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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岳X毓尘】(定制)余生与你共度

2023-03-26定制岳岳ONER岳明辉毓尘 来源:百合文库
“希腊人最爱午睡,他们经常互道午安,只有在分别的时候才道晚安。”
“在巴西人眼里,黄色是凶丧之色,人死就像棕黄色的叶子从树上飘落。”
“澳大利亚的公交没有报站系统,车站的站牌上也没有任何地名,当地人都是靠自己记地名。外地人除了站在司机旁边请他到站提醒自己,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自己使用GPS导航。”
在南大,如果你在课上听到以上内容,那么毫无疑问,讲课的人一定是professor岳。如果你问这里的学生最想修哪位教授的课,毫无疑问,还是professor岳。
professor岳全名叫岳明辉,是南大最年轻的英文教授。他的授课方式特立独行,几乎不带课本,也从不查考勤,但每堂课都座无虚席。学校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在格拉斯哥修完硕士后游学二十六国,曾独自一人穿越白雪茫茫的欧洲北部和黄沙漫漫的非洲部落。
因为学识渊博,对各地风土人情知之甚详,为人又温文善谈,外向一些的女生更为喜欢问他问题。
今天就有一个女生向他提问:“professor岳,听说爱尔兰有禁止离婚的法律,请问这个是真的吗?”
他扶了扶眼镜:“爱尔兰禁止离婚的法律在历史上是存在的,它们信奉天主教,曾在宪法中明确规定任何法律都不得允许任何婚姻关系的解除。”
班里的女生纷纷感慨:“好像去爱尔兰结婚,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太浪漫了。”
似乎不忍打破少女的憧憬,但他还是淡淡的说:“爱尔兰投票修正的宪法中,已经修正了关于离婚的条款。我想,无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真正能让一段婚姻关系长久稳固的是爱情和责任。”
那个提问的女生似乎格外外向:“那么请问对于professor岳来说,爱情与责任,哪个更重要呢?”
毓尘和所有人一起抬头看向了讲台上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在学校里明明笑容温和,一派从容自若,对每个学生都好,但是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
“爱情与责任,对我来说同样重要。”爱情即意味着责任,而责任中恰恰包含爱情。
后来毓尘回想自己的大学时光,脑海中无数次浮现这句话。
爱情与责任,这五个字无形中定义了他和她的关系。或许他对她更多的是责任,可是她对他,从一开始,就是爱情。
从始至终,都是爱情。
高中毕业后,从小乖巧到大的毓尘终于叛逆了一回,和高中同学一起坐了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看当地的主题音乐节。
空气中音乐声沸反盈天,嘻哈歌手与摇滚歌手的音乐混杂在一起激得人们都燥动起来,毓尘静静地站着看同学和周围人举起胳膊舞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西边传来一阵叫好声和口哨声,刚刚结束了的一段freestyle过后又是同样的声音,唱着一首抒情歌。那一把嗓音激得毓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从人群中艰难挤过去,一曲《水星记》已经终了,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歌手收起吉他,顺便将不知什么时候被扔上台的易拉罐捡起带下舞台的背影。
毓尘的心被这一幕撼动了。问旁边还在尖叫的女孩刚刚那个歌手是谁,那个女孩语气中仍带着激动:“他就是岳明辉呀。”
因为自小身体弱,刚好父亲的一名学生在南大任教授,实在不放心毓尘一个人,父母就做主给毓尘报了南大好让她能有人看照。
被父亲带着与那个教授见面时,毓尘颇有些意兴阑珊,一直低着头,面上看着一副乖巧模样。
“明辉,我家这丫头就交给你了,有你看照我也放心些。毓尘,这是你的教授,你可以叫他professor岳。”
毓尘缓慢地抬起头,看清他的一刹那,她的耳边仿佛有风掠过。音乐节上那个女孩的那句话忽然清晰地响了起来,她说他叫岳明辉。
她面前这个人,英俊清冷,穿了一件简单的休闲西装,衣服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都气度不凡。
毓尘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岳明辉。此刻的他与她曾经在音乐节上看到的嘻哈摇滚青年截然不同。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既玩嘻哈又是教授呢。
professor岳,岳明辉。
可是没错,就是他啊。毓尘心里暗喜,想,世界真小,小到你想见的人,一转角,就遇到了。
“明辉,那毓尘就交给你了。”这话说的轻松,在毓尘听来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她的人生从此就托付给了这个人。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反感这样的说法。
岳明辉侧头看着毓尘,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十分迷人:“你知道罗密欧吗?”
她弱弱点头:“莎士比亚的著名戏剧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
他摇头:“不,我说的是一种叫罗密欧的多肉植物。”
换做别人,毓尘肯定觉得这家伙在逗她,然而他是professor岳,他那么正经和严肃地说出这些话来,让她有种感觉他是在和她讨论一个学术问题。
于是,她把头也摇得认真严谨。
直到两周后,毓尘在他的公寓里见到那盆绿里透红的多肉植物时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受毓尘父亲所托,岳明辉的确对她有些特殊照顾。他给了她一把钥匙,是他半闲置在学校的房子。
毓尘进去参观时,一眼就看到了蜿蜒而上旋转楼梯,是一个复式楼,仰头能看到楼上的雕花栏杆。客厅、餐厅、厨房都在一楼,空间十分宽敞,装修风格也规整大气,家具的颜色偏厚重,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地上铺着浅棕色的羊毛地毯,从各种小细节都可以看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要上去看看吗?”说来也巧,毓尘正在想不知楼上是什么样子时,岳明辉的声音适时响起。
于是,毓尘跟着他走上那架蜿蜒的很有艺术气息的楼梯,穿过很短的一段走廊。楼上只有两扇门,他伸手轻轻推开其中一扇,并随手开了灯。
这一次毓尘惊讶地挑起了眉,因为这屋子与下面的风格截然不同。它被装修成了一个小型的电影院。三个柜子,一个是书柜,另外两个摆满了老式打口的DVD碟片。
“喜欢看电影吗?”他扭头问。见毓尘点头,他眸中闪过笑意:“那这些就留给你了。”
不过这显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因为毓尘听见他继续说:“我希望你每看完一部电影都能写下一篇影评。我会定期来检查。”他打开面前的抽屉,里面工整地摆着一本硬皮笔记本和一支录音笔,“写或说都行,不过,我更希望听到你说。”
从笨拙地从词典中翻找单词到能对着录音笔流利地念出手中的稿子,笔记本中用过的纸页渐渐变厚,毓尘对那个人的喜欢也藏在那一篇篇影评中缓慢发酵,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那件事,这样平静的生活或许还会维持很久。
毓尘在课上毫无预兆的晕倒,是包括当时在台上从容淡定如岳明辉也没有料到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毓尘恢复了些许意识,周围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夜间两三点钟是高发时段……最好有家属实时陪护……”
药效似乎还没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毓尘再记不分明。
医生后来对她说,她的病,有复发的迹象,而这次,或许会很难控制。
出院后岳明辉将她送回公寓,在车上,岳明辉说:“这段时间要准备讲座,家和学校两头跑时间有点赶忙不过来,我可能要回公寓住一段时间。”
毓尘心里想着别的事,低低应了一声,却不知如果她抬头,会看到他目光里的怜惜。
夜里毓尘挣扎着醒来,发现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想努力保持镇定,却还是抑制不住喉间的呜咽。似乎醒来前哭出了声,房中的动静惊起了岳明辉,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你打开门,让我进来看看。”他的声音不大,但语速变快了,听上去有些急切。
毓尘赤着脚,也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光跌跌撞撞跑去打开了门。门一打开,岳明辉伸出长臂将她因剧烈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肩膀圈在怀里,一路将她带到沙发里坐着,才轻声问:“怎么了?”
真切地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毓尘才回过神来,只是声音依旧喑哑悲伤:“我做噩梦了。”
“梦到了什么?”
毓尘咬着嘴唇,紧紧地看着他不说话,仿佛一说话他就会从她面前消失。直到嘴唇处传来清晰的痛感,让她确认这是真的,之前的才是梦。毓尘感觉自己终于清醒了一些,可是那样悲伤的梦,但凡她有一点清醒,便无法将它叙之于口。
她搂住岳明辉的脖子,在他耳边哽咽:“我怕。”
自从长大后,她便在没有说过这两个字,永远一副清清冷冷处变不惊的模样,可是在这个夜晚,她卸下了面具,丢掉了盔甲,将自己的软肋,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
他温柔地拥住她:“傻瓜,梦都是反的。”
她将他搂的更紧一些:“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会的。”
后来,毓尘想起这晚仍觉得仿佛是一场梦。寂静阑珊的客厅像一场梦,近在耳边的低喃像一场梦,窗外迷蒙的光影映出他的轮廓更像一场朦胧的梦。
她想起以前她曾问他看了这么多电影,最喜欢哪部,他回答说:“《教父》。”
“你猜我最喜欢哪部?”
他似乎极感兴趣:“是什么?”
“不告诉你,不过我很喜欢《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台词。”
她本以为他会追问,这样她就可以将想说了很久的话宣之于口,可是他没有。于是她把那话写在一张纸条上:
“如果你想要和某人共度余生,那么你就会希望余生尽早开始。
——住在这里,我第一次想开始余生。”
前一句是电影里的台词,后一句是她想说了很久的话。她讲纸条夹在笔记本里,当作一个隐晦的秘密。
这天在学校,岳明辉将毓尘从教室里叫出来:“姑娘,你的身体没有问题,这次是医院的误诊,你不必再担心。”
毓尘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上前紧紧给他一个拥抱。他亦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看到这一幕的同学都认为这次是毓尘受的惊吓太大了,可是对毓尘来说,只是因为带来这个消息的人,是他。
晚上陪同学逛街回来,客厅却没开灯。毓尘走近一看,岳明辉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桌上放着一瓶打开的挪威冰酒。
毓尘小心翼翼将他腿上搭着的羊毛毯子向上拉了拉,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在他细密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笔挺的鼻梁如刀锋般将光影切割,半张脸隐于黑暗,另一半映着月光。双唇……微微抿着,线条在月光下又清晰又柔和,有些禁欲的味道,就是这张嘴说出那么多动听的语言来。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面孔凑近,有些情不自禁地覆上了这让她熟悉的,却又更加陌生的轮廓。
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和着几分冰酒冷冽的香。毓尘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猛的退开几步,拍拍发烫的脸跑上了楼。
她没看到身后的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明,分明不带半分睡意。
毓尘站在窗前向外望去,这城市灯火通明,一轮硕大洁白的月亮挂在远处的屋顶上,是一轮满月。
十一月中旬,毓尘负责编剧的话剧迎来了第一次公演。公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剧组上台致谢时,团长说着说着,话锋一转:
“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想对我们的编剧说,我从没见过如此认真努力、才华横溢的女孩。毓尘,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意识到剧院上千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毓尘下意识看向黑暗中前排的那个座位。他还坐在观众席里,平静,一言不发。
来不及细想,她拿起话筒说完一句“对不起”就匆匆跑下了台。
黑暗中看不清路,跌跌撞撞碰到一个人的肩膀也没来得及道歉,那人低声咒骂着走远了。即使肩膀生疼,她还是向前跑着。转角中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她撞了那个人满怀。
闻到熟悉的气味,她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像是灵魂靠了岸。
他牵着她向外走:“你喜欢他吗?”
她使劲摇头。
“他不好吗?”
他很好。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在心里拼命想,“……不知道。”是啊,团长家世好,样貌好,性格好,唯一的不好,大概只有他不是他了。
“我们回家。”他轻声说道。
停车时他俯身为她解开安全带,直视她的眼睛:“你说的台词,我知道是哪一句了。我也是。”
“是梦吗?”毓尘觉得他就像一轮明月,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是我,不是梦。”
十一月中旬,晴暖如春,明明指的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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