,不过回来就好。
佐尔格只是看一看相互拥抱庆贺的人群,没有参与进去,而是急匆匆地找到拉菲副司令,下令:“拉菲,舰队立即撤出这片海域。”
拉菲没有感到意外,回答:“明白,拉菲立即通知‘长岛’号做准备。”
“出航的事宜交给你了,我和天后他们休息一下,可以吗?”佐尔格问。
拉菲皱了一下眉毛,严肃了一下。她还想追责的,但是看周围的人——即便他们参与庆贺呼叫——都非常疲倦,于是说:“交给拉菲吧,佐尔格,妳快去休息,和拉菲一起战斗。”
“嗯。”佐尔格点头。
司令走开后,反击走过去了,对副司令说:“抱歉,我没有阻止天后登上‘田纳西’号。”
拉菲点点头,说:“没关系,妳也去休息吧,撤离时的战斗恐怕好很激烈,舰队需要妳。”
反击也点点头,但又说:“刚才佐尔格司令没有和妳说失联的事吧?我想告诉妳真相。”
拉菲有些不高兴——一方面佐尔格没有告诉她真相,另一方面佐尔格也没有告诉她假相,而有人却想挑拨离间。她板起脸问:“那时候‘撒切尔’编队发生什么事了?”
——首先“撒切尔”号和“田纳西”号回程时迷路了。没有光辉等的指引,它们去不了褚己岛,但回程的话他们有历史记录作参考。本该是如此,两艘船都有那条航路支线的历史记录,他们也通过历史记录的指引走到最后,但是离奇的事发生了,历史记录的终点在实际上现实是一片不知道位置的海域,而不是他们本该回去的吕戌岛。
在距离不到一海里的地方编队停止前进了——即便把不到一海里的路程走完也没有用,周围望去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没有一座岛——他们意识到迷路了。
意识到迷路的同时,他们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回程行驶出现偏差,历史记录作为参考并不能修正这些偏差,另一种更可怕,历史记录是错误的。前一种的话他们勉强还有补救的机会,后一种的话他们便是彻底迷路了。
“结果如何?”佐尔格问,她下令调查两艘船的记录仪,但她并不想听调查结果。
“是最坏的结果,司令,我们的记录仪被插入干扰芯片,整个记录都出现了严重偏差。”调查员报告了司令不想听到的结果。而且他不是专业的维修员,在拔下那异物时还损毁了一些数据。
但干扰还不仅如此。若只是“田纳西”号上有干扰器,那还可以说光辉等曾经在这条船上,而他们并不想把褚己岛的位置外泄。但光辉等并没有上“撒切尔”号,且它是后来与“田纳西”号会合的,而它的记录仪却也出问题了。而且“撒切尔”号的问题更严重,它几乎是复制“田纳西”号的记录,基本没有自己的记录。
比起记录仪的问题,为何损害记录仪的问题更严峻。
“是拉菲搞的鬼吗?”天后害怕地问。但听她的问题更像是害人。
“她不会这么做的。”佐尔格说。
“我也觉得不是拉菲副司令做的。”反击表示。她还担心佐尔格同意了天后的猜疑,使得自己沉默。
佐尔格此时必须坚信拉菲——因为整个佐尔格舰队中只有自己和拉菲公开了名字,他们这时候是唇寒齿亡,如果拉菲要背叛,要么她公开的名字是假的,要么她要自杀。佐尔格相信拉菲不想自杀也没有背叛,但肯定有人想害拉菲和自己——这个人不一定是天后和反击,甚至他此时并不在编队中。
佐尔格他们现在也无法质问拉菲,因为他们编队迷路的同时又与舰队临时驻地吕戌岛失联了。还有直接要命的是,他们受到了不明舰船的攻击。
之所以敌人不明,因为敌人的射程超出了编队的探测能力——或者说,两艘船的雷达,都失灵了。调查组继续给佐尔格司令带来坏消息,像通讯设备、雷达设备等重要器件都被安插了干扰器。他们现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海上的孤魂野鬼。
“接下来要怎么做?”反击问。无论佐尔格下达什么命令——只要不是叫自己送死——她都会服从并坚持落实。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的方向并不多,一种是向炮弹射来的方向冲过去,与敌人火拼,另一种就是逃跑,趁现在对方还是试探性射击,立即转移位置。而逃跑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留守“田纳西”号,另一种是放弃航速慢的“田纳西”号,无论哪一种对舰队来说都会损失惨重。
“先离开这里。”佐尔格说,接下来的命令更难出口,但还得说,“让‘田纳西’号当诱饵。”
佐尔格对飞来横祸有一个初步估计——看来自己带领的舰队依然未能躲过去。远处看不见的海面上恐怕并不只有一个势力,它们内部也在战斗中,它们分属“白鷹紫箱”的两方;理论上佐尔格舰队属于“白鷹紫箱”的反对方,但他们自知之明,并不愿意参与到这个活动中,只想当第三方,但咄咄逼人的火炮究竟把他们包围了。而第三方也是分强大和弱小的,强大的第三方能干预活动各个方面,弱小的第三方只是炮灰。
“炮灰”两个字,编队只差“灰”字了。
“快过来,司令。”已经转移到“撒切尔”号的反击叫。此时还留在“田纳西”号上就显得婆婆妈妈了。
“撒切尔”号向“田纳西”号并拢,对“撒切尔”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两艘船都减速行驶,但作用不大,反而增添被炮击击中的几率。什罗普郡、内达华和博格在指挥防御炮击,佐尔格和反击在指挥转移海员。跨越两艘正在磕磕碰碰的船对海员们是很冒险的,掉下水就没救了。
“妳也过去吧。”佐尔格对天后说。天后在“田纳西”号上防空,效果并另一艘船差得多。
“嗯。”天后点头,将向“撒切尔”号跳跃过去。
“啊!”天后滑倒了,撞在护栏上,但她死死抓住护栏,没有掉入水中。而佐尔格那瞬间救不了天后,她也摔倒了。
“加速!离开‘田纳西’!”什罗普郡下令,然后也摔了一跤。
内达华和博格都同意了什罗普郡的命令,不得不遗弃“田纳西”号和它上面的佐尔格司令——一发炮弹终于击中了“田纳西”号,两船碰开了,“撒切尔”号也不能再与“田纳西”号并行了,而为了逃出“田纳西”号的漩涡,“撒切尔”号必须全速离开“田纳西”号的身边,否则一旦追尾两艘船都得沉。
反击知道什罗普郡等的命令没有错,但不能遗弃佐尔格,她自个跳入海里,凭借浮游武装向“田纳西”号冲去。
“反击——”内达华和博格叫。即便佐尔格司令用浮游武装撤出,“撒切尔”号也接不了,而反击自己冲过去,同样“撒切尔”号也接不回来。
火雨在两艘船之间落下,“田纳西”号再中了几发炮弹。
看着越来越远的逃命船,越来越多海员绝望,跳海自救——虽然与自杀无异。
与跳海者相逆,反击爬上了“田纳西”号。佐尔格拉反击一把。她问:“妳回来有用吗?”
“那该怎么办?”反击问,船上剩下不到十个人了,但再多人也只有佐尔格能给出一个奇迹——即便送死一样的行为她也敢去做。
佐尔格本身没有奇迹。一旁的天后打断了佐尔格的窘境。
“啊啊——”天后失声哭起来了,“为什么我会这样啊?做海战员有什么错吗?难道选择了‘天后’是错的吗?谁来救救我啊!谁都好啊,救救我啊——啊啊——”
这下佐尔格更窘。她带领的舰队远不止这些磨难。
——反击逐渐沉默下来,倦意一下子从她的眼睛冒出来。
“去休息吧,休息后再说。”拉菲没有这样提议。她不愿意提示反击说下去,但故事也不能这样断了,有任何机会重新编辑语言或者就不再说了。
反击拍了拍脸。
——佐尔格向天后走去。她能怎么安慰天后呢?难道说“我们一起走并不孤独”?似乎佐尔格与天后并没有那么亲密。
“够了,再哭也不能得救。”佐尔格斥责天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试过不哭了,可是并没有人理我。我以为当上海战员就能翻身成人,都是骗人的。”天后哭叫,“谁都不是我的朋友。我什么都愿意做,但还是谁都不愿把我当人看,我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闭嘴啦天后!也不是只有是妳,我佐尔格还有其他人都有别按在地上捶打的时候,只是怕死根本走不到这里。”反击大叫。这个天后身为浮游海战员的心理素质不行,但真想不明白之前又为什么敢冒头。
天后还是哭,但被佐尔格和反击责备后似乎不敢再埋怨佐尔格舰队,连自怨自艾[yì]也少了。
然而外界的转变发生在他们要沉浸在船员的悲伤之时。突然火雨就没了,换来的是一阵奇怪的广播:
“告佐尔格舰队,给大家一次机会,快逃,不要停下来!”
之后这个广播就没有了。
“回到驾驶室,开船离开这里,全部人给我动起来!”佐尔格以虚伪的威严叫醒那些还没有从绝望中恢复过来的人。
懵懂的家伙们都纷纷从死亡线上逃开,不管是谁的声音也好,能把它拉住就好了。
重新运作的“田纳西”号与先行撤离的“撒切尔”号恢复联系了,又从“撒切尔”号传来了好消息——它与佐尔格舰队临时驻地恢复通讯,由舰队持续发送吕戌岛标记、使吕戌岛充当灯塔。
故事讲完了,反击回船上休息去。
两艘船严重的损伤证明了反击提到的激烈防御战,但有两个疑点反击始终没有说。
第一点是,如果编队始终未能与舰队本队恢复联系,那么编队是否要脱离舰队本队、组建新的“佐尔格第二舰队”?它的思维虽然被炮弹打断,但这种难堪的选择始终存在。第二点说,“田纳西”号和“撒切尔”号是怎么逃出来的——攻击者是谁、广播者是谁倒是次要问题——如果不能明白,那么舰队想要逃离吕戌岛将是不可能的。
“副司令,我们负责断后,要搭乘这么破的船吗?”马里兰走过来问。
这已经下达清晰的命令了,马里兰问的问题不在于此。拉菲说:“因为舰队到达吕戌岛时派遣的就是‘撒切尔’号。”
“真是不祥的感觉。”马里兰打出两拳,但没有把什么东西击破。
“上船。”拉菲说。
61-深夜前的余光
扉页:“撒切尔”战斗组 对 白梦羽防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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