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视角文——《逆》第四章

小孩从进去房间之后就没再出来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终于忙完了公务的华少合上电脑，走到卧室门前，轻声打开门，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动静，看来是睡着了，轻手关上门，华少向着浴室走去。
洗好了澡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华少打开客厅的灯，沿路走回卧室，借着客厅里的微弱灯光摸到床边，伸出手轻遮住绒绒熟睡的脸，小心地拉开床头灯，然后慢慢放开手，认真观察着绒绒的反应，生怕把人给吵醒。因为，醒了之后的小孩怕是不会再回到这唯一的一张床上来了吧。
华少的手移至绒绒脸边，露出小孩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中撒下一片阴影，华少看得入了迷，手不自觉地抚上小孩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原本熟睡的人儿忽地皱起眉头，吓得华少连忙把手往回收，却在刚要抬起的时候被人握住。
梦中，那人朝自己笑着，却忽地转身要走，绒绒急忙伸出手，还好，自己握住了他。
“别走，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看日出的么”
“好，我不走”
“不要离开我好么”
“我一直都在”
听见人的回答，绒绒心满意足地笑着。
—
半夜，绒绒醒了过来，刚想起身去喝水，却发现手被牵得紧紧。绒绒吃惊地看过去，是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伸出手触碰着眉眼，那么的真实。
原来，真的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谢谢你，愿意再给我机会，这一次，换我来竭尽所能去保护你。
华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果然空着，看来是小孩半夜醒过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离开了。起身走出房间，便一眼看见那人在沙发上睡着，想到昨晚的场景，华少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到沙发边，用着不算小的音量冲人说着：
“起床了，我饿了，去吃饭”
“别烦我，再睡会儿”
绒绒蠕动着身子，翻身趴在沙发上蹭着脑袋。华少直接上手拽了绒绒的胳膊让人坐起来，见小孩还是闭着眼睛，华少没好气地说：
“不是说要看日出么”
一句话让刚刚还满是起床气的绒绒彻底清醒，睁大了眼睛看着华少。
“你说什么？”
“快起来，再不起来太阳就完全出来了”
说完便转身向阳台走去，看着人背影，绒绒恍惚间想起了昨晚的梦，和半夜醒来时紧紧牵着的手。难道说昨晚，是自己先动的手？
跟上那人的步伐来到阳台，华少手插裤袋站立在栏杆边，目光望向远处，柔和的朝阳打在他的侧脸，映照得那人格外地温柔。也许是被日出的美景所吸引，绒绒看见华少露出了笑容。即便是野兽，温顺的时候也是无比迷人的，绒绒不由自主地凑近，踮起脚，轻吻上华少的侧脸。
“谢谢你，陪我看日出”
华少转过身背对着光，绒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那人半晌才说出一句：
“那以后这日出，只许和我一起看”
“…我饿了，去吃饭”
绒绒转身往外走，留下华少立在原地抚摸着小孩刚刚触碰过的脸，回味着那轻轻的一吻，而那抹红晕，就当作是朝霞的余晖吧。
—
卷儿下了班回到家，就见小孩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大抵是都没有想过这几天对方会在。
“你…”
“你…”
两个人用着同样的语气同时开口。
“你不是和华少出差去了么”
“后来他打来电话说有人陪了，就不需要我去了，我本来还以为，那个人是你”
“我…”
本来都相互担心着对方，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不过这让两个人的心情都还不错，毕竟华少如果有了新欢，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坏消息。
脱下外套放好，卷儿来到阿绒面前。
“手好点了没有。”
“不知道。”
“起来。给你包扎。”
“好啊。”
“不过，你这两天是去了哪里？”
……
—
“先生您好，这是菜单。”
绒绒喝着高脚杯里的水，抬眼示意服务生将菜单递给对面的人。放下水杯，绒绒对着手拿菜单的华少说道：
“你来点吧”
华少轻笑了一声，翻看着菜单熟练地点了一道又一道绒绒爱吃的菜。每点一道，绒绒的笑意就止不住地加深一些，正笑着，华少刚好点好了菜抬眼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连忙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却不想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华少见人好笑的模样，站起身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拿过纸巾帮人擦着嘴角。亲密的举动让绒绒想到了早上自己主动献上的吻，不由得害羞起来，忙推开华少的手，故作镇定地说道：
“坐回去”
“我点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会儿餐上了赶紧吃，今晚要打一场持久战了。”
华少猛地抬头看向正在喝水的绒，眼中的情绪复杂。
他，是怎么知道的？
餐点上齐，两个进食着的人各怀心事。刚刚绒绒出乎意料的话，让华少联想起小孩自那天早上起的奇怪举动。而绒绒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脑中在努力回想着那天自己和华少在这里经历的战斗。这一次，不要再让你受伤了。
霎时，危险的气息让华少回过神来，朝着对面走着神的小孩儿低声警戒。
“绒。”
“干什么。”
“小心了。”
枪声如记忆中般响起，华少迅速掏出腰间的枪朝着声音的方向射击，稳步来到人身后护着。绒绒心里计算着时机，就是现在，绒绒扑向华少曾经为自己挡住子弹的地方，却只是摔在了地上，子弹从相反的方向而来，绒绒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又一次为自己挡下子弹，只觉得头痛耳鸣。
为什么？他还是受了伤？
“手别动。”
“你哪里来的工具？”
“之前让服务生帮忙准备的。”
“…看来你早有预料？嘶……”
一瞬失神，绒绒不小心用大了力，弄疼了华少。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门外进来了手下通报。
“Boss，全数击退。”
“行，下去吧。”
等手下退了出去，绒绒凑近小心地吹着华少的伤口。看着一反常态的绒绒，华少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绒。”
“嗯？”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