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卡全员〕女人列传（55）

这顿饭也接近尾声了，陈思心满意足的放下餐具，抬头看了看一直在等着自己的林思意，“对了，陛下还交给你一个任务，盯紧枢密院里面的官员。”
“不是已经有内探在做这件事了吗？”林思意疑惑道。
“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再说了，他们能和你的地位相比么？”陈思喝了一口水。
沉吟片刻，林思意缓缓开口，“副总管，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吧，如果我可以满足的话，马上就同意。”
“必要的时候，我能不能单独去见我们的目标，因为我算是她熟悉的人。”林思意小心翼翼的请求陈思。
“嗯……你不觉得，这样会打草惊蛇吗？恕我不能同意，你发现她的踪迹，暗中跟踪就可以，剩下的事，其他内探会去做的，就这样吧，早点回去吧，免得其他人起疑。”陈思匆匆说完这些，起身就离开了包厢。
林思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今天晚上她总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可毫无他法，在内探当中，服从上司的命令是天职，自己无可奈何，反正晚餐也已经结束，自己不如回去休息，想着想着林思意起身，余光扫过桌面的一刹那，她猛然发现角落上放着什么，回头仔细看清，原来是个烟盒，林思意顺手拿起来端详，她记得陈思从没有抽烟的习惯，要说这是她遗忘在这里的，似乎不太可能，这不是一个十分严谨的内探所能做出的事，左思右想，林思意打开了烟盒，里面除了几支烟，还有一张字条，看后林思意笑了笑，原来真正的命令藏在这里，收好一切，林思意悄然走出餐厅，返回家中。
“络将军，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副官把一份文件递给徐子轩。
简要的看了看，徐子轩大惑不解，“奥匈把三个主力军从前线撤回去了？那谁来填补空缺？”
“是瓦拉几亚军队，他们现在接管了防区。”
“奥匈国内出了什么吗？”徐子轩马上想到了这样的可能。
“这个……总参谋长并没有说到，我们目前不清楚。”
徐子轩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来到地图前，仔细研究了一通，回头对副官下令，“给刘增艳回电，让她试探进攻一下这些换防上来的瓦拉几亚师。”
“是。”副官转身离开。
徐子轩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而过早高兴，但有件事，她大致可以确定，奥匈国内发生了某种变故，让奥匈皇帝不得不将精锐调回国内，难道是又有人加入了这场战争吗，还是上层的倾轧严重了，她暗自思忖。
吕一和袁丹妮正身处那家不大的酒吧里，两个人装作普通的客人，暗中观察着进来的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酒吧里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可要和自己见面的人还没有出现，吕一心中有些不耐烦了，其实她已经猜出是谁要找自己，只是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玩起神秘，这让吕一略微不快，直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出这里，张雨鑫还是没有出现，吕一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身边的袁丹妮见状，悄声安慰她，“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兴许她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张雨鑫大摇大摆的走进大门，“抱歉，让局长大人久等了，赶紧给两位客人上酒。”她招呼着伙计。
“不必了，我们已经喝够了，还是谈正事吧。”吕一冷冷的回应她一句，连眼皮也有抬。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吕一啊，何必这么严肃呢，我今天可是特地请你这位朋友叙旧的，我们不说正事。”张雨鑫爽朗的笑着，转身坐在了吕一的对面。
“你这样的态度，似乎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把我们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吕一略带不屑。
“哦，我差点忘了，晚上我去谈生意了，这一忙起来，我就忘了你的事，你看，抱歉抱歉，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张雨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吕一冷眼看着张雨鑫的表演，心中一阵阵翻腾，“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在吉格亚的内探，还有多少人？”张雨鑫放下杯子，直勾勾的盯着吕一。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你应该去问问孔肖吟。”吕一不冷不淡的回应她。
“你是警察局长，这城里的角角落落，你最熟悉了。”张雨鑫笑笑。
“我可是初来乍到。”
“那你之前待在这里，算什么？”张雨鑫收起了笑容。
吕一没有接过她的话题，只是默默喝酒，张雨鑫见她不表态，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上面有命令，要求你配合我行动。”
“上面？是李大公吗？我怎么不知道？”吕一玩味的一笑。
“你不要装傻充愣，实话告诉你，孔肖吟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我在骗她们，我已经潜伏很长时间了。”张雨鑫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引来了吕一的一阵狂笑，“张雨鑫啊，转了半天，你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有什么凭证吗？”
“吕一，你也在内探待过，这样的凭证，怎么可能还留在我身上，孔肖吟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骗局，可惜她太笨了，居然看不出来这些，还信以为真，把我当做她的亲信，不然我怎么会活下来呢？今天请你来这里，我只想劝你早日回头，陛下保证既往不咎，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雨鑫一脸正色的神态，吕一觉得很逼真，如果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她险些相信了这些话。
“哦？你以为这里还是陛下的领地吗？你错了，现在的吉格亚，已经是李大公的天下了，我没有必要再替一个不该当皇帝的人卖命了。”吕一下定决定，今晚好好和这个两面三刀的人周旋一番。
“你不怕自己明天死于非命吗？好好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吧，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吕一，我在给你机会，希望你不要自误。”张雨鑫有些动怒了。
“我？呵呵，张雨鑫，我不是吓大的，那十条人命，也有你的份，再说了，你我做的这些，不就是随时送命的事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也劝你不要再说这些疯话，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就凭你说的这些话，我就可以马上把你送进监狱。”吕一呵呵一笑，摆出一副坚决不合作的架势。
“你似乎很自大啊，吕一，看来你是自寻死路！”张雨鑫闪电一般掏出枪，直指吕一，一旁的袁丹妮显然被震惊了，正准备掏枪回应，手却被吕一按住。
“嗯，张雨鑫，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的本事见长，敢对着我舞刀弄枪，你开枪打死警察局长，只怕明天你的人头就得落地。”吕一神情自若，丝毫没有畏惧张雨鑫的恫吓。
“吕一，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效忠谁？”张雨鑫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吕一不动。
“我说过了，这样的皇帝，不值得我向她效忠”吕一瞥了一眼暴怒的张雨鑫，不屑的一笑，拿起杯子，目光停留在那里面的液体上，“先皇明明认定了李大公作为他的继承人，可那些阴谋家竟然篡改了先皇的遗言，扶植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做沙皇，看看这些年帝国变成了什么样子，民众生活每况愈下，官员腐败，军队退化，竟然被奥匈和瓦拉几亚人打得一败涂地，而她呢，只顾着自己的奢侈生活，根本不关心帝国的未来，内探完全成了她的杀人工具，只要是违背她意志的人，她都格杀勿论，多少正直的大臣就这样被冤死了，张雨鑫，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不该再为这个杀人魔王辩解，她该死！”吕一一口喝干杯中酒，杯子被她重重掷在桌子上。
“好，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张雨鑫的话刚出口，十几个手持刀剑的人突然从各处冲出来，转眼间将吕一和袁丹妮团团包围，一时间剑拔弩张，酒吧里的气氛紧张得窒息。
“张雨鑫，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动手了，不过让十几个人杀我一个，似乎太浪费了，有你一个就足够了。”吕一轻蔑的看了看这些面容阴森的杀手，嘴角浮现一丝轻松的笑。
“我只是让你死得明白点，你刚才污蔑陛下的言辞，已经把自己送进地狱了。”张雨鑫咬着牙说道。
吕一又是一阵狂笑，“陛下坐拥整个露西亚，我本以为她应该有比这帝国还广阔的胸襟，想不到连我这几句无关紧要的议论都容不下，看来我没有看错她……不过，张雨鑫，你小看我了，你如此盛情款待我，我怎么能不回礼呢？你最好看看这外面。”吕一说着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张雨鑫有些半信半疑，低声对身边的一个杀手吩咐道，“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
那杀手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只是看了几眼，旋即合上，有些慌乱的跑回张雨鑫身边，“主人，门外突然多出几十个警察，每个人都有枪。”
手下的一句话，瞬间击碎了张雨鑫的自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平日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吕一，居然心思如此缜密，今晚的交锋，她确实没有在虚张声势，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方寸大乱，只是笑颜以对，不说一句话。
“谢谢阁下的美酒，吕一该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聊。”吕一又倒上一杯，独自饮尽，笑呵呵的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吧，向警察局的方向走去，当然张雨鑫背对着她，也在笑，放肆的笑，她在为孔肖吟和自己的计谋而自鸣得意。
“你都看到了吧，他们没有完全相信我，还在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我，以后我们的行动必须更谨慎了。”回到警察局，吕一趁四下无人，低声和袁丹妮交谈。
“今晚确实太危险了，还好你应对自如，我很佩服你的临危不乱，不然我们很难脱身。”袁丹妮还是心有余悸。
“这种事，我相信以后还会有的，习惯了就好。”吕一不以为然。
“嗯，你早点休息吧，注意安全。”
“你也是，小心自己身边。”吕一叮嘱道。
袁丹妮快步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站在街道上，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她的脸上浮现几分留恋不舍，再想到陈观慧传给自己的任务指令，她忽然笑了一声，转身朝着漆黑一片的世界走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