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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穿越到古代,没有金手指,怎么才能活下去?


梁航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破落的村庄和一点也不淳朴的民风,难道自己穿越了?
从记忆里梁航知道了自己来到了明朝,永乐大帝治理下的所谓盛世。村庄在顺天府外不远,朱棣已有迁都之心,奈何已在金陵安家的群臣拼拼阻挠,可是永乐大帝一生雄韬武略,篡位弑君,在金陵每日都要面对内心的审问,他从不在寝宫居住,明太祖的音容宛在让他不寒而栗,永乐穷尽一生都在向太祖证明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面对太祖就算是征战一生的永乐也不敢大喘气,野史记载永乐不住寝宫反而修了一处偏殿居住,也不知真假,但梁航是没机会证实了,升斗小民安可得见龙颜?
取了路引,梁航决定还是去城中看看,村庄里的村民太过愚昧,他也不想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这具身体的前身是一个穷书生,但是穿越而来的梁航哪里懂得八股文这种一板一眼的文体,不下几年苦工去啃书本根本无法入门,别说是梁航穿越过来,就是这个身体的前身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科举是寒门一步登天的窄桥,却是世家垄断知识的密道,五姓七望源远流长,在朝中地位根深蒂固,书籍和知识长久被他们垄断,对于八股文,世家子弟也知道一二诀窍,就算天资全无朝廷中长辈也有推荐名额入朝。
在当时这是一个残酷的社会现状,儿子继承父亲的职位是天经地义,这个习俗一直流传到了新中国建立的初期,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可能愚昧不堪,可是对于封建社会是一举两得的,一是可以维护皇帝的统治,和皇帝在一个在战线的上层阶级都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会拥护皇帝,维护这个制度,每一次王朝更替都是洗牌,或许是贵族成了皇帝,又或者是底层成了贵族,总有人会看穿这个把戏,但是从来没有人揭穿过,每个人都想成为“上层”,在我们现在看来是愚昧的,对于当初的人们却是利益的“当下”。
对于统治者来说,他们也想打破世家对文学的垄断,可是突然拉来一个农民让他处理朝政,他们能做得好吗?世家子弟好歹耳濡目染,对于一些事情的弯弯绕绕还是有了解的,就拿梁航现在的这个村子,村民迂腐不堪,偷奸耍滑能占小便宜的事情一个不落,但是听到县老爷的名字就想下跪,这样的人给他一个机会又能如何?除非广开民智否则世袭就是封建社会最稳妥的维序方式。
出了村子,梁航仍然很迷茫,在这个世界,他能做什么呢?要向其他穿越者一样做一番大事业?可是他胸中无沟壑,古诗除了几句上口的早已忘了个干净,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升斗小民,对古代的规矩只能说略知一二,说不定到了达官显贵面前,一个没收住礼节没做好就被拉走砍了头,慢慢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梁航正在前往官道的路上,这小路可以说妖风阵阵,往来呼啸的风扯动草丛,野兽和夜枭的鸣叫此起彼伏,明朝国力强盛,但也不可能哪里都有人烟,想要从一个地方到别的地方,只能走官道,还要有当地官家给的路引,上面把你的身家写的清清楚楚,想要作奸犯科可要三思,从秦朝起就对每个人的户口做了盘剥,古代交通不发达,小路难上加难,和荒野求生没有多大的差别,还要面对山狼虎豹,草匪贼寇,但是走官道如果身家不清白,管你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再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官府的酷吏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这样,很少会有人背景离乡,在自己村子或者县里多少有点关系,靠天吃饭就行了,永乐年间还算可以,明朝末年才叫民不聊生,小冰河时代让大明民众彻底放下了脊梁,盲目的信任李自成,最后江山拱手让于满清,满清觊觎边关已久,若非明朝末年东林党早想换个皇帝,崇祯手中连调遣大军的军粮钱都出不去,明朝或许也不会灭亡,满清入关后,宣扬留头不留发,好笑的是那些民众最后屈服,却把最后一丝血性留在了裹小脚上,宁死也不废除这个习俗,汉文化是辉煌的同时也是迂腐的。
当下的永乐,不顾太祖遗愿重开海禁,郑和下西洋,带来了金钱和技术,但是永乐死后,他的太孙没有继承这个传统,迂腐的大儒甚至把造船技术都给销毁防止后世皇帝效仿,成也祖制败也祖制,是一代代的宗族理念让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也是一代代的迂腐制度让璀璨的文化在满清手中几尽消亡。
走上官道,似乎一切都踏上了正规,来往的走卒商贩喧闹之声驱散了猿鸣狼啸,人气这才忘了起来,刚刚走过的小路让梁航想起了倩女幽魂,鬼气森森民不聊生,或许黑山老妖正是朝廷这个压在民众头上的大山,表面上的繁华只不过是兰若寺诱惑终生的假象,但是人们总有期盼,或许满天神佛已死,终会有朗朗乾坤再现,但是此时的梁航的遭遇就如同从盛世落入深渊,从文明走向了封建。
“大郎,看你模样读过几年私塾吧”正在梁航如行尸走肉一般徘徊在官道上向着顺天府方向去时,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儒生想他搭话,“先生怎有此疑问,末学不才,跟家中老先生读过几年”梁航随口答道,“不知大郎可知道什么有趣的故事?,在下是金陵的一位说书先生,听闻殿下有迁都之意,金陵是混不出头了,不如来顺天府混个资历”一番寒暄,梁航知道此人姓白,名芸生,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说书人,刚好混个温饱,两人谈的投机,便决定同行,谈天说地之下,白芸生惊讶的发现这个乡下小子屡屡口出惊人,似乎眼界和当下世人不同,无比跳脱新奇,定有不少故事,当下邀请他去说书的酒店秉烛夜谈,一路上两人愈发投机,梁航内心却是无比感慨,看着越来越近的顺天府,未来数百年的中华都城,也是大明天子固守国门之根基,这里也是他几百年后的居所,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青歌起舞谈相识,同旅却道故乡景。芸生接了一句:此行只为天地间,相逢却讲后生缘。
酒家不大,包罗万象,店小二的油滑,孤身老板娘风骚之中带着的保守,厨师黑黑瘦瘦做的菜还不错,虽然不对梁航口味,但是在这个顺天府也算小有名气,梁航暂时在这里安定了下来举目无亲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跟着芸生学着说书,置备了桌扇屏风醒木,虽然口技不过关,但是故事新奇引人入胜,渐渐梁航芸生二人在顺天说书也小有名气。
顺天的繁华只是表面,每到饥荒城外的居民让人惶恐,护城河天天腐臭的尸体,酒楼却日日歌舞升平,梁航无力去管,他只是流落至此的旅人,讲述故事灵魂寄托在华语间,现代的诸多趣事被他改编成册,西游记也早了一百年出世,不知后世人能否知晓,他流落至此。
约摸着过了两年,此时已到永乐19年,公元1421年顺天正式成为国都,原京城南京降级,但是仍然存留了朝廷的框架,六部尚书侍郎一个不少,但是威震天下的永乐大帝却不在了,他终究还是无法面对太祖的音容和故居,在外人眼中,此时明朝无比昌盛,郑和下西洋宣扬明朝赫赫威名,草原诸部被永乐带兵打的抬不起头,可是在梁航这个后世人的眼中,明朝此时透支的是未来的气数,繁荣的外表是用民众的血汗作为代价,大明宝钞让民年的货币混乱,没人愿意用又没人不敢用,铜钱的价值一升再升,永乐激励想向世人证明他才是天命所归,打破朱元璋都感觉无法控制的海洋,让明朝威风无两,但是京城的酒店说书人却知道,民众身上背负的太过沉重,这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年代,繁华如黑山之下欺压了无数民众,可他又能如何?
一张书桌一壶小酒,道不尽的英雄风流,这就是说书人,他们说书也说本身,别的说书人有一两套不轻易见人的故事,胸中知晓一二长篇也就够了,梁航肚子中说不尽的故事让他风头无两,达官显贵也多请他在酒宴上说书,此时的他已经彻底融入大明永乐,只不过他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谁,曾经的记忆是自己说的故事,还是自己的经历,芸生在一次酒后,纵兴放歌而死,只不过这次他说的是自己的故事,梁航娶了酒店老板娘,成了老板,每日与酒与书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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