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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之你是我的兄弟(大结局)

[大结局]
初秋,凉的风不强,却也不小,只一昧吹着。风吹云移,阳光洒落下来,折射进病房里。
吴彧走出了病房,病房的消毒水味他已经闻够了。
他走着,一身白雪病服的他更加白得煞人。不自觉,他来到医院里给病人散步的花园中。
花开着,不知名,却是与吴彧一样的白。吴彧感到身体已经疲倦不堪,他在长椅边止了步,坐了下去。他没想到他自己已经虚弱到了如此地步。
陈锋来到医院,看到病房里不见了吴彧,突然急上心头,问了护士,寻到花园中。陈锋急地四处寻找,他感到心中是如此的迫切,好像吴彧即将消失,他容不得这样闪失。
终于,一个转身。他看到了吴彧。
阳光下的吴彧闭着眼,垂着头,安静不动地坐在长椅上。
此刻,陈锋的心头便如刀割,一阵一阵的疼。吴彧是如此的安静,静地好像已经离去,他还这么年轻,他还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为什么!陈锋的眼睛开始泛红。
吴彧抬起了头,看着天空。阳光强烈,扎的眼疼。他用手挡在眼前,然后抓了下阳光,可却什么也没有。
陈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一切,眼泪流了下来。
“妈,我已长大,要去远方,我并不害怕。只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家。
妈,这么多年,你守着我,却失了青春。你喜欢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我将再也给予不了你了。
不过,爸爸和大哥都会给你,他们会爱着你,爱着这个家。不要为我的离去而感到悲伤,不要为我的离去而失去希望。你对我说过,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但即使我不存在了,却也是充满着希望。那是缘于你们的存在,你们一定要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信纸,林敏娟依偎在陈毅旁边,紧紧撰着信纸。一旁的陈毅脸色哀伤:“由孩子们去吧”,病房内悲伤弥漫开来。
入夜,天阴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一辆车停在了白色小屋,吴彧正要走下车来,可力气已提不起了,陈锋一把把吴彧抱起,然后放在背上。吴彧不习惯,动了一下。
“别乱动”,陈锋柔声道。
吴彧紧紧靠着陈锋的背,凉意阵阵。
“你的背怎么这么冷”,吴彧问道。
“是你冷,还是我冷?”
“好像是我比较冷”。吴彧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进了屋子,陈锋将吴彧放在床边,半蹲着,柔声说道:“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些吃的”。
此时,吴彧也感受不到饿或不饿,只是不想陈锋难受。
“好啊,难得吃你煮的饭,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
陈锋听着,看着吴彧淡淡的笑,只是难受:“你想吃,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哥,那嫂子岂不是要怪我”。
“吴彧,这辈子,我只煮饭给一个人吃,那就是我弟”。
看着陈锋一脸严肃与正经。吴彧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开心。
不一会儿,陈锋端来了稀饭。
吴彧尝了口,淡淡的味道,如水般。
“我想吃辣的”。
“听话,别吃辣的”。陈锋一脸溺爱。
“好淡”,吴彧吐舌道,“要不加点盐巴?”
陈锋看着,只是心疼,为什么一个这么热爱生活,这么乐观,这么可爱的人却要变得如此。
吴彧把碗放下:“生气啦?”
陈锋摇摇头,一把把吴彧抱在怀里:“哥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你就是一缕阳光,你乐观,坚强,勇敢”。说着,陈峰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肆意流淌。
吴彧脸贴着陈峰的怀,一滴滴泪水也止不住地落下。
风吹着白色小屋,海浪拍打着礁石。
难眠的夜,难言的情,难忘的一生。
清晨如约而至,可人却不是长久。白色小屋在清晨中渐渐显露出他的模样。淡蓝的屋顶,凹凸的顶棚,转动的风向标一如既往。
陈锋将吴彧抱上了天台。一幅景象展现在他的眼前。
密密麻麻的草莓紧挨着,红红的脸蛋,十分惹人。甜蜜的草莓正像吴彧这时的心情。
吴彧看向陈锋:“谢谢你,哥”。
“你喜欢就好”。陈锋说道。
“我喜欢,吃着甜的,就忘记苦了”。吴彧说着,“我们去看看海,好么?”
“好”。
陈锋背着吴彧,在海边走着。海风阵阵,时不时掀起吴彧浅白色的衣角。
走了一段,陈锋将吴彧放下,将他靠在身边。海风凌乱了他们的头发,天高云淡。
“这次,我们可以安静地看日落了”。吴彧说道。
陈锋答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大海真辽阔”,吴彧精疲力尽,脸色憔悴到了极点,“我有点困,我想睡一会儿”。
“好”,陈锋柔声说道。
吴彧枕在陈锋的腿上,一点一点地闭上了眼。陈锋充满溺爱地看着他,眼前的吴彧是多么地惹人怜爱,他好想靠近前去,亲亲吻他脸颊。
他终究没有,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吴彧凌乱的头发。
时间在这一刻,被海风刻进了大海深处,无一丝波澜,却是那么地恰好,不浓不淡。
“如果能这么静静地看着你,哪怕是一辈子,我也愿意”。陈锋在吴彧耳旁说道。
吴彧闭着眼,无一丝光泽,心中想着,“我也愿能够这样一辈子枕着你”。
夕阳西下,染红了海天一线,似血。
他们在屋顶上的天台上,吴彧靠在陈锋的怀中,看着落日一点点西沉。
……
不自觉,一滴泪水顺着白煞的脸颊流了下来。
“好美的日落”吴彧说到,他的身体虚空到了极点。
“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你说,我都答应你。”陈锋把吴彧抱得紧紧的。
“哥,我死了以后,我不要大家哭哭啼啼地来看我……我想要一场白玫瑰的丧礼”。
吴彧提着气,接着说道:“丧礼上要有草莓,香槟,还有……”吴彧顿了顿,气若有丝,“我不想……不想一个人在黑凄凄的盒子里……我想要在天地间翱翔,你选个阳光的日子,让我,随海风飘散,我要追随太阳,随着它的脚步”。
陈锋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流淌下来,“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陈锋几乎是沙哑的声音说完。
吴彧疲惫到了极点,身体也飘飘然起来。眼皮已撑不开。
……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哥,若有……来……来生……我……我不要做你的弟弟”,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风,花香,美丽的日出日落,再也不能唤醒这位英俊少年。陈锋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得流淌,他十几年混战商场原本僵硬的心柔软到了极点。他只一昧地紧紧抱着吴彧。
然后,他看着吴彧雪白的脸,轻轻低下头去,吻了吴彧的额头。
他抱着他,直到黑夜完全降临,又一直到天亮。
【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法子内心地爱着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哪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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