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瘟疫行者:祸乱之源

2023-03-26短篇同人克苏鲁黑暗向兵击战锤风 来源:百合文库
位于帝国东境的欧维印托的春天和帝国北境的诺兰多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尚未真正温暖起来,但却能感到些许的生机——逐渐舒展的阳光,方方生芽的草茎,窸窣穿梭的微小生灵。
但今年却在没有这些了。
滚滚灰云隔绝了大地与天空,裹住了原本应当重新和煦起来的高阳。入春已经数周了,但欧维印托的居民却未能找寻到一缕阳光——所闻所见,不过是阴沉潮湿凄清,以及黑暗……
卡罗索……
居民们没有谁说出什么,但却在心中早就有了推测。
这无边的灰蛊,正是卡罗索的异像——混沌的罪恶正向欧维印托滚滚而来,侵蚀着帝国的东境,污浊着复兴的土地。
已经到了正午,但城中却见不到几个行人。原本拥挤的铺石路现在显得宽敞了许多。
但遮天蔽日的灰云却让这空旷的街道充斥了压抑的气息。
但是,这正是他们来到此地的目的。
三个人,用层层灰色棕色如同泥土污垢一般的衣物将自己裹住,同样肮脏的兜帽隐没了他们的脸庞,所露出的,只有犹如乌鸦一般长长伸出的坑洼的象牙色鸟嘴。
他们来自于“瘟疫行者”,一个来自于被混沌吞噬的帝国南境的灰色佣兵团。他们的家乡在混沌来临时,成为了瘟疫的温床。横行的瘟疫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吞噬了地狱无法容纳的庞大灵魂,并将无数人变为了混沌的行尸走肉。瘟疫行者,正是来自南境的幸存者们所组成的一个佣兵团。过去的求生使得他们成为了瘟疫中战斗的好手,但来自混沌之地的经历使得他们不被帝国所信任。安居乐业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为了生存下去,这些“瘟疫行者”出卖自己的技艺,明码标价自己过去的经历,告诉世人:我们值得你付出雇金!
这三人便是瘟疫行者的老兵——海涅、瓦尔特以及克里夫顿。
此时的他们正向着琳塔木托城的执政官官邸走去。
灰色雇佣兵,便是那些被默许却没有被认可的雇佣兵组织。这些人的利益不受保护,并且由于灰色雇佣兵往往从事肮脏的交易,也颇受到世人的排斥。
但现在,他们迎来了一个机会。
帝国在前线的惨败使得兵力大大受损,仅剩的军队全部被调往前线,此时在这个东境的小城中,执政官已经不能再调动出任何多余的兵力用来调查从四面八方用来的,日益沉重的灰暗。
但调查必须进行。
执政官最终决定,以承认社会武装的合法地位为代价,雇佣他们前去调查卡罗索。
这三人便是瘟疫行者派出的契约者。他们走在街上,穿过正在街道上巡视的城镇卫军,朝向城中央前进。
在城镇的中央,一座高耸的建筑矗立着。
密集排列的飞扶壁撑起了建筑的外墙,并延伸了建筑的范围。一座座立柱衔接着飞扶壁承担着向四面摊开的庞大重量。每一根立柱、每一面石壁都包裹着、覆盖着繁杂的浮雕,彰显着自身的华贵。
这便是执政官官邸。
数十阶的阶梯之上,几根立柱之间,一座高达数米的大门外几名穿着重甲的守卫正看着三人。
来到门前,向守卫展示契约,交出武器。
大门吱哑着缓缓开启,昏暗的光线落入了宽阔的大厅……
坐定之后,三人见到了招募佣兵的执政官。
这是一个年轻人,而并非几人原本印象中那个已经五旬的长者。
现任执政官名叫罗林。
“我知道你们。你们的任务正如契约上所写的那样,去调查瘟疫深处是否还有幸存者,并汇报瘟疫的范围。”
罗林平淡地抛出了命令,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到了瓦尔特的手中。
瓦尔特双手接过契约,打开看了一眼,收回衣中,抬头看向罗林。
“我的大人,相比您已经看到了,我们不过是贫贱的求生者,看在我主霍玛沃罗的份上,请您给予我们必要的帮助。”
三个人不过都是些在黑与白之间挣扎的灰色佣兵,并没有足够的财富买到合适的装备。如果没有领主的帮助,这三人将不得不以轻甲的状态深入瘟疫之中。
“无妨。”罗林说道,“去往城南,带着契约找到瓦皮罗·萨罗伯爵,他会给予你们必要的帮助。”
“注意你们的言辞,伯爵大人是一位虔诚的帝国黑袍牧师,同时也是一名暗夜中的贵族。”
到达南城区之后,在当地人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了一座颇有历史的古楼前。
轻轻扣响木门。
一名披着黑袍的吸血鬼打开了一道缝隙。
“日安,我的大人。我们是受执政官的指引前来拜访瓦皮罗·萨罗伯爵的佣兵。我们希望得到必要的帮助使得我们能够完成我主所赋予的神圣使命。”
“进来吧。”这位吸血鬼将缝隙扩大了些许。
三人从间隙中进了古楼。在这楼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光源。凭借着帝国人特有的视觉,借助着漏入屋中丝缕微光,勉强识别出了屋内的轮廓。
“我就是瓦皮罗·萨罗。”这名吸血鬼自顾自的往前走着,“看在我主的份上,你们需要什么?”
“请原谅我等的见识浅薄。”瓦尔特躬身一礼,“我们需要武器和盔甲。”
“跟我来。”伯爵随手一点,指尖燃起了一团细小的蓝色冷焰,“准备些火把,你需要火把来驱散野兽。”
离开伯爵府邸的时候,三人已经换上了装备。瓦尔特选择了巨盔、板甲衣、投矛、短柄大刀、扇形盾以及为同伴准备的巨剑;克里夫顿则是选择了一柄焰形巨剑以及一柄重型手半剑;海涅所选择的则是一顶平顶盔,一身札甲,标枪、投石索,以及一杆战矛和一面一边被挖出四分之一圆的巴尔干盾牌。
现在的他们在临行前来到了教堂。在这里,他们接受了神的祝福。
“万能的主啊,保佑我们这次任务可以顺利完成吧。”
圣水淋在了瓦尔特的身上。
“万能的主啊,希望这次不会有人出现伤亡。”
圣水淋在了克里夫顿的身上。
“万能的主啊,希望这灾难快些结束吧,不要再有人因此而丧命了。”
圣水留在了海涅的身上。
“吾主在上,伟大的人类之主,世界终焉之地的主宰者,人类意志的代表,人类的大引导者霍玛沃罗,请您为这些迷惘的信徒赐下祝福,祝愿他们能平安归来。”
白袍牧师向圣像祷告。一束圣光从圣像上洒出,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你们要出城吗?”一名矮人指挥官站在城门上问道。
“是的,我的大人。”瓦尔特抬头回应道。
“你们带上了火把吗?”矮人指挥官向他们示意让他们上来。
“感谢我主,我们已经带上了。”
指挥官递给了瓦尔特一个望远镜:“看向你们要去的方向。”
“再给他们几个火把。”指挥官对着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
透过望远镜,瓦尔特看到了自己将要前往的地方:沿着道路一路向东的黑暗之所。
黑暗,黑暗还是黑暗。
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不对!
瓦尔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些黑暗正在蠕动着!
再放大一些,再放大一些!
那些黑暗……那些黑暗是蝗群一般的一直延伸到世界尽头的硕大老鼠。这些老鼠挤在一起以至于形成了一座座隆起的鼓包。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嘴唇不断翕动着,身体也开始摇晃。
……
出城之后,三人便点燃了火把。在火光的照射下,这些巨鼠纷纷逃窜。但即便如此,耳边一息不停的老鼠啃噬、嘶鸣的刺耳声音仍旧不断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压抑,恐惧……
出城之后的路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火堆。尽管此时已经熄灭了,但里面的引火物还是足够几人将火焰重新点起的。
一边走着,一边点起火焰。随着火光的扩散,鼠群逐渐远离了道路,几人也感觉好受了许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平静……
眼前两具尸体正宣告着可能的未来——这是一个骑手,连人带马被啃食的只剩下零碎的骨架,没有半滴血、半抹肉残留着。
前几天下雨了……这人可能是在当时失去了火光的庇护,被涌动的鼠群吞噬……
处于对死者的敬意,三人将遗骨简单收拾了一下,埋在了附近的土地中。
随后继续前进——为了身后,也为了自己。
不远处就是一座营地——收纳难免的前哨营地。
刚刚靠近营地大门,几人就看到一队士兵押着几个穿着打扮奇形怪状的难民出了大门。
他们将难民一脚踹到,接着长戟冲着脑袋一斩,结束了那几个难民的生命。
“你们是谁?”处决了这几个难民之后,士兵中走出一人。他在重型全身锁甲外套了一件板甲衣,头上戴了一顶铆接着盔下锁子护颈的巴斯奈特式头盔。这些护具和周围的帝国士兵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板甲衣上的纹饰表明他是这些士兵中的一名军官。
“日安,大人。我们是受命前往瘟疫深处调查的瘟疫行者。”瓦尔特向军官展示了手中的契约。
“又来了一队送死的……”军官低声啐了一声,“营地中已经出现了混沌信徒和污染者。尽快解决你们的事情,然后继续往前。”
军官招呼守门的士兵给瓦尔特三人让开了道路。
“感谢主。”瓦尔特抚胸说道,身边的海涅和克里夫顿也点头致谢。
进入大门,便可以看到护墙之内的营地——如今的前哨营地之中,已经挤满了从东方逃难而来的难民。猫狗、孩童在营地中乱窜,牲畜被难民牢牢牵在手里。不知何时便已带在身上的食物和恶臭的排泄物仅有几步相隔。三两只乌鸦在营地上空盘旋,时而下来隐没,而后又稍稍起身飞到树梢打探着营地等待着下一顿美餐。
“啊!这几位大人!”一个衣衫褴褛的难民从干草垛里面钻了出来,挡到三人面前,“几位大人是要前去执行任务的吧。前方昏暗无光,又到处弥漫着浓雾黑烟,相信您们会需要这个的。”
这个难民从怀里摸出一盏提灯,一盏镀银并雕饰有圣迹纹路的提灯——这是共和国时代的风格。
“多少钱?”瓦尔特眉头一挑。对于即将前往瘟疫深处的他们而言,一盏可以控制的共和国时代的明亮提灯确实要比火把好上不少。
“两个奔尼。”那个难民小声说出了价格。
两个奔尼?
不仅仅是瓦尔特,连背后的海涅和克里夫顿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因为太贵了,恰恰相反,太便宜了。
正常来说,一盏提灯能够卖到10奔尼的价格,这种银质还带着雕饰的提灯就算是卖到50个绮罗,差不多1200奔尼都没有问题——只不过他们买不起就是了。现在他们的口袋里只有24奔尼。
这个难民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就好像闷在地牢里蹲了几年牢一样……
等一下。
“这个提灯是哪里来的?”瓦尔特让这个难民把提灯拿出来,让他仔细看看。
“我的大人,这可是我祖传的宝贝啊。”
“祖传的?”瓦尔特伸手递给了他2个奔尼,接过来那个提灯。
“海涅,你看看。”瓦尔特把提灯递给了海涅。接着海涅拿出了一个幽绿色的水晶,靠在了提灯上。
那个难民的脸色猛地煞白。
水晶贴在提灯上,从接触的一面开始,仿佛是被墨水滴入了一般,水晶内部一股黑液流动着向四面伸展着触手扩散开来。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那男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对不起,大人。对不起,放了我吧,这东西没主了,对不起,大人,请您千万别说……我还有六个人要养……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在逃难的时候……”
最后瓦尔特三人决定放过这个难民一马——但不是无代价的。两个奔尼被要了回来,但瓦尔特还是给他留下了一天的口粮——在这个动乱的时候,口粮要比钱更重要。
到达军营之后,三个人决定稍做休息,小睡一场。在睡前,几名换防的士兵和一名牧师回到了营房里。
“正如你所见,越拥有力量的人,堕落后愈加被混沌利用……”
……
三轮颜色各异的诡月高悬灰暗之中……
离开了前哨营地之后,弥漫着瘟疫气息的灰色迷雾明显浓密了许多。在迷雾之中,能见度不足二十米,但是三人的耳中都能够听到那时刻不息的诡异窸窣……
海涅拿出一支火把,点燃之后使劲冲着灰雾挥了几下,驱赶了身边的雾气。瓦尔特则将之前拿到手里的提灯点亮。借着火把和提灯的亮光,三人能够看清比之前远得多的东西——除此之外,在光源所放出的光芒照射下,那些窥伺在他们几十米外的鼠群远远地逃开了。
前方隐约可以看到些许建筑的轮廓。
瓦尔特把地图拿了出来,借着提灯的光亮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前面的那些建筑应该是一个帝国村庄的护墙和哨塔。
“我主护佑。说不定那里还有些幸存者。”瓦尔特一手提起提灯,一手将巨剑从背上放了下来,“我还能看到哨塔上的人影。”
克里夫顿从瓦尔特手里接过提灯,继续照亮着周围。而瓦尔特则将放在地上的巨剑捞了起来,一把扛在右肩上,让巨剑的剑格越过肩膀,剑柄靠在肩膀上,整个巨剑向后方倾斜,同时用右手把住剑柄,稳住巨剑。
“我们走。”瓦尔特是小队中的领头人,同时也是破袭手,并且由于其拥有着几乎人类极限的感知力,也被认作小队的中心。
在瓦尔特做好战斗准备的同时,克里夫顿也将佩剑拔出,而海涅,这位队伍中的斥候,也稍稍向前多走了几步,并在右手反握住一支标枪,时刻准备着将标枪掷出。
……
距离护墙不足五十米,塔楼上正燃烧着的火盆的火焰已经清晰可见。
村庄是典型的帝国村庄,外面有一道很深的壕沟,几米高的土夯墙围成了一个同心圆,由木桥连接着两个入口,墙的后方则是同样围绕一圈但稀疏了的箭塔。
走得更近了。可以看到每个箭塔上面都有一个人,正直挺挺地矗立着,一动不动。
“我们是奉命前来调查的瘟疫行者,请允许我们进入!”瓦尔特冲着箭塔上的人大声喊道。
那个人站在箭塔上,仍旧一动不动看着原先的方向,没有一丝理睬瓦尔特三人的意思。
“喂!”瓦尔特又冲着那人大声喊了一嗓子。
但那个人仍旧不为所动。
不仅仅是那个人,这附近的哨塔上没有一个人做出半点反应,护墙内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声音。
“瓦尔特,有些不太对劲。”克里夫顿稍稍朝着瓦尔特歪了歪头,同时空着的右手朝着挂在身体的左侧的剑柄伸了过去。
“海涅,上去看看。”瓦尔特皱了皱眉头,稍微眯了一下眼睛,接着招呼海涅向前查看。
走在前面背对着两人的海涅略微颔首,接着握紧了战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一小步,一小步,一小步地尽可能按住脚步声,朝着村门靠了过去。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
海涅一手撑住战矛,一手按在门面上,缓缓加力,将门一点点向后挪动。
随着门的挪动,门内的世界逐渐展现在了几人面前——平静的村庄,没有血迹,没有杂乱,空荡荡的。
也没有人。
“海涅,注意着前面。我主护佑。克里夫顿,上去看看那些家伙。”
海涅走到了村庄里,正对着村落的中央广场;而克里夫顿则在瓦尔特的掩护下走到箭塔下面,顺着梯子爬上箭塔。
克里夫顿将提灯挂在腰上,手半剑握在手中,攀上箭塔的地板。
手已经能碰到箭塔的地板了。克里夫顿小腿蓄力向下一踢,整个身体一跃而上翻上了箭塔,同时手中手半剑揽在胸前时刻准备应对攻击。
扑通一声。便又安静了……
那个放哨者就好像没有注意到背后来人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眺望着远方。
克里夫顿左手撑着盾牌,右手握着手半剑,绕到了这人的一侧。
脸色紫青身体浮肿。虽然远看仍旧像一个人一样站着,但是现在靠近来看,更像是因为尸僵而凝固的尸棍……
即便是在戴上了装有香料的口罩的情况下,克里夫顿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尸体里伴随着脓水而散发出来的恶心腐臭味——看起来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了。
“我主在上。”克里夫顿滑下了梯子,“已经死了。其他的地方应该也差不多。”
瓦尔特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在克里夫顿检查尸体的同时,海涅已经将村子里附近的火堆、火炬重新点燃。此时的村庄已经亮堂了许多。
“我主在上。”瓦尔特打开了一扇门之后发出了一声低声的惊叹。
门内仿佛被血水泼洒淋洗过了一遍一般,满是紫黑色凝固的血液飞溅的痕迹。除了这些,墙上床上一道道杂乱无序的刻入深处的抓痕、被破坏殆尽的家具碎片无不彰视了这个小屋曾经经历了什么……
但是却没有一具尸体留下。
“我们走,做好准备。”瓦尔特指了一下南方,“那边有声音。”
“我主护佑。”克里夫顿顿首祷告道。
……
三人走到村庄南侧,停在了一个大院之外。
这个院子里正染着火光,似乎还有些人的声音。
仿佛是为了印证三人的猜测一般,一支飞矢落在了走在前面的海涅脚下。
“你们是何人?”院子里传来了人类的喝问。
“我们是受琳塔木托执政官委托来调查此地的瘟疫行者。”瓦尔特从衣服里取出了先前的签令,“签令在此。”
“将武器丢进来。”
“……”
“我主在上。按他说的做。”瓦尔特带头将巨剑丢进院子,接着海涅和克里夫顿也将自己的武器丢了进去。
片刻后,院子的铁栅栏门缓缓打开。在里面一名着甲的士兵招呼着三人进来。
“那么,你们是灰色佣兵吧,
不配徽的,除了强盗就是灰色佣兵。
我现在不想说什么,能来帮忙的人就是好人。
看,那边的教堂,问题应该就出在那里,
你们可以尝试摸进去,但基本上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但我们却帮不了你,后面我们还有自己的仗要打。”
……
出了避难所的门,三人沿路准备返回中心广场。
身后战歌响起:
战死在荒野上的男儿啊!
你生前紧握的长剑!
它早已生锈。
你去后埋葬的大地啊!
它将终将复苏!
你的躯体,与大火升上天空。
你的灵魂,随天使飞向天堂。
我们会慢慢衰老,但你将永葆青春。
又走了一会,
但走到一半时,瓦尔特开始有些颤抖。
“别回头,快走!”
他们身后的大火把正在一个一个的熄灭……
他们开始狂奔,但依旧无法比拟后面熄灭的速度。
一个转弯才看清了后面追过来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庞大的鼠头人形怪物,长得如同无毛的鼹鼠一般,身上竟还穿着一整套札甲!
克里夫顿的铠甲太重,开始有些掉队。在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
在这时候,他们路过了一个路口,海涅冲到路旁双手撑住身体一顶硬生生掀翻了一个大火盆,里面的火飞洒出来撒在背后的道路上。
飞溅的火种暂时封锁了道路,成功拖延了那只怪物的脚步。而在前面,则是之前那些人说到的教堂。
三个人甩开了那个鼠人,一点点朝着教堂摸了过去……
摸进教堂之后,因为室内几乎完全封闭,再加上外面被瘟疫灰雾笼罩的原因,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克里夫顿扭亮了提灯。借着灯光,三人勉强能看到教堂各处的火把的绰约影子。
“海涅,克里夫顿,点燃火把。我在这里警戒。”瓦尔特将巨剑从肩上放了下来,守在门旁,提防着外面。
很快,两人点亮了所有火把。
随着火把被全部点燃,教堂中的黑暗被渐渐驱散。光明重新洒满了教堂。
伴随着光明的到来,教堂中的一切都渐渐地明晰起来。在光明汇聚之处,那教堂的中心……
教堂中心的教坛之上站着一位牧师,他低声送唱着主的名字,随着颂歌的进行,名字渐渐变得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三人眼前的世界渐渐褪去颜色,世界仿佛失真。耳边满是亵渎的话语,嘈杂的声音逐渐高亢,千万道声音汇集咒骂着主咒骂着皇帝咒骂着帝国咒骂着卑微渺小的凡人……
原本圣洁的教堂墙壁上咕噜咕噜翻滚着,一团一团地弥漫爬满了凹凸起伏的血肉,骨骼内脏血管密布于墙壁之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墙是活的!
明明没有任何风吹入,但教堂内的火叶不约而同地动摇了,一闪一闪的火光忽明忽暗,那教堂中心,光明汇聚之处,汩汩黑暗从中涌出向四面蔓延开来。
“海涅,小心!”守在门旁的瓦尔特冲着已经逼近牧师的海涅大声叫道!
教堂的黑暗之中,一道冷光猛然砍下!
在瓦尔特的提醒下,海涅立刻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两步,
但这并没有结束。
那道刀光猛地斩在了地上,接着又冲着海涅砍了上去!
这个时候,刀光已经暴露在了火光之下。在火光的照耀下,刀光的主人已经一览无余——近两米的身高,身体上套着一身重型札甲,仅仅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脓包坑洼,那奇形怪状脑袋更是令人作呕!
就好像是把一只鼹鼠的脑袋砍了下来接在了人的脖子上一般!
那两只鼠眼泛着血色,但那深红的颜色却又显出一股无尽的黑暗感。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波动,只管着将刀冲着海涅砍过去!
海涅将战矛向前一挺,刺向鼠人的脸庞——只要鼠人再敢冲上前来,矛头就会直接刺入它的鼻腔将它的脑袋径直贯穿!
噗……
腐臭的血浆四溅开来……
矛头从鼠人的脸颊捅入,从耳后根穿出……
长刀斩在了海涅撑住战矛的右臂之上,将右臂的臂铠生生砍出了硕大的豁口。
鼠人一手握住矛头,身体猛地又向前一顶,上身先是向后扬起,接着带着手臂向下突然砍下!
电光火石之间,被擎住战矛的海涅来不及反应,被长刀狠狠又是一斩!
鲜红热血在冷寂空气中四处飞溅、迅速降温,待到落到地面上时已经犹如被泼洒了数日的残血一般黑紫……
剧痛之下,丢了右臂的海涅向后颤颤巍巍退下……但那鼠人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带着贯穿头颅的长矛,一大步一大步再次扑向了海涅!
此时另外两人根本没能来得及反应——即便是最近的克里夫顿此时距离海涅也有十几步之远,更不用说中间排排长椅的阻碍使得克里夫顿即便已经大步跳过长椅也难以在此时支援到海涅。
而失去了右臂的海涅,向后稍稍退了些许,便按住了自己。鼠人已经冲到了眼前,再后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刀身泛起的淡色金光已经高高抬起,下一步便是劈砍而下!
看向鼠人的黑暗冷石,海涅已经做出了决定……
整个人埋下脑袋撞向鼠人!
失去右臂、忍着剧痛的海涅几乎难以保持自身在冲击中的平衡。但双方已经近到了几乎能够看到对方瞳孔中映射的倒影!
在身体失衡之前,海涅已经撞上了鼠人。左手早已从背后取出了标枪,趁着双方相向冲击的速度,标枪长达数十厘米的金属枪头直接捅穿了鼠人札甲的甲片,如同长钉一般的枪头直直地刺进了鼠人的胸膛,刺穿了它的心脏!
鼠人的胸膛里喷发出了无谓的嘶吼!
接着海涅将标枪从鼠人胸膛中拔出。
随着枪头的拔出,鼠人胸膛里涌动的腐臭血液在强大压力下不受控制地从创口中喷射而出!
深黑和鲜红在地面上混合,形成了一股诡异的色彩……
两具身体一齐轰然倒地……
“海涅!该死……”瓦尔特啐了一口,左臂稍稍抬起,将原本扛在右肩上的巨剑剑尖向后下压了些许,“克里夫顿,注意了,这里恐怕不止这一个家伙。”
“我明白。”克里夫顿将盾牌横在面前,右手将手半剑贴近盾牌,背靠着瓦尔特,看向火把间昏暗的黑洞,“它们来了……”
一对红目从克里夫顿所注视的昏暗中显现。随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肉被践踏而混搅得声音愈加恶寒,又一只鼠人从黑暗中出现。
“克里夫顿,护住我的身后。”
克里夫顿刚要上前迎战,却听到瓦尔特一声低语。
“它来了!”
瓦尔特将巨剑向斜下方一斩,几乎同时一声钢铁碰撞的铿锵声在教堂中回响!
那鼠人也是使用了巨剑!
瓦尔特借着剑势将巨剑拉起,绕头一周接着冲着鼠人的巨剑挥砍上去!
那鼠人拖着被砍到一边巨剑,丝毫没有借势继续挥动的意思。见到砍来的巨剑,这鼠人竟然是将身体向下一趴,躲开瓦尔特的刀筋!
眼见挥砍未中,瓦尔特迅速收起原先的架势,双臂向身体微微一收,接着将巨剑再次回到肩上,冲着地面上正趴着的鼠人又是一斩!
那鼠人向边上一个翻身,同时把自己的巨剑双手抬起,横着格挡瓦尔特的斩击。
“愚蠢的混沌造物。”瓦尔特在心里暗自嘲讽了一声。接着双臂稍稍抬起,将被鼠人巨剑撑住的剑身向上一抬,双手迅速换了个握法,将巨剑当做短矛一般冲着鼠人的身体狠狠刺了下去!
铿锵!
剑尖击中了鼠人札甲的甲片之上,却并没能击穿,只是砸出了一道沟壑。
而在这个时候,那鼠人也已经反应过来,向后一撤挺身起立,同时巨剑被直接举了起来冲着瓦尔特猛斩下来!
“该死!”瓦尔特双臂拉起巨剑堪堪格挡住了鼠人的一记猛斩,另一名鼠人却又从背后逼了上来,“没完没了了……克里夫顿到我身后!”
正在保护着瓦尔特后背的克里夫顿听到呼声立刻向后倒退,撤到了瓦尔特的背后。
瓦尔特将巨剑抬过头顶,接着右臂抬起将巨剑绕头挥出半圈,将左边的鼠人逼退;紧接着这一动作右臂收下左臂高抬巨剑借势向右边冲过来的鼠人斩去!
哐当一声!
那鼠人用巨剑撞上了瓦尔特的斩击。
“受死吧!”被挡住的巨剑此时剑尖直指鼠人胸膛。瓦尔特趁势双臂向前一推,将巨剑如同短矛一般冲着鼠人胸膛刺了上去!
“回来,瓦尔特!”瓦尔特背后传来一声铿锵——克里夫顿用盾牌勉强挡住了另一只鼠人的怒斩。
“啊!该死!”面前鼠人抓住这个机会朝后一躲,同时双手将巨剑朝下压去,把瓦尔特的突刺偏向空地。
而在这个时候背后的鼠人又将武器冲着克里夫顿的盾牌上砸了上去!
在武器砸在克里夫顿的盾牌上的同时,那个鼠人又将身体撞在了克里夫顿的盾牌上。
上百公斤的重量猛然撞在克里夫顿的盾牌上,使得克里夫顿的身体难以避免地出现了失衡。
这稍稍的一个倾斜,便将正在和另一只鼠人正面对抗的瓦尔特的背后空了出来!
“小心背后!”克里夫顿猛地一个顿足稳住了自己的重心,紧接着将盾牌向前一顶试图截住鼠人攻击瓦尔特背后的道路。
但那鼠人却似乎根本没有攻击瓦尔特的意思,直接转身冲着克里夫顿再次撞了过来!
这些鼠人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就好像只会遵从本能的野兽一般!
身着重甲的鼠人扒住了克里夫顿的盾牌,双手抓住盾牌的边缘,将盾牌向一边猛地扔了过去。
紧紧抓着盾牌的克里夫顿被这巨力一扯,又是一个架势不稳,被扯到了一边。
但好在这鼠人是把自己往瓦尔特背后扔了过去。但这鼠人明明身着重甲,却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此时的瓦尔特面对着正面的鼠人也是同样的感受。那鼠人根本不懂的巨剑的任何技法,只是胡乱地挥舞着巨剑,甚至使用剑面拍向自己。如果面对一个不懂得技法的普通人,瓦尔特自然可以轻易凭借着剑技上的优势将其轻易击败。但这个鼠人不仅力量惊人,更身着一身重型札甲——不知道少次的,巨剑斩到、刺上鼠人的身体,却被它身上的重甲顶住。到现在,虽然鼠人身上的札甲已经满是沟壑,但瓦尔特自身的体力消耗得更为严重——瓦尔特对于在自己体力耗尽前能将鼠人的盔甲打烂一点信心都没有。
鼠人在面前纠缠不清,耳边却还时刻回荡着亵渎的咒骂,两人现在早已是心烦意乱。
“啊……该死啊!我的主啊,究竟如何才能破除这亵渎的混沌!”瓦尔特抬剑格挡住面前鼠人的斩击,接着回身将巨剑冲着逼近的剑盾鼠人直直刺去,将其逼退。
主啊,看看这罪恶而亵渎的一切,请您降下神旨告诉我等如何将这终结吧!
抬手又是一剑,自上而下斩向冲来的另一只剑盾鼠人,将它生生拍倒在地——但这根本无济于事!这些该死的混沌造物根本不惧疼痛和死亡,丝毫不顾忌巨剑的威胁一次次硬生生地冲向自己!
短兵相击,尖鸣刺耳,火星四溅!
除此之外,那背后恶臭地鼠在血肉之毯上爬动啃噬,那罪恶巫师在教坛之上咒骂亵渎,这教堂中的一切都如此得令人作呕!
教堂,巫师,混沌……对了!
“克里夫顿!你来拦住它们,我去干掉巫师!”瓦尔特撤步来到克里夫顿身旁,将手中巨剑往克里夫顿手中一递,接着双手握住克里夫顿背后的巨剑向后一拉将那把巨剑径直拔出,直接回身冲向教坛中央毫不停歇地亵渎之人!
当!
克里夫顿接过巨剑丢掉盾牌,将巨剑向上一抬,接着右臂作力向上一推——巨剑直接向着克里夫顿身左挥砍而去。
但这攻击并未停息!
巨剑挥至左肩接着剑柄高过头顶左臂接过右臂向上抬起将巨剑借势绕过半周从后向前斩向右边!
同时克里夫顿脚下不停,交替向左右踏出,带动身体接连转动,环绕身体正中轴旋转的巨剑也愈加疾快,阵阵剑风伴随着巨剑挥动从剑身斩出,将教堂四面的火把掀得闪动不断。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即便是没有灵智只靠本能行动的鼠人也产生了忌惮之意,被阵阵剑风追着左闪右躲,不敢朝前半步。
趁着这些许的机会,瓦尔特将巨剑扛上右肩,剑尖向后下压,左身前倾冲向那站立在教坛之上言说亵渎话语的混沌巫师。
“彼等邪主奴隶不过是瞬间虚影,帝国已经崩塌,皇帝已成活尸,彼等愚昧盲从之辈不过是撼树蚍蜉,不自量力,螳臂挡车,垂死挣扎!”
污秽之言冲入瓦尔特耳中,瓦尔特眼前突然呈现一幅毁灭之象:遮天蔽日的奇形怪虫飞兽彻底笼罩了人间的城镇,无数流淌着脓液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城镇的护墙。即便是宽阔的护城河和无数飞矢滚木也不能阻挡他们任何。高墙之下,混沌的从者们用破碎混杂的血肉填平了护城河,无数尸骸高过了城墙,伴随着成千上万的怪物向下倾倒掩埋了渺小的护墙。随着血肉的覆盖,那些活着的血肉裹住了城墙上的受难者,将他们哀嚎着吞噬在其中,无数蠕虫一般蠕动的肉芽将他们覆盖,顺着他们的孔窍钻入他们的身体,使得他们的身体上鼓起了一个又一个脓包。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城镇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地方和声。随着受难者的痛苦悲号,混沌血肉吞噬融入了他们的身体,夺去了他们的灵智。他们的双眼被肉芽淹没覆盖。当哀嚎最终戛然而止时,燃烧的城镇残骸中,从这些一动一动跳动着的血肉中,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混合了各种各样特征的混沌从者从血肉的束缚中破蛹而出。
诡异的颂歌在城镇中合成。伴随着不可名状的颂歌,黑色稠血熔铸的赤潮沸腾翻涌着,将这世界彻底淹没湮灭……
瓦尔特不仅仅见到了这灭世的恐怖,更被带入了无数受难者的感觉。混合着的十几万人的感情,那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时的绝望,那被吞噬时的恐惧,被肉芽钻入身体时的痛苦,灵魂被噬咬撕碎时的刻骨铭心形神俱碎……
一滩鲜红热血泼洒在瓦尔特的盔甲之上,透过盔甲间隙流入脖颈——这可怖的触感!
瓦尔特被猛然拉回了现实,但却感到背后背负了莫名的沉重——接着那沉重犹若一团烂泥一般沿着他的后背滑坠瘫倒。
“克里夫顿!”瓦尔特猛然回身,眼前却是两只恶心可怖的鼠人面孔正嘶吼扑来!
“该死!”巨剑向前一记横扫,狠狠斩在了扑来的鼠人胸膛之上!
铿锵!
两声金属磕碰的刺耳尖鸣溅起火星!
巨剑剑尖实实在在地砍中了那两只鼠人,但却被它们身上所穿的重型札甲生生挡住!
狠狠一击下来,却只在鼠人的盔甲上留下一道不深的沟痕……
“不……不……”瓦尔特瞳孔大张,面对着鼠人一步步朝着后面退去。
晃啷……
克里夫顿的残尸没了依靠,躺倒在了浸泡在粘稠液体中的大理石砖之上……
“不……我的主啊……请您祝我一臂之力!”
瓦尔特转身将巨剑一个横扫斩向教坛之上仍在喋喋不休污言秽语的混沌巫师身上!
拦腰斩断!
恶臭黑血喷涌而出!
尸体倒地内脏滚出,亵渎咒骂骤然而止……
教堂中猛地寂静了下来——伴随着巫师的殒命,血肉之墙不再发出细琐的吞噬侵染,血肉被践踏混搅的恶心囫囵也猛然消失,连眼前的两只正要猛扑过来的鼠人也突然停住,仿若两尊蜡像,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血汩汩流下了教坛,四散开来。
就好像黑暗从教堂退散一般,四面的火把忽闪忽闪地明亮起来——光明重归现世,黑暗被逼退到了角落。
“我的主啊,感谢您,感谢您……”瓦尔特跪地祈祷到,做足了礼拜才重新站起身来,不顾沾染在手臂、盔甲上的污血,拿出一支火把,点燃,扔到了早已被无辜之血浸透的排排木椅之间。
“是时候终结一切了!”瓦尔特重新拿起巨剑,走到鼠人的背后,将巨剑高高抬起,“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混沌!”
巨剑斩下!
剑风扫过地面将满地粘稠血水掀起阵阵波澜!
“彼等邪主奴隶不过是瞬间虚影,帝国已经崩塌,皇帝已成活尸,彼等愚昧盲从之辈不过是撼树蚍蜉,不自量力,螳臂挡车,垂死挣扎!”
遮天蔽日的奇形怪虫飞兽彻底笼罩了人间的城镇,无数流淌着脓液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城镇的护墙。即便是宽阔的护城河和无数飞矢滚木也不能阻挡他们任何。高墙之下,混沌的从者们用破碎混杂的血肉填平了护城河,无数尸骸高过了城墙,伴随着成千上万的怪物向下倾倒掩埋了渺小的护墙。随着血肉的覆盖,那些活着的血肉裹住了城墙上的受难者,将他们哀嚎着吞噬在其中,无数蠕虫一般蠕动的肉芽将他们覆盖,顺着他们的孔窍钻入他们的身体,使得他们的身体上鼓起了一个又一个脓包。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城镇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地方和声。随着受难者的痛苦悲号,混沌血肉吞噬融入了他们的身体,夺去了他们的灵智。他们的双眼被肉芽淹没覆盖。当哀嚎最终戛然而止时,燃烧的城镇残骸中,从这些一动一动跳动着的血肉中,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混合了各种各样特征的混沌从者从血肉的束缚中破蛹而出。
诡异的颂歌在城镇中合成。伴随着不可名状的颂歌,黑色稠血熔铸的赤潮沸腾翻涌着,将这世界彻底淹没湮灭……
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时的绝望,被吞噬时的恐惧,被肉芽钻入身体时的痛苦,灵魂被噬咬撕碎时的刻骨铭心形神俱碎……瓦尔特眼中尽是翻滚的烈火,那烈火将世间一切燃烧,包裹了自己,灼烧着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一柄巨剑剑身径直透过肚腹穿刺出来,伴随着内脏血水的滚流,一切重归黑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