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 之 你是我的兄弟

编者言：此文写于大学时期，静静锁在QQ日志中数年，独我可看。偶有翻起，回忆起学校时光，不禁感概，岁月蹉跎，物是人非。经年辗转，不知明月几时？遂分享。以下为原文。
[序]
远程，顾名思义，是“遥远之旅程”。在社会，在人心，都有所期盼却不可到达的境地。漫漫长途，过程艰难，或是社会不允，或是人心不为。一直想在为期不多的大学时光中写下远程系列，不求深刻，不求闻达，随心随性，寂静欢喜。
这次叙述着重于同性之情感。我所愿刻画出一种兄弟以上，恋爱未满的纠结，懵懂与纯粹的情感。若你能在文中读得一二，就说明我成功了。本文主人公言乎礼，行端正，倘若你对此类小说痛恶作呕，请绕道而行。倘若看完本文你能指点一二，我不胜感谢。
[一]
【相识、相知、相爱，然后相分离，才是多数人悲哀的故事
——塞缪尔·泰勒·柯尔律治】
盘龙卧踞的立交桥四通八达地仰视着周围的高楼大厦，烈日是从不吝啬的高傲君主，炙烤着这座现代化大都市。
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无声硝烟的战场，生活与烈日相得益彰，火辣辣，充满着无限挑战和可能。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产。在这个大熔炉里，谁能长久地成为王者，似乎是一个迷。
在五星级的餐厅里，豪华的水晶吊灯，精致的餐盘，古典的银灰钢琴，眼见处，是穿戴整齐的侍者。多少人曾梦寐的地方，多少人却渴望又不可及。
一张古典的罗马餐桌旁坐着两对人。主位上坐着一个约摸五十岁的男人。他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女人时不时低下头，红晕着脸，神情全然不像四十多岁的妇女，俨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这一对正沉醉于一份难得的爱情之中。
缘分是奇妙的事，八月的天，一场大雨，一次停顿。就让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女人，心中产生了情愫。偶像剧剧情也不过如此。可人的一生，谁又说得准自己不是偶像剧的男女角呢？
他叫陈毅，正如其名。祖上下海经商，又是改革开放的第一批先行者和受益者，加上严格的祖上家训，到陈毅这代，已是百强企业——陈氏集团。他的儿子陈锋近些年又将陈氏集团做大做强，海外贸易也是接连不断，但树大招风，陈氏集团难免树敌，可那又怎样，在陈锋新一代的掌门人的精明掌管下，似乎一只苍蝇都飞不近。
陈毅咳了声，打破了饭局开场的沉寂。对面的女子虽已上了年纪，但风霜打磨着她的菱角，身子单薄瘦弱，但脸蛋的酒窝透着时光抚下的亲切与温暖。弯卷的长发到肩，从她的亲身儿子读大学时，她就开始留长发，然而两年过去，变化似乎并不显著。
林敏娟迎面对上了陈毅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又将目光落在了做在斜对面的亲身儿子吴彧身上。
吴彧和陈锋面对面着互相打量着，不同于陈毅和敏娟，吴彧和陈锋的心里都在细细地想着一些事。
吴彧是一个23岁的小伙子，第一次坐在如此高档的餐厅里，感觉一些不适与忐忑，莫明地想着大学食堂的猪蹄饭。栀子花白的衬衫将吴彧原本白皙的肤色又提亮了不少，简单素色的牛仔裤与周围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他的眼睛透着干净而美好的眼波，睫毛却是修长的不像男生，他不住地盯着对面的陈锋看，只是看到冷冷的眼，透着两股幽幽的凉气。突然，吴彧对着陈锋笑了一下，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陈锋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眉头稍皱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不悦，却只是冷。 
吴彧觉得十分的没意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可却说不出，难道是以前在某杂志上看到过陈锋么？不过他却不纠结，多年自立的生活经验告诉他，陈锋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人，至少现在是。
两个小时前，一个别墅内。
陈锋对着陈毅:“爸，你怎么趁着我在海外收购，就……”
陈毅看出了陈锋的顾虑，打断他，“锋儿，放心，你林阿姨绝对没问题，至从你妈10年前癌症走后，我就一个人，现在想找个人陪”。
陈锋并没说服:“你是要娶林阿姨”。
“是的，这些年，我打拼着事业，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现在，我只想开心地追求我喜欢的人和事”。
陈峰知道多说无益，只淡淡地问道:“那爸，那都调查清楚他们的背景么？”
“嗯，你林阿姨也是个可怜人，年轻时嫁给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小伙子。可没过几年，那小伙子赌钱玩女人留下一屁股债，还死不悔改，最后她死心了，离了婚，她就带着吴彧一人离开乡里，这些年，他们母子两人受了不少苦”。
陈锋知道父亲的脾性，虽陷情感，但不失理智，想必他们却是比较好的人，不过做事谨慎的他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完全，混迹商场的这些年头，他接触了各类形形色色的人，他知道利益的纽带是多么的强大，也知道多少人又会为了名利而出卖牺牲自己。
他答应父亲赴这场饭局，也想近距离亲自观察这对母子。
饭局的尴尬与死寂在古典的钢琴曲中并没有得到好转，陈锋用他冰冷的眼看着对方，就像他平常谈判的那副模样，是捕猎前那副神情。
“来，我们举杯”。陈毅邀请着周围的人举杯。
吴彧拿起一旁的葡萄酒杯，轻轻抿一口。他不喜欢酒的味道。
“吴彧啊，最近学习怎么样？”陈毅关心的问道。
“陈叔叔，我的成绩还行”。
“好啊，以后毕业了到我们公司工作，当年，你大哥在海外读书，我也没怎么关心，难得现在又多了一个弟弟，我是打心里高兴啊”。
吴彧偷偷瞥了陈锋一眼，觉得这对父子差别怎么这么大。在陈毅与林敏娟交往的数月内，吴彧与陈毅见过许多面，也彼此不陌生。而他刚从海外完成一大笔收购案的儿子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是另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这是你大哥，以后你就叫他哥，等过些时日，我和你妈把婚事办了，你就搬进来，别住在学校和出租房里了，知道么？来，叫声大哥，认识一下”。
吴彧微微一笑:“大哥”。
陈锋皱着眉头，轻声:“嗯”。
陈毅心里乐开了花，看着一家子围绕在他的身旁，他觉得曾梦寐的终于要实现了。
饭后，陈毅开车送林敏娟回去。而吴彧，就拜托给了他的儿子。
吴彧虽委婉拒绝被送回校，但终究抵不过陈毅的热心，无奈坐上了陈锋的车。
不消一会儿，车子到了校门口，吴彧微笑地对着陈锋:“谢谢你，大哥”。
“以后私下就不要叫我大哥，我们并没有那么熟”，陈锋冷冷地道，眼都不带眨一眼，“虽然我爸喜欢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是我弟”。
突然，吴彧脸色紧张，赶紧打开门，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