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腻(十一)

孟鹤堂旋着腕部挣开周九良的手，他觉得无力极了，大声说话都觉得累 
“这下心理平衡的吧，我能碰你了吧！”
未经允许，周九良已经迫不及待地扑过去贪婪的吮吸着孟鹤堂的脖子，孟鹤堂没有反抗，胳膊软软的垂着。
“九良，如果我今天说你‘不脏’，你下一步还想干什么？”难得有一次问的这么直白。
“不知道。”周九良暂时松开孟鹤堂，没有留恋，仿佛对这个人的所属权有十足把握，退后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周九良算是费尽心思把戏做足了，孟鹤堂竟有些害怕，怕周九良越陷越深，他根本保不准周九良是否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九良，你到底想要什么？”孟鹤堂觉得是时候把事摊开说了。
“你。”一个字掷地有声。
“可你不能用这种方法吧？糟践自己像话吗？”周九良今天在酒吧的逢场作戏确实让他很自责，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罪人正摧毁着一个善良的灵魂。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心坎，自己跟自己较劲，我只是不忍心再刺激到你，可是我的退让却成为我们结束这段感情的催化剂，难道我还要一味顺从吗？还是应该按照你的意愿就此放手？”额角凸起的青筋包裹着突如其来的怒气，脖梗挺得生硬，刻意压制着险些失控的情绪。
“那句话我……”孟鹤堂的反应速度也是分场合，这次“核桃仁”脑袋转的倒是挺快的，可比起周九良“十六核”大脑还差个千八百公里，这不，话刚说一半就被截了过去。
“已死的爱是入土为安的好，但是你确定这份感情真的结束了吗？就这样活生生的单方面把它埋葬跟把我活埋了有什么区别？窒息的感觉很难受的，你觉得一个人想要活下去而拼命刨坟的时候还需要权衡一下哪种方法更体面吗？”
“对不起……”
“罪魁祸首就是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对不起，感情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做决定！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你，孟鹤堂，我这辈子要定了，最好不要再逼我，恶心的手段还有很多，我不介意一一尝试。”
“九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那我应该怎样？躺着等死是吗？”周九良“蹭”地站起来，吼得声嘶力竭。
孟鹤堂一脸愕然，周九良承受的痛苦似乎比自己更沉重，沉重到失了理智。
“九良，你先冷静。”
孟鹤堂主动把手搭在周九良肩上轻轻的拍着，眼里满是心疼，小小的动作一下触到周九良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逞强的逼人气势瞬间融成一滩水，怎么捞都于事无补。
周九良从肘部扒拉下孟鹤堂的手，眼角沁出的一滴泪正好坠在孟鹤堂手背上溅开了花，决绝的背影透着凄凉。
孟鹤堂把那只盛着泪的水端在怀里，一声不响的看着两个人的泪汇合，滑落，滴在地板上生出更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