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ter系列 ②』遗照组篇（中）

小少爷约瑟夫的十八岁生日就要来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开了花，包括卡尔也是。
一转眼，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年了。
当然，也变开朗了不少。
“伊索！”约瑟夫跑到卡尔身边，看了一眼桌上厚厚的卡片和信封，还有微微摇曳的烛火。
“请柬还没写完啊。”
“少爷……你怎么还不睡？”
“你这不也没睡吗。”约瑟夫笑了笑。
“我这是正事。少爷十八岁生日毕竟是个大日子，要请的人很多。”卡尔说着，手也没有停下。
“那我帮你写吧。”
“不行，你是少爷。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你快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约瑟夫轻叹一声，“写这么多，也不见得都会来。”
“但少一份就怕会落下口舌。”
“……好吧。”
约瑟夫嘴上答应着，却一把抢过笔：“我来写，这是命令。”
“少爷你别闹了……”说着卡尔站起来就要抢笔。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约瑟夫笑着把笔往后一拿，卡尔一下扑了个满怀。
约瑟夫顺手摸了摸卡尔的头，宠溺地说道：“乖，听话。”
卡尔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只觉脸上滚烫，急忙直起身来头也没抬就跑了出去。
真可爱。
.
卡尔一口气跑到后花园，不擅长运动加上莫名的情绪让他心跳剧烈，大口喘着气。
月光很温柔，清风也很温柔。
为什么……
为什么？
卡尔把手轻轻搭上自己的脸，想不通原因。
我不该对少爷有这种反应的……
这难道就是感情压抑不住的表现吗？
.
等到卡尔平复好心情再回去时，约瑟夫已经把剩下的请柬都写完了。
“少爷你……”
“你不在的话，我当然要替你把这些请柬写完。”约瑟夫转了转笔，放到了桌面上。
卡尔抿了抿嘴，无言。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忙呢。”约瑟夫拍拍卡尔的肩膀。
“是，少爷。”
“晚安，伊索。”
“晚安，少爷。”
.
卡尔彻夜未眠，回想着他和约瑟夫之前的种种。
从认识到喜欢——
是的，喜欢。
此时卡尔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喜欢，大概是日久生情吧。
也或许是熟悉了之后，约瑟夫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对卡尔加以隐藏，或喜或悲，或怒或哀，他都会摘下“少爷”这个身份同卡尔诉说。有时开心的像个孩子，有时难过的像个疯子。
这些，只有卡尔知道。
少管家喜欢少爷，也只有卡尔知道。
早晚少爷会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个可爱的孩子和幸福美满的家庭。而我……就做一个合格的管家就好。
天亮了。
卡尔照时起床，吃过早饭后拿出父亲给的清单来清点有没有少了什么物件，佣人们也站在旁边随时待命。
“伊索。”
卡尔转过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少爷。”
“待会来我房间一趟。”
“是。”
说罢，约瑟夫转身就走了。
卡尔知道，这是做戏给佣人们看呢。
清点完成后，卡尔走进约瑟夫的房间，这位少爷便跑过去把自己挂在了卡尔身上。
“伊——索——”约瑟夫拉长了声调，“过个生日好麻烦啊——我都好久没跟你待在一起了——”
“昨天晚上不是才见了吗。”卡尔努力装做镇定。
“那不一样！”约瑟夫一下子蹦起来，“没有你在……诶，伊索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没…没什么……我还有事没做完…先走了。”说罢卡尔转身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一害羞就跑路真可爱。
更可爱的是……伊索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就暴露了。
中间没有出什么差错，宴会如期举行。
许多老爷夫人都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参加宴会，目的可想而知。
那些小姐们围在约瑟夫身边，一个个端庄矜持，美丽大方，谈吐间都流露着高雅。
可是卡尔越看越讨厌。
“请你们离少爷远一点。”
可是卡尔没有勇气也不能这么说。
算了，眼不见为净。反正还有父亲在。
卡尔离开宴会大厅，来到后花园。
无所谓了，在外面待上一天也无所谓了。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呵，只是一种禁止的感情罢了。
不说出来，对谁都好。
“我就知道你在这。”
卡尔一愣。
“少…少爷…你怎么来了…宴会怎么办？”
“想让我离她们远一点就直说。”
“不是的少爷……”
“你对我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不用再对我隐藏了，很辛苦吧。其实，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告诉你。”
“少爷我没有……不是的……”
卡尔慌了。也许，接下来就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约瑟夫靠近卡尔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也喜欢你。”
出乎意料。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先回去了，毕竟这是我的生日宴，我离开太久不太像话。”
说罢，约瑟夫转身离开了。
“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一直在卡尔耳边萦绕着，似真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