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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先代录 第三十四卷「胜负」

2023-03-26东方先代录东方project 来源:百合文库
比方说,面前有一个铁块。
——斩得下吗?
我自问。
接着就萎了。
(原文:次に萎縮する。所以说,原文就是这么写的,绝对不是我懒得思考措辞)
 如果全力挥下剑,恐怕从手上传来的不是斩裂钢铁的爽快手感,有的只是冲击和振动,以及回响在骨头里的钝痛还有痛苦残留下的不安。
 并且,还有自己的剑可能会折断的恐惧。
与手中的剑紧密相连的内心,不自禁浮现出这样无意义的念头。
——斩得下吗?
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却发现这仅仅是说出来听的。
——斩得下吗?
回到最初的疑问。
 疑惑与迷惘愚钝了手,结果无法斩下来。
 这真的是无可避免的『结果』吗?
难道不是起初的疑问带来了迷惘,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这便是我自身的不成熟所在。
 克服这份不成熟什么的,可没打算这么说。
只是,醒悟了而已。
疑问是多余的。
迷惘是多余的。
不安是多余的。
恐惧是多余的。
都是多余的,碍事的。
它们都会绊着自己的手足,削弱挥剑的力量。
那么,全部舍去就行了。
脑子里只留一件事。。
 ――斩。
在挥剑的一瞬间倾尽所有。
与其在无法回答的自问中辗转纠结,不如去斩开结果。
斩下去,就知道了。
比如说,自己与对手的强弱。
比如说,自己与对手的胜败。
比如说,自己与对手的生死。
只要,挥剑就好。
这并不是在宣扬的剑的真理。
也并非是自大,在夸耀自己比起以前有了长足的长进。
 但是――。
但是、啊。
这样就,就好像自己不顾一切的拼劲全力一样了。
比起第一次实战时暴露出来的丑态,稍微更加认真了。
所以啊,呐?
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的吧,博丽灵梦。
决斗吧。
再一次,一决胜负吧。
我要证明那时我的实力,并非我真正的实力。
我要告诉你那次的胜负并非真正的结果。
若是这样得来的结果,我肯定会接受的。
但是,那可不行。
那次的败北,我绝不承认。
那不是我的全力。
你所见到的,并不是魂魄妖梦的真正姿态。
所以不要妄下定论。
不要对我,失望啊。
等着我,博丽灵梦。
我还没想着能胜过你。
然而,也不打算输给你。
我要把你——。
 ――斩得了吗?
不知道。
不想知道。
那种事情,斩了再说。
来吧,决斗吧。
等着呢。
我等着呢。
虎视眈眈地等着呢。
无论你无视我,遗忘我。
我都会紧紧盯着你,把你刻进脑海里。
然后,斩了你。
这一次,我会斩了你。
所以。
所以——现在眼前那个,你碍着我了,雾雨魔理沙!

仿佛对夜的静寂视若无睹,人里满溢着喧嚣。
那是嘶吼与喊叫声。
实际上,人里中上演着鬼与天狗的激战。
不仅如此。
战场的中央,被各种念头驱使着的人类与妖怪自幻想乡聚集过来——。
在人里上空飞翔的果(姬海棠果,也有译成姬海棠羽立),并不能看到其全貌。
她只是,有着预感。
――不知怎么,有很多很多在聚向人里。
果,为了找到那个收束点移动着视线。
「果姐姐!」(原文:はたてさんっ。日本人常用的xx桑称呼。一种尊敬的称呼,直译就是果小姐,可是感觉怪怪的,我就联系后文翻成姐姐了。)
突然被叫到名字,果看向地上的一个点。
是认识的面孔,他在看向这边。
不由得面带紧张,果朝着人里的一角迅速落下。
降落的地点是好几次来过的人里的居酒屋。
站在店门口的男子对果笑脸相迎。
人类面对妖怪。
然而,男子丝毫不对果怀有警戒之心。
「你好像没事呢,太好了。」
「都是多亏了您们。没想到,天狗们竟然会来救助我们。」
男子对作为天狗的果十分亲近。
那是在他小的时候被抓去妖怪之山,博丽的巫女与天狗的争执过程中受到果的保护而受恩深重,并以此为契机交好。
往昔的恩义,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如今也化为纯粹的善意寄居在他的内心。
看向果的男子的赤红面庞,正是这份心境的最佳体现。
「因为我们来迟了,还有点担心呢。」
当然的,果自己对男子的内心一无所知。
即便看着果单纯无暇的笑容,男子也被俘获了一般笑意愈浓。
那是忘却了被袭击的不安,满足的表情。
自幼时与果的关系便没有大的进展,直到这个岁数也没有娶妻。个中原因肯定出在男子身上。
当然迟钝的天狗也要背锅。
「被害比起预想的要少的样子呢。」
「多亏了慧音老师,有自警团发出警告,立刻得到了袭击相关的情报,并且还做出了具体的对策。」
「原来如此,也有报告她跟鬼大打出手。」
「我们都没问题的,请快去帮助老师吧!!」
「放心,其他班的天狗应该已经赶过去了吧。」
「太好了――说来,真不愧是果姐姐呢。您是一个人在行动吗?」
「……嗯。」
男子完全是善意地解释了,为什么果身边既没有部下也没有同伴。
——实际上,只是没有部下和同伴而已。
更准确来讲,果并不是能够命令部下的性格,也不具备结交朋友的社交性。
因为文跟先代一同出发,椛在大天狗的率领下去了别的地方,就剩下果一人了。
自嘲般的阴暗笑容刚好隐藏在了夜的黑暗之下,果为了男子不接着说下去而改变了话题。
「话、话说回来——店门口都是些什么啊?」
果指着男子经营的居酒屋寻问道。
作为应对的鬼的措施,见到不少人家在门前摆上了豆子和鰯鱼的头,只是这家店门前还摆了酒。
那里摆放着大量的酒瓶与酒杯。
「啊啊,这是吸引鬼注意的诱饵一类的东西。因为鬼嗜酒嘛。」
「这样啊,给他酒喝,以此来争取时间嘛。」
「是的。所谓鬼,是能够掀翻房子般的强大妖怪呢。
以前收到的『文文新闻』刊载的地底故事里,非常详细地描写出了鬼的恐怖之处。
还有从果姐姐这里直接打听到了一些,我自己也对只有这些对策多少感到不安,所以想着至少可以把鬼诱导过来争取些时间,应该可以减少些他人的受害程度吧……」
勇敢又无谋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与果接触的时间过长,习惯了所谓妖怪吧。
虽然感觉有些太危险了,但至少男子平安无事也就算了。
这些酒已经不能把鬼勾引过来了吧。
人里的袭击,正在被一点点镇压。
「我现在打算过去这次异变的中心。你在骚动平息之前先躲起来忍一忍吧。」
确认完毕亲近的人类的安危之后,果再次回到工作中。
然后,男子叫住了她。
「请等一下!这次事件元凶果然也是妖怪吗?」
「详细我虽然不清楚,博丽的巫女看样子在人里的中心广场里跟元凶战斗着呢。」
「那我也――不,包括我在内的几个人也想过去那里。」
「说什么呢,多危险啊!?」
不用说,果听了脸色大变。
「其实,被鬼袭击房子坏掉的人家里,有说『孩子被抓走』的――」
「……是『被抓走』了吧?没有在眼前被吃掉吧?」
「是的。虽然是听说,孩子好像没有受伤。因为随便出去很危险便拦住了家长,但是如果孩子在那里的话。」
「确实,人在那里的可能性很高只是……」
「拜托了!」
果困扰地看着男子低头的样子,然后大大地叹了口气。
「就算你说拜托了还是什么的,我可没有管制你外出的权限。」
「那么……」
「想走就走喽——嘛啊,到广场为止我倒是可以保护你了啦。」
「果姐姐!」
「话说在前头,在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但责任哦!?」
好似在逃避男子充满敬爱的视线,果慌忙背过身去。
偶然间,脸朝向了人里广场的方向。
其上空,可以看到细小的光芒闪烁。
那照亮夜空的光芒,很明显是弹幕发出的闪光。
那空中,是博丽的巫女在为解决异变而战。
她的对手,应该就是异变的罪魁祸首吧。
然后,那个下方,应该还有什么人在等着吧啊。
至少,肯定是鬼在等待着没错。
包括与自己同行的人类们在内,还有许许多多聚集过来的众多之物,都与果感同身受。

――置身于猛烈的弹雨之中到底有多久了呢。
好像,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了吧。
又觉得只过了短短一瞬。
魔理沙在疲惫不堪的思考中,意识到了自身的时间流逝。
但是,又很快理解到这毫无意义。
不管是经过了很长时间,亦或是时间仅仅走了短暂的一瞬。
不管怎样,妖梦的弹幕仍旧无情地袭来。
避开弹幕。
循环往复。
虽然不知道已经放出了多少张符卡,每一张的难度都很高就是了。
 假使注意力中断了那么一瞬,就会在那个瞬间被弹幕吞噬了吧。
 神经一直在高度紧张。
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
连感受的空闲都没有。
只是,觉得怪可惜的。
因为意识过于集中,弹幕看起来都一样。
 全部都只是觉得『好难啊』『好糟糕』。
 真可惜啊。
 要是在旁观者的立场观看的话,一定能很好地欣赏到弹幕构成的妙趣与外观的美丽吧。
 一边躲避还能乐在其中的余力,现在的自己并不持有。
那只老鬼的无心之言,十分沉重地压在身上。
享受,吗――。
太难了吧,享受这种东西什么的。
但是嘞——啊啊,也是呢。没法享受这东西怪可惜的啊。
弹幕呦西,就是拿来娱乐的啊。
当然,输了会很难受。
惧怕败北,致使在比试中裹足不前。
所以,才过分拘泥于胜利。
 ――可是,输赢并非比试的全部。
现如今,我可以这样断言。
要是,自己输了的话,这句话听着就像是败者无力的借口吧。
但是,至少。
 ――我玩得很开心。
魔理沙在与妖梦的弹幕战之中,回想起了与灵梦的第一场弹幕。
在对决的时候,这种逃避现实般的回忆本应打乱注意力造成致命的破绽才对,在魔理沙这里却不是。
魔理沙与灵梦的初次弹幕战其实是在红雾异变的时候。
不像是在永夜异变的时候,动真格的弹幕游戏。
就好像热身一样,出发前两人在博丽神社来了一场短暂的对局。
那是符卡规则普及之前的故事。
说不定,幻想乡里的首次弹幕游戏就是那时的两人发起的。
结果自然是魔理沙的败北。
那时,自己还没有感受到败北的沉重。
 那时,自己还会找『借口』。
 ――这是为了体验弹幕游戏的比赛。
 ――在挑战异变之前不能全力以赴。
 ――从现在开始才要习惯并磨炼弹幕技术。
这几个原因解释了自身的败北。
在事先没有任何动力干劲的情况下,魔理沙输给了灵梦。
胸口涌出的些微苦涩,仅仅是败北的不甘而已,所以没有在意。
所以再次面对胜者的灵梦,可以什么想法也没有的笑着。
真不愧是灵梦啊。
很强DAZE。
这次我可不会输啊。
确实记得说出了这样的话。
因为也有不少想将输掉的耻辱忘却的意味在,也不想铭记失败,所以没法清楚的记得。只是灵梦之后的回应现在回忆起来了。
『我玩得很尽兴呢。』
灵梦在比试之后这么说道。
无心之言。
 记得那时自己『赢了才这么拽哟』这么说的。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灵梦,你那时是在说初次弹幕游戏的感想啊。
碾压妖梦胜利的时候,你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打败我的时候,你也什么感想都没说。
 在那个没有任何念头战斗的时候,你把对初次比试的想法、观点、感受,稍微地说了出来。
 而我,则听到了。
那是,多么贵重的话语啊。
 那时的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过去了。
并没有在意。
就这样,为了解决异变而去了。
太可惜了。
现在更后悔了。
我说啊,灵梦。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变强,赢下对决——这些都是为达目的的同样手段。
我的目的,在更前面啊。
我想要与你再战一次。
然后,当然是要拿下胜利。
输了确实懊悔,也有着不想再输掉的胆怯之心。
但是啊,灵梦。
 若是赢了你,赢了之后又改追求什么这点一直很暧昧。
 并不打算嘲讽输掉的你,也没有炫耀胜利的想法。
 我不恨你也不讨厌你。
灵梦。
我喜欢你。
我知道的啦。
你也喜欢我的吧。
这不可不是自恋。
因为喜欢,所以想赢过你啊。
想和你同台竞技的想法并非义务。
所以,一方面想赢你,一方面又期待着你仍旧比自己更强。
想和你决一胜负。
我不会说再一次这类寂寞的话。
无论多少次都想和你比试。
接着,什么时候,我胜利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想要这样对你说。
『灵梦,打得很尽兴呐。』
你听到了,露出了稍微闹别扭的表情什么也没说。
我注意到了,笑着拍你的肩膀。
咱们两人一起去吃饭,一起喝茶。
仅此而已。
这就够了。
然后,再一次决一胜负吧。
 赢了会高兴,输了会懊恼。
 但是,与你的比试很快乐。
 所以,无论多少次都想跟你玩啊。
 ――嗯。
久等了啊,妖梦。
刚刚,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
真不可思议啊。
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看着你的脸了。
就在刚刚,你砍了老爷爷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咬牙切齿。
看向你的视线肯定是恶狠狠的吧。
向你挑衅的时候,我只想着赢下你。
那一定是,与向灵梦挑战时不同的理由吧。
多半,是我怒火中烧才发起的挑战吧。
 只是讨厌你所以想打败你发起了攻击的吧。(俺寻思不是只有你在被动挨打吗)
 抱歉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下了挑战,但至少就我而言这次比试的动机并不纯洁。
想让你输掉,想给予你痛苦什么的,这种想法毫无意义。
如果真要带着这番念头对决,就不要设定半吊子的规则,直接真刀真剑地打就完了。
干脆用你手里的剑砍了我算了。
真本事来战的话没有胜算,明明是自己最开始这么说的。
我却想着使用规则这一武器来打倒你。
 不行的吧。
这么暧昧不清的,绝对算不上真比试。
这样子我和你,都能找出胜败的理由。
抱歉啊。
我已经反省了哦。
已经不去想些多余的了。
单纯地享受与你的对决。
对啊,享受啊。
即便我没法切实地杀了对方,唯独享受这点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然后,乐在其中的我,相当的——强哦。
 虽然有点自卖自夸,但是有鬼做保证哦。
 嗯?
什么嘛,弹幕已经放完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全都避开了吗。
啊啊,可恶。
你到底放了什么样的弹幕,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太可惜了。
无论话是怎么讲的,果然想要享受还是太难了。
以我的实力来说,已经竭尽全力了。
已经不成样子地尽力了。
疲惫不堪,筋疲力尽啦。
但是,再稍微。
再,稍微陪我下吧。
享受吧,妖梦。
就像跟灵梦比试的时候一样。
 接招吧,下面是我符卡哒――

妖梦感到战栗。
放出的五张符卡都被魔理沙化解了。
预料之外的事态。
但是,要说没有料到那是骗人的。
自弹幕游戏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妖梦渐渐地越来越来感到焦虑。
宣言第一张符卡时没感觉到的东西,在第二张的时候感觉到了。
一点一点地,对雾雨魔理沙这个人类的认识不得不逐渐修正。
这家伙,很弱。
这家伙,很天真。
这家伙,有点进步嘛。
这家伙,比想象地厉害嘛。
这家伙,有点小看她了。
这家伙,说不定还能后面的弹幕。
这家伙,说不定……。
这家伙,该不会——。
接着现在,魔理沙又超出了妖梦的想像。
突破了五张符卡的魔理沙,显而易见地疲态毕露,已经到极限了。
汗流浃背,面无血色,动作迟缓。
就连飞行都变地虚飘。
那抽筋的嘴角,是在笑吗?
她的身体能力属于普通人类的范畴,肯定达到了界限。
但是,照理说在宣言第五张符卡之前就该到极限了才对。
不,从很早之前,魔理沙就应该到极限了才对。
尽管如此――。
「……竟然。」
妖梦下意识地嘟哝之后发现自己示弱了。
好像不能原来说出这种话的自己一样紧咬着牙齿。
你在动摇什么?
你在焦躁什么?
魔理沙虽说是频频超出预想的对手,但是到底又能有什么威胁。
那并非,那家伙的『强大』。
说起来,只是弹幕游戏的『巧合』罢了。
这根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不同。
所谓威胁,就是能威胁自己的东西。
魔理沙的实力,绝对对自己够不成威胁。
妖梦让自己冷静下来。
妖梦对自己讲着道理。
只是没能完全消除动摇。
焦躁,变成汗水从额头渗出。
魔理沙取出符卡的时候,发觉自己下意识地做出警戒,妖梦对此感到耻辱。
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找的借口。
这便生出了动摇,心生焦躁。
妖梦顽固地对内心的种种乱象视而不见。
魔理沙放出了弹幕。
不愧是弹幕,大量的子弹朝妖梦袭去。
但是,巧妙的是从中不会感受到碾压而来的压迫感。
绝对要把目标轰下来——的,令人感觉不到这类想法的适度的密度。
每一颗子弹并没有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取而代之的是炫目的光彩。
星辰般的弹幕,与其说是为了伤害对手,到更像是一次闪光浴。
这是在实战中够不成任何威胁的。
就算从弹幕游戏的方面的来看,也没什么效果。
但是妖梦看着魔理沙的弹幕这么想到。
――好美。
接着,马上回过神来。
替在战斗中心生杂念的自己感到羞耻。
慌忙地避开不知何时迫在眼前的弹幕。
不,不必惊慌。
魔理沙的只重视外观的弹幕毫无威胁。
闪闪发光的星型弹幕下落的样子,仿佛哪里的特效表演。
(原文:まるで何かのアトラクションである。アトラクション=attraction。我不知道该咋翻译)
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那家伙没在认真吗?
她在开玩笑吗?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对决。
是在玩啊。
真的,蠢毙了。
认真点。
认真点啊——。
「――咕!?」
一发子弹,惊险地擦过手臂。
跟魔理沙躲避妖梦弹幕的场景一样。
――一样?
――即是说,那家伙跟自己同级别的意思吗!?
并不是在对谁说。
妖梦对自己内心随义冒出来的想法火冒三丈。
于是,那份怒火更加打乱了妖梦的注意力。
妖梦回避着渐渐加强的弹幕。
拼命地。
不知何时,妖梦自身外与内的余裕全无。
再者,她错误地以为这份荡然无存的余裕仍在,内心的便持续混乱。
到底,这是怎么了。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拼命的一方。
冷静。
只要冷静了,这种弹幕信手拈来。
应该信手拈来的。
可恶。
刚才的真危险。
什么啊?
明明十分小心了,却被突然袭击。
我明明见识过比这更快、更危险的攻击啊。
这种无力的弹幕不可能打中我的。
你看,就说嘛。
只要好好看清,自然明白该怎么回避掉。
从它的下面躲过——。
妈的,擦过去了!
在动之前,弹幕就过来了。
那发弹幕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明明是能避开的速度。
但是就好像配合着这边的动作一样压了过来。
那家伙该不会一直在看着这边的动作吧。
怎么可能。
符卡放出的弹幕一开始就是定好的。
不可能根据这边的行动作出改变的。
刚才的只是追尾弹罢了。
那么,怎么回事?
我这边的行动,全都在那家伙的预料之中吗。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莎莎!)
怎么可――。
啊啊,还没完!
我知道啦……。
我知道啦,就承认你吧。
也许在弹幕技术上,雾雨魔理**我要技高一筹。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总之,换个方面就行了。
就像她能躲掉我的弹幕一样,我也躲开她的就好了。
战斗延长了并非本意,没办法。
承认自身的不成熟,然后赢了就行。
所以啊。
所以啊,冷静。
没事的,只要不动摇,这种弹幕轻松回避。
说到底,根本没必要动摇。
弹幕这类的中了又死不了。
那么,我为什么会紧张呢?
为什么要躲避,为什么要拼命?
过度的紧张,反倒拖累动作。
这我知道的。
是吧,我知道的吧。
真的明白的吧,我自己啊。
――我难道不知道吗?
为什么,又被擦到了啊!?
而且不是比刚才擦到的还要深吗?
不,这是心理作用。
只是心理作用啊!
讲真,被打到又能如何。
这种子弹,被打到又死不掉。
连伤都不会受。
本来就没想着绝对要避开的。
还那么拼命的,蠢死了。
中了也无所谓。
没问题的。
无视就好。
无视掉,然后直接突破弹幕把她斩了就好。
与其在这里胡闹,难道不是幽幽子大人交付的使命更重要吗。
管它的输赢,只是眼前人类的胡闹罢了。
无视就行。
无视就行。
眼前又有弹幕过来了。
就是现在。
无视掉。
无视掉,然后突击。
在她废话之前就把她砍倒。
在她扯出胜败之类的胡言乱语前让她闭嘴。
快呀。
快呀,我。
啊——妈的,又擦弹了!都怪我又想多了!
不行,没空喘息,下一波弹幕又来了。
现在明白了,不选好正确的路线就会被打中,这就是如此巧妙的弹幕。
即便被打到也不会受伤的弹幕罢了。
只是,这样胜负就分晓了。
那就,有点可怕了。
不值得害怕的弹幕不知为何却在拼命地躲避。
因为中了就输了。
我会输的。
不想输。
仅仅是不想再输了。
我不想知道自己比那家伙弱。
我不想知道。
动起来啊,我的身体。
动得再快一点啊。
啊,不行了。
快停下。
会中弹的。
必须得避开。
成功啦!
但是,眼前又有好几个闪耀的星星过来了,在这里是往左还是往右啊,啊啊妈的失败了,就不应该躲到这里的——。

仿佛追赶着先落地的妖梦一样,魔理沙降落到地面上。
蛮巧的,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地方。
虽然周围被夜的黑暗与茂密的树木围绕,魔理沙和妖梦所站的位置是为了方便行人往来而修整好的林间小道。
也许,这还是一条通往人里的道路。
魔理沙顺着道路举目远望。
接着很快便意识到这毫无意义。
本来,她是打算降落地面找一找年老鬼的遗体的。
但是,经过了与妖梦的弹幕游戏后,已经偏离原先位置很远了。
更何况,遗体若是落到了树林里,在黑夜下更不可能找得到。
这是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的事。
好累啊——的,魔理沙再次深呼吸。
虽然消不除疲劳,但是比试中紊乱的呼吸大体上恢复了。
也许是因为从对决的紧张感中了解放的缘故吧。
弹幕游戏结束了。
胜负已分。
「是我,赢了呐……」
魔理沙对跪在地上垂着脸的妖梦说道。
妖梦中了魔理沙的弹幕,就这样掉了下来。
应该没有受到伤害或者受伤。
这从妖梦平稳落地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来。
但是,妖梦没有应答魔理沙,就这么沉默着。
魔理沙也再说不出来什么,任凭沉默支配。
「――认。」
妖梦咬牙切齿的声音扯碎了夜的静寂。
「怎么可能承认啊!!」
妖梦叫喊着,同时抽刀起身。
以目光无法追及速度拔出的刀身仿佛闪光般奔流,停在了魔理沙的脖子上。
刀刃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只要再稍微停的慢一点就会划破皮肤,要是停地早了又不会碰到皮肤。
妖梦的刀就是停在了如此绝妙的一刻。
这可不是半吊子的技术。
「怎么样……?」
妖梦嘴角抽搐出笑容。
「怎么样!?刚才的你看到了吧!?」
「不,完全看不见啊。」
魔理沙直截了当地回答妖梦。
刀仍旧抵在脖子上。
「因为是被偷袭了,所以没能避开吗!?」
「不,就算你动手前跟我打好招呼我也躲不开啊。」
「废话!就你这种程度怎么可能防住我的攻击啊!」
「啊啊,我可不是灵梦啊。」
「对了,我可以杀了你的!」
「啊啊,你能杀了我的。」
「那么……!」
妖梦的笑容崩塌了。
嘴角还是弯的,仿佛在咬着什么一样的扭曲着。
「那么、为什么是你啊!?」
妖梦喊道。
声嘶力竭地喊道。
怒瞪的眼眸里,杀意与敌意之外涌出了泪水。
魔理沙直勾勾地注视着她浑浊的瞳孔。
「你啊,你比我强吗!?比我还要会挥剑!?」
「不。」
「你啊,累计的修行比我长,经历过更多的严酷的实战吗!?」
「这个嘛,也没比过不知道啊。」
「你啊!」
「――」
「……你、啊。」
「――」
「你竟然会赢,我怎么肯能承认啊!!」
「那么就砍下去呗。」
魔理沙的话语宛如一记重拳打在妖梦的头上。
「说是比试,也仅限与咱们俩。你要是不承认的话,就把我砍了完事了。」
「什么……?」
「我不是灵梦。可没有跟你认真战斗的自信。真要砍过来我顶不住的啊。」
妖梦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在冥界与灵梦刀剑相向的时候。
不仅在弹幕战里输了,甚至砍过去的剑也被灵梦轻易地挡下了。
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术上都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那时,内心便折服了。
然后现在,与那时不同。
对手不是灵梦。
虽然弹幕比试又输了,但在真正实力上妖梦是胜过魔理沙的,这点就连本人也承认了。
所以。
――所以,怎么了?
妖梦体内,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冰冷地回响。
另一个自己发觉自己在不要脸地找着借口。
「……收回去。」
妖梦仿佛硬挤地说出来。
「收回什么?」
「刚才的对决是你赢了这句,收回去。」
「――」
「从你的嘴里,大声地说出来!」
「――」
面对瞪过来,贴在脖子上的刀突然缠上了杀气冲自己喊道的妖梦,魔理沙缄口不言。
她一声不吭。
只是,一直注视着大声威胁的妖梦。
视线里没有轻蔑或是怜悯。
她只是沉默地注视着。
然而,仅仅如此便把妖梦逼至绝境。
自己越是反复找着愚蠢的借口,越是被沉默以对,心中想死的悔恨与惨痛越是沉淀、积累。
终于,妖梦好像难以再承受那份重量一般,双脚打颤,慢慢地跪到地上。
「……快说啊,雾雨魔理沙。」
「――」
「快点,说点什么啊。」
「――」
「说对我感到失望。说我丑陋、卑鄙什么的……」
「我可没有鞭尸的爱好欸。」
「在可怜我吗……」
「因为你太好懂啦。反正不管我说啥,你都不会接受的。胜负这东西,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早就心里清楚的吧。」
魔理沙平静地说着。
她的话就好像致命一击,毁掉了妖梦内里的某物。
已经离开魔理沙脖颈的刀最终从妖梦的手里脱落,发出金属制的声响在地上滚动。
空空如也的双手撑在地上,妖梦颤抖地跪着。
魔理沙向下看不到妖梦的脸。
也没想看。
但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泄露出来的呜咽无法置若罔闻。
「是我赢了。」
魔理沙说道。
把不能曲解的事实,无可非议的结果,特地用语言说出来已经算是魔理沙的温柔。
只是,这能成妖梦的救赎魔理沙自然是没想到。
强忍的呜咽稍微变大了点。
「我说啊妖梦,跟你的弹幕游戏很开心呐。」
「……ぃぃ……っ」(没想好该咋翻,反正就是哭唧唧的声音。)
「下次再比试一局吧。不是在安慰你哦,真的哦。」
「ひぃぃ……ぃぃぃ……っ」(还在哭)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妖梦没有回答魔理沙的问题。
因为没法回答。
只能从抽搐的喉咙里,牙齿的缝隙间发出呜咽。
站也站不起来,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啼哭。
魔理沙拉低帽檐,挡住了妖梦的身影。
「下回,再告诉我吧。」
转身,跨上扫把。
背负着妖梦断断续续的呜咽,魔理沙飞翔在夜空中。
留下的,只有凄惨的败者身姿。

「――梦符『封魔阵』」
灵梦放出的弹幕化作无数的符札。
这并不是之前放出的灵力弹或者退魔针一类的攻击。
被净化的灵力灼烧,数不清的针扎身仍旧能动的鬼族少女没能避开符札的弹幕,受到直击。
一第一枚贴上去的符札开始,在半空中静止的无数符札蜂拥而至。
鬼族少女眨眼间便被注入了灵力的符札五花大绑。
「因为你很强,比起打倒还是禁锢起来好了。」
灵梦朝着动弹不得的少女脸上扣出致命的一记光弹。
看着她缠绕着烟尘下落,一个深呼吸后,灵梦也落回地面。
再次回到了萃香等待着的龙神像的广场。
先落地的鬼族少女被符札捆绑着仰倒在地上。
因为自己的术士生效了,灵梦觉得她没法再抵抗,便一眼也不去看她。
仰望着夜空,鬼族少女轻声笑道。
「……输了呀。」
弹幕游戏里自始至终都沉默的少女,第一次开口道。
灵梦平淡地听着她的败北宣言。
「我打得很尽兴啊。呐啊,你也是吧??」
鬼族少女问道,只是灵梦没当回事。
「你啊,打得不开心吗?」
「快麻烦死了。你压根就不懂符卡规则,中了弹也以为忍耐一下就完了的。」
听了灵梦过于直接的回答,鬼族少女再展笑颜。
从她戴着鬼面具的脸上看不到表情。
但是,不知从哪里回响着愉快的声音。
「还想在跟你打一架啊。」
「再来可敬谢不敏。」
「是嘛,可惜啊……」
这之后,鬼族少女变什么也没说。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到没有死掉,估计是脱力了吧。受到了大量的伤害,体力消耗殆尽了。
实际与其战斗过的灵梦这样判断。
「――那么,下一个该你了。」
意识与目标切换。
视线转移的前方,是还占据在龙神的石像上的萃香。
在她脚边的孩子们没有受到威胁平安无事。
弹幕游戏的途中,灵梦甚至有冷静观察人里各处状况的余裕。(灵傲天咋这么牛逼)
袭击人里的鬼现在全部被幻想乡里的人类和妖怪们处理掉了。
可以说,残余的鬼只剩下眼前的伊吹萃香也不过分。
引发异变的鬼。以及博丽的巫女——二人在一切的正中心、与迎来终结的时刻对峙。
「不拿下那家伙的脑袋吗?」
萃香指着理应是同伴的鬼族少女问道。
「我对鬼的脑袋没兴趣。」
「博丽的巫女,不就该是退治作恶的妖怪嘛。」
「没错。」
「我觉着这么做半吊子的不行啊。」
「才不是半吊子。当然,这也不是出于同情。」
灵梦断言道。
「我就是这么决定的。这就是我作为博丽的巫女退治妖怪的方法。」
萃香直勾勾地看着灵梦的眼睛。
一秒也没错过的两人战斗的光景在脑内重现。
――幻想乡里推行的新规则。
――符卡规则。
――用弹幕决胜负,定输赢。
萃香看在眼里。
「是吗。」
萃香点了下头。
对灵梦既理解有不理解。
厚重一句话。
「我知道新时代的道理了。」
轻飘飘地,萃香落到地面。
「你的矜持我也理解了。」
虽然感受到背后孩子们在害怕也没有回头。
「――但是,到底这对我来讲有用吗??」
凝视着与自己对峙的灵梦,萃香说道。
与迄今为止的气场为之一变,眼睛、嘴巴,乃至全身,升腾起恐怖如斯的战意,并且不断膨胀。
面对着如此的威压,灵梦连眉头都不皱地说道。
「你突然就有了干劲呢。」
「我说过了吧?『稍微绕点弯子』的。就稍微啦,在决出胜负前绕点弯子啦。ち」
「那么快快开始吧,然后草草结束吧。」
听着灵梦的大言不惭,萃香苦笑道。
「哎呀,别催啊。没事的,很快就聚集过来啦。」
然后,仿佛正应了萃香意味深长的话语一般,两人周围聚集起许多人。
结束了人里战斗的天狗降临一旁。
慧音她们与大天狗和椛等人一起奔赴广场。
从博丽神社过来的紫和蕾米莉亚等人,与从红魔馆出发的咲夜、帕秋莉一众合流来到这里。
果护着人里的居民们也恰好赶到。
还有很多看不到的气息在赶过来。
萃香看着这一切,笑着。
各式各样的人类与妖怪聚集,一边明白她们都是自己的敌人,萃香一边满足地笑着。
「――都齐了啊。」
搜索着四周,萃香的视线停留在聚集者中一人身上。
灵梦顺着萃香的视线看去,眼睛略微睁得更大。
「等『你们』好久啦。」
在那的是母亲。
「我是来向幻想乡宣战哒!」
注视着由文支撑着的先代巫女,萃香的笑意更浓。
字面意义上的,鬼一般的笑容。
「鬼之四天王、伊吹萃香。自地底而来的世纪大对决——要想解决这次的异变,就把我身消灭退治掉吧『博丽的巫女』!!」
对在场所有人发出的宣战布告,响亮地从萃香的口中说出来。
而这无疑是对灵梦和先代,两个博丽的巫女说的。

「这样子不就是趁夜潜逃吗。」
觉边走在夜晚的小道上边说。
差不多就是在发牢骚。
在没有人烟的夜晚的街道上,听到觉说话的只有走在稍后面一点的勇仪。
「也是呢。」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从神社逃走啊?这不就更加深了八云紫的疑心吗。」
「可能吧。」
「你在听我说话吗,勇仪桑!?」
(さん以后就翻译成桑了,除了小姐我也想不到别的说法,而小姐又感觉怪怪的。)
「听着呢。」
觉回过头气冲冲地说道,勇仪只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其实,岂止是体察到了觉的内心想法,还勇仪十分地担心。
尽管步幅有差异,也让觉走在前面,慢慢地一步一步跟着。
但是,勇仪这份挂虑并没有念在心里,所以觉也没有察觉到。
「虽然听取了爱丽丝桑的提议,但是回想过来这不只是把眼前的问题推延,反而变得更加麻烦了不是吗。」
「觉,不要再跟她计较了嘛。」
「你是我老妈吗?『你也明白这是她的一片好意吧』不用说我也知道的,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是吗。说了多余的话,对不住啦。」
「真的呢。『麻烦的事情等到地上的异变平息之后再处理也无妨』这我也知道啦。」
「因为觉脑子很聪明呢。」
对毫不顾忌地读心推进着对话的觉,勇仪大大方方地回应着。
在于肯定不会做出“表面笑嘻嘻,心里***”的勇仪的交谈中,觉一点点地发泄着心中的恶气。
接着马上意识到对别人乱发脾气的自己好像个恶人一般,觉连忙抿住嘴唇。
觉陷入沉默,勇仪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两人无言地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借着爱丽丝的计策,瞒过了紫她们的眼睛离开了博丽神社,自然走在了归路上。
实际上,除了参加神社的宴会以外没有到地上的理由,同样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相反,离开地上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有勇仪陪在身边,被鬼盯上性命对觉来说仍然惊险刺激。
觉走在前面,勇仪在后面跟着,两人走在回到地底世界的路上。
「可是,跟先代道别的话一句也没说,有点惦记呢。」
「异变结束之后,肯定很快又会见面的吧。」
「……说的也是呢。」
听了觉随口的回答,勇仪偷偷地笑了。
地上与地底,人类和妖怪。本来有着如此鸿沟的两人关系却这么好,勇仪深感欣慰愉快。
当然,觉读到了勇仪的那个『误解』,但是嫌麻烦就没去管。
――误解。
正是这个『误解』,才是令自己陷入如此窘境的罪魁祸首。觉深深地思考着。
要说是什么误解,其实是对几件事情,产生的彼此纠缠的奇怪误会而已。
觉的眉间仿佛刻入了永远无法填补的沟壑一般深险。
经过今晚的宴会,就算不情愿也理解到了自己已陷入的境遇,真是令人头大。
这次鬼引发的异变,被包括八云紫在内的一部分人类与妖怪怀疑起自己是否于此有关。
这一疑虑的根源就是『古明地觉恐怕是个强大的恐怖妖怪』的误解
再者,又因为与先代巫女的关系被过分解读——这部分是怎么想也没想明白——的又一误解。
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比去宴会前摄像设想的还要险恶几倍的窘境。
注意到的时候,已无路可逃。
而且,别说问题得到了解决,连保留住问题都做不到,反倒愈加恶化。
具体来说,就是新涉及来的爱丽丝这一存在。
果然,听从爱丽丝的提议擅自离开神社并不好啊。
因为一时间发生了各种各样太多事情,觉都半放弃思考了,这时出场的爱丽丝从外人角度来看就好像是觉的救星一般。
而实际上并不是。
不如说,爱丽丝并非秉持好意提供帮助的。
这只是对觉的一时失言感兴趣,想要打探究竟才做的。
爱丽丝并非同伴,根据自己这边的表现很可能会变成与紫同级别的危险对手。
她是丝毫不可大意的对象。
说到底,叫自己逃出来难不成正是爱丽丝设下的陷阱吗。
――要是能在分别之前探出她更深的想法就好了。
觉开始疑心疑鬼。
接着,无处宣泄地焦躁与郁愤指向了最好懂的对象。
那就是先代巫女。
她便是一切的元凶。
是她,害了我。
至少,对觉来说确实如此。
第三只眼里映出的她那天然的内心,以及浮现脑海的种种往事,觉越想越气。
――她再来地底的话,就让她土下座吧。
――但是,那样又会被燐她们看到,误会更深的。
――原来如此,就是瞄的这个嘛。
――都是先代干的好事吗。饶不了她。
对现状没法想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觉只是一味地积攒着对先代的怨恨。
勇仪看透了觉的内心所想,一边看着嘀咕着什么的觉的侧脸一边悠闲地走着。
「对了,回去是这个方向吗?」
「……应该。大致方向是对的。」
「唯唯,天亮之前能回去吗。」
「没办法啊,我对地上又不熟。」
「飞起来不就好了。」
「不知道哪里会有鬼,再者也以防万一叫神社里的那些家伙看到。」
「我会保护好你哒。」
「我在思考着这之后的事情,哎呀,安静点。」
「遵命,遵命。」
对轻描淡写地就收口的勇仪表现出的率直,觉感到良心在痛。
能与勇仪关系好也是得益于先代的关系。
因为有着与先代的约定,不多嘴,恪尽职守,听话这点也很可靠。
但是,觉很不擅长应对勇仪这类人。
坦率的好意这点,跟先代如出一辙。
――这个样子,好想尽快回家啊。
觉不仅仅感到了体力上的疲惫,她加快步伐。
已经厌倦了烦恼。
一边祈祷着不要再有麻烦了,一边加紧赶路回去。
突然,她抬起头。
麻烦来了。
「……阿西、真是够了。」
觉的脸歪成了难以形容的疲惫表情说出脏话。
视线的前端,堪堪算是修正过的道路道路旁,能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靠在树干上,抱膝蹲着。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显眼的银发和服装的样式让觉认出了她。
已经注意到了前面有人在。
既然注意到有人,那人是自己不认识的该有多好啊,的觉感到后悔。
毫无防备地坐在纵使没有鬼之异变的发生,仍会被妖怪袭击危险性的夜晚小路上的,是在博丽神社见过一面的魂魄妖梦。
身后的勇仪也注意到她了。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就好像在等着觉一样。
而觉则是停下脚步观察着妖梦的样子。
妖梦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注没注意到这边。
内心也读不出来。
――我咋这么倒霉啊……。
觉又露出了与方才不同的另一种苦涩表情。
因为,只有可以读心的觉才知道妖梦现在的状态。
读心——很难解释这是以怎样的感觉映入第三只眼的。
无论看到内心的画面还是听到声音都能做到,但是又都有着微妙的差异。
所以现在,为了表现出觉捕捉到的妖梦的内心,值得以这样暧昧的方式表达出来。
硬要说的话,看到的是干燥的荒野,听到的是一片静寂。
现在的妖梦的内心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这与先代曾经做到的无我境界类似,但又不同。
这也不非读不到妖梦的内心。
觉也是活了相当长久的妖怪。
人类和妖怪,有时甚至神明,这第三只眼看过了太多的内心。
这样空虚的内心——虽说很新奇——但是也见过,听过。
观察了一会,同样发现妖梦明显状态不正常的勇仪不禁问道。
「……觉。这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要说的话,全部都从心这容器中溢出来了。」
「啥?」
「放弃。挫折。没精打采――用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这些全部混杂在一起的状态。」
「――」
「这是谁也不知道,沉没在黑暗中孤独死去的家伙的内心状态。」
听了觉暧昧的说明,勇仪仍旧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沉默了。
她回想起了漫长生涯里见到的千种百态里,有和现在的妖梦同样样子的人在。
或许,回想起的也并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旧都的小道里偶然转弯的时候,视野里看到了类似情景,转而又忘地一干二净什么的——这般的模糊印象,与眼前妖梦的姿态相重叠。
「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这孩子的内心被折服了啊。」
勇仪有着不同于觉的见解。
在二人交谈的过程中,妖梦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不动的不只是身体,心灵也同样。
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去想。
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切。
觉看了一会妖梦空空如也的心像,再次迈开脚步。
路过妖梦面前,就这样走了过去。
勇仪也没有对觉的判断说什么。
她的心里也没有想多余的事情。
只是,想着跟在觉的身后。
这对觉来说再好不过了。
要是勇仪抱有奇怪的善心或兴趣可坏了。
那个妖梦,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个麻烦事。
一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还是问题,二是她的身份立场也很麻烦。记得是,那个西行寺幽幽子的从者还是什么庭师来着吧。
如果牵扯进去,就会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自己这边就泥菩萨过河了。
所以,无视。
这就是正解。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没有义务去关照陌生人。
就算放在那里不管,她朋友或者幽幽子也会发现她,并带走的吧。
她自己的问题,跟她身边的好朋友一起努力解决就是了。
――怎么也想不到有谁能治愈那种状态下的心啊。
不,等下。
我在想什么啊?
觉慌忙劝阻开始胡思乱想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妖梦的事情就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当然是,那种样子的内心不管看几遍都不习惯啊。
看着,就惹人怜悯。
就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同情心啦,只是被这多余的同情迷惑了而已。
虽然这样劝着自己,步伐却感到了相反的沉重,觉焦躁起来。
她发觉如果不努力把妖梦的存在彻底无视会感到内疚。
――虽然只是根据经验,堕入那种状态的人只靠亲近的人是没法振作的。
脑海的一角,擅自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自己对自己说这没用的。
自己对自己说这没意义的。
要说为何,自己选择无视她径直离开了啊。
本就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自己想再多也没意义。
――如果受到了亲近之人的安慰多少能治愈一点吧。
――但是。真正能救到她的只有『取り繕う』与『装う』。
――自己,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的伤口的吧。
――她身边的人也没法看穿她伪装的心吧。
――因为越是关系亲密,就越是对踏足对方的内心畏首畏尾。
――不了解如今本人都迷茫的魂魄妖梦的内心,仍能正确、冷静地看穿她的人是不存在的。
――就连心,也有着读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觉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脚停了下来。
勇仪停下来,静静地看着觉的样子。
觉的后背在微微颤抖。
内心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与情感搅作一团,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她很烦恼。
明明深知没有烦恼的必要,却还是自顾自地烦恼着。
这都是因为谁的错啊。
多半,都怪先代吧。
没错,绝对都是先代的错。
哟西,下次见面就揍她。
「――啊啊、真是!真是有够碍眼啊!」
不知在向谁抱怨,觉朝着夜空大叫道。
从内心的纠葛中总结出了毫无关联的结论的觉,突然猛地一回头往回大步走。
走的过程中越走越快,踏在地面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觉用不容分说地口吻对跟前的妖梦宣言道。
「你也一块过来地灵殿。不想的话就反抗给我看。」
如果她抵抗自己,那就万事解决了——的,觉怀抱着淡淡的期待。
妖梦,呆然地抬起脸。
「好的!我知道的哦,你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呢。说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呢。不好意思呢,我全都知道的哦!!」
觉抓起妖梦的手把她撑起来。
正如觉所说的,妖梦别说是抵抗了,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抓着手挂上肩膀,即便被觉背到背上,妖梦也是毫无反应。
只是,呆呆地看着觉的侧脸。
觉也全然不去在意妖梦的样子与心境,大步作响地迈开步子。
身形矮小,体力也欠缺的觉,背着妖梦很是辛苦,但也使劲坚持着。
说到底,这只是与理性判断背道而驰的一连串行为而已。
看着这幅光景的勇仪苦笑着,捡起妖梦的两把刀后跟了过去。
很快,就追上了快步向前的觉。
「你好吵诶!」
「什么嘛,我什么也没说吧?」
虽然知道自己的心声被读到了,勇仪还是笑呵呵地装傻。
「哈啊?真是可喜可贺呢,你以为我是良心发现帮助这个小姑娘的吗。说回来,这对她来说到底算不算帮助都不知道呢!」
「但,你不是――」
「『果然向那家伙伸出援手了。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古明地觉。』这么说的呢。我知道的哦!因为能读心的嘛!」
「嗯。」
「这之后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想过就是了呢!怎么处理啊,这个麻烦的包袱!?」
「不,不知道。但是,你说下的话我会搭把手的哦。」
「那么,首先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给你背啊!?『我来背的话也挺有意思呢』的你要真这么想就马上换人啊!」
「啊啊,我确实那么想的来着。但不行啊,这不是你任性拽过来地嘛,所以只能你来背。」
觉眼冒血丝地瞪视咯咯直笑的勇仪。
上头一般歇斯底里地喊叫的觉,以及开心地看着她的勇仪。
到头来,还是觉背着妖梦,两人走在地底的归路上。
听着二人喧闹的互动,妖梦把脸埋在小小的后背上,合上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何方,但是已经累得连惦记这件事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海中一瞬浮现出幽幽子的面容,又消失了。
不久,沉眠予妖梦以慈悲,她那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得以一时的慰藉。
「……阿西、真是够了。」
觉的脸歪成了难以形容的疲惫表情说出脏话。
视线的前端,堪堪算是修正过的道路道路旁,能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靠在树干上,抱膝蹲着。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显眼的银发和服装的样式让觉认出了她。
已经注意到了前面有人在。
既然注意到有人,那人是自己不认识的该有多好啊,的觉感到后悔。
毫无防备地坐在纵使没有鬼之异变的发生,仍会被妖怪袭击危险性的夜晚小路上的,是在博丽神社见过一面的魂魄妖梦。
身后的勇仪也注意到她了。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就好像在等着觉一样。
而觉则是停下脚步观察着妖梦的样子。
妖梦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注没注意到这边。
内心也读不出来。
――我咋这么倒霉啊……。
觉又露出了与方才不同的另一种苦涩表情。
因为,只有可以读心的觉才知道妖梦现在的状态。
读心——很难解释这是以怎样的感觉映入第三只眼的。
无论看到内心的画面还是听到声音都能做到,但是又都有着微妙的差异。
所以现在,为了表现出觉捕捉到的妖梦的内心,值得以这样暧昧的方式表达出来。
硬要说的话,看到的是干燥的荒野,听到的是一片静寂。
现在的妖梦的内心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这与先代曾经做到的无我境界类似,但又不同。
这也不非读不到妖梦的内心。
觉也是活了相当长久的妖怪。
人类和妖怪,有时甚至神明,这第三只眼看过了太多的内心。
这样空虚的内心——虽说很新奇——但是也见过,听过。
观察了一会,同样发现妖梦明显状态不正常的勇仪不禁问道。
「……觉。这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要说的话,全部都从心这容器中溢出来了。」
「啥?」
「放弃。挫折。没精打采――用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这些全部混杂在一起的状态。」
「――」
「这是谁也不知道,沉没在黑暗中孤独死去的家伙的内心状态。」
听了觉暧昧的说明,勇仪仍旧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沉默了。
她回想起了漫长生涯里见到的千种百态里,有和现在的妖梦同样样子的人在。
或许,回想起的也并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旧都的小道里偶然转弯的时候,视野里看到了类似情景,转而又忘地一干二净什么的——这般的模糊印象,与眼前妖梦的姿态相重叠。
「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这孩子的内心被折服了啊。」
勇仪有着不同于觉的见解。
在二人交谈的过程中,妖梦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不动的不只是身体,心灵也同样。
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去想。
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切。
觉看了一会妖梦空空如也的心像,再次迈开脚步。
路过妖梦面前,就这样走了过去。
勇仪也没有对觉的判断说什么。
她的心里也没有想多余的事情。
只是,想着跟在觉的身后。
这对觉来说再好不过了。
要是勇仪抱有奇怪的善心或兴趣可坏了。
那个妖梦,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个麻烦事。
一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还是问题,二是她的身份立场也很麻烦。记得是,那个西行寺幽幽子的从者还是什么庭师来着吧。
如果牵扯进去,就会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自己这边就泥菩萨过河了。
所以,无视。
这就是正解。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没有义务去关照陌生人。
就算放在那里不管,她朋友或者幽幽子也会发现她,并带走的吧。
她自己的问题,跟她身边的好朋友一起努力解决就是了。
――怎么也想不到有谁能治愈那种状态下的心啊。
不,等下。
我在想什么啊?
觉慌忙劝阻开始胡思乱想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妖梦的事情就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当然是,那种样子的内心不管看几遍都不习惯啊。
看着,就惹人怜悯。
就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同情心啦,只是被这多余的同情迷惑了而已。
虽然这样劝着自己,步伐却感到了相反的沉重,觉焦躁起来。
她发觉如果不努力把妖梦的存在彻底无视会感到内疚。
――虽然只是根据经验,堕入那种状态的人只靠亲近的人是没法振作的。
脑海的一角,擅自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自己对自己说这没用的。
自己对自己说这没意义的。
要说为何,自己选择无视她径直离开了啊。
本就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自己想再多也没意义。
――如果受到了亲近之人的安慰多少能治愈一点吧。
――但是。真正能救到她的只有『取り繕う』与『装う』。
――自己,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的伤口的吧。
――她身边的人也没法看穿她伪装的心吧。
――因为越是关系亲密,就越是对踏足对方的内心畏首畏尾。
――不了解如今本人都迷茫的魂魄妖梦的内心,仍能正确、冷静地看穿她的人是不存在的。
――就连心,也有着读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觉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脚停了下来。
勇仪停下来,静静地看着觉的样子。
觉的后背在微微颤抖。
内心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与情感搅作一团,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她很烦恼。
明明深知没有烦恼的必要,却还是自顾自地烦恼着。
这都是因为谁的错啊。
多半,都怪先代吧。
没错,绝对都是先代的错。
哟西,下次见面就揍她。
「――啊啊、真是!真是有够碍眼啊!」
不知在向谁抱怨,觉朝着夜空大叫道。
从内心的纠葛中总结出了毫无关联的结论的觉,突然猛地一回头往回大步走。
走的过程中越走越快,踏在地面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觉用不容分说地口吻对跟前的妖梦宣言道。
「你也一块过来地灵殿。不想的话就反抗给我看。」
如果她抵抗自己,那就万事解决了——的,觉怀抱着淡淡的期待。
妖梦,呆然地抬起脸。
「好的!我知道的哦,你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呢。说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呢。不好意思呢,我全都知道的哦!!」
觉抓起妖梦的手把她撑起来。
正如觉所说的,妖梦别说是抵抗了,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抓着手挂上肩膀,即便被觉背到背上,妖梦也是毫无反应。
只是,呆呆地看着觉的侧脸。
觉也全然不去在意妖梦的样子与心境,大步作响地迈开步子。
身形矮小,体力也欠缺的觉,背着妖梦很是辛苦,但也使劲坚持着。
说到底,这只是与理性判断背道而驰的一连串行为而已。
看着这幅光景的勇仪苦笑着,捡起妖梦的两把刀后跟了过去。
很快,就追上了快步向前的觉。
「你好吵诶!」
「什么嘛,我什么也没说吧?」
虽然知道自己的心声被读到了,勇仪还是笑呵呵地装傻。
「哈啊?真是可喜可贺呢,你以为我是良心发现帮助这个小姑娘的吗。说回来,这对她来说到底算不算帮助都不知道呢!」
「但,你不是――」
「『果然向那家伙伸出援手了。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古明地觉。』这么说的呢。我知道的哦!因为能读心的嘛!」
「嗯。」
「这之后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想过就是了呢!怎么处理啊,这个麻烦的包袱!?」
「不,不知道。但是,你说下的话我会搭把手的哦。」
「那么,首先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给你背啊!?『我来背的话也挺有意思呢』的你要真这么想就马上换人啊!」
「啊啊,我确实那么想的来着。但不行啊,这不是你任性拽过来地嘛,所以只能你来背。」
觉眼冒血丝地瞪视咯咯直笑的勇仪。
上头一般歇斯底里地喊叫的觉,以及开心地看着她的勇仪。
到头来,还是觉背着妖梦,两人走在地底的归路上。
听着二人喧闹的互动,妖梦把脸埋在小小的后背上,合上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何方,但是已经累得连惦记这件事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海中一瞬浮现出幽幽子的面容,又消失了。
不久,沉眠予妖梦以慈悲,她那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得以一时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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