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终是你·十七（残肢之卷3）

“诶？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没？你们法医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多压抑啊。”杨九郎突然来了兴致：“你像我爱好就挺多的，别看我这样啊，我小时候还学过几天相声。”
“我比较喜欢三弦。”周九良想了想，似乎从小到大坚持下来的爱好就这个吧，之前孟爸爸走了之后生活挺艰苦的，三弦本来自己都打算放弃了，可孟鹤堂总说自己很有天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舍弃，后来还是那人背着自己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赚钱给自己继续找老师学下去的。想起孟鹤堂，周九良的心里又是一阵苦涩，眼圈有些红了。
杨九郎并没有发现周九良的异常，如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挺好的挺好的，我就说嘛，人平时工作生活压力太大，都得有点兴趣爱好发泄发泄，平复心情。你像我这有个实习医生，平时天天挨骂，听说下班了没事就喜欢去酒吧嗨一嗨，也是嘛，要不去发泄下，那都得成河豚了，就那种鼓着腮帮子的那种鱼你知道不？”
“你说什么？”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周九良有些没反应过来：“在酒吧实习的河豚？”
“嗨，我说我们这一个实习医生，”杨九郎回忆了下：“那小医生最近怪得很，这俩天老找我搭话，还总是悄咪咪的，说些巫医什么的，搞得特神秘。”
“等等，”周九良感觉自己找到了案件的一块拼图：“你刚说酒吧？”
联系起自己在断臂上发现的奇怪图形，周九良想起很多酒吧之类的聚会都会使用夜光图章作为客人入场标记！
“那个谁？杨白馕？”周九良急匆匆的站起来：“我有些事要去查一下就先走了，那个实习医生你多留意下！”
望着周九良离开的背影，杨九郎颇有些无奈：“我叫杨九郎好嘛。”
回忆周九良离开前的表情，拿着周九良留下的手机号码，杨九郎颇有兴致：“有点意思，跟侦探游戏似的，那我来cos一把柯南玩，xin ji ci wa yi ci mo hi tuo ci！”
回到办公室，周九良反复在放大镜下观察断臂上的图案，上半部线条比较简单，能看得清楚的部分似乎是一个三角形？下半部分图案线条比较凌乱，且看上去都是不规则锯齿状，像是羽毛之类的？
羽毛？那上边三角形是鸟喙？是一个鸟类的图案？！
只可惜平时周九良几乎是没有夜生活的，仅有的两次酒吧经验还是陪孟鹤堂便装跟踪，并不清楚哪些酒吧用哪些图章。
队里那帮小孩虽然年轻爱玩，但要么加班要么回家睡大觉，最多去烧烤店撸个串消遣聚餐，蹦野迪的话都是没有的。滑了滑手机通讯录，周九良看到一个人的名字，爱玩的富二代夜生活应该比较丰富，说不定有些了解呢？
周九良打给了秦霄贤，结果秦霄贤还真想起有家酒吧是以乌鸦作为图章的。
拒绝了秦霄贤一同陪往的请求，周九良本想告诉孟鹤堂的，可想到他还在外忙碌，这个线索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如果没什么联系的话，那人肯定又得白忙活许久，周九良决定自己一人先去夜鸦酒吧查查看。
手机电量不多了，周九良就索性就放在办公室充电，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找自己不是吗？踏着夜色便出门了。
周九良离开不久后，放在办公室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杨九郎的来电闪烁了两下便归于平静。
医院里，杨九郎的病床上空空如也，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床头上药瓶的盖子还没有盖上，用来送药的水杯还冒着些许热气，微漾的半杯水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经历。
孟鹤堂和张云雷忙到半夜才收工回队，途中孟鹤堂想起自己几天没回家了，衣服上都快有味道了，决定先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物再去局里和张云雷总结一下现有的线索。
回到家中孟鹤堂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下了吧？”孟鹤堂想。这里曾经是自己和周九良温馨的小窝，现在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就如同现在两人的关系，下降到了冰点。叹了口气，孟鹤堂打开了灯，却发现周九良的房门是开着的，而周九良并不在家中。
“这么晚，他上哪去了？”孟鹤堂有些奇怪。
拿好衣服回到局里，和张云雷核对了一下已搜集到的线索。现在为止只查到那名女性被害者名叫赵舒芳，离异，在B市独居，有一个女儿，但嫁到H市，平时很少回来，母女一年也就见面个一两次。据赵书芳女儿描述，自己母亲从小对她管教过于严格，导致母女关系不好，母亲当时特别反对自己的婚事，总认为丈夫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自己嫁到H市之后和母亲联系甚少，两个月前母亲说自己生病了，但是因为自己怀孕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也就只是打了些钱给自己母亲，至于母亲后来去哪了，什么时候失踪的，则是完全不知情。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从B市各大医院诊所开始查，赵舒芳生病的话应该会留下求医的线索。”张云雷拍了拍孟鹤堂得肩膀：“你今天先好好休息，都三天没合眼了，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孟鹤堂揉了揉脸：“行，我知道了，你也回去睡会吧。”
张云雷走后，孟鹤堂靠在椅子上，脑海中思绪万千，案子压力大，没有时间交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周九良，他如今已寻得良人，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恐怕一辈子都得如鲠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