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玲珑骰子安红豆（七）

我来了，昨天忙了个通宵所以没来及更新。
今天来了。
请勿上升真人。
我已经没法找封面了，所以！
我决定以后一图流了。
王九龙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张九龄。张九龄没办法感同身受，他只能听到面前这个男人在提起张九龄的名字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悲伤和怜惜，那种眼神不会骗自己的，张九龄差点被这片眸色拉进沼泽里。
“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我害怕我会失去你。”王九龙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他当时确实害怕，害怕极了，看着胸口翻出来的皮肉和肋骨，这一刀不是轻伤，这一刀砍在张九龄胸口，也砍在王九龙的心里。
“那九南......”张九龄还在想着自己受伤了以后张九南怎么样了，毕竟这个面孔是他所熟悉的人，不会像外界这么排斥，听着他叫老大还是舒服的。
王九龙的向外探了探头，外头张九南正忙活着，但是却没怎么搬重活，王九龙也就放心了。毕竟张九南的伤是好了又发，来来回回多少次，怪也就怪他自己总要逞强去干活搬东西，“九南的手，右手。断了，骨头从手肘穿出来......他也是，明明伤了，还是要勉强自己干活......”
这次的张九龄才感同身受了，事情关乎于张九南，他的朋友，居然在这个世界被造成了这个模样......
张九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听了以王九龙为第一视角的自己，他才知道，原来该在这里的张九龄是那么坚强，那么厉害。
“老大，小堂还是......”张九南从门口进来，抿了抿嘴唇，和一开始张九龄看到的张九南完全不同了，仿佛就是这个小堂的力量。张九龄知道，这个叫樊霄堂的，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你就说他九龙哥来了，他还不出来？”王九龙勉强笑出来，“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孩子真是......”
张九龄听过樊霄堂，小时候很开朗，既然这个时候有些畏畏缩缩的，那必定是也受了什么伤。张九龄有些于心不忍，站起来拍了拍张九南，“走，去找他。”
受了伤，这帮兄弟多少都受了伤。
有愿意跟着张九龄的，也有愿意拿了钱回家的。
这里张九龄的老兄弟们也就只有十几个，不论如何，张九龄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如就做好一个老大的责任好了。
张九南事实上有些奇怪，因为张九龄几乎没有过来看过樊霄堂，只不过是在喝醉了在门口坐着哭，一直哭，一直哭……
哭累了，就睡着了。
他不让任何人碰他，连张九南也只是有个站着看着，给他披上衣服的权利。
张九南看着此时此刻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樊霄堂的房门口的张九龄，侧身给他推门，这个屋子倒是特别，有两层门。
“九南哥？”屋子里是个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些试探和平静，“今天九龙哥来了吧，吃什么啊？”
“小堂，是我......”张九龄站在门口，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语气说话，也就像自己平常查张九南作业那样了。
樊霄堂似乎是有些没有想到，有些激动的嗓子都哑了，“九龄哥……你来了。”
今天张九龄是清醒着来到自己门前的，和这两年的其他时间完全不同。
“小堂，我可以进去吗？”张九龄敲了敲门，门口的张九南似乎是想出声阻止，却被张九龄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张九南想阻止张九龄的原因，为了两个人都好。
屋子里的樊霄堂不说话，张九龄也就在外边等着，三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樊霄堂的房门被拉开了一点，“九龄哥小心门槛。”
出声提醒了张九龄一句，就像个正常关心伙伴一样的语气。樊霄堂把自己关在这个屋子里有很长时间了，日常只是和张九南进行交流和走动，他不出现在张九龄面前，这两年来一次也没有。
樊霄堂把门拉开了一些，就转身进屋子里倒茶了，背对着张九龄的身体拱起来，头使劲的往下低。
张九龄事实上并没有想到一开门后，这个房间是这么的干净整洁，甚至还点起了一根香。大概扫视了一眼房间的布局，张九龄便坐在樊霄堂身边，樊霄堂有意识的别开自己的脸，将茶水推给张九龄，“九龄哥，茶……我们有两年没见了……”
在同一个寨子里，两步路的距离居然有两年没见。张九龄是有些震惊了，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个两年没见，张九龄也多少猜出了点头绪，“小堂，哥没事儿了，你转过来。”
张九龄眼神紧紧盯着樊霄堂，看着孩子有些踌躇的模样，张九龄再次出声喊他，“小堂……”
面前的这个人，自己的老大，是个会法术的人。樊霄堂被张九龄唤着，慢慢把身子转了过去……
和张九龄猜的一样。
这个年轻人的正面脸部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盘踞在肉身上的蜈蚣……
这是打仗留下的。
“辛苦你了……”张九龄站起来一把抱住面前的孩子。他无法想象这个痛苦，这道恐怖的伤口好在错开了眼睛，他能看到面前这个少年眼神里的光亮，如果再靠上一点，这好看的眼神可就消失了……张九龄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在战场上经历什么样的厮杀，这两年来以前的张九龄可能是对这帮兄弟充满了愧疚的，所以不敢看。
不敢看樊霄堂脸上着明晃晃的疤痕，所以张九南也在强迫自己，强迫自己在张九龄面前看起来正常......强迫自己看起来什么都没经历过。
只是为了张九龄。
为了他们的老大能活的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的有抱负。
而不是整天酗酒，也不是成日发呆，盯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以前的张九龄没明白自己的兄弟们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但是现在的张九龄明白了，在他怀里抱着的男孩子浑身发抖的哭着喊他的时候，他就懂了，或许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这帮兄弟......
“哥......九龄哥。”樊霄堂环在张九龄后边的手抓着他的狼皮草，天知道他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多久。他多想在两年前的那天，张九龄是像今天一样的拥抱他安慰他一句：没事的，而不是来到这孤僻的山寨后，跪在他和张九南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哪怕是被张九龄在城门口告知了日后有缘再见，他和张九南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就是那天，两年前的那天。
“我等了你好久，九龄哥......”
樊霄堂知道，昨天张九龄又喝了很多酒，但是这次喝了酒的张九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仿佛就是，能带着他们号令他们的老大，张九龄又回来了。
樊霄堂被张九龄拉着走出来的时候，一些新来的小士兵非常好奇这个从未露脸的前辈。樊霄堂本想缠着纱布出来的，却被张九龄拒绝了，“这是男人的象征，非常帅气。”
果然，这道疤痕只刚刚出现，就被小士兵们传的神乎其神，在这一个中午聚会里就已经出现好多个版本。什么只身一人闯进要塞，什么单挑敌军大将，什么为了同伴挡刀......张九南差点也想宣扬宣扬自己的伤疤，来加入一下他们的话题。
“小堂居然真的被你带出来了。”王九龙看着羞涩的回答着自己后辈问题的樊霄堂，他觉得自己像回到了那天第一次和张九龄相遇的时候。
张九龄看着这一桌子其乐融融的模样，似乎也不是这么恐惧这个陌生的时代，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
正看着面前孩子们被张九南抢了肉夹给樊霄堂，张九龄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浑身一个冷颤，寻找着来源。
果然一偏头就能看见，是那个大型旺仔......
“吃饭。”张九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有些模糊不清的道，他现在非常愿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在饭菜上，可是身边这个大型犬散发出来像摇尾巴一样的气场他怎么都忽视不掉。
王九龙眼里的张九龄有多可爱，他自己都说不清，甚至有些懊悔为何自己不是个文官，而是个武将。如果自己从小念书的话他一定可以说出很多很多赞美张九龄的话，不会只用可爱这两个词来粗略的概括......
“九龄。”王九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觉得还是在这种气氛里说些什么比较好，于是乎他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张九龄听到王九龙喊他，嘴里刚扒了口饭，抬眼向王九龙眨了眨眼让他说。
这哪是人受得住的呢？
王九龙一瞬间觉得血液有些逆流，面前这个老大有些可爱的过分了......
“嗯？”对于王九龙看着他发呆的模样，张九龄已经吃完了王九龙还没说话，他就有些奇怪了。
“你......”王九龙遮了遮脸，强迫自己转开了目光，“你......别可爱的过分了......”
这一桌原本让张九龄食欲大增的饭餐，现在于他眼里已经变得油腻的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张九龄无法抑制想打到旁边这个大旺仔无法再和他说话为止......
“滚。”
楠平侯王九龙X军痞头子张九龄。
难过的终究会过去。
未来的一切都要在摸索里找到幸福的一面，身边一定有人可以停下来抱一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