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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歌剧X金瓶梅 第一回:光行者威震群泼皮,西条庆情迷潘真矢

大宋徽宗皇帝政和年间,东京城内圣翔街上行人熙攘,人声鼎沸,甚是太平祥和。街坊邻居晨起推门而出,蓦地听到一声吆喝声远远传来,立马便知是露大郎推着小车卖炊饼来了。
“来哟,来哟,上好的北海杂粮炊饼!顶好的土豆磨成面,不好吃哟哩不要钱!”听到露大郎说唱着走来,众人都吃吃笑起来。传言这露大祖籍北海,祖上也曾是个没落世家,但一代不如一代,那露父偏生又爱舞枪弄棒,不事产业,家底落到儿子已然败了个精光。只是苦了大郎,只有起早贪黑卖炊饼营生,方能糊口度日。他吆喝口音奇怪,又自称王爵士子之后,街坊邻居都给他取了个诨名唤作爵士。
“大郎,你又来唱爵士嘞,唱得这般好,你爹要知道了欢不欢喜哟!”
“大郎,你家祖传的锤法还好不好使!你要敢砸死条狗,俺今日就包了你的炊饼!”
“大郎大郎,怎得这般早起来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小媳妇哩?怎么放心一个人留在房里啊!”
听着邻居们口出调笑之语,露大郎涨红了脸,一脸着急窘迫的神态,“这个……俺,俺……”他是个懦弱本分之人,为人再老实不过,可自从新娶了媳妇就天天有人来寻衅滋事,遭戏弄了好几番,依旧是不知所措。
众人看他犯难,都愉快地笑了起来,“算了,大爷就赏你几个炊饼吧。”露大郎忙不迭地鞠躬点头,从小车里掏出炊饼来。
“你这小子,不知道修了几世福分,”有嘴长仍在唠叨,“这妹子给你娶作媳妇,啧啧,当真是一朵鲜花……”
“当真是个啥?”一阵威严雄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那人吓得一个趔趄,几欲摔倒,“俺哥哥想娶谁作媳妇,还要问你这撮鸟!”
“二郎二郎!”露大郎欢叫起来,“你不去衙里做事,上街上来作甚!诸位街坊,这就是俺弟弟……”
众人一见那人身形,都齐刷刷倒抽口冷气,不敢再有言语。但见那人身材长大,豹头环目,顾盼生威,腰间挎着一个形貌狰狞的白熊头颅,当真是好一条大汉!有消息灵通的立马认出,那人正是新任都头,在圣翔冈上赤手空拳打死肥鹅的英雄行者光二郎,不想竟是大郎的兄弟。
“今日无事,纯大人放俺歇息一天,正好来陪哥哥卖饼子。”那光二郎说着,一双冷森森的眸子霍然一扫,在场的混子都如见了虎狼猛兽一般一个哆嗦退了下去,“怎的?不许退!说好要买饼,怎地敢说话不算话!”他用手虚指几下,“你,你,你还有你!都给俺买十个,一个不许少!”
“是是……”那个几个调笑大郎的混子汗流浃背。大郎的炊饼车子前排好了长队,有人想要走跑,但被那光二郎瞪上一眼,都双腿酥软,想逃也没了气力。
众人都暗自嘟哝这露大郎时来运转,娶了个漂亮娘子,又得了个豪杰弟弟,真是好生让人羡慕。但这番景象被另一人看在眼里,却是别一番滋味。那人在楼屋窗边探出身子,看到兄弟间这番景象,不禁一声长叹。
看官要问此人为谁?正是那露大郎的浑家潘真矢。她原是一大户人家中使女,颇有些颜色。因大户要强娶不从,被记恨于心,倒赔些房奁,将她白白地嫁与露大郎,不要一分钱。 大郎身材短矮,憨厚老实,胆怯懦弱,毫无风采,这婆娘向是嫌弃。今日见光二郎威慑众泼皮,孔武有力之至,不由得痴了,自语道:“这般形貌,这般气力,方才是男子的闪耀哩!我若嫁与这人,方才枉过此生。怎么弟弟这般英雄,哥哥又如此脓包哩!”
想到此处,又是忧从心来:自己与这光二郎,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自己三番五次的撩拨,这二郎愣是毫不动心。前番更是摔手而去,骂道:“嫂嫂休要如此不知羞耻!俺只听一人的言语,便是俺大哥及时雨恋公明!”想到此处,又羞又气,把手一掼,竟然失手把晾衣杆堕下楼去。
天金矢心道不好,只听楼下一声平地暴雷似的大吼:“谁掷杆子砸我!”潘真矢慌忙探头,但见街心一人手持竿子嚷嚷,正是邻街的没落大户,西条庆大官人。他身强体壮,好舞些枪棒拳腿,在官家又颇有势力,这一带端的是人人害怕,无人敢惹。
“奴家一时失手,大官人勿怪……”
那西条大官人正待发作,但抬头望到真矢面容,早已半身酸软,怒气飞到爪哇国区了,变作一张笑脸,“不妨事。小娘子请尊便。”
“官人切莫见责。”潘真矢连连赔不是,那西条大官人却只是笑着唱个肥喏,一双眼在真矢身上上下扫个不停。潘真矢收了竿子,闭门等待露大郎不提。
那西条庆见了潘真矢,一路失魂落魄,转入到蕉婆茶坊里来,找了个位子坐下,只是自顾自地吃茶。那蕉婆看得分明,笑道:“大官人今日是怎地,是见了漂亮小娘就忘了干娘了!”
西条庆闻言放下茶杯,正色道:“干娘,你且来,我问你: 间壁这个雌儿,是谁的老小?”
蕉婆道:“他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 问他怎地?”
西条庆大急:“说正话哩,休要取笑。”
蕉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她老公便是每日在街前卖熟食的。”
西条庆道:“莫非是卖西点舞衣老太家媳妇?” 
蕉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家,正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
西条庆道:“可是大道寺前知世和尚的小房?”
蕉婆摇头道:“不是。若是他的时,也倒是一双。”
西条庆道:“干娘,我其实猜不着。”
蕉婆哈哈笑道: “好教大官人得知了笑一声。她男人便是街上卖炊饼的露大郎。”
西条庆跌脚怒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土豆皮的露大郎?”
蕉婆道:“正是他。”
西条庆听了,叫起苦来:“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我见这小娘一面,便把三魂六魄给她收了去了。”他心下烦闷,连吃几口茶,要抓了生鱼脍大嚼一番,叹道:“可怜我与这娘子无缘!”
蕉婆见状,早已猜明了七八分,笑道:“若是大官人肯使钱财,老身倒有一计,便教大官人和这雌儿会一面。 只不知官人肯依我么?”
西条庆道:“不拣怎地,我都依你。干娘有甚妙计?”
蕉婆笑道:“今日晚了,且回去。过半年三个月,却来商量。”
西条庆跪下急道:“干娘休要让我心焦!且说与我听,说与我听啊!”
但听那蕉婆笑吟吟说出一番话语来,只听得那西条大官人如梦初醒,心痒难耐,便要按耐不住,起身便行。
预知蕉婆所处毒计为甚,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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