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戴莫）斑马线24

24.病中
戴萌被停职两周，责令写检讨反省。王胖子劈头盖脸的吼了她一顿，年底本来稳拿的一系列名誉物质奖励，全部泡汤。
公安局的健身房里，戴萌对着一个沙袋连踢加打，又抡又踹，连续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就差把莫寒的照片贴在沙袋上照脸揍了。出透了一身汗，冲个澡，垂头丧气的从局里出来。
冬天的夜来得早，还没有到下班高峰，太阳已经隐去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之后。冷风刮起来，还有些湿的头发瞬间就变得冰凉。
戴萌把外套上的帽子拉起来扣到头上，站在路边心里纠结了千万遍，还是忍不住迈向景悦荣园的脚步。
意外的是，居然在大厦外面看到了莫寒的车。这么早本来就有点反常了，居然又把车停在外面。戴萌带着一头问号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半天，没反应。戴萌停了一会，又按。
很久之后，才隐约听到了里面微弱的声响，戴萌站在门外等着。又过了一会，门锁咔哒一声开了。只是，门就停在那里，也没了后续动作。
戴萌奇怪，试探着拉了拉门，门开了，客厅里一片昏暗，一个人影靠着门边缩在地上。戴萌吃了一惊，赶紧进门，蹲下来看。暗影里看不清晰，又站起来开灯。客厅里瞬间大亮，就见莫寒连衣服都没换，脸色潮红的蜷在那，被突来的光刺激的闭紧了眼睛。
拉着她胳膊抱进怀里，下巴在她额头上一贴，立刻觉出了温度的不正常。
“莫寒？怎么了？！”
莫寒下意识的挣，撑着胳膊不让戴萌抱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的回答，
“感冒！”
戴萌不松手，使劲圈着她，莫寒病得一丝力气也没了，只好放弃抵抗，任由戴萌揽着。
“你发烧不去医院在家干嘛？我带你去医院！！”
“嗯——！！”
莫寒听见，立刻发出激烈的抗议，身体也随着开始挣扎，死活要推开戴萌。戴萌按了她两下按不住，只好先妥协，
“好好好不去！别闹了先不去医院！”
莫寒这才停了，本来就虚弱又做剧烈的动作，缩在戴萌怀里急促的喘息。戴萌看着她滞涩无光的眼睛，干燥的泛起细小白皮的嘴唇，刚才在局里踹沙袋的愤意全然化成了一丝揪心的抽痛。
半抱半拖把她弄回床上去，戴萌蹲在书房的抽屉前面翻药箱。一边翻一边嘟囔，
“人家欢颜知道出来披个衣服，你就穿露背装往外走，要美不要命，零下四度你不感冒才怪呢！这么大个人了不敢打针，还要装强，装成三十八度八了吧？……这什么破药？怎么全是鸟语？”
翻了半天，莫寒的药箱里没有她认识的药。不敢给她乱吃，戴萌从茶几上拿了钥匙，一溜小跑出门。
好在小区门口就有药店，戴萌说明情况，店员推荐了药给她，又仔仔细细问清楚用法用量，很快跑了回去。
想不到莫寒害怕打针，吃药也费劲，戴萌坐在床沿端着杯子，看着她三番两次咽不下那小小的一个药片去，还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看着莫寒咳，戴萌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很想捏开嘴用指头给她把药塞下去，怎么这么费力气。可是想归想，实际上还只能哄着，
“你慢点，别老想那药片，就像平时喝水一样，药顺着水就下去了。乖乖吃药，不然我带你去打针哦？”
不知道是掌握了要领，还是打针的威胁起了作用，莫寒好容易把感冒药和退烧药送进了胃里。戴萌松了一口气，照顾她躺下去，盖好被子，关了灯带门出去了。
不一会大门又是一响，烧得浑浑噩噩的莫寒听出是戴萌走了，心里眼里都是一阵酸涩。想去抓床单的手颓然无力，只能偏了头，把眼角的湿润浸到枕头上去。药力上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戴萌趁着莫寒睡觉，跑去了超市买东西。想指望在莫寒家找到一点适合病人吃的食物，比登天还难。她自己以前感冒发烧的时候嘴里没味什么都不想吃，只喝妈妈熬得白粥，又香又稠，还容易消化，最好不过了。
买了香米，又买了佐餐的小菜，杂七杂八也装了一购物篮。想着莫寒的烧不知道退了没有，不多逗留，排队付了款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回去看见莫寒还在睡，戴萌把手在怀里暖暖，伸到她额头上探了探，好像热度稍弱了一点，微微放了心。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北风吹得窗户呜呜的响。莫寒在卧室里睡着，客厅和厨房的灯光通明，警官戴萌站在灶前，一手扶着锅，一手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打电话。
“妈——粥怎么做啊？”
……
“不是，我一个朋友病了，我弄点吃的给她。”
……
“哦，一杯米，十杯水，多大的杯？”
……
“哦，知道了。那要熬多久？”
……
“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我不会了我再打电话问你。”
戴警官平日里没少打击莫寒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她自己一样油瓶子倒了不会扶，但是，架不住咱最大的优点是勤学好问，第一次下厨居然就在戴妈的遥控指挥下，做出了一锅中看又中吃的——白粥。
虽然睡着，可是一直睡不沉。莫寒混沌中觉得卧室的灯亮了，又开始皱眉。
戴萌端了温水和毛巾进来，坐到床沿上，掀开被子开始解她的衬衣扣子。莫寒虽然迷糊，本能的要反抗，去抓戴萌的手，还哼哼叽叽的。
“嗯嗯嗯，是我！”
戴萌手上动作不停，出声表明身份。果然，莫寒反抗的动作停了，可是表情还是不乐意。戴萌不理她，先剥了上衣，又把手探到她腰下面去解裙扣。戴警官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没费什么力气就给脱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了内裤在身上。把身上湿漉漉的汗擦了，给她换上棉制的睡衣。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坐起来，又仔仔细细给她擦脸和手。
莫寒明显觉得舒服多了，眉头不再皱着，很老实的配合戴萌。一会擦干净了，戴萌给她围好被子，
“等着啊，我盛点粥给你吃。”
说完了，毛巾搭在肩上，端着水出去。一会再进来，手里就换了个托盘，一碗粥，几碟小菜，飘出浓郁的香气。
莫寒靠着床头，半睁着眼看戴萌。调羹在碗里搅了搅，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来。到底不肯服软，抬手还想去端碗，戴萌缩手躲了，
“行了行了啊？病成这样还来劲。来听话，张嘴。”
前半句还像是抱怨，后面就是哄小孩的语气了。莫寒不再别扭，乖乖张开了嘴。
戴萌很有耐心，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看到莫寒吃了东西，她心里舒服，表情也轻松起来，抿着唇角，眼睛里面全是温柔。
莫寒不是看不见，只装着看不见，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咽着粥。碗不大，很快见了底，按照莫寒平日的饭量，算吃了不少了。戴萌把最后一勺给她送进嘴里，
“还吃么？”
莫寒终于抬眼看她，不说话，也没表情。戴萌愣了愣，试探着问：
“还吃？”
还是没反应，习惯了莫寒这一手的戴萌忍不住笑了，也不说什么，出去又盛了一碗回来。
第二碗吃了一大半，莫寒偏开头，不要吃了。戴萌收拾了碗筷，端出去。又拿了水进来给她漱口。一切收拾妥当，莫寒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休息。
戴萌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抱抱你吧？”
莫寒垂着的睫毛抖了一下。
戴萌等了等，不见她有什么抵抗的反应。脱了鞋爬到床上去，钻进被子，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莫寒的身体有些僵硬，还是不愿意让抱的意思。可是，也没有挣脱。
评论见 戴萌勾着头，一手抱着她，另一手的拇指在她的脸上细细的摩挲，从眉端眼角，到柔嫩细致的耳垂。这个时候的莫寒，不是气势凌厉的集团总裁，也不是重任在肩的莫家长女，只是一个生病了需要照顾的平常人，有着常人的脆弱。幸好幸好，她今天没有赌气，否则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莫寒慢慢放松了身体，安心的偎着戴萌。烧退了，头也不再昏沉沉的疼，胃里是满满的温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的舒服过。环绕着她的，是喜欢却不敢沉溺的柔情，意识慢慢的模糊，在这于两人都是难得的温柔里，渐渐的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