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半群像】希拉穆仁青草香（十九）

＊古代架空AU 主云次方 草原小狼王嘎&王廷小皇子龙 老云家 深呼晰 云中书 棋昱 超黄 弘杨 卓鹤 余光 高代 川虎 mxh36不定上线
＊嘎子回来了当然甜一甜
＊还有3章就完结了！感谢各位不离不弃！
＊dbq最近诸事繁多更得晚了，祝大家假期愉快！
“我曾听你们中原人说过一句话，叫，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大龙，你说咱们这样，今生是否都要白头偕老了？”
“阿云嘎......”郑云龙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起颤抖着，莫大的狂喜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不知所措。
“我在，”阿云嘎搂着他的双臂更紧了，“大龙，我在。”
郑云龙转过身，阿云嘎微微松开手，让怀里的人正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停止，又好似悠远至无穷无尽。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在泪光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阿云嘎撇了一眼郑云龙腰间的匕首，笑了开去，“我的刀你还戴着。是不是，想我想得紧？”
“你……”郑云龙紧紧抓着阿云嘎身上的黑色皮裘，好像怕眼前人会忽然消失不见。
阿云嘎把郑云龙罩在自己的裘衣里，不露一点凉气，让自己暖着他冰冷的身体。郑云龙穿得单薄，在寒风里独行许久，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阿云嘎心疼地抱着他，“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郑云龙任阿云嘎搂着他行进在茫茫大雪中，不问阿云嘎究竟要带他去往何方，也不管他们是否引来周遭行人的目光。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阿云嘎，仔仔细细地描摹他脸上的每一处，确认着眼前人的确并非虚幻妄想。
走进一处街巷，阿云嘎忽然带着郑云龙飞身而起，转瞬之间，二人已稳稳落在庭院之内。郑云龙向四周看去，发现这里是梅溪湖岸的那所秘密宅院。
王晰曾住在此处，自那日二人相见后，周深搬进了中书省的官邸与同僚歇于一处。王晰住进了周深府上整日里苦苦等着，然而周深有意不见他，已是许久不曾回府。
一个暗卫闪身而至，见到阿云嘎先是行了个礼，在看到阿云嘎怀里拥着的人后呆楞了好半天。
“三……”
阿云嘎不等那暗卫多做反应，带着郑云龙便向里走去，似乎对院子颇为熟悉。郑云龙以为他已是来了好些时日却一直瞒着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怒。却见他走过一条连廊后忽然左顾右盼不知方向，才又淡了下来。
阿云嘎记不清他的住处，面对着重重庭院，蹙起眉道，“你这宅院着实复杂得很，回个屋子都甚是困难。”想他草原辽阔无边，毡房错落有致，一目了然，哪像这中原亭台楼阁层层叠叠，步移景异，端的是令人眼花缭乱。
“你来了多久了？”郑云龙观察着阿云嘎的神情。
“午前到达，午后便来寻你了。”郑云龙看着阿云嘎神情认真，毫不作假的模样，这才十分满意了。
“什么时候走？”京城不宜久留，何况草原还等着阿云嘎回去主持大局。
“明晚，”阿云嘎眼里满是留恋不舍，“草原诸事繁多，抱歉，我不能多待。”
郑云龙点点头，忽然扯住阿云嘎的手腕领着他往前走，左行右绕，步子十分急迫。郑云龙推开了一扇门，屋内陈设精致，窗明几净，并非阿云嘎住的那间。
“这是哪——”阿云嘎被郑云龙扯进屋内，话还未完，便被郑云龙扣住了后脑猛地吻住了他的唇。
他急切的气息喷薄在阿云嘎的鼻尖，唇上的攻势凶猛，瞬间夺取阿云嘎所有的呼吸。
阿云嘎初时呆愣了片刻，唇上的力道和痛感真真实实地传达着眼前人浓烈的思念与渴望。他的心脏刹那间像浸泡在热水之中，又热又软又疼。
本以为郑云龙即便心中有他，也依旧是冷情之人。即便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变得如何冲动，也未有此刻这般给予他莫大的震动。怀里人消瘦的身子，他泛红眼角间晶莹的泪光，还有唇齿间的急迫疯狂，无不在向阿云嘎证明着，郑云龙究竟有多么在乎他。
郑云龙放开他的唇，抵在阿云嘎的额头上。急促的呼吸之中，他们紧紧注视着彼此的眼睛，看着漆黑之中迸发于身体深处的火焰烧得越来越旺。
“你可……答应了？”阿云嘎锁着他郑云龙的眼睛。那日望着郑云龙背影说出的话，他还未得到回答。
我等着你，好不好。等着你与我白头偕老。
郑云龙勾唇一笑，看得阿云嘎喉咙一紧。
“你要是真死了，倒省了这些麻烦。谁想你命可够大的，那……”话还未完，阿云嘎捧着郑云龙的脸封住了他的嘴，将他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比方才的郑云龙还要猛烈。
郑云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冲动地撩拨了一匹饥饿已久的草原狼。
“等等……”郑云龙伸手撑住，发现阿云嘎身上已然只剩一件单衣。
阿云嘎捉了他的手握在掌中，另一只手解着领口，俯下身在他唇上似有似无轻轻蹭着。
“可我等不及了。”
那晚，宅院里有阁一座，燃了整夜的灯。暗卫四散各处，百米之内无人胆敢靠近。即便院里所有屋子都以最优隔断功效来建造，也无人胆敢倾听那处任何声响。
夜半时分，疲惫至极的郑云龙缠了噩梦。他梦见阿云嘎死而复生出现在自己眼前，二人携手同游盛京，良辰美景之中，他转头却发现阿云嘎已经消失无踪，而四周繁华街市也忽然间飞灰湮灭，一切好似镜花水月，虚妄一场。
“阿云嘎…阿云嘎…”郑云龙一遍遍地在梦中大声呼喊着，却没有任何应答。
直到被阿云嘎叫醒，“大龙…大龙…”
郑云龙睁开眼睛，迷茫而无措的，眼角还惨留着些许湿润。
“阿云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自己究竟是身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阿云嘎搂紧怀里的人，轻轻拍着他的背，担忧地蹙起眉头，“你是不是发了噩梦了？”
郑云龙被阿云嘎拥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肩头。他动了动手臂，扯起浑身的酸痛让他终于确认自己已是梦醒。
“嗯……梦见你消失不见了。”郑云龙也没有对他隐瞒。
阿云嘎心口一疼，吻在郑云龙的眉心，“我在，大龙。再不会让你担心了。”
郑云龙扯开阿云嘎的单衣，露出他伤痕遍布的胸膛。方才激烈之中已是顾不得，如今他才得以用手指缓缓抚过他胸上的每一道伤痕。
“方方，怎么样了……”
提起方书剑，阿云嘎心头仍是隐隐作痛。如今他重伤在身还在修养，虽然已无大碍，但那时他为自己挡剑险些丧命的情景仍让他心有余悸。
“鬼门关进了半只脚，”阿云嘎吸了口气，“好在仝卓的朋友来的及时，捡回来一条命。如今在营地休养着，已是好了不少。”
郑云龙环住阿云嘎的腰，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无声地安抚着阿云嘎。他知道，方书剑曾经命悬一线的危急给阿云嘎留下了深重的阴影。阿云嘎从儿时起就已经失去了太多人，若是与他最为亲近的方书剑也跟着去了，只怕往后他便永远少了欢喜。
“告诉我当时的一切。”郑云龙眼神冷似寒冰，只是看着便已知晓当时究竟是怎样惨烈的绝境。他将这些伤痕一一记在心里，已是下定决心要将这些痛加倍奉还。
“好。”阿云嘎将当时的情景缓缓道来。
那时一行人半路遇险，最后只剩下阿云嘎与方书剑苦苦鏖战，方书剑为救阿云嘎右胸中刀，血流不止。阿云嘎抱着方书剑悲嚎着，荒原里长久地回响着他哀痛的声音。
天色渐渐亮起，远处突然传来交错的马蹄声。众人向后望去，只见身着一黑一白的两人迅速骑马奔来，两人忽然同时拔剑，飞身杀入胡羌的包围圈中。
正是鞠红川与唐伯虎二人。
鞠红川嘱咐唐伯虎先去探望阿云嘎与方书剑，自己则挡在胡羌之前阻止他们靠近。
阿云嘎看出他们是友非敌，所以并未阻止女人靠近，见她探查方书剑的伤势和脉搏，脆弱而无助地恳求着，“请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唐伯虎点点头，让阿云嘎将方书剑放平在地上，从身侧的布包里取出药瓶银针及布条等，开始为方书剑止血处理伤口。
阿云嘎见她动作熟练，死灰一样的眼睛终于燃起希望，身后刀枪碰撞之声也让他从悲伤茫然中醒来。他从地上拿起刀，用衣袖拭去刀上残留的血迹，刀锋映出的光闪过阿云嘎的眼睛，照亮了他那凌厉暴怒的眼神。
他转过身向人群冲去时，周身暴涨的杀气几乎肉眼可见，与方才的疲惫挣扎简直是天地之别，当阿云嘎的举刀劈砍时，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势让应对的敌军心生恐惧，不过刹那之间，最前处的三人便倒地不起，再无动弹。众人深吸了一口气，见阿云嘎根本不似已大战一场的模样。他的速度和力道甚至比最初更加骇人，凡所掠处皆成尸身遍地，凶悍勇猛，势不可挡。
这样超越常人的能力让一些耳闻过阿云嘎的胡羌人想起那狼王转世的传说来，只不过当他们还未思虑清楚时便已然被阿云嘎斩于刀下。
最终，阿云嘎与鞠红川合力消灭了所有的胡羌士兵，随即带着方书剑火速赶往附近村镇疗伤。而后不久，几人便和前来寻找的张超和黄子弘凡汇合上了。
阿云嘎说完，屋内陷入安静。
郑云龙靠在阿云嘎的心脏上方，听着耳畔有力的律动，许久，才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波澜。
“我就说啊……”郑云龙深吸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时疲惫的庆幸，“你阿云嘎怎么可能死……”
阿云嘎想起了从蔡程昱那里听来的那些话，脑海里想象着郑云龙听到自己死讯时口吐鲜血，不顾一切报复二皇子的那些画面，环着郑云龙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嘎子，他们都说我变了，你觉得呢？”郑云龙抬起头去看阿云嘎的眼睛，他想知道阿云嘎是否会说谎。
阿云嘎微微一笑，将郑云龙额头的一缕发丝理到耳后，“三皇子妙计安天下，向来是足智多谋，除了多在乎我了一点儿，其余可没看出什么变化。”
郑云龙眼睛有点亮。阿云嘎果然懂他。
“盛京之中，你且放心做，只是下棋归下棋，别伤了自己。至于边疆和胡羌，有我，有我草原部落。”
阿云嘎凝视着他，眼底是郑重和坚决，“我定会为你守好西北的土地。绝不让外敌侵犯。”
郑云龙望着他红了眼眶。即便他们二人已然相识许久，但郑云龙总还是会为这个男人震动万分。一如曾经他们初识不久时，阿云嘎在胡羌压境中许诺保他平安无损时一般。
他的许诺从来算数。也正因如此，这诺言对郑云龙来说才重若千斤。
“在达尔罕等我。一定要毫发无损，等我去找你。”
“一言为定。”
嘎子，等着我，等着我与你并肩驰骋草原.
往后余生，绝不相负。
郑云龙言出必行。
二人在榻上静静相拥，聆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忽然就感受到了天荒地老。
正当郑云龙在这样恬静的氛围中即将昏沉入睡，耳边突然又传来阿云嘎的声音，“我听蔡程昱说，你被皇上训斥了？”炽热的呼吸吹拂在郑云龙耳畔让他觉得有些痒。
“嗯。”郑云龙哼着鼻音。
“那你是不是……明日应该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嗯……嗯？”困倦的郑云龙有些没明白阿云嘎话里的意思。然而下一刻却见身旁的人起身从他头顶上方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郑云龙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做什么？”
“既然明日不上朝……”阿云嘎舔过有些干燥的下唇，看得郑云龙心脏咯噔一跳。
“不如我们再来？”
郑云龙也不知是自己是何时合眼的，只是昏睡前着实感慨了一番草原民族的体力。
郑云龙再度睁眼时已是午时。他下意识扭过头去看身旁，正正撞上阿云嘎注视的眼神。阿云嘎支着头侧躺在他身旁，温情脉脉地望着他，看来已是醒了好一会儿了。
“……醒了多久了？”郑云龙脸上一红，低着眼不去看身旁的人。
“刚醒。一睁眼就有美人在侧，我忽然明白你们中原人说的，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阿云嘎的笑容有种吃饱喝足的舒服滋味，目光从郑云龙的脸上慢慢滑下，郑云龙感觉他那越来越炽热的眼神像要把自己皮肤烧着。
郑云龙当机立断翻身下床，红着脸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飞速披上。
也没来得及分辨衣服是谁的。
“啧啧啧，我这件黑色长袍你穿真是好看。”阿云嘎依旧维持着侧躺的姿势，赞赏的眼神里夹杂着些许戏谑。
郑云龙正在系扣的手停了下来，僵硬地低下头，果然见身上穿的是阿云嘎的长袍。
如此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身后的阿云嘎已经下了地，笑着拾起地上四处飞散的衣服。他整了整郑云龙的白色锦袍，靠在郑云龙的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从身侧把衣服递上。
他的下巴撑在郑云龙的肩窝，侧着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要不……我帮你重新换？”
隔着衣服也依旧火热的温度烫得郑云龙猛地跳脚跑开了，身后响起阿云嘎爽朗的笑声。
脱了再换危险太大。郑云龙只能硬着头皮穿上阿云嘎的衣服迅速逃离。再在这件房间待下去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阿云嘎笑望着郑云龙的落荒而逃的背影，等到再也看不见，才展开了手里郑云龙的衣袍与自己的身体比了比。
唔，还挺合身的。
他二人久别重逢又因着时间短暂，所以更是格外珍惜时光，不离左右。不过说来也怪，这日郑云龙居然罕见地无人打扰，便是蔡程昱高天鹤等人也不见踪影，倒像是故意要与他们留出独处时间一般。
梅溪阁隐蔽的隔间里，郑云龙与阿云嘎正对坐饮茶。左侧的窗户设计巧妙，屋内人得以欣赏梅溪湖畔美景，同时却不会让楼外的人探知屋内情形。
郑云龙饮了口茶，拿起盘子里吃了一半的奶干，放进嘴里细细嚼。阿云嘎从草原给他带回来许多，如今已是爱不释口。
郑云龙抬头瞥了眼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阿云嘎。巧了，今日二人来这梅溪阁里吃饭喝茶，也不见高天鹤的身影。
“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们了？”
阿云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果然，都避着他们。
“你跟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别的？”郑云龙指的自然是自己的谋划。
“提点了一二，能不能领悟，全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阿云嘎想起昨日见到蔡程昱王晰等人时，他们对自己所言的多多安抚郑云龙一类的嘱咐。虽然是都以为郑云龙改变而显得疏远了些，但根本上来说他们对郑云龙的关心却还是没有变。
郑云龙撇了撇嘴，“其实他们若是不懂，闹掰了，反倒更真实些。”虽是这样说，阿云嘎还是瞧得出来他心中郁郁。即便是有意为之，被亲友误会的滋味也总不是好受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们心里装着别人，而我却只有你呢。”阿云嘎笑着握住郑云龙放在桌上的手，捏着他的手心，“要是他们比我更懂你，那我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郑云龙睨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喝茶，嘴角却止不住笑意，“你好像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阿云嘎丝毫不脸红，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些，“你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咳咳……”正在喝水的郑云龙被呛到了，有些狼狈地咳嗽着。他的伶牙俐齿到了阿云嘎这里竟然只能甘拜下风。
好容易平缓了下来，阿云嘎也不再逗弄他，谈起了正事，“其实这回过来除了来见你，还带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什么？”
阿云嘎盯着他，笑得神秘兮兮，“礼物已经在了，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才能见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想要拆这份礼，还得记住一句话。”
阿云嘎朝着郑云龙勾勾手指，见他靠过来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蒙语。
“希拉穆仁青草香。”
“希拉穆仁青草香？”郑云龙重复了一遍蒙语读音，“什么意思？”
“这是我达尔罕特有的暗语。今后只要你听到这句话，你便能见到我送你的礼物了。”
有点意思。郑云龙眉毛一挑，阿云嘎这是给他留了个小小的考验。
“那我便静候礼物上门了。”
阿云嘎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什么，“大龙，晰哥那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本来还打算见见他家里那位的。听他念叨了那么多年，我真是好奇的很那位是个怎样的人物。但怎么一提起来，他脸色就十分难看呢。”
想起王晰的凄惨模样，郑云龙非常无情地幸灾乐祸了，“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谁。”
“怎么回事儿？快给我说说。”阿云嘎的眼睛扑闪着，晶晶亮亮的，十分好奇。郑云龙觉得若阿云嘎真是条狼，此刻他的耳朵一定是直立起来的。
那处郑云龙与阿云嘎津津有味地说着王晰的闲话，同在一城中的王晰似有感应，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李琦四下望了一眼，见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凉风，感到十分纳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呢。”
“你怎么不说是有人想我了呢。”王晰耷拉着眼睛，没什么精神。
李琦呵呵冷笑，“别人有没有想你我不知道，你这相思病可是病入膏肓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论我怎么做，他始终不愿见我一眼。”王晰垂着头，神情十分颓靡，“你说我可怎么办是好？”
该！这才让你等了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了了。
李琦觉得有点痛快，只不过表面却没有轻易表现出来，“我如何能知道？如今深深连带着我都不愿意见了。”看看你王晰干的好事。
虽说如此，但看着王晰这胡子拉碴，眼底淤青的模样，李琦多多少少还是生出些同情心。
李琦叹了口气，“其实深深这样未尝不是为了你好，如今的局势对他不利，朝里朝外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与你多有接触只怕会惹祸上身。”
“我又何尝不知，可……”可他实在想见他。
“不差这点时间。等这段风头过去，总有你们相见的时候，”李琦拍拍王晰的肩膀，“对了，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有了六七成了。从前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也都联络上了。至少京城之外的兵力控制不是问题。”
李琦激动得一拍桌子，“你行啊！不愧是我盛元威震四方的王晰将军啊！”
王晰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即便公事顺利若斯，感情上的事却比这些难多了。
外头天色渐晚，王晰想着阿云嘎即将动身返回草原，自己还是亲自送别为好，于是便辞了李琦去了梅溪湖畔的宅院，没想到在院子里还见到了同样前来送别阿云嘎的蔡程昱和高天鹤。
阿云嘎与他们一一拥抱告别，等轮到王晰时，不由得多了句嘴。
“晰哥莫急，你家小书生不愿见你实则是心里在乎得紧。”
王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与阿云嘎讲了他的闲话，朝郑云龙扔了几个锋利的眼刀。
阿云嘎侧身挡住王晰刺向郑云龙的视线，笑容依旧温和，“有道是，好男怕缠郎。等过了这段时间，晰哥尽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让他知晓你的心思全系于他一身，如此不出几日，这困局自然也就解了。”
毕竟阿云嘎这厮倒是成功拿下了郑云龙这块千年寒冰，王晰于是默默地记下了阿云嘎说的话，只是脸上却十分不屑，“得了啊，甭担心哥。哥好着呢，用不着你教。你就看好你自己这条命，给我麻利儿地平安滚回达尔罕去。”
阿云嘎凑上前又紧紧拥抱住王晰，王晰孤身消灭鬼夜的事仍旧让他感动万分。
“劳晰哥担心了。晰哥也多保重自己。有机会咱们草原再见。”
“成。我带着他一块儿去见你。你这祸害可一定得活得好好的。”王晰重重地拍了拍阿云嘎的后背。
阿云嘎转过身，视野里仅剩下要告别的最后一人。
郑云龙走上前，十分坦然地替阿云嘎紧了紧衣领。曾经众目睽睽之下，阿云嘎也曾对他做过这样的事。如今想来，对着自己爱的人，这些小事做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别扭可言。
阿云嘎摸了摸郑云龙的侧脸，寒风吹着已经有了凉意。
“进去吧，别着凉了。”
郑云龙摇摇头，凝望着他，“我看着你走。”
阿云嘎知道拗不过他，迈前一步用力搂住郑云龙，在他的脖颈侧深吸了口气，想要把郑云龙的味道牢牢留在身体里。
“我在草原等你。”
郑云龙环着阿云嘎的腰，道了声“好。”
阿云嘎放开郑云龙，走到马前利落地翻身上马。在马上最后看了郑云龙一眼，便双腿一夹马肚冲了出去。随后几个暗卫也骑了马跟在身后一路护卫。
郑云龙远远看着阿云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才收回视线，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闪着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战争，终于要打响了。”
一月之后，大理寺狱。
一个身穿紫色锦服的男人正悠闲地走在监狱的长廊中。他由身前两个低眉顺眼的狱卒带领着，虽然那狱卒时不时还对着监牢里的犯人怒目呵斥几声。
在岔路口停下，一个狱卒弯着腰指着右前方一个离得较远的牢房，恭敬地说，“殿下，前面便到了。”
“有劳二位了。”男人温和地笑着。
“受不得，受不得，”两个狱卒连忙摆着手，“我等就留在此处守着了。只是还望殿下别停留太久。”
“这是自然。只是说两句话便好。”男人向两个狱卒点了点头，便迈开步子朝里走去。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脏污的地面，黑暗而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让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是当他逐渐从围墙缝隙中看见里头关着的人影时，他的眉头舒展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
“三弟，这牢房住着可舒服？”
牢中之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冷漠的眼神包裹着十分的恨意。
正是郑云龙。
*本以为嘎子回来会好起来的谁承想居然马上下狱了？然而受难的还不止龙一人呢
*结尾HE，脑洞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