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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55)

——回忆旧情事,惹得当面不开心——
又是在春日的上午踏足命定一般的赛台,寿寿花这回只想继续担任自己前途的导演,迫在眉睫的胜负则交给轻松而自信的心情。赛后,她无论怎么回忆都难以总结一招一式的过程,只有相信观赛者的感想——她在决赛中充分绽放了自己,从技艺到精神都不愧为巫女之花。真希的反应也是佐证,她在获胜的判定作出之后,首先弯腰向寿寿花致敬,眼中对敌的严正已让位于棋逢对手的兴奋。寿寿花后来不止一次观看这次决赛的录像,却总是无法很深地代入那天的自己。这当然算不上坏事,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比武的结束标志她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比起上一次参赛时还添加了大量激动人心的内容。
按照之前的委托,她向结月说明了稳定剂项目的情况。寿寿花很清楚,她了解的所有事项都是项目的组织者愿意让她知道的,是以像结月报告时抱着实现约定的心态,而非完成一个任务。表面上的原因更为直接,第二次拿下御前比武亚军的她,被紫指名选入了折神家亲卫队,管理局和绫小路已公开确认了邀约的有效性。毕业和交接的工作忙而不乱,寿寿花都能得心应手地处置,唯一既期盼又迷惑的还是关于另一个人的事。真希同样在赛后得到局长点名,但此后没有明确表示过同意,平城也耐着性子不发布任何声明。寿寿花这才明白,只有那个人能够确定自己暗中追寻的某件事。
到局总部报到的时候,天下着小雨,寿寿花感到精致的亲卫队制服略有些薄。但她马上就被一阵温暖充盈了内心,甚至有些过热——真希就站在走道一侧,身着露出面积更大的短袖款亲卫队制服,好像等着她的到来。“制服,很适合你。”寿寿花开口之前,真希便平静地夸赞,打碎了前者最后一点礼节性的矜持。寿寿花从脸上温度的细微变化多少可以觉出,自己的面色忽然白里透红,抹上一层常见少女般的娇羞。真希看看她单薄的衣袖,又担心地摘下披在肩上的运动衫,打算给她披上。寿寿花婉言谢绝的同时,眼中跃动着兴奋的虹彩。能和这个人一起为门后的高人尽心工作,她觉得未来变得空前广阔——
“——停一下停一下!”和歌子梦中惊醒一般叫起来,此前她早已听得入迷,托着腮痴痴盯着寿寿花脸上方。在这故事接近尾声的关头,她却猛然弹起贴近寿寿花的鼻尖,愤愤地质问道:“那我呢?怎么说起加入亲卫队却没有我的戏份?姐姐可知道,当时我费了多大的口舌和心力,才被你选中作为亲随转去镰府?这就是我对姐姐感情的真凭实据,虽然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有这事,但我的思念早就应该传到姐姐心中才对!”
寿寿花一愣,马上随和忍让地回答:“这都怪我没有更灵敏地察觉你的心意,可你要是早一些表达清楚,我可能就不会只把你当作需要特别照顾一点的后辈了……”和歌子宛如抢占了道理制高点,立即不依不饶地插嘴:“我怎么能满足于只当姐姐身边的陪衬呢?我想让姐姐只看着我的行动,只在乎我的想法,拿我当唯一的牵挂,因为我早就把姐姐当成唯一有意义的人了!”她低下头又奋力抬起,提高音量:“可是姐姐为什么却盯着她不放?一起养病的经历和比武的对手就这么重要?狮…那死鬼到底哪一点好?”
为人处世放宽心眼的道理,寿寿花不想这个时候说,怎么看也不会奏效。她也想到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几段话,又怕说得太直白会让和歌子伤心。实际上不管说什么,都会刺激现在的和歌子,而寿寿花也有自己的底线——她可以柔声细语,却绝不愿意曲意逢迎,哪怕当即遭到报复也不打算掩藏真心。好在和歌子见她一时沉默,自感已将她喷得哑口无言,便笑脸一换开始劝诱:“被问到痛处的感觉怎么样?没关系,我其实没有姐姐以为的那么心急。等你从惊吓中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好好交流感情,我一定会让姐姐接受我的!”她再一次把脸贴到寿寿花眼前,一只手扶着寿寿花的脸,另一手握住后者被捆住的一只手。玩赏了一小会儿,和歌子转身远离石椅,还不忘留下一句:“吃晚饭的时间我会再来,又能让姐姐品尝我亲手做的菜,很期待姐姐的评价呢!”
再次被留在孤独的黑暗里,寿寿花经过往事重述,头脑已完全清醒。她又试探着活动手脚,果然还是不能靠单纯的体力摆脱手腕和脚踝的束缚。不能集中精神力的情况也没有变化,御刀也不知去向,最可靠的伙伴自然不见踪迹。她索性借着腰部松快的利好,不断调整选了个最舒适的坐姿,静下心来思考逃出去以外的杂事。刚才已经整理好没有说出来的答案,此刻在脑海里铮然回响:真希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呢?看上去是工作狂,其实闲下来时也有些小情趣;外表一本正经,其实对人事物有一种点到为止的幽默感。最重要的是,她在真希对同伴的重情重义和大姐姐式的照顾之外,捕捉到一线特别的情感。她很确定那就是真希只对一个人展现的隐形温柔,因为她除了同袍之情外也对真希放射出同一种温存,而且她相信对方也接纳了这分情意。其实每一个人对她都是特别的,和歌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满于已有的地位,总想取代另一个人独一无二的位置。
到了寿寿花默算的时辰,和歌子也如约而至,拎着大大小小的保温饭盒。寿寿花装作无意地试探:“和歌子,能帮我解开手吗?这样子实在有些……”对方笑眯眯地打断她,毫不犹豫:“不行哦,就算明知姐姐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不敢太过冒险。再说了,我早就盼着能亲手喂姐姐吃我做的饭,不用怕麻烦我,乐意之至!”寿寿花只好束手以待,被女孩怜爱地注视着塞了一嘴又一嘴,好在她确实饿得很,便没有拒绝,权当苦中作乐。“好了,在甜点之前,姐姐先点评一下前面的菜肴吧?”和歌子放下餐具,拉起餐巾擦擦寿寿花的嘴,腔调和表情充斥孩子气的得意。
寿寿花眼珠一转,刚想发表敷衍了事的评论,黑屋外突然传来的轰响就让和歌子惊了一跳。她扯下自己围的餐巾,侧耳辨认了片刻,气急败坏地说:“该死,这地方暴露给管理局了!”随后转向寿寿花,和颜悦色地说:“我去一下就回来接你,姐姐不用害怕!”盯着和歌子冲出门外不见踪影,寿寿花长长舒了口气。她目前最害怕的人不在了,最想见的人则只差一步就能见到——应该不是最理想的人选吧,她有些遗憾地想。
填饱了不知饿了多久的肚子,寿寿花自觉一般的气力恢复了许多。她当然不想静坐等待,再度摇动手脚试探着,这回不以挣断绳索为目的。想要鼓励自己的时候,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影像是真希坚毅的面容。接踵而至的还有她比较了解其经历的人,从紫到另两位同僚,再到刚认识没多久的可奈美跟姬和。当这些面孔小声回放起鲜活的话语,精神的集中便不再导致刺痛的困扰。寿寿花心念一到,向外运劲一抽,真的将一只手拉出了捆缚。她迅速解放另一只手,弯腰俯身查看脚上的索缚。看起来没那么轻松的绑法,在和歌子匆匆丢下的餐叉和牙签帮助下,没花多久便告破解。
完全着地的双脚有种虚浮感,寿寿花先扶着墙摸到门口,随后警惕地张望四周走上廊道。设施内部和她所熟知的局总部后山里的基地相似,同样昏黄的灯光和朴拙的内饰说不定出自同一个施工方。当务之急是找回自己的御刀,哪怕精神力的使用还是未知数,寿寿花也不想在已经开始的战斗中全无自保之力。路过每一个储藏室模样的门口,她都钻进去快速检查一遍,除了刚被搬干净的空荡荡一无所获。回到主通道,寿寿花只有朝光最亮的出口奔去,那里可以隐约听见金铁交碰之声和某种新奇的声响。
她来到没有门扇的门口,刚站定想观察一下状况,一团黑橙相间的大型发光物体就直冲面前飞来。寿寿花暗叫不好,弯腰就是一个侧滚翻跳到门外一旁,荒魂砸进岩壁的轰响震得她头疼。爬起身来习惯性地抖抖灰,一个清脆的声音吸引她抬头看去:“啊哈,亲卫队此花队员已发现!”说话的刀使头戴兜帽,帽两侧蹦出两股羊角辫,双手一正一反握紧两把短刀。她冲身后喊道:“我去去就来,大姐头!”随后低身迅移到寿寿花身边,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餐巾,小声说:“学姐胃口不错!那么跑步也没问题吧?”
下期预告:和歌子恋曲终章
往期回顾:寿寿花蒙难记倒数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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