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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尹】《酒精》×6

2023-03-26临正翟尹正翟之宝翟正 来源:百合文库
翟尹RPS现实向※勿上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
各自理解。步入转折,未来路很长。
《酒精/Alcohol》×6
又是一年春来早,冬季过了,便是春天,野草枯了又生,衣物增了又减,周而复始。客观的世界,主观的悲喜。
尹正手握台词本身着色彩艳丽的紫色西服打着精致的花式领带,坐在遮阳伞下体味角色的复杂情感,他来试妆,这次的工作是作为杨颖新电影的友情客串,属于公司后辈嘉宾式的锦上添花,台词不多,五六段话,却要肩负着穿针引线的“讲解员”任务。
定妆照已拍完,他无所事事坐在摄影棚外沐浴春阳背着台词直至烂熟于心。晚些时候得参加剧组聚会,墨守成规的应酬早已习以为常,自当能够顾得周全,可他心底却幽幽云绕着一丝抗拒,令他不得不自嘲的讪笑起来。造化弄人,冥冥中的注定来得真巧。因为这剧的女二号是辛芷蕾,饰演杨颖的情敌。情敌?他不住笑了笑,相当无奈,他可以做好演员的本分,他也可以做好一名顽皮的绅士,但他真的搞不懂为何沦落到和一个女人成为情敌的境地,换句话说,他不明白翟天临当时的那句给他点时间究竟有何意义?
半年前他得知他和她是恋爱关系,三个月前他送出生日祝福抱着他让他给他点时间,却对关于辛芷蕾的问题只字不提,他也没问,因为没有资格,因为像在与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特别没面儿,特别令自己厌恶。
然后呢,他们再一次断了联系,三个月,他这时间给得算不算久?够不够翟天临在工作之余冥想透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差别好不好,他们之间本就难得见上一面,留给彼此的时间何止区区三月,该懂得的早就懂了,那人连年会都没参加不是吗,即使没参加的人多了去了,陈赫也没来,但他在录制新年特辑,而他,身在北京。
虽然尹正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翟天临都在些忙什么,他不想过问,更没有向公司里打探,闲暇的时间全部留给了赛道与ACG人生以及家人朋友的胡吃海喝。翻过春节,他大约胖了两公斤,还能吃的香,放弃泡面度日至少说明自己找回了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前段时间他一口气将囤了很久一直没空观阅的《异兽魔都》看至完结,旧的时代结束,新的时代就会到来。免不了的空虚在合起的书页外扩张,恶魔因为无聊而开了一个微小玩笑,全世界天翻地覆尸横遍野直至认知与秩序变得毫无意义,人类非人,仅存疑问,并且为解疑问不惜一切代价,没有尽头,毕竟折腾到最后又一个新的世界必将到来,始作俑者必将尘归尘土归土,恶魔的孤独无人能解,终将与荒芜做伴,也许这便是它的幸福。尹正想,他是否也始终心存疑问,面对这份意外而来的感情,始终无法平常相待。因为他对他说过:我也不是什么事都非要和你说。所以对方同理,没有对他无话不说的义务。他和他在彼此的疑问里打转,不敢声张,未知总伴随着忐忑,这是人类的鸡肋,弃之有味,就当不断求索,或者筋疲力竭干脆选择止损。
反正翟天临想要时间,那就给好了,他和他之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几月几年几十年,任对方去思考,最好一去不复返,想必到那时,他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物是人非。
“尹正。”有人叫他,不熟识的女人声音打断了他的消极情绪。
他抬起头放下台词本,迎着光,大而明丽的眼,厚而性感的唇。辛芷蕾确实漂亮,饱满的脸蛋写着福气还彰显着出众气质。
就面相上看,他觉得和翟天临的确相配,无可訾议。
“辛姐,啥事儿?”他笑着站起身,表示尊重与礼貌。
“跟你说点事儿,这里人多我们去那边说。”她猫着头对着尹正勾了勾手,显得有些鸡贼的滑稽,这女人真实,即使谈不上喜欢,倒也让尹正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并肩走到角落,他的心开始有些局促,他跟她实际没什么话可讲,也压根不想有工作以外的交谈。
“你最近见到天临了没?”开门见山,果然有关翟天临。
摇了摇头:“没。”他无比抗拒和她谈论关于他的话题,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会让他难得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烦躁,尤其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来由的沮丧,就性别而言,在世俗的眼光下他已毫无胜算。
“那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她紧接着又问,像在逼录口供。
“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他撇过头,抑制不住的烦躁。
“天临他在后台摔了一跤,磕到了这儿。”辛芷蕾说着刻意用手指了指尹正的脑袋。
尹正没躲,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对面的女人,他半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知自己究竟呈现的是何种表情。
“看你紧张的,呵呵呵...别担心了啊,不严重,已经好了。”她扑哧笑起来,仿佛只是对他故意开了一个玩笑。
“辛姐,你想跟我说什么?”没心情打太极,他如芒刺在背,他敏锐的神经告诉他,她有话要说,有些事,她已了如指掌。
“我就是想问你,他受伤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他?”辛芷蕾抬眼望过去,审视的目光。
这是个自相矛盾的问题,没有因哪来的果?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出事又怎么可能及时探望?他的能言善辩一时间颓然的鸦雀无声。
然而,对方直白的切入正题。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步步紧逼,尹正亲临刑讯逼供的现场。
“辛姐你这话说得过了啊,我讨厌你干嘛。”他咧开嘴笑得呆板,却也不乏尹正式的明媚,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较真。
“我以为你应该恨我的,毕竟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她微笑着,毕露锋芒,话里充满着挑衅。
直截了当的女人,强势得令尹正倍感惊讶。
“我不介意,你开心就好。”他也笑,诚实以对。没必要计较,他连拿什么身份去计较都搞不清楚,哪里谈得上恨?
“我大概懂了,哎......”她叹息,却更像在演戏。
“因为性格吧...我以为热烈的都是快准狠的,但你不一样,我可做不到你那么柔和。”辛芷蕾自顾说着,略显惆怅,却依旧不失气节。
尹正听不懂了,理应出局的本该是他,这种本末倒置的情况弄的他一头雾水,他和他根本就从未开始,谈性格?大可不必。
“辛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是误会!他压根没有与她一争胜负的打算,那是翟天临的事儿,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没有误会...他爱的人是你,你看不出来吗?”
不禁失笑,令他辗转反侧撕痛神伤的事就着她的口轻描淡写就讲了出来,爱,须臾间失去了重量。
“呵呵呵呵呵呵...辛姐你别逗我了,笑得我肚子疼。”他笑到肚子疼,他甚至怀疑辛芷蕾是不是刻意嘲讽,他以为她会对他心存怨恨再下一纸无中生有的战书,万万没想到她说他爱他,翟天临爱他?何其荒唐。
“啧,怪不得都说你们男人少根筋呢,跟你直说吧,我是有点喜欢他,但我和他没可能,况且...他爱的是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蠢,你也蠢。”辛芷蕾说完瞅着眼别过头去,在她事业的上升期,爱,太难了,她尝试过但始终不能够,她没有勇气,但她希望有人能拥有这份勇气,去爱那个人。笑容间的真和假一看便知,尹正,比她更有资格去爱那个男人,即使不容乐观,即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种事,没可能......”尹正犹疑着,没可能的不是娓娓道出口的爱,没可能的是涉险一路走到底的信心,他没信心,所以他的嘴角始终扬不起最得意的角度。辛芷蕾尚且如此,他又何来的信誓旦旦。她坚持说翟天临爱他,就好像坚持将自己丢弃的施舍给他,并且嘱咐好生珍藏。女人的狠心,远比男人来得更果断决绝。
“信不信由你,我可给你提个醒,他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得可怕,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翟天临说起尹正时候的口吻极尽温柔,他总与她谈论他,说他的好说他的坏,说他的喜好说他的忌讳,说他对他的若即若离,说他对他的心有灵犀。她沦为一介听众,听他倾述关于他的一切。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过度敏感,但辛芷蕾清楚的记得在他们确立关系的那天晚上,共同观看的影片中主角骑着摩托车飞驰,她再一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我以前经常调侃他,说不能证明头盔里面的人是你......然后她起身走了,翟天临,没有挽留。
一周后,她在电话里提出分手,他在电话里告知,他要飞去见他。
并不悲伤,合情合理。没什么值得讶然,如今的世界,感情,早已没了性别。她庆幸自己的决定,只是揶揄为何企图“谈情说爱”,翟天临不会是对的那个人,而她很明显也不是,翟天临是浪漫主义者,她从不浪漫,她是实用主义者,她还有一家子人要养,她还有更多机会和平台等着去大杀四方,她对成功的需求和渴望远比一般人来得更加强烈和迫切,她早已丢弃清纯少女的特权。
“你别吓我,我胆子小。”尹正嬉笑开,他自觉话题该结束了,因为辛芷蕾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步步惊心,翟天临不会放过他,确实如此,并且他也无处可逃,无论从哪层关系,对方都早已在他脖子上套住一根坚实透明的绳,抓在手中张弛有度,全凭发落,他愈想逃,便只会愈发窒息。因为每一次皆是如此,他窒息到分明不愿谈论结果却还是等在留给对方的时间轴承里,他缺的,只是那颗他遥望而不可及的,傲狠的心。
“我吓你干什么!待会儿饭桌上多喝点,我叫他来接你,我跟你打赌他肯定跑得比谁都快你信不信?”辛芷蕾说得十分坦然,生活太坚硬刻薄,适当的柔化没什么不好,翟天临急需这道柔软,就当是病急乱投医,能治病总好过自生自灭。
“辛姐...我真搞不懂你。”这次尹正真笑了,他花哨的装容让他显出几分花花太岁的意思,但他的笑,很真,很纯。辛芷蕾不是在施舍,而是在祝福,他擅自曲解了他人的好意,是不是也曲解了翟天临的心?但他没把握,没把握祝福是否真的鸟语花香,人们创造如此多的祝福言辞,都只因现世诸多磨难无力顽抗。
可,不堪负重的心,总需要滋养。
“你不用懂我,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但翟天临他喜欢,你也喜欢翟天临,我能有什么办法,棒打鸳鸯?我可不作这个孽。”平等的相爱太难了,它已然放在他们面前,如果不伸手抬住掂一掂,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拿不起。幸运的话,到了容颜迟暮之时如今的烦恼都变得云淡风轻,不需要勇气,也可以诚实坦荡。
“为什么......”为什么轻言放弃?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
“打住!就这么着,我不想听你辩解,待会儿酒桌上见,我去换衣服了。”辛芷蕾摆摆手,说完扭头就走,雷厉风行。
尹正看着女人离去,她的背影坦荡如砥,他输了,他输在无法轻挥衣袖的决然,他输在没法阻止自己孜孜不倦的对爱的渴望。
宴饮桌上,是为稳固各方合作的集结,属于中国式亘古不变的关系建立模式。即便尹正早已不算新人,但在众多前辈面前他自当有所自觉,这酒下肚的份量不是他自个儿说的算,台面上的事儿,自然有规有矩,所以不用辛芷蕾劝酒,他也会喝得爽快。杨颖夸他,说他们家的小正儿就是懂事儿又招人喜欢,人好演技好,难怪她家晓明总是夸赞他。他笑着敬酒一周,难免有些得意,谁不喜欢接受表扬,他不虚伪,为人豪爽,这兴头一来,觥筹往还间便已懒得计算。
实际上,他心头的某一个地方依旧想着一件事,辛芷蕾说,他醉了,翟天临会跑得比谁都快......
骗人的吧,他不是没喝醉过,翟天临也并没有比谁都跑得快。可他却抬着酒杯任由酒精穿肠而过,接二连三,无驻停留。
他信了...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说出的话。
所以此时他已然找不着北,在助理小伙的搀扶下,最后的记忆里是辛芷蕾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她的伤心并非他的过错,可尹正还是自作多情的愧疚起来。心头闷闷的,然后他倒进车里什么都不再感知。
看,他就知道,翟天临会来接他?怎么可能。
“尹老师?尹老师?”
有人不断推攮着他,他本能“嗯”了一声半睁开眼,助理小哥在叫他,空洞的脑瓜迟钝的搜索着记忆,哦,他喝多了,助理开车送他回家,看样子应该是到家了。
“尹老师,到了。”
“唔......”脑袋很沉,他歪着头,零星的意识中只记挂着一件事:“天临呢?”他想知道翟天临究竟有没有出现,翟天临现在在哪?
“啊?”看着站在车门外一脸茫然的小伙,尹正短路的思绪猛地回归正轨一阵懊悔,连忙堆起笑容道:“没什么,我...上去了,辛苦你了...小李。”尹正撑着车门跨出车外,闭眼深吸口气甩了甩头,停车场的密闭空间充斥着灰尘与泥土气味,犹如火上浇油脑袋越发云山雾绕起来。
“我送您上去。”
“不用...我能行,做个电梯几步路...我,我还醒着呢。”他回绝,迈出大步,他只想尽快一个人呆会儿。
“我看您走不稳路啊。”小伙连忙跟上扶了一把。
“呵呵呵呵,哪有那么夸张...怕我,摔跤啊?不会!我走了啊,拜拜。”他摆脱助理的扶衬,呈S路线向前大步迈去。他怎么可能摔跤?!他又不是翟天临,笨手笨脚的,他能歌善舞,道拳道黑带,小脑发达的要命!
“诶~尹老师,还是我送你吧。”助理再次坚持。
“不用啊,真的,你看...我到,电梯了。回去吧,都累坏了。”尹正说着摁下按钮,电梯门打开,他忙不迭闯进去,生怕后方的人追上来一探究竟似的。有时候他真的烦透了这种时刻被人“关怀”的生活,这不是一种责备,而是一种困惑。纵使几乎每天身边都充斥了人群,他们相辅相成,他们同样繁忙劳累,但他们肩负的使命却不尽相同,他也会寂寞,但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按下楼层,随着电梯的垂直上升,他依着轿厢壁垂丧着头,没过眼际的栗色发缕挂在颧骨处,他的面容清丽,眉峰整洁,此时因酒精染面,苍白中透出绯红的颜色,敛着目却惹人心生怜爱。
尹正想,醉酒真好,所有美好都蒸在雾气里,回去倒头一睡,眼一闭一睁,又是一条好汉。醉酒真不好,点燃了他平静的心,一直跳一直跳没完没了,沸腾着,水蒸气在体内凝结成云,堵塞了呼吸,混淆了视听。
尹正,你个孬种!
但他不想当孬种,随后门开了,他摇摇晃晃踏将出去,低头数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压缩成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没出息的就是想哭,三个月见不到人,他不知道这个时间还要等待多久,他满脑子出现的都是同一张面孔,如同魔怔。为什么始终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非要耿耿于怀成为解不开的心结......
他好累,他想就此将自己埋葬。
“尹正!”
翟天临站在尹正家门口看着对方踉跄走来,淡粉色的西服挽着袖口,九分的成套西裤下踩着幼稚的节拍,口中喃喃自语,听到他的呼唤他看到对方抬起头愕然止声,悲喜在眼中交织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光,他的发自两边垂落鬓角,隐喻着柔情的色彩,随即,他看着他向自己急切的跑来,跌跌撞撞,义无反顾汹涌的撞进他的怀,拥紧他的背。
“天临...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三个字,是无知也无止的循环。
翟天临的心,第一次痛的如此厉害。
是灶上的热粥,温火烧着,沸腾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炸开,飞溅在手上心上,持续的灼痛感。
他抬手扣住对方的后颅带至肩窝,掌心的发透着一丝凉意,像在传递着隐忍多时的忧伤。翟天临知道尹正醉了,酒气弥漫无所顾忌,长久以来他一直爱得小心翼翼,他的爱谦卑得让他的心好疼,像被人用手攥住,一下一下,用着迟疑却牢靠的力。
怀里的温度渐渐升温,无人的走廊隐去了灯光,他抱着他,听着他闷闷的呼吸,用力的附着在他的心上,仿佛曾经对方的一次次逃离都如梦一场,他紧拥着自己的力道牢结成密集的网,尹正爱他,他知道,但尹正竟如此爱他......他才知道。
该怎么办?他还是不知道。
三个月,实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认真审视过自己的内心,他在舞台上用尽全力释放自己的情感,然后,结论是仍会想他,就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失重,跌入汪洋。这是依赖吧,他对尹正的爱便是从依赖开始。
依赖构建起了信赖,他曾以为他的心扉开朗,谁都可以随意乱闯,直到与他相识,他才知道什么是携手相随的浪漫,在此之前,他的浪漫情怀都是一腔空泛。
演戏,就是他的浪漫。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单凭一个无力扭转更改的故事难以承载对尘世的向往与留恋,所以他乐于在形色各异的人生故事中走上一段又一段。
但,这终究是人类因害怕孤独而创造的慰藉,艺术,是对美的终极人性产物。美,从来不以实用著称。
书画不实用,雕塑不实用,电影,同样不实用。但你仍旧愿意花费金钱与时间在角色的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故事,真实的,或者梦寐的。
是不是很浪漫?就像尹正曾对他说:骑车就是我的浪漫。方式不同,意义相通。但尹正带给他的还有天花乱坠的奇思妙想,如同树木的主干生出的枝杈,同根而生,却能长出不同的形状,最终枝繁叶茂葱郁饱满,是他梦想中的模样。
尹正,在现实中走出了多彩的路。他羡慕他,因为坚韧勇敢从不虚荣。他依赖他,因为他看到了他的懦与惑,然后温柔相待。
尹正,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他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诠释他对他的情感,就像他不知道他对他的爱能不能就此在爱情中深根发芽。他想不通尹正为何会爱上他,他没那么好,甚至曾经失足成为一名骗子,他需要包装,每个人都需要,但是他方法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他承认,所以他也愿意承担后果。罪与罚,他需要接受惩罚,他在度日如年的空寂中等待,他在舞台的暗色光晕中磨练,无论这份回归的日期多么漫长,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而已,等等,也没什么。
但,尹正的爱像捧在他手心的珍宝,贵重得不舍离手,更怕失手摔碎。他怕,他怎能不怕?一旦开始,这份瞒天过海的爱,定会有疏漏之时。那种千夫指的痛,他经历过,纸一旦烧开,淡忘过的记忆便会旧事重提,他曾经的污点便会文过饰非的向尹正脸上砸去,一并尽毁。人世间的事,人心的善变,多的是险恶。
他,怎么舍得。
可他,还是来了。
“你喝醉了。”翟天临轻抚着尹正柔软的发,像手中的刺,不致命,但够折磨。
“我不管...我就是爱你...只爱你......”尹正说着爱,一直说一直说,他没法停止,只因看到对方站立门外等待的身影,所有都顾不上了,他只知道自己爱他,爱这个男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泪盈于睫,撕心裂肺的痛在心间蔓延,怀里的男人像酒精擦拭着他的伤口,很痛,却消毒。
他没什么好......他真的没什么好...何以爱他,何必,爱他。
“我们进去说。”拥抱久了,胸口洇湿。
他的答案也拖延得,够久了。
他没应声只顾摸索着钥匙开门,手里的钥匙却怎么也对不上匙孔,手臂紧紧缠着男人不放,他一刻也不想让他离开,只此一晚,他无论如何也不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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