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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32

2023-03-26九辫儿 来源:百合文库
杨香穗的大丫鬟叫做翠梨,此次杨香穗来杨府,她是一同陪着的。
是夜,她睡得正香,却被几个老妈子一把拉起,按着捆起来,她拼命呼救,喊着:“我是将军夫人的大丫鬟,你们谁敢动我?”
然后黑暗中就有巴掌呼啸着风扇来,她陪杨香穗一并长大,也不过是好吃好喝供养着长大的家生子,哪里受过这苦,顿时便落了泪。
“小姐!小姐!”她叫声凄厉,将屋中熟睡得杨香穗生生惊醒,带她出去时,翠梨已经被绑着拖了出去。
大门口站着小五,那奴才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也跟出去了。
杨香穗知道那事儿是瞒不住了,就觉得牙关发紧,穿戴好了衣裳,整理了情绪才急急往正厅去了。
正厅里点了灯,杨九郎面色不善地坐在正座上,翠梨正跪在正厅中央的地上瑟瑟发抖,杨九郎瞧她来了,一笑,问了句:“小妹,瞧着眼熟吗?”
是啊,与清晨时的场景如出一辙,不过换了人物,换了心情罢了。
翠梨见到自家主子,已是哭得涕泗横流:“小姐小姐,救我,我疼,我什么事儿都没做过啊!!”
声声叫得她心窝子都疼,一同长大,犹如亲姐妹,哪见得了她吃这苦头。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快叫人起来。”杨香穗忙着就要过去拉翠梨起来,却被一旁的小五无声地挡住了。
她更是慌了神,回头看了杨九郎一眼,那人没了平时脸上的憨厚老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长了些胡渣,眼神阴沉沉的竟看上去真有些可怖。
她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咬牙一回身便扑通跪倒在地:“哥哥,放了她吧,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将军的份上。”
杨九郎知道她是拿那李德明来压自己,悠悠喝了一口茶道:“小妹,三年前是你将我带去母亲跟前的,你是对我有恩的,我动不得你。”
杨香穗刚要松一口气,却见杨九郎忽然冷笑起来:“只是那李德明又算得什么玩意儿?与我有几分交情?”
他说罢,一甩手,将那茶杯一把砸在了不远方的翠梨跟前,茶杯四分五裂,瓷片险些划过她的面庞,那小丫头被吓得立即尖叫起来。
杨九郎便皱了眉轻声道:“小点儿声,不然拔了你的舌头。”
杨香穗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她其实也知道凭现在的杨九郎,是完全抵得过她那个表面威风的架空将军的。
只是她印象里杨九郎可未曾有过这一出儿,她那傻哥哥对她总是惯着的,傻呵呵地笑着的......
“小妹,杨家多少个兄弟姐妹要我提携帮衬,我一向只待着你好,我惦记着你的恩情,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可这事儿,是我底线。我只想知道真相。”
他句句恳切,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容置疑,杨香穗又看了看身后跪着的翠梨,一狠心说道:“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今日你就算要将翠梨碎尸万段了,我也毫无办法。”
她笃定了杨九郎不忍心出手。
杨九郎最后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抬手吩咐道:“那既然主子不知道,奴才定是知道的,来人,将她按在碎瓷片上跪着,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她一怔,一回头便真有五大三粗的老妈子上去抓住了满地挣扎的翠梨,她还未来得及阻止,那几个老妈子便将翠梨往碎瓷片上按了下去。
随着一声惨叫,那血立即就从衣裳里洇了出来,翠梨脸色一青,便霎时昏了过去。
杨香穗看得一惊,张了张口,那声翠梨竟是没喊出来,她浑身发冷,回头再看杨九郎,那人却不为所动,甚至嘴角还带着浅笑:“拿水来泼醒,再叫她跪一次,这回看她还想不想的起来。”
杨香穗这时却是知了他的厉害,又将这些年的事儿倒腾了一番,仍是觉着打死不能出口,只得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裤管,再次哀求道:“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放过翠梨吧,她还小......”
杨九郎瞧她一副铁定不愿张口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小妹,你可知孙掌柜已被我寻到了?”
杨香穗一惊,心里最后一个警钟也被敲响了,她看向杨九郎的目光里这才大乱了方寸。
“那畜生东西是去边疆的路上被我的人寻到的,如今正往京城押呢,看这时候,估计已是要入保定了。”
他顿了顿又认真道:“倘若此事是小妹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埋怨你,可要是那畜生回来嚼了些什么舌头根子,我可不一定还对小妹留什么情分。”
杨香穗闭了闭眼,知道她再无隐瞒的可能性,便缓缓站起来坐到了一边儿,杨九郎是个识相的,这会儿见她这模样,就喊了人把翠梨那丫头带下去医伤。
夜里静静的,烛光晃动了几下,杨香穗才缓缓开了口,道出了三年前那档子腌渍事儿。
“是父亲,三年前给了孙掌柜六千银元要杀你的人是父亲。”
“当时杨家夺权夺势的风头正盛,你养在外府,又是外室所出,父亲留着你,始终是个祸患,便塞了钱,想草草了了你这码子事儿。”
“而当时母亲已是病弱,她膝下只有我一个,怕我迟早也要遭了父亲的厌弃,便想到了要保下你,为我做个后路。”
“我便去找了广平茶馆的张老板,出了更高的价儿,想着要保你一命,只是他分文未要......”
“几日后他便托人与我说,你已安全离京了,这才叫我去寻了你。”
“父亲前一阵儿知道你去过广平茶馆,大怒,生怕你知道了当年的事儿,便流放了孙掌柜,后四处寻人去找张先生的下落,却不曾知,他就在你府里。”
杨九郎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为何要瞒着我?”
“哥哥,若你知了实情,可还真愿意再为杨家效劳?”
杨九郎哑然失言,他恍惚间这才想起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细节来。
那年夏天,蝉鸣声总吵得人心烦,那几日哥儿总是不开心,唱戏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看向他。
哥儿赶他走的时候,他怀里还揣着去别人家院子里偷来的杏儿要给他吃。
他被一把推在地上,杏儿洒了一地,哥儿面无表情地合上了茶馆大门,四周便响起了阵阵哄笑声。
笑他,真是个傻子。
他站起身来呜呜哭着去砸那门,足足一宿却无人应答。
他心想着哥儿说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他便去当了自己的宅子。
他有钱了,哥儿便不会嫌他了,他定可以找哥儿一起去江南了。
他兑了些钱去租了小船,拿着银票又去了广平茶馆欢天喜地地去找那人,谁成想哥儿接过那银票看了一眼,竟撕了个粉碎。
“这点钱便想买我?杨九郎,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价儿。”
他二次被逐出广平茶馆后,已是七月七了。
他没了家,没了钱,只得攒着微弱的希望站在岸边等了那人一宿,却只等来了一顿毒打,那些人骂着他,骂他蠢货,傻子,告诉他,再不许他出现在京城。
他便揣着无限的恨和仇怨离开了京城。
三年来,日日都惦记着,到底要如何去报复折磨那人。
后来他终于再次寻到了他,而这一回,主导权在他手里。
那滋生了三年的恨意终于得以释放。
他爱面子,便将他双手栓着被牵着走过大街小巷。
他有尊严,便叫他做最低等的奴,强迫他喊自己爷。
他爱唱戏,便叫他唱得直到哑了嗓子再泼了他冷水。
他最怕苦,怕痛,贪吃,自己便最大限度地剥夺他的一切。
那人一言不发,总就默默受着,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
自己便越发暴躁,想逼着他露出哪怕一丝的真面目。
是哥儿用一身疤痕换来的他的命,他却拿了鞭子来,轻轻拍着他的脸问:“张云雷,眼熟么?”
是啊,哥儿终于暴露了,他惊恐地尖叫着躲开在地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坐在自己腿上,嘴巴里被塞满了饭菜,呜呜地哭着。
杨九郎就觉得自己忽然有了种溺水的感觉,竟怎么也呼吸不上来了。
他一面又觉得可笑,笑他家哥儿傻得要命。
硬是要豁了命地护着他,哪怕他已经将他折磨至此。
未完待续
我书里的二爷已经一步步走出了误会。
现实中的二爷现在真是在渡难关了。
就当我心里承受能力差吧。
我没办法看着他这么好个人儿遭这罪。
这场黑真是有预谋有组织,从八号开始酝酿到十二号的爆发。
多的话不说了,也只能做到不听不看不发声。
我们就默默陪着他吧,总会过去的。
这文我会一直写下去,没有人看也要写下去。
我能在这儿说这些,能让一千多个人看见,能提供一些慰藉。
就当为张老师办了件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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