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 半缘修道半缘君（6）

*然后从甄志丙角度说，再见就是永别了！ 
*头图是我自己p的！
*电视剧角色cp，杨过X甄志丙是师徒设定，勿上升真人
【22】
次日，天刚破晓几个甄派师兄弟就冲进杨过屋子把呼呼大睡的他的被子给掀了，杨过睡眼惺忪、脑子混沌，而那些不请自来的师兄弟们已经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叽叽喳喳，乱七八糟，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说出那一句用于结束的“记住了吗？”后，话语权终于抛回到了杨过的身上。
杨过抓抓头发，“嘿嘿”笑了两声，“亲爱的师兄和师弟啊，要不……再说一次？”
“没时间了，走走走，路上我跟你说！”面面相觑了几轮后，大弟子连拖带拽把杨过从床上弄了下来，顺手把架子上的衣服拿下丢到他怀里，“你是不是心都玩野了，都忘了晨会的时间了？”
他这么一说，杨过才发现自己确实忘了这一茬。
师兄弟们脚程很快，出发晚到的却也不算晚，小跑进主殿时人才到了七成，其他弟子见杨过出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瞬间，他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这一万众瞩目让陪着杨过的师兄弟们也有几分不自在，有人暗暗用胳膊肘撞了撞杨过，悄声问道：“你还记得你的位子吗？”
“记得记得，这我当然记得。”说完，杨过大步流星地走向甄志丙身后的空位。
甄志丙一直扭头注视着杨过的一举一动，看他进来背光而立被万人瞩目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后，四目相对，他赶忙收起了那抹浅笑。
“师父，早上好！”杨过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
甄志丙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复把目光投向在杨过之后的大弟子，受到甄志丙目光的大弟子立刻回了一个眼神，表示全部交代清楚了，这下甄志丙才稍稍放心了些。
“哟，杨过，气色不错呀！”这时赵志敬也到了，他弯着腰打量着杨过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杨过也客客气气地回以一笑，“借赵师叔吉言，昨晚那梦美得呀~我现在还回味无穷！”
“哦，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说来听听？”赵志敬落座。
杨过道：“说来昨晚那梦也是奇了，竟是梦到了我小时候！梦里的我在河边玩，捉到一只大王八，我原本也不想吃他，毕竟徒有其表肉质也不一定鲜美，但王八却以为他死定了，于是苦苦央求我放他一命，我菩萨心肠嘛自然就允了，重回水中的王八那是喜极而泣啊，临走前还说我俩一定会再见的！”说到这杨过有意一停顿，托腮好好打量了赵志敬一番，“我清晨醒来时还不知王八所谓何意，但此时，我就全懂啦！万万没想到再见之日来得如此之快！”
此王八是何方人士，是再清楚不过了。
全殿哄堂大笑，连本忧心忡忡的甄志丙都破了功，勾起了嘴角。
赵志敬脸色铁青，在杨过不怀好意地打量时他就猜到了全部，不由得，他想起了四年前收到的那份杨过亲手绘制的大作和那一串炸得他屁股开花的鞭炮，再看眼前那个抖着眉毛的小畜生，他恨不得挽起袖子痛揍他一顿，但转念一想，只要等掌教来，不怕没这小子好受的，如果自己动手揍了他，那指不定过会挨训的就成了他。
但是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正好瞟到边上刚刚憋住笑的甄志丙，于是他又把矛头指向了他，“甄志丙为师不尊啊，你看看你是怎么给弟子做榜样的，就这样你还想教出什么好徒弟？”
甄志丙自知失态，立刻赔了个不是，转而给杨过及剩下的弟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噤声。
杨过原本逞了口舌之快已是满足，但见赵志敬又把气撒在甄志丙身上，瞬间冷了脸，张嘴正要再说什么，丘处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怎么了，大家在笑什么呢？”
“没，没笑什么……”自己被说成王八的事情毕竟不光彩，赵志敬选择了息事宁人，期期艾艾道。
“哦。”丘处机点点头，他自然不信他们没笑什么，但是想来也就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不刨根问底也罢，况且相比之下，这重阳殿久违的座无虚席让他更加在意了些，他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到了许久未见的杨过身上，笑问：“杨过，感觉如何？”
“禀掌教，”杨过顿了顿，这三个字太久没有说都有点不顺口了，“过儿身体没有大碍，劳您挂心了。”
“你的病全养好了？”
“嗯，对！都好了……”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语出，杨过和甄志丙及其弟子等人皆是一震，但都低着头不敢表现出分毫慌张。
杨过内心震荡，但因从小流落市井，这种场面也没少碰到，他明白面对这种权势压迫应该怎么回应，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笑道：“掌教，过儿何来大言不惭啊？”
“杨过你怎能如此恬不知耻？”丘处机双指直指杨过。
“杨过不明白，还请掌教明示。”杨过神色从容，“这几日过儿一直在屋中养病，不知做了何事使掌教生如此大气。”他顿了顿，又正色道，“还请掌教拿出证据，若无证据，可否算是无中生有呢？”
“你……你……”丘处机没想到杨过撒谎也能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还话锋一转开始指责自己的过错，真当是让他痛心疾首，“靖儿将你托付于我，我又让志丙做你之师，你怎能变得如此不知羞耻？”
甄志丙本就听得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突然丘处机点到了自己，言语中将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撇了开去，一时间又惊又愧。
不，并不是这样的！
杨过并非不知羞耻之人，没有恬不知耻，更不会大言不惭！所有的所有，都是他教唆的，所谓的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不知羞耻都是他，对不起郭靖郭大侠的也是他……一切的一切都跟杨过无关！
“掌教！请您……”
他抬起头，他是杨过的师父，怎可让他蒙受这不白之冤。
可，他还未说完，一个更重的声音响起，“掌教！是杨过的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从小就坑蒙拐骗习惯了！师父为人正直，以身作则，你看看我这些优秀的师兄弟便知！师父是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但是，我不喜欢，我为何要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他的声音洪亮，铿锵有力，语速很快但仍旧字字清晰。
甄志丙听懵了，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待杨过话音落下他才回神，忙抓着这个间隙想再次开口，可才说了“不是的，掌”这四个字，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但是，丘老道！”他微微歪着头，出言不逊，“有一点我很清楚，那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对，我是下山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们全真教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天天看着一群大老爷们烦都烦死了，王重阳不也有林朝英吗？我下山看看女人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杨过！”赵志敬坐不住了，“你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不但大破门规还要欺师灭祖，简直无药可救！我今天就要替祖师爷、掌教和甄师弟清理门户！”
“呵。”杨过冷笑，“就凭你？”
“你！”赵志敬气结，欲要拔剑削了杨过。
“住手！”
甄志丙和丘处机异口同声。
原本惊慌起身要去劝架的弟子们也硬生生被定了下来。
丘处机被气得直哆嗦，他大声道：“来人！把杨过杖责一百大板！关进烟霞洞！”
甄志丙猛地回头，变貌失色。
一百大板，杨过会死的！
“掌……”
他正要开口求情并将事实道出，杨过却一把拉住了他，他回头，见着一副如释重负的杨过，不由得目瞪口哆，说不出话来。
“师父，对不起啊，过儿没有听你的话，原谅过儿好吗？”杨过讪笑，撒着娇。
他声音很轻，但他听得清清楚楚。
字字诛心。
“好……”
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他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