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堂良堂】蛇与果

强强联手,双黑化预警,ooc预警,暗黑风预警
内有反转,
但切勿上升正主!
禁止借鉴融梗,谢谢您能喜欢。
周九良最近总觉得周围怪怪的。
近几日来找他看病的患者,竟然清一色全部都患有分离性身份认知障碍。
就连他一直还算处于稳定状态的精神分裂患者孟鹤堂,也开始有了间歇性的身份认知障碍。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他突然觉得很不安。
但是作为某知名医科大学精神系教授,
他还是决定接下这些挑战。
周九良相信反常必妖,
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他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医生。
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不介意,也不想去关心。
这天,他又如往常一样去病房探视他的病人。
刚一开门,
便看到张九龄和王九龙又扭打在了一起,
嘴里还喊着“儿zei你怎么不认爸爸了啊”?
或者“滚蛋,没大没小,我才是你爸爸!”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喊了一声:
“郭院长来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地上缠得难解难分的两个影子便“刷”地站了起来以最快地速度原地立正:
“郭院长,我们刚刚没打架就是闹着玩玩……”
当看清来人之后不免得有些生气,
于是异口同声喊道:
“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还骗人呢?”
“要是不这么喊的话,你们两个能分开吗?”
周九良笑着走了过去安抚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两个最近药吃的怎么样。”
一提到“吃药”,两个人都垮下了脸,张九龄第一个忍不住说道:“其实我感觉我最近情况好多了,用不着再吃那么大的剂量了……”
“嗯嗯嗯!我也是我也是!能不能申请减药啊!”
一旁的王九龙忍不住附和道。
“那怎么行?你们两个刚刚还以为自己是对方爸爸呢,这么严重的妄想症状都摆在这了,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你俩呢?”
王九龙看了看笑的一脸和善的周九良,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明明是笑着的,但为什么却让人心底生寒呢?
张九龄一看王九龙还想说点什么,于是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转过去和九良陪笑脸:
“那你说怎么加,我们就怎么吃。”
周九良调完了药,满意地出了病房。
他这两个患者其实状态一直都挺稳定的,
除了有一些“总是好为人父”的妄想,
基本没有什么太多其他精神分裂者的病症表现。
但是总有这样的妄想症也是一个麻烦啊,
还好他们两个的妄想症只是好为对方的父亲,
不然殃及别人,还真说不定被打断什么呢。
所以他是真心希望那两位能赶紧痊愈出院。
就这样默默地思索着,他推开了眼前的门。
这是一间很豪华的单人病房。
病床上安静坐着的那个人,
便是跟了他最久的一位病人。
他叫,孟鹤堂。
是一位烜赫一时的演员。
床上的人听到开门声后慢慢地回了头,
夕阳下逆着光注视他的孟鹤堂竟然给了他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要流泪和拥抱的冲动,可是,他并不该有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像装满了浆糊一般,昏昏沉沉,又仿佛带着一种隐隐的撕裂般的疼痛。
我好像遗忘了什么事。
重要吗?
很重要。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我……
我什么?
恢复了清明的周九良抬头看向了孟鹤堂,
他正在冲着自己微笑。
于是,鬼使神差般地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
“你笑什么?”
“周大夫,”
孟鹤堂抬起头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
“我梦见你了。”
“你梦见我什么了?”
周九良的太阳穴在突突跳着,但此刻的他无心去管头疼的事,他只想迫切地知道后续。
“梦见咱们两个挂在了悬崖边,
你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
“说什么?”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
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孟鹤堂扫了他一眼,带着仿佛能将他看透似的眼神,悲悯地开口:
“说:九良,我不会放开你。”
九良,我不会放开你。
这一句话,他终身难忘。
因为这是梦里的孟鹤堂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好像遗忘了什么事。
重要吗?
很重要。
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我是谁?
周九良的世界天旋地转,最终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还在那间病房。
只不过这一次在床上的,是自己。
而孟鹤堂正站在床边,
带着温柔地微笑看向自己:
“你醒了?这次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周九良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才是那个得了身份认知障碍的精神分裂者,
也是当下最红的演员。
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位才是某知名医科大学的精神系教授,当然,也是他的主治医师。
这一次他的身份认证是他的医生孟鹤堂,
而为了帮他回忆起一切的众人,
不惜演了一场大戏。
那些所有来他这看病的患者,全部都是医生,
包括病房的张九龄和王九龙,都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假象,让他渐渐发现问题所在从而回忆起一切。
但是当他不但没有意识到真相,反而模仿着孟鹤堂的微笑熟练地给龄龙二人加完药以后,他的主治医师决定亲自上场了。
夕阳下对他微笑的是周九良,
说他梦见孟鹤堂了的是周九良,
说梦见孟鹤堂说不会放开他的,也是周九良。
他从一开始就是周九良,并且只是周九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周九良如同受了重大打击似的变得异常的沉默,
所幸,一直都有按时吃药,按时做治疗。
看着情况越来越稳定的周九良,
孟鹤堂眯起了眼睛,笑得愈发的温柔。
“您说什么?”
周九良握着手里的检查结果,
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波澜不惊的孟鹤堂。
“我说,你的检查结果显示你恢复的不错。
而且近一段时间也没再有过发病的行为,
所以,你可以出院了!”
可以出院了?
周九良眨巴着眼睛,有些迷茫了。
从自己被送到这来以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作为一个喜怒无常个性孤僻而脾气又非常不好的艺人,周九良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有病,更不会选择配合医生接受治疗。
在他仗着自己年轻时练出来的拳脚功夫打走了第十三个大夫之后,孟鹤堂出现了。
在娱乐圈混的周九良对于“一见钟情”这个词是嗤之以鼻的。
美人,他见过不少。
自诩阅人无数的周九良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
会栽在一个叫孟鹤堂的人手里。
并且,还是一见钟情。
“您好,我就是您新的主治医师。
我叫,孟鹤堂。”
那天下午,
他就是那样落落大方地站在了他的病房门口,
脸上挂着的,是从未落下去过的温润微笑。
他的唇弯的角度正好,
多一分,则太过虚伪,
少一分,则太过疏离。
也许是没见过能把微笑掌握的这么精准的人,
也许是没见过能这么坦然站在他门口的人,
也许是没见过“只一眼,便惊艳了时光”的人,
总之,周九良沦陷了。
后面的治疗,无论是喂药,打针,检查。聊病情,还是做仪器,这些所有的流程,必须全部由孟鹤堂来做。
至于别人,只要踏入他周围方圆三米的范围,
就会被一个飞踢踹得半死不活。
院长考虑到所有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以及他们医院的名声问题,最终决定委屈小孟一段时间了。
对此,孟鹤堂只是笑眯眯地表示:
“没事,我愿意受这份委屈。”
如今,他的梦中情人竟然说他可以出院了?
这是不要他了吗?
为什么?
“对了,给你治疗了这么久了,
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这份请柬你拿着,下个月三号我结婚,
到时候记得来捧个场啊~”
周九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色请柬,
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会的。”
出门以后,连翻都没有翻,就扔进了垃圾桶。
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走了。
这天,当孟鹤堂正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病案,
一个小护士未经敲门就闯了进来,惊了他一下:
“孟主任,不好了!
之前的那个姓周的患者又被送过来了!
现在场面都失控了!您也赶快去看一眼吧!”
“好,我这就过去!”
孟鹤堂看着离开的小护士,
将手里的文件放入了碎纸机,冲了出去。
孟鹤堂一进屋便看到了已经失控了的周九良,以及一帮努力按着他的保安,还有拿着拘束带无从下手的医生。
九良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印着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
如同诱导夏娃的毒蛇,泛着诱惑和堕落的红光。
“谁伤的他?”
孟鹤堂抿着唇,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
现场乱糟糟的,保安和医生被耍的焦头烂额,
一时间,便也没人回复。
“我问,谁伤的他?!”
孟鹤堂扬着嗓子带着尖厉的高音,又喊了一遍。
这一嗓子下去以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向孟鹤堂。
“没……没人伤他啊,那是他自己……”
带头保安的话还没说完,自己手下的人便像一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孟鹤堂身上,张嘴便对着肩膀猛地咬了下去。
被冲得倒退了好几步的孟鹤堂好不容易重新站稳,接下来便感觉到了来自肩膀上的剧痛。
“没事了,
你现在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所以,不用怕,有我陪着你呢,
九良,我不会放开你的。”
孟鹤堂忍着疼轻轻地拍着周九良的背,
他知道他会冷静下来的,一定会。
周九良果然渐渐冷静了下来,也松开了嘴。
牙齿离开肩膀的瞬间孟鹤堂简直怀疑周九良是不是属猫的,否则牙怎么那么尖。
估计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打狂犬疫苗。
接下来的日子,九良又变的像之前那么乖了。
该吃药吃药,该治疗治疗。
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又过了半个月。
1号那天,恰好轮到孟鹤堂值夜班。
百无聊赖的他决定躺在靠椅里翻日历玩。
“砰!”
突然间,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他看着他的患者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周九良单手插兜,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将孟鹤堂圈在了自己领地之内,无形中促成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你……”
周九良张了张嘴,随即又皱着眉头闭上了嘴。
似乎在认真思考组织着一些难以启齿的语言。
“你……能不能……不结婚?”
孟鹤堂看着眼前就差和自己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周九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他在害怕。
这是他学了多年的临床心理学之后的答案。
他看起来强势的外表其实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他在询问自己这个问题时细微的颤抖暴露出了他的小心翼翼。
“为什么?”
他看着对方,似笑非笑地开口。
“因为……”
周九良突然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地搓弄着衣角,嗫嚅道:
“因为我喜欢你。
我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喜欢,
我只听人说过,如果喜欢的话,就要向他表示你的感情,可是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爱。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
我所说出来的,其实不过是我爱你的万分之一。
“但是我好像搞砸了。”
周九良懊恼地挠了挠一头的钢丝球:
“这种事,还是得征求本人的意见吧?
所以我还是得问问你:
请问,我能不能喜欢你?”
请问,我能不能喜欢你?
不是那种满心欢喜自信满满的我喜欢你,
也不是带着霸道和强势的你喜不喜欢我。
而是那种带着小小期待却又卑微得不行的那种:
我能不能喜欢你呀。
孟鹤堂将修长白皙的手指覆在了眼睛上,
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
周宝宝,为了等你这句告白,我可是操碎了心。
周九良看着躺在椅子上笑得不行的孟鹤堂突然怕感觉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直直爬到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时温柔随和得如白兔一般的男子,此刻却像一只突然破开了伪装的野狼一样,而他就像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
“我还在算时间呢。
要是你再不来,
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了。”
孟鹤堂举起了日记,笑眯眯地说。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九良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震惊。
“你十多年来沉淀的演技够精湛,
但我十多年的心理学知识也不只是一纸证书啊~”
那天骚乱中周九良的停顿,以及咬向他的片刻犹豫,都证明了他当时意识是清晰可控的,他所谓的发病,不过是一出自编自导的戏罢了。
更何况,那天他在办公室里看的病案,
就是他的。
其实他只有身份认知障碍这一种病。
身为演员,太入戏了。
久而久之便对自己本来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却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
才令他的演技变得更加的炉火纯青。
从此,他可以是任何人。
至于精神分裂,诊断上只写着伴有轻微类似的发病症状,并不像平时大家看到的那般严重。
所以,伴随着他想起来自己是谁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可以算是痊愈了。
后面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环环相扣的计划之内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分裂是假的,发病也是假的,
想留在这里,留在孟鹤堂身边才是真的。
他以为自己“痊愈”以后,就可以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向他表白,但没想到的是,他不仅让自己比计划中要提前出院,而且还打算结婚了。
全部计划都被打乱的周九良不得不重新开始新的策划,于是便又有了装复发住院。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特意托人封存起来的病例,到底落到了孟鹤堂的手里。
孟鹤堂带着一种王者的气场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像大人逗孩童一样揶揄道:
“如果不是真心想配合你留下你,
你以为,你是怎么瞒的过仪器的?
你以为,
你的点滴和药是怎么换成葡萄糖和钙片的?
你以为,
你后来的那份精神分裂的诊断书是谁给你写的?
你以为,
你是怎么还能健康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
你以为,这么难的一出戏,
单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完美落幕?
原来,从一开始孟鹤堂就看出了周九良的意图,但他却心甘情愿地陪他演完了这一出戏。
伪装是假的,
随和也是假的,
说要结婚也是假的,
不过是为了刺激他,引他先一步地行动。
这是一场,没有提前串通就能一条过的戏。
“那你为什么……”
周九良脸色煞白,
他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配合他。
“因为,这场以爱为赌注的 犯 罪 ,
我是你的同谋。”
孟鹤堂苦笑着看向周九良手臂上那条如同毒蛇一般的伤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如同苹果一般的牙印。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他是蛇,
他是果。
他是带着伪装与诱惑的蛇,
他是那颗故作无辜的苹果。
他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他是一切欲望的源泉。
他们两个联合起来,
策划了一场看似高明的骗局。
但最后一切的本质,
都不过是用着最卑劣的手段,
来达成最卑微的愿望。
孟鹤堂慢慢地凑了上去,带着令人想要 犯 罪 的诱惑近距离地望着呆若木鸡的周九良,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倾身上前给了他一个深刻而又冗长的吻。
“周宝宝,”
他迷离地看着气息都变得有些慌乱的周九良,
邪魅地笑着开口道:
“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