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轻灵待嘉音》第四章:失之交臂的墨会

“碧夜？我昏迷了三日？”
于嘉坐立在床前，气息急促，很是在意。
“少爷，碧夜不敢期满与你，少爷真是昏迷了三日。”
于嘉闻言，顿住不语。
良久，方曰：“碧夜，那‘墨会’是否已经开始了？”
碧夜亦是停顿了一下，才答：“回少爷，虽然碧夜也不想这般回答，但‘墨会’确已开始了。”
于嘉又是遁入沉默，但又想起“懿煌”画廊之中，却又轻舒了一口气。
“碧夜，我三日前所做之画何处？”
于嘉缓缓说道，碧夜本来已经做好规劝准备，但于嘉却道出这番话，碧夜也是一时没有回应。
于嘉摇了摇头，笑道：“碧夜，我三日之前所做之画何处。”
再次重复，碧夜才是有了反应。
“少爷，你可是在说三日之前的画，而并非是‘墨会’？”
碧夜自然是难以置信。
“碧夜，你莫不是不信你双耳所闻？”
“少爷见笑，碧夜这便去取画。”
于嘉看见碧夜去取，会心一笑，然后便下床穿衣戴帽。
收拾完毕，于嘉坐到书桌前，桌子上也是放好了三日前未完之画。
于嘉和碧夜将画缓缓展开，然后于嘉开始查看画。
然而一眼望过去，于嘉却是连连摇头。
“少爷，发生了何事？”
“碧夜，你看这画如何？”
于嘉并非回应碧夜，反而问起了碧夜。
“少爷？”
“碧夜，你如实作答。”
“是。”碧夜回应道，然后也是细细观看这画。
“少爷，碧夜觉得此画巧夺天工，较之去年之‘轻舟图’更胜一筹。”
于嘉闻言，又是笑了笑。
“碧夜，实不相瞒，三日之前我亦是如此认为，但三日之后的今日，嘉断不敢如此了。”
“少爷，这三**都不是在昏迷？”
“碧夜，这三日，比嘉平生所见都要多。”
说着，于嘉便将三日的所见所闻徐徐道来。
......
傍晚，于嘉和碧夜终是将从“懿煌”画廊获得的“神笔”以及七张宣纸打开了。
“少爷，碧夜也看不出此笔有什么不同啊！”
于嘉拿着笔，同样的也是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是这支笔的手感意外的好。
“少爷，碧夜只是看见了一个‘德’字。”碧夜指着笔身说道。
于嘉也是看过去，确实有个“德”字。
“少爷，这般来说，你此番‘懿煌’之行皆非梦？”
于嘉摇了摇头，“嘉此前也只以为是梦，但这神笔却是真实存在的。”
“少爷，既然‘懿煌’将笔赠与了你，那便好好珍惜吧！”
“碧夜，且不说其他，嘉自觉才能不够驾驭此笔！”于嘉自嘲道。
碧夜知道，这是少爷因在“懿煌”画廊看见了过多的佳作而对自己妄自菲薄。
于是，碧夜无奈，只好自己做了一幅画。
碧夜自己查看，许是见惯了于嘉的话，再看这画自是惨不忍睹。
摇了摇头，但还是拿到了于嘉面前。
“少爷，你且看此画如何？”
于嘉失神之际，却听见碧夜这般话语。
于嘉自是不知此乃碧夜所做，定睛一看只是摇头。
“碧夜，此画源于何处？嘉只觉甚是粗糙。”
“回少爷，此乃碧夜所做。”
“碧夜，这....”
于嘉顿时一愣，不知道何种言语。
“少爷，碧夜这画较之与你，又如何？”
“碧夜...”
“少爷，其实不必言说了吧，碧夜之画比之少爷宛如萤火比之皓月。”
“碧夜？这又是何意？”
“少爷，碧夜是想说，少爷游历‘懿煌’之后便自觉与他人相隔天堑，但若与碧夜想必，少爷又是远胜与碧夜。”
“碧夜，这仅是于嘉身为画师，而碧夜并非画师而已。”
“不，碧夜是想告知少爷，少爷之画艺并不差。”
“可是...！”
“少爷，碧夜知道，少爷只是觉得现在还有所差距，但是少爷，谁人生而远胜他人，你今年才一十有八罢了，既是觉得与他人有所差距，那便再做学习就是，而假若少爷觉得现在不配神笔，那就努力提升，待日后提升画艺相配神笔就是。”
“碧夜！”
碧夜顺势将神笔拿来递给于嘉，“少爷，既是神笔选择与你，那便收下吧。少爷只要记得提升画艺就是了。”
于嘉再也无言，终是收下了神笔。
收下神笔，七张宣纸也是飞至神笔面前。
“嘉在此立誓，愿为毕生所学，做于嘉而言极致之画。”
神笔似是认可了一般，自神笔始，连带七张宣纸一起触过了于嘉之手。
“少爷，碧夜虽不懂画，但只要是少爷想要做画，碧夜就愿信这便是世间最美之画。”
于嘉点头回应，但是将神笔与宣纸收好。
“碧夜，我们去‘墨会’。”
“少爷，‘墨会’？”
“且以观者入‘墨会’，有何不可呢？”
“碧夜明白。”
碧夜知道，于嘉这已经是解开了心中的自卑。
“墨会”，一年两度，分春秋两季。分别于春分，秋分之节气开始，是胤朝一大盛事。于嘉与三年前初次参与“墨会”，并一举多得魁首。三年之间也是从不间断的参与“墨会”，并结识了韩墨晓以及繆奉。三人同是初次参与“墨会”便有成绩之人（于嘉乃三年之前春分“墨会”魁首，韩墨晓则是“秋分”魁首，繆奉则是五年前初次参与“墨会”得“探花”，第二次又获取魁首。），自结交以来，互为竞争又互为学习，彼此关系之好已是毋庸置疑。
三人皆是才艺出众，前年之秋分“墨会”，三人又是并得魁首。
互相比试却不分胜负，三人也是想要分出一个胜负。遂三人于一年之前约定：与“墨会”开始之前，十日之内交付画作，评出最终胜负。
为了遵守约定，于嘉也是十日前才开始作画，但不想遇到画笔折断之事，又神游“懿煌”，今日也是交付画作最后一日，自是来不及了。
“清幽，子凌，莫要让嘉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