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怪谈: 选择, 意义的消失

我是虚游星，讲故事的人。
今天要说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
一岁的时候，在玩具和笔之间，他抓住了笔。
五岁的时候，他哭着拽住洋娃娃不松手。
十岁的时候，他选了篮球。
十五岁的时候，他追着那个女孩子告白被拒。
二十岁的时候，他确定了想做一辈子的事业。
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站在行业的顶端。
他一直说，他的成功来源于他做出的选择，他总是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现在，他被囚禁在这间小屋子里，面前的大屏幕上有十个符号。每个符号后面都有一个人，大人物。这些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胆小鬼，蛀虫。
因为他现在有个选择，一个关乎这个星球所有生命的选择。
他没有过多理会这些人，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此刻的遭遇。他的一切被抹除，他现在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想，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为所有生命献身，还是自己迈向黑暗？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甚至懒得去思考它，因为他要忙着开会，要想着研究的进展，要对太多重要的事下决策。
可是这一年，他被囚禁在这里。
他思考了五秒，确定一个词语：审判。
他在接受审判，无事可做，被那些声音和画面不停的灌输意志。让他发现一个问题，既然选择权在自己身上，那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与所有人，所有生命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就是他的结论。现在的他，甚至对屏幕另一端的人失去了兴趣。
当他直视内心，他只看见空荡荡的荒地，那些他在意的人和事都被意义消磨殆尽。
他一开始很不理解，接着对那十个符号后面的人感到愤怒，接着是对自己欲望的愧疚和恐惧，然后他崩溃了。可是一切没有停止，他开始麻木，回忆出来陪着他，可是后来回忆也渐渐消失，他忘记了太多。
他感到孤独。
所以他开始思考，用一种超越人的思维。
最后，他失去了关于爱的触感。他无法理解爱到底是什么，空虚接管了他。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站起来，屏幕里的符号开始闪烁，一种意志在这个星球蔓延。
宇宙某处的光吸引了他，他就这样上升，离开。
而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已经离他无数光年的地方，开始陷入混乱，也许是英雄的史诗，也许是黑暗的狂欢。
他毫不关心。
但无数的故事皆从他开始，他也成了一个符号，映照在被称作“永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