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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同人文——离岛之歌「要跳得轻若火烈,要唱得轻若渔灯」

孩子,来,陪我看看这海。 
你看,在远处,海雾与黑夜的尽头,是不是跳跃着一群火光?小小的,似一只只轻盈的火烈鸟。 
那是不知火。没有人能靠近它,只能依稀望见那活泼跳跃。 
只有我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一 
第一次见她,是在沙滩上。
当时我不过七八岁,总有几个玩得好的小伙伴。那天其中一个孩子说要带我们去看一样好玩的东西,一行人便跟着去了沙滩。
清晨沙滩的空气总有种新生的活泼,似乎还有种甜甜的咸味。海平面上的小太阳将细沙照得温白发亮,再细看,平坦的沙滩上有一个小小的沙包。
带头的小孩指了指沙包,悄悄地带着我们前进。我以为那是什么可爱的生物,越靠近心中便越期待起来。
是一个睡在沙包里的女孩。发丝白得就要消融在这沙滩上,脸上还有些未干的水渍。阳光这么一照,那闪闪的光亮真就和沙滩上温白的沙没什么区别了,脆弱得几乎就要消失。 
 女孩身旁有一个脏得发白的包袱,上面附着几棵干透了的水草。
哪里来的流浪女子,有温暖的城市不去,偏要在这外滩上裹着沙睡觉。
我正惊奇,领头的小孩作势便要踢那女孩一脚。我慌忙出声阻止,拉扯中“你不可以这样”还未完全说完,眼角便望见那女孩醒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们,默不作声,几乎要把我们吓退。那是一种高傲的、漠视的、与世隔绝的神态。红色瞳孔中倒映出来的人影都是那么的虚幻。
她似乎不是镇上的人,或者说,不是这世上的人。

她叫阿离,只比我大六岁。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得越来越好了。
傍晚的时候,她总会对着大海,或以沙沙的海浪作伴,舞上一曲,或就长鸣的海鸥,歌之以喉。 
我喜欢看她。她的身上总有种隔世的疏离,像个被束缚人间的仙子。只有在歌舞的时候,才会有种热烈的欢喜,这时候就会像个下凡游玩的仙子。
她很少跟我说关于她流浪到沙滩之前的事,有时候也会一天都找不到人。直到有一天夜里,她跟我说,她以后不住沙滩了,她要去镇上有名的离人阁做预备歌姬。
我真不想她去做,歌姬比流浪女子还要不受人尊敬。
她只看着我笑了一下,便扭过头指向远方,那里是海的尽头。 
 她的眼里又现出那种热烈的欢喜:“为了跳舞,我从家里逃了出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雾气蒙蒙的尽头里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小岛,岛的周围还有几点随时要熄灭的渔船灯。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女孩,背上包袱离家出走要来离人阁做歌姬的故事。
她说,尽管她的离家出走提前被父母发现;尽管父母拗不过她,只在最后丢给了她一些盘缠便将她拒之门外;尽管深夜里独自游泳渡江的感觉很难受;尽管她到这里后便被人骗去了仅有的盘缠,包袱被人丢进了海里找了好久;尽管一开始离人阁没有人理会她,尽管…… 
都没什么。 
“只要我能跳舞。”
“像这火烈鸟一样轻盈地跳舞。” 
我看到,通红晚霞的海面上,那群迎着海浪的火烈鸟,倔强地直立着细长的双腿轻盈地舞着。 
三 
父亲说要把我嫁给我的竹马,我说那并不是什么竹马,我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远离了所有从前的伙伴以后,他这个我最想远离的人却天天粘着我。现在看来,原来打的是这么一个主意。 
我气急败坏。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会去踢流浪女子的人,我才不要跟会说“流浪与做歌姬一样无耻”这种话的人活一辈子。嫁过去我肯定会被他打死的,我死都不嫁。父亲说可以,你不嫁人,就去工作,女子的工作无非是侍女或是歌姬,再就是妓女了。
富贵人家的侍女这种美差我是没机会做的了,我就去到离人阁里做侍女。选歌姬时选了刚刚成为正式歌姬的阿离。这并不是多难的事,当时的她没有人气,自然没人和我抢。
她问我说为什么要做歌姬的侍女,歌姬的侍女不好当。 
“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吗?我放你走,我重新要一个侍女就好了。” 
“没有,我不像你。我只知道我不想做什么,从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顿了一顿。
“我喜欢看你跳舞。你一定能成为这世上跳得最好的歌姬。” 
或许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那晚她竟然给我讲她从前的爱情。
阿离也有一个竹马。竹马对她很好,事事依她,总会在她起舞时抚手说着“好看好看”,但唯独不让她去做低人一等的歌姬。她很生气,当晚就出走来到了这里。 
“现在想来,我大概是个对感情冷漠的人。” 
我不这么觉得,阿离的内心最有情感。 
她喜爱歌舞。每每练到夜里海上起了雾气遮住月亮。离人阁里总谣言说阿离的房间从未熄过灯,一定是在炼制着什么魅惑人心的香料。
练久了,阿离又说在房间里没感觉,跑到外滩上脱了鞋子,对着那座小岛以及稀疏的渔船灯,踩在细碎的沙子上起舞。
“踩在沙子上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家。阿爸出海捕鱼而我盼着他归来时,我就会和海边的火烈鸟一起起舞。”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悄悄靠近一只火烈鸟。那只火烈鸟也不怕她,就这么背着阳光与她对视。

她稍微有点名气的时候,开始每月叫我带着银子渡船去那座岛上给她父母,但她父母总说阿离不回来就不收。
那座岛因离着海岸很远,又常常若隐若现仿佛不知真假,人们便叫它“离岛”。
阿离总不肯归家,于是我总笑她:“离岛上有个女孩叫阿离,离了离岛住进那离人阁,不知何时要归去。”
“等我成了花魁。” 
于是她天天跑去外滩上练歌舞。 
竞选花魁那天,她穿着件梨白色的纱裙,裙边和头绳是火烈鸟的红。轻舞,白发翩鸿,红瞳疏离,手中的扇子像极了火烈鸟的翅膀。 
面对观众的时候,除了我,她似乎从来都那么疏离。
我问她为什么。
“因为总感觉只有你走进过我的世界呢。”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当上了花魁。 
当上花魁的第二天,她归家了。
穿着一身一直放在那个发白的包袱里的浅蓝色粗布衣,在她父母面前跳了一曲舞。 
夜里我笑着跟她说:“你骗人,明明在你父母面前你也跳得很欢喜。” 
她一愣。
父母依旧让她回家。
“不,我要跳舞。”
不嫁人也可以。
“不,我要跳舞。” 
那,那,那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出卖身体。
“好,我只跳舞。” 
其实阿离的父母过虑了。妇人爱看戏听曲,离人阁本就是富家夫人小姐们斥资兴建起来的。富人家爱要面子要格调,离人阁的孩子一般不卖身。即便卖身了,最终也会成为富家小姐们的眼线去做了妾。而像阿离这样坚决不卖身的花魁,富家小姐们当然乐得她只卖艺。
有时候被不识时务的愣头青摸了手,虽嘴里说着:“你……不过,我不介意。”下次也绝不会再单独接客了。 
那天坐船离开的时候,我总觉得阿离的父母要与那火烈鸟一同起舞,就像从前阿离等阿爸捕鱼归来时那样。

往后的日子我每日看着阿离练舞,她总说她的舞还没跳出她自己想要的感觉。我说她跳得很好了,不要那么累,她却总坚持说还不够好还不够好。问她是什么,她也答不上来。
“就是那种轻盈的感觉,”她摆着手作波浪状,“就像……就像……我不知道像什么……总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别那么执拗,”我指了指窗外阴雨绵绵的天,笑她:“你跟这雨一样。这雨都一个半月没过停过了。我瞧着都累得慌。” 
这雨好长,堵得人心慌。我难得归家看了一次,见没什么事又回来了。
滴滴答答的雨,衣服粘得很,一股股潮湿的凉气,人们走路上的时候没有不紧锁眉头的。忽地一声喊叫,人们全都惊恐地热络地活动起来。 
原是那离岛被连日的阴雨淹没了,几个逃上岸的人喊着去救人。 
离岛,阿离的家。我吸了一股潮湿的凉气,咳了一声。
跑去外滩的时候,看到一个个人儿倒在地上,都像极了当初第一次见阿离的模样。我突然害怕了起来,冲上去开始救人。
阿离也来了,我和她一起盼啊盼啊,盼来了很多人,却没有盼来最想见的那两个。 
阿离带着那一身熟悉的疏离回去了。 
她依旧每日练着舞,只是跑外滩去练的次数多了。她说她总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后来有一天,她就着月光去看那水,醒悟过来似的:“我少了……我少了火烈鸟的轻盈!” 
对啊,她从前就想像火烈鸟一样轻盈地起舞。 
可是,怎样才能像火烈鸟一样起舞呢?我想象不到。
六 
阿离开始在烧得滚烫的石头上练舞,房间里总是一股热气,说她又不听,阻又阻不了,说“这么练着才有轻盈的感觉”,我只能买些药膏给她涂着起泡的脚。 
雨断断续续下着,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这几天甚至连城里也水灾了。于是我归家看了一下父母,正拿着新出的烫伤膏回去,就又听到人群里热络起来:“离人阁起火啦!”
真的和这雨有仇!
下雨怎么会起火! 
房间里这么热,她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吧?
阿离最近练得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常常在屋里练完,又不停地跑到外滩上练,叫她休息她总不理。于是有一次我喊她。
“要是能重来,你还要离家跳舞吗?” 
“要!”
“还是不成为花魁不归家?”
她不回我,唱起了个不知什么时候作的调子。 
「离岛上有个女孩叫阿离,离了离岛住进那离人阁,不知何时要归去。」 
这次我听到了另一个版本,她竟然自己加了词。 
「离岛上有个女孩叫阿离,离了离岛住进那离人阁,不知何时要归去。
等阿离成了花魁再归去,等阿离跳得美若翩鸿再归去。
要跳得轻若火烈,要唱得轻若渔灯。 等阿爸归来,阿离就要归去。」 
那场离人阁的大火只烧了阿离的房间。这火怪得很,雨下个不停,火却烧得越旺。当时在场的人都说看到阿离在里面起舞歌唱。那舞真是天上人间都看不到的美丽,烈火烧着,歌儿唱着,歌声舞姿愣了多少人。
你问我当时什么感受? 
大概是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轻盈得像火烈鸟”了吧? 
孩子,我从未管束过你,我也不知怎么管束。因着我的想法与你的想法总是不同。且我一生都只知自己不想要什么,从未想过自己想要什么。 
说起来,我现在大概想要看阿离跳一支舞给我看。还想再望一望那个被沉没了的离岛,即便是海市蜃楼我也满足了。
那么,孩子。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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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资料:
不知火日本传说
不知火 
百鬼夜行排行:11 
是日本九州地区传说中的一种怪火,也是古代日本民间传说中的一种妖怪。在旧历七月晦日风弱的时候或新月之夜等时间,在八代海和有明海一带出现。
不知火通常发生在距离海岸数公里的地方,开始时出现一个至两个被称作“亲火”的火光。其左右又分别出现数个同样的火光,最终数百至数千个相同的火横向并存着。其距离可达4至8公里。又,退潮最大的凌晨3时及其前后的2个小时的时间为不知火最常出现的时间带。 不知火可在水面近处看见,其出现的地方从海面至海面之上10米处。
此外,从来没有人能够靠近不知火,只要走近不知火的地域时,不知火就移到了远处。从前人认为不知火是龙神的灯火,不知火出现的日子里,海域附近的渔村都禁止出渔。
根据《日本书纪》、《肥前国风土记》、《肥后国风土记》等记载,景行天皇征讨九州南部的熊袭时,到达了熊本八代海一带,亲眼目睹了不知火,并将该地区命名为“火国”。
进入大正时代后,日本科学家开始对江户时代以前所谓的妖怪进行研究,认为不知火是海市蜃楼的一种。根据昭和时代最为人所接受的一种科学观点,不知火形成的时间是一年之内海上温度上升最快,或因潮汐而导致水位下降6米出现滩涂时,快速辐射冷却,又经过八代海和有明海的特殊地形条件,将在滩涂附近出港捕鱼船只上面的灯光折射到了海上方的空中,从而形成了不知火。此说在现代最为科学界所接受。 
现代,由于日本进行填海造陆,滩涂被毁坏。又加上都市普遍使用了夜光灯等高强度照明设备,以及海水被污染等缘故,不知火这一奇特的现象已经很少见了。 
不知火台词(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召唤台词: 在舞台上旋转与跳跃的时候,我总凝视着海的尽头那连天的火光。 
(出自b站:AV49583955) 
点触台词:
1.我想成为你特别的人呢 
2.歌舞落幕之后,在你心中又留下了什么呢
3你(在摸哪里)……不过,我不介意 
4喜欢我的发型吗?
(出自b站:AV49789835) 
(图片转载自大神@誰哈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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