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命擦肩而过】我们不是彼此的陌生人

怂包嘚吧嘚:
我错了，断更了，最近上课太累了，我要是写文的话，就不能好好听课了，所以不能不好好听课，就只能少更文了，以后我争取一周一更以上，时间不固定…………刚立的flag就倒了………今天先发之前写的文充数吧，这个系列是我高中空闲当娱乐写的，写了五六年了（啊呀，暴露了年龄），还得过“文心雕龙杯”的奖呢，嘿嘿，这个《与生命擦肩而过》系列，文笔挺稚嫩的，而且好多逻辑都不太对，这个系列好多关于疾病，虽然现在我是学医，但是当时写的时候医学知识完全为零，经不起推敲，我现在看着真是觉得写的凑合，大家凑合看吧，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更这个系列的（又立flag）。
写文图开心，不要较真儿
纯属杜撰脑洞，请勿上升真人
如有撞梗雷同，纯属意外
不喜勿入！！欢迎评论~
我是林特特。
上了大学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混沌了起来，大一一整个学年都基本上是靠睡觉，上网，睡觉，上网打发过来的，知道这次到医院做例行体检，发现了这样一个团体——临终关怀志愿者。
本来抱着“再不做什么青春就要荒废了，做点对社会有用的是积积德”的心态，加入了这个团体，却一发不可收拾，我想，我离不开这份志愿工作了。
我遇到的第一位病人，是一位老得不能再老的婆婆。
顾婆婆已经年近百岁，牙齿都已经掉光了，银白色的短发，微微驼背的瘦小身材，顾婆婆总是在病号服外套一件灰蓝色的毛衣。顾婆婆并没有什么病，只是因为年纪大，身体机能衰退，免毅力越来越差，她怕自己会在家里过世添晦气，就执意要搬到医院里，等待死神的审判。
见到顾婆婆的时候，她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银耳羹，看到我来了，冲我笑笑。我和顾婆婆的长孙顾先生约定，我每隔一天的上午九点来陪婆婆。顾先生嘱咐我给婆婆吃的东西要细细的切好，吃起来方便。
就这样，我的生活变的忙碌了起来。大二的课程也变得忙碌，每次我并不是按点去照看婆婆，有时九点半，有时十点，但婆婆每次都还是笑着欢迎我，有时和我拉拉家常，但大多数都是婆婆看着安静看书的我。
我一直以为，作为临终关怀志愿者的我，对于这些濒临死亡的人们，仅仅是他们人生路上最后的陌生人而已，但是，我错了。
那天，同宿舍的姐妹请我陪她去面试，等面试工作结束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我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约定好去医院的。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答应了要去，也总应该去看一看。等倒车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病房里格外安静，但在走廊的尽头，有一辆轮椅，轮椅上的老人正在向外眺望。
老人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蓝色的毛衣，是顾婆婆。
“婆婆，你怎么不去睡觉？”我走了过去。
顾婆婆转过头来看我，脸上一脸小孩子般的生气，“你怎么才来啊？”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焦急。
“对不起，婆婆，我来晚了，我推您回去睡觉吧？”
我把顾婆婆推回病房，帮她躺到床上，“婆婆您睡吧，我再多待一会。”
婆婆点点头，又用手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饭盒，“没吃饭呢吧？特特乖，把饭吃了再走，啊。”
“嗯，谢谢婆婆。”我点点头。
“特特呀，下次来不了就告诉婆婆一声，婆婆担心你出事。”婆婆摸摸我的头，“去吃饭吧，婆婆困了。”
心里酸酸的，没想到我对婆婆来说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的一个人。吃着盒饭里温热的饭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责任感。吃完饭，想到下午学校没事，我就拿出笔记本开始写论文。时间一下子过得飞快。
“特特，还在呢？”顾婆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微微变暗，大朵大朵的火烧云又使天空变得红亮。
“婆婆，您醒了。”我拿起一杯水递给她，“我下午没事，就留下来了。”
“天要黑了。”
“嗯。”
“特特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我让远远送你。”
“嗯，好。”
远远是顾婆婆的重孙，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顾婆婆的重孙，竟然是我们学校我们这届的顾远，而且顾远一点也不意外我在病房。
“林特特，你还没走呢？”
“远远，特特和我们一起吃饭，一会儿你送特特回学校啊！”
“是，奶奶，不过奶奶我才是你亲孙子啊，你整天的特特特特叫那么亲干嘛？”
“特特，吃排骨。”顾婆婆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我的碗里。
“谢谢婆婆。”
“奶奶我也要。”顾远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气。
“远远自己夹。”
就这样，我几乎每天都到医院来陪着顾婆婆，看电视，听新闻，听顾婆婆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有时候我也会留下来吃饭。我比做一个志愿者来说更像是一个孙女一样的陪着顾婆婆，她很开心，我也是.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冬天来临。虽然是南方，但寒风也禁不住的刺骨。
婆婆说，店里买的围巾不保暖，不如自家手织的围巾好，于是跟我一合计，我们俩就乐呵呵的去了市场。回来的时候，我推着轮椅，顾婆婆的怀里抱着一个大袋子，里面全是毛线，羊毛的，羊绒的，红的，白的，黑的，紫的，顾婆婆很开心的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之后，竹针，毛线，织出的围巾很暖和。
顾婆婆说：“小姑娘要多学针线活嘞，织的这样慢，难嫁出去了。”
我说：“织不好就用买的戴啦，不会嫁不出去的。”
顾婆婆说：“小孩子哪里懂，买来得多没心意。”
我吐吐舌头不再说话，顾婆婆笑了。
“特特，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远远，做我们顾家的孙媳妇吧！”
没等说完，婆婆自己就笑了，我边笑边说婆婆的玩笑开大了，而刚进门的顾远，看着趴在床上大笑的一老一小，满脸疑惑。
我织的第一条围巾刚完成时，杭州下了第一场雪，一场寒冷的大雪。
坐在开着电暖炉的病房里，我细细的削着水果，顾婆婆坐在病床上慢慢的织着围巾。顾婆婆时不时的咳一下，看一看点滴瓶里的液体。
“特特啊。”
“哎！”我把水果刀收好，干脆地回答。
“怎么不带围巾啊？外面那么冷。”顾婆婆接过我递过来的水果，问我。
“我不怕冷，我家在北方，那里的冬天才叫冷呢。”
“下雪了，灵隐寺一定很漂亮，我想去庙里求平安。”顾婆婆又咳了一下。
“顾婆婆，等你感冒咳嗽好了，我带你去。”
“咳，人老了，走不动了。”
那是我见顾婆婆的最后一面。
那天之后，我迎来了学期考试，加班加点的泡图书馆。约定好去看顾婆婆，是在数学考试之后。我特意的戴上了自己织的围巾，想让婆婆评价一下。定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在婆婆做完例行体检之后。城市里的雪已经化了，路面泥泞，湿滑，再加上一路的红灯，我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我怕婆婆担心，就急急忙忙的跑上楼，猛的打开门，想大叫一声“我来啦！”。
可是，病床是空的，价值一切与顾婆婆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
护士说，顾婆婆在九点十几分的时候走的，非常快。
医生说过，顾婆婆的身体就像零件生锈的钟表，表面很好，里面已经千疮百孔了。
人的寿命，仅此而已。
九点……九点十几分……十点……
这三个时间点在我的脑子里旋转，仅仅晚到了而已，却错过了。我蹲在走廊里，无声的哭泣。
顾婆婆的葬礼，顾远邀请了我，我没有去。我怕顾婆婆会小孩子般的生气，埋怨我，怎么又迟到了。可是，婆婆的黑白相片看上去那么慈祥，我却不敢再面对。
城里的雪已经化得没影的时候，顾远带我去了一趟灵隐寺。山中的雪依旧洁白，堆积在寺庙的方房檐上，冷冷的很美。巨大的铜炉里燃着香客们祈求平安福泽的香，白烟袅袅，升上天空。
顾远站在一顶铜炉前，静静的看着未完殆尽的香。他递给我一个纸袋，里面是织好的围巾。
顾远说，顾婆婆知道我的家乡远，入冬了没人照顾，看着我在风里跑来跑去的，怕我生病。但是，围巾没有织完，顾婆婆临走前，交代完家里的事情之后，告诉顾远妈妈，把围巾织完，送给特特。
顾远说：“奶奶说，特特一个小姑娘，不在家，在外上学，她对我挺好，你们也要多照顾她。”
顾远说：“特特，奶奶很感谢你。”
顾远在铜炉里插上几根香，向山礼拜了一下。
“特特，奶奶很喜欢你。”
我蹲在铜炉边，抱着围巾，泣不成声。
“下雪了，灵隐寺一定很漂亮，我想去寺里求平安。咳，人老了，走不动了。”
生命如此珍贵，我们怎样才能拥抱失去的生命呢？
后记一
借特特对见不到顾婆婆最后一面的内疚，表达我对姥姥的怀念。
姥姥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六个月了。
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便是没有见到姥姥最后一面。我是姥姥最疼爱的孩子，但在她离开的时候，我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姥姥会在那一刻想些什么？对我的失望？对我的思念？对我的遗憾？对我的担心？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能做的，只不过是安慰亲人的在天之灵了，生命一旦离去，就不会再有希望了。
“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古来人之常情罢了。
（写于2014年）
后记二
最近把这个找出来之后还是看哭了，可能是我当时写的时候真的写进感情了，当时大概是高中二年级写的，那时候我姥姥离开我一年半，现在，我姥姥离开有六年了。
六年的时间感觉来说并不是很长，一个高中就三年，大学上了三年，时间刷的一下就过去了，每隔一段时间去祭祀的时候才会感叹，原来姥姥离开我们那么久了呢。
之前还写过给姥姥的一封信，写到一半太难过了，就搁置在那里了，一定要在今年的周年前写完。
现在，我还能模糊的想起姥姥的各种事情，我还能难过，我还能怀念，真好。
人生莫过于生离死别，悲伤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