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第一章 不可能的邂逅

又换座位了。
真是不幸，竟然把我调到了朴灿烈旁边。
虽然与他有没有交集，甚至在学校的这三年间，我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可我就是害怕他。
穆柒说过，他是那种外热内冷的人。
我害怕这种人。
即便表面上春风和煦，可内心早已萌生出不满的想法；纵使明面上与别人谈笑风生，其实早已在心里把对方千刀万剐。
呵，很可笑吧，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会如此不理智，只听到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朴灿烈就是那种人。
因为这是穆柒亲口对我说的。
穆柒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女生。
初见时，她坐在我旁边。在一众平淡的自我介绍中，她的话语令我至今记忆犹新。当时的她一身中性服装，大概一米七几的身高，再加上短得已露出额头的发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
“穆柒。”
“我不希望不了解我的人随意评价我。”
寥寥一两句话后，在一片出奇的寂静和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她大步流星地冲下讲台，对这轩然大波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我很羡慕她，真的，能真真正正做自己的人，不多。
纵然只有十七八岁，她却能将一个人，一段关系分析得极为透彻，这样的洞察力有时甚至令我不寒而栗。在那段兵荒马乱的时光里，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庸庸碌碌的活着，不知所以然，而她，那个站在最顶端的人，我们种种或卑鄙，或可笑的举动一览无余，好比是天生的王者，就应该众星捧月，被众人仰望。
她曾在高一时就说过，顾尧，那个班里最为沉默寡言的女孩，将来成绩会出奇的好。奇怪，顾尧的排名几乎都是在第七八名徘徊不定，还没有我的名次高，为什么她要这样说？她看出了我的疑惑，报以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无奈表情：“等着吧。”
从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开始，顾尧一跃成为班级第一。从那以后，连续几次蝉联年级第一，总之有她在，第一就永远不会缺席。
这下我是真的对她心服口服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穆柒和朴灿烈很要好，是朋友间的那种。所以，以她的洞察力，她一定对朴灿烈极为了解。
正因为如此，她的话我不得不信。
好吧，我接受这个现实了。回到座位，自己安慰着自己，这个位置还是不错的嘛，靠着窗多好啊。
的确，除了坐在我旁边的人，似乎一切都挺好的。
自习课的时候，我极为端正的坐好，把背挺得笔直，手臂僵硬地夹紧了身体，唯恐碰到他一下。正在分发卷子的穆柒见了这幅情景，极为嫌弃地撇嘴，我想她一定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交了我这种沙雕朋友。盯着我奇怪的坐姿，在我身旁停留了片刻，穆柒有些无奈地低声道：“夏屿，你那是什么姿势啊。”
我慌乱地将手指贴近嘴唇，连连“嘘”了好几声，生怕被身旁的朴灿烈听到。穆柒故作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发她的卷子了。
朴灿烈抬头对上我的眼睛，眸中溢满星辰大海。眼波流转间，我竟失了神，痴痴的盯着他的笑颜，着了魔一般。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眼神不自在地乱瞟。
也许，他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望向窗外的一片朦胧，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根发芽。
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