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燃成烬&烬释（二十六）

脑海里不断闪过樱空释伤心欲绝的样子，罹天烬目的达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心痛难当，似乎舍不得看他有一点点难过。
“樱——空——释——”
不断回想着这个名字，像是魔咒一般，头疼不已，就像是灵魂要被撕裂了，不断闪过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那是什么？是他和樱空释的过去么？他们的友情好到这种地步？对自己影响如此之深？
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樱空释祭献的时候，封印过云飞的记忆，因此火燚抽取记忆反而破坏了一些封印，造成罹天烬记忆混乱不堪，断断续续。
若是没有见过樱空释还好，但他本身深爱樱空释，那次见面就像是打开记忆的钥匙，不断的在刺激他回忆过去。
但细碎的记忆碎片不断充斥着脑海，就像灵魂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停下来——”
不对，一切都不对，原本以为是因为在刃雪城被抓住，不知经历了什么折磨才会导致记忆缺失，亦或者本身就是被樱空释他们想办法抹除了记忆。
但是，无论怎么抹除，也都只能从初次见面开始，但他醒来时，记忆却一直停留在他们计划接近樱空释的时候。
计划与真正实施之间，肯定会有记忆的，而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不是在冰族丢失的，一定是在火族。有能力施展这种高阶神族才会的幻术，唯有火燚的实力勉强能够。
但又是谁教给他的？
“呵，好一个忠心耿耿助他复仇的鸡毛！”
果然如同母亲所言，整个三界，谁都不能相信，然而此时，闪过樱空释那张绝美的脸庞，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
带着难以言说的怒气，罹天烬对鸡毛出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掐断，送他归天。
“少尊主，属下到底犯了什么错？”
凤凰不知道罹天烬是怎么回事，以前虽然狠厉，但因为他曾是渊祭最得力的下属，现在又追随于他，为他鞍前马后，不曾受到过如此对待。
但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罹天烬这个小狼崽子，是真的想杀了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确信自己的那些恶意根本不会让他察觉到。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为他的复仇大计操碎了心的忠诚下属。
“我问你，樱空释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到他难过我就心痛难当？我的记忆是不是火燚搞的鬼。”
他一直都知道鸡毛有问题，但那又如何？他不在乎多一个别有用心的可用之人。
“传，传闻云飞是樱空释唯一的好友，您的记忆也是因为救治不及时导致的后遗症。”
“呵，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少尊主，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冰幕已经被您破坏，火燚开始集结大军，不久后就要攻打刃雪城，我们可以报仇了！”
因为罹天烬沉睡的事情，火燚只能派大量奸细，制造混乱，抓了不同级别的冰族族民，去试验冰幕有没有被毁。而结果，自然如他们所愿。
“鸡毛，我罹天烬不是傻子，冰族和火族都是我的仇敌，我帮火燚也只是因为无聊，现在，这场无聊的复仇游戏可以结束了！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属下不敢骗——”鸡毛的的脖子咔嚓一声，再无声息。
“我说过，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用灵力清洁那只手，看着鸡毛的尸体灰飞烟灭。
本就没奢望能在鸡毛这里得到答案，他罹天烬还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只不过是因为记忆被抹去，给他个教训罢了。没有谁能对他不利之后，还能好好活着。
可怜鸡毛，实力不济。原先只是渊祭逗乐的玩意儿，谁都可以欺负，他恨极了渊祭，还有那个莲姬。
当年仗着自己比别人多了解渊祭一些，离间了他跟莲姬的感情，后面又偷帮火族攻打渊祭，然而渊祭却并没有死，只是被封印。
这让他又惊又怕，也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但事实上，渊祭被封印，他这个外族眼中的头号红人地位也直线下降，实力又无法待在幻雪神山，不得已只能屈身待在火族。
地位的降低，各种备受的委屈，都让他更恨渊祭，毫不认为是自己的错。无处发泄的他只能深深埋在心底，等待机会。
时时若有若无的挑起火族大战，欺负他的王子也趁机弄死几个才稍稍缓解怨气。后来伽凌带着罹天烬出现，他又把恨意转接到罹天烬身上。
发觉罹天烬天赋太强，等闲神族根本就杀不死他，又开始期待他能成为最强的神给予庇护。
尤其是，暗自玩弄众神于股掌之间，让他迷醉。他是没有很强的实力，却自认为自己智慧无敌。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至死都不明白，罹天烬从没信任过他，也从不像他在火族表现得那般无害与听话。
他跟火燚都把罹天烬当成一把利剑，却不知这把剑可伤人，亦可伤己。从未进入过局中，又怎会顺着你的安排走？
他罹天烬举世皆敌，本就毫无立足之地，除非遁入幻雪神山，做一个四海为家的浪神。然而，高阶神族的生命太长太长了，这无聊的神生，怎么能不去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复仇是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火燚好战，他就跟在火燚身边，搅得三界动荡不宁，很有趣不是吗？
可现在，他似乎玩脱了，丢失了更有趣的东西，他要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