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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Blood》---第25、26、27章(魔鬼三部曲、来世之约)

 【配合华绒part食用。】
25
01
树荫下的疏影跟着日落的倾斜渐暗,华少翻着刚签的合同,手伸去拿起酒杯要喝,才发现已经空了。临近傍晚的天色让桌上台灯的光泽变得越发明亮,只几寸范围里的亮度让眼睛有些不适,眸色转了几秒红光便倦意万分,想起身去倒酒,却听见小孩儿的声音。
“我帮你倒吧。”
阿绒拿过酒杯,转身之际脚步突然又像铐了铅球一般沉重,卖力走到不远处的酒架上背对过去,红汁涌入酒杯响出甘亮的声音,背影定格了一般,印刷在华少的眼里。
小孩儿的步伐心事重重,鼻头深粉,声音沙哑,像是踌躇又谨慎,还有些许的,愧疚感。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也许,我以后会和卷儿去国外生活。”
“我知道。”
好像料得定那未来不是自己想要的,语气中两个人都显得疲倦,甚至一点愉悦都没有。但华少看起来好像更能接受小孩儿的不领情了,因为小孩儿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容不下自己。
摇匀了粉末的酒杯放在华少面前,阿绒朝他轻笑,有些无力,但维持不到两秒便急忙收敛了笑意转身出去了房间,好像下一秒所有无法兜藏的情绪就快呼之欲出,而眼眶也在踏出房关上门一刻再也没了庇护。
小孩儿顺着门背跌坐在地,像一个被众人逼迫着流浪的孩子,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只能呆呆地望着整片海,怎么也寻不着自己能容身的岛。
杯口碰在嘴边与鼻间,仅几厘米的距离,华少便了明杯中的恨意。明明只是盯着酒面剔透的光泽几秒,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可他知道,他愿意。
不管哪一次,都是愿意。
虽然没能听你说一次喜欢我,很遗憾。
虽然你并不喜欢我,甚至恨我至极。
虽然这些这些,都挺遗憾的。
倦意蘸了一层深郁的糖浆,毒药裹了一层小孩儿的真心,他想,他应该亲口含下。他突然不想去设想后果,像是麻痹的心失去了触觉再也感受不了别人的触碰。只有门外落地而坐的小孩儿不知所措,手还握紧门把渗汗而发抖,指尖褪成冰凉,脚踝在隐隐颤抖,骨节紧绷得分明,心生了无数次念头。
也许那人忙过头忘了喝,
也许他能发现到不对劲,
要不我进去阻止吧,
要不下一次再说吧,
要不...
你就好好活着吧....
可里面的情况如何,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他怕极了如果是自己想通的时候跑进去阻止,收到的只有迟来的后悔,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于是逃避。毕竟已经覆水难收的决定,他又何必满地去捧回这瓢水。
是这么想么,明明握着门把的手在潜意识暗示着自己,不要去开门,不要去看他,就算是最后一眼,也不要。 两个世界的人,最好是断了这根相交线,从此毫无关系,你痛快,我也快活。
门里越发靠近的是华少的脚步声,阿绒听着,便渐渐松开了无力的手,腿软就坐。
“你在么。”
那人好像仅隔着一扇门,好像也这么靠着门背,好像近在咫尺,就这么隔空与自己背对背相贴。可想到这里,阿绒已经嗓道沙哑,一句话也说不出,到底是恐惧化成了最高点变得无力,还是绝望乍泄冲散了所有意志力,他没有空闲去分辨清楚。
落寞的野兽竟也有懒得行恶的时候,好像生活里的厌倦逐渐到了填满的地步。那人依旧附和着小孩儿一贯的冷漠,继续说着一个人的对话。
“记得你上一次下的药么。
我还挺意外的,你会跟他联手。”
他说着,甚至还带有笑意,像在笑着自己。而回忆像一片迷雾一瞬间席卷来,几乎是同时出现,笼罩在仅隔一扇门距离的两个人脑海中。原来他一直都清楚。阿绒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抑不了滚烫的最深情绪,他甚至在最后一刻都怕门里的人会听见,于是咬着食指,尽全力地收敛音量,转化成无声的啜泣,身肩满是颤抖。
“虽然独处的时间不多,但我居然觉得,好像一辈子那么长。”
阿绒拼命眨动眼,去扑灭眼里的焦热,想隐忍回去,却发现只是在眼下多添几道水光。耳边是那人一字一句地像告别仪式一般的轻谈,但他还是没有给那人半点回应,恍若门后并没有人一样,从始至终,自己前后都待人那般淡漠无情。好像越是去佯装得冷血,自己的罪恶感便能减淡一样。
“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看一次日出。”
传说两人一起见证太阳的升起,便能长久。
但若是错过,也是永恒。
“又或者,帮你荡秋千的是我。”
你一定很喜欢他。
正如我喜欢你一样。
“还有一起....吃一顿,有味觉的晚餐。”
滴答滴答.. 
华少打开了手上的怀表,摁停了时间,轻吻,怀表的金属外壳。
“一起....带茸茸....出,去玩...”
门外闷着泪声的人也憋红了双眼,脸边湿得交错,蹭在门背好几次只为抚平自己乱而难喻的悲怆。努力不去回应,却认真地去听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终是有了对方也有的停顿。
“一起....”
阿绒轻轻转过头,视野被门侵占,双目失神,只顾着用听觉去判断那人的一切。他想知道,那人停顿的下一句是什么,但倔强让他依旧默不作声,直到他准备起身去贴近门缝听,掌心拍在身旁的地面准备撑起力一刻,像是扑打起了一阵水花,温热的湿意浸在手上,他霎时好像耳鸣了,整个世界没了声音,也没了所有色彩。
是不是真心长了茧,就不会有碎的机会。他好像也看不清从门缝里溢出的那滩液体是红色的。
什么也听不见。
也不愿,再去打开那扇门。
好像他和他这一生。
从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出来过。
隔着一道门。
走道里,只有一个人在无声的哭泣。
没有人陪伴,
也没有人听见。
门内地面上安静地躺着一块怀表。
时间不复流逝,却突然好像响起了一阵。
滴答,滴答。
02
“少主。”
“少主好。”
阿绒穿过了那些已然是父亲手下的人,耳边这句称谓,好像自己刚来那会儿所称华少的,只不过,现在成了自己的称谓。他没有精力去听父亲的喜悦,也没有精力去听哥哥与父亲争吵的声音,脑海里全是自己踏过的那滩血水捡起怀表的画面。
-
“属下听令。”
炸炸被召集到了啃新成立的地盘,带伤接下了重担。
-
而正在喝水的卷儿突然像失去了什么感应一般,意识短暂的几秒变成空白,杯子落地砸了个碎,他扶住桌边试图稳回平衡,可心跳骤快的频率让自己难以承受,有那么一瞬间瞳孔染了色,但很快又褪去。
他能隐约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海棠香正在流失。
力气也很快寥寥无几。
于是,
眼前一黑。
便倒下了。
丸是崩溃的,刚与父亲理论完接手组织的事情,父亲执意有自己的安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得到了卷儿在公司晕倒的消息。
26【配合华绒part食用】
 01
“日出了,喂,不是说好跟我今天看日出的么?”
“嗯——再睡会儿”
朦胧的视角中那人也是刚睡醒的模样,窗外是依稀流露的光辉,原来日出的半边残阳,是那么的温馨。难怪他总想着法子要和自己一起观赏。
“我的红酒杯都被你藏起来了?”
“对,别喝了,影响你工作。”
“那你给我喝。”
“....”
“茸茸,来这边。”
“不,茸茸,来这边。”
狗狗来回晃着身子又原地绕了几圈,最终择优撞去了阿绒怀里,因为它知道下一秒,华少肯定会贴近绒主人。
-
阿绒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在冰冷无光的房间里,好像又是舍弃了时间概念睡到不省人事。可刚刚,明明还和那人待在一起呢。他坐起身来,小幅度伸了个懒腰,然后叹了口气释怀满身的疲惫。是梦。
他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梦见那个人还活着。
床头的震动响起,随后是来电话的声音,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像肯定了什么一般,赤脚跑去了阳台往外看。可没有人,整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他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窜回天空,又重重地摔了下来,砸进冰冷的海水里。
是的,少年寻不着那片岛。
因为那片岛沉入了血海,
与那人一同消失了。
阿绒扶着栏杆一下子跌坐在阳台的地上,双目聚不成一个焦点,好似苦楚夹杂着永恒的失落不断沉淀为终身的苦涩,他不断地想推开黑暗去寻找那人口中的日出,可被深渊吞噬的喜怒哀乐,也一并带着魂,抽离开了自己。
他的背脊迎着阳台拂来的风,有些冷,只好拼了命的抱住自己,这才把一身的红酒味藏去怀里。
原来。
这是你说的酒瘾。
手机又和刚刚一样响了,显然还是刚才打过来的那通,因为得不到回应只好再打一次。仅几步路,阿绒好像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起身,所以两副掌心贴地,轻爬几步挪去床头,接听了丸打过来的电话。
“卷儿晕倒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父亲成为那个组织的头目。”
“.....”
我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孩儿出不了一句声音,泪痕便从质问不断砸向自己的愧疚中一遍遍加深,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坠海也不对,停留在岛上也不应该,周身的人有让他往东,也有人斥责他必须往西。他试图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却好像因此失去了保护自己的人。他不明白,也无力去思考因果对错。他能做到保护别人么,却好像只有那个人知道,他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儿。
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医院。
-
卷儿从床上醒来,焦切在床边的丸立马凑近去问。只是一觉过后,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春回大地,卷儿的气色没有特别的不适,心跳频率也一切正常,本想送去西兰花那边,但联系不上他,只好先送来医院。
不过好在,似乎没什么事。
“你感觉怎么样。”
“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什么?”
“你闻闻我”
“嗯?”
“闻闻我”
阿绒赶到病房门口,看着两个人相互拥近,便自觉折回,靠在门口的墙边了,一路赶来的疲惫就连呼吸都平衡不了。卷儿没事,他便放心了,看来啃的话没有骗人。
“你的意思是...”
“我身上没有自带的那份香味了”
“也就是说,你....”
“我也不清楚,快,拿个苹果给我尝尝”
手忙脚乱的丸从床头的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洗了一遍拿给人,那人咬了一口后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丸也跟着叹了口气,但下一秒才发觉是那人逗自己的小把戏。
“我有味觉啦!”
“真的么?”
“真的”
门口的阿绒轻笑了一声,便提步走了。门内的人儿喜悦着,比刚才拥抱得更深。少年的脚步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兑现诺言了。
自由,你收好,
以后的路,他陪你走,
我们,可以两不相欠了。
你一定要幸福。
我才不会后悔。
“后悔”。
你真的没有存在过我心里么。
【BGM可以关了23333】
02
“壳统领,你这几天不在,我们也联系不到你,我们换主人了。”
“....”
男人带着风一路穿过大厅走向丸父的休息室,门口的侍卫想挡,但很快便被灭了口,壳持着匕首一路走到新头目的跟前。意料之内的,引起了老头的恐慌。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坐到这个位置,但我告诉你,我手下那批人马是认主人的,你想当这个王,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坐稳。”
“来人,快来人啊,怎么办事的!!”
老头朝后推了几步,随后门外涌进几个保镖,但看见人壳,都停下了架势,因为谁都知道,组织里的头号杀手,根本不是几个人一起打就能打得过的。于是众人脚步开始有了退却,场面被带得优柔寡断。
“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有人还想跟我混,现在就跟着我走。如果想留在这个破地方,给这个老头效命,就留下来继续当走狗。”
人群里有几个站了出来,但迫于壳在场的压力,退组退得顺顺利利。
-
夜色骤临,浴室里的水流声清亮,须须挤了一团沐浴露擦身,湿发贴额时不时往后梳去成背头,白肌流过一层琉璃水衣,轻盈又剔透,一下冲走了身上浮出的泡沫。
窗帘被吹起舞姿,好像有人进过的痕迹,正逼近门口,脚步放轻停在外面,门慢慢的便打开了。小孩儿不知情,直到身后的人为自己强行裹了一层浴巾,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等须须从浴巾里挣脱开的时候,最先接触的,是房间里刺眼的灯光。他有些难以适应,眼睛缓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然后打量周围环境。很快便看到了窗边男人的背影,那人像是察觉了床上须须醒来的动静,也转过了身来。
是啃。
须须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很久才想起要出声。
“你想干什么。”
“带你回来我的身边。”
须须想下床,但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浴巾便没有其他衣物,赤身的不便让他停住了逃走的动作,眼神也捎上了凶狠的劲儿去瞪那个人,但只是像一只发怒的小狼崽。
“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那人好像不但没有生气,还靠近上了床,反倒把小孩儿逼得后退,毕竟自己是谈判劣势一方。啃伸手触去小孩儿的怀边,但却惹得他挪脸去躲闪,于是下一秒温柔的手便袭去脖颈之后,牵近了小孩儿来双目对视。
可小孩儿的倔劲儿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于是啃只好上手另一只,逼得须须只能从裹紧的浴巾里探出一只手出来抵挡,但灯下的臂肤格外的醒目,单薄的手力很快便撑不住,只能往后躺。
还没完全干透的须发摊开在床面,小孩儿的眉眼依旧那么的吸引自己,五官轮廓,身姿比例,一切一切,包括鼻间飘荡的淡淡茶叶香。
但瘦弱的单只手臂,让小孩儿的抵抗显得很吃力,可身体已经陷入任人调戏的陷阱,他抽离不开,又有些甘愿坠入,很纠结。所以当啃凑近想亲吻他的时候他又躲开了脸,虽然下一秒又被掰回了脸庞相对。
声音盘旋在喉边,从被人封闭了呼吸道起便挣扎着锤人胸口,试图逃脱,试图躲避,但那人带着玫瑰香的亲吻又令自己辗转其中,不想自拔。
小孩儿有些抽泣,眼角是浸湿的痕迹,垂下贴在眼睑,男人似乎被这几声泣音抽走了思绪,放空看着人现在的神色。须须抓准了机会推走人,从床尾想逃离,但脚踝上被人握住往回拉,他只能失重趴在床面,就连原本的包裹之物都完全掀开,揭出一片背脊,任人在身后对自己发作着占有欲。
03
阿绒从医院回来,便去了上次来过的酒吧,在柜台边点了那次喝过的红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但。
不是这个味道。
“老板,换一杯。”
他浅尝起杯口的那抹醇香,可入喉的,只有苦涩。
“再换一杯。”
他拿着现在贴身带的怀表,竟也会下意识去用指腹摩挲外壳,像是那人正在面前做的姿势一般,温柔,又眷恋。他摁上了按钮,第一次打开了这个怀表,仅几秒,眼泪便从眼角毫不留情地滚落。
那是他和茸茸在床上的照片。
那人一直随身携带的,原来不只是时间。
....
“老板,再来一杯。”
他不知道心生的那股酸涩是从何而来,竟让他倔强得把那杯苦辣直接饮尽。
原来酒里藏的思念,是那么苦。
怎么你却能那么眷恋地去喝。
28 BGM: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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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会喝醉么。
他也不知道,明明深知自己身边没人护着,万事总该小心,可越是尝到那人曾眷恋的味道,自己越是贪杯。你到底在内疚什么。最后一杯热酒下腹,他开始有些反胃,沸腾的动静在腹部翻滚,他勉强站起了身,迈着非直线的步伐靠到门边离开,出入经过的几个男的拿着酒瓶去嬉闹,带着不清醒的醉意去挑衅小孩儿。
“小子,挡什么路呢?找死么?”
“....”
“瞪谁呢?”
男人抡高了酒瓶,准备砸去阿绒头上,被赶到的另一个人伸手拦住,抬脚一个动作让男人直接倒地并且滑出一段距离,身边的伙伴也毫不示弱,和刚才的招数一样拿起了酒瓶闹事,阿绒没有力气参与,只是靠在门边自我缓冲胃里的不适,不断深呼吸,带着轻微的咳嗽,目光看去打斗的场面,朦胧且眩晕,很快阿绒便半晕在墙边就坐。
地面躺倒的身影正在叫痛,胜利者踩着那几副躯壳重重的最后一击,随后走到阿绒跟前。
“他说的挺对,你就是个孩子。”
闻声慢慢睁开眼,阿绒的视野由模糊变得清晰,眼前的人,是壳,是那个自己八辈子也打不着竿的人。虽然平时出行任务和参与会议会见上面,但也止步于此,半生不熟,非敌也非友。
“...怎么是你。”
阿绒吃力地扶墙站起身,酒晕挂在脸边显得一副醉醺醺,那人也只是笑着,然后走近两步,给他搭了把手。
“家在哪边?”
“....”
...
“没有家。别管我。”
阿绒拒绝了那人的帮忙,跌跌撞撞迈下了几层台阶,又东倒西歪地靠去巷尾,胃难受得要命,可偏偏酒瘾让自己还想继续。脖间摇晃的是那只怀表,脑袋嗡嗡作响得让阿绒觉得心里满是不平静,想搭着墙边支撑着自己走去不知名的方向,想怎样都行,总之不想停下脚步。
壳跟了几步又把他伸手拽了回来。
“你父亲得到药剂之后命实验室的人更改配方,他不希望有其他使用调和剂的人能免去副作用而存活,我偷了几只原来的药剂,要去交给某个人。组织我已经退了,你呢,有什么安排。”
“....”
...
“....我不想睡觉,能带我去看一下日出么....”
“嗯?”
“算了...你走吧...”
02
西兰花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躺在地上像是过了几个时辰,像看清周围的环境,才发觉右边的镜片多了几道裂缝。头很疼,但他努力地让自己稳定当下慌乱的情绪,他疲惫地有些记不起自己发生过了什么,和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深呼吸,他慢慢站起身,痛觉才让他发现手腕有几道伤痕,有些踉跄地站稳步伐,脸和身上的白大褂也蹭了不少灰,就连头发也乱糟糟的任它卷曲贴脸。
环境的干燥让喉咙沙涩得止不住咳嗽,西兰花抬起了手背捂在嘴边,剩下一只手不停地敲击四周的出路。意识慢慢沉淀,他想起了自己在帮卷儿吊完点滴的当晚,自己被登门而入的几位不速之客打晕,随后便没有后面的记忆。
现在后想,后脖的伤还余痛,也许是已经淤青了,但他必须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咳...”
门被打开,是几个亡命的浪子。西兰花下意识往后躲几步,但发觉那些人的脸上都显现着血蔓,显然也是感染者。他想往后跑,很快便被两三只手钳住了动作。
“想跑?你觉得你跑得了么?”
精疲力尽的反抗似乎没几下便累得西兰花气喘吁吁,被重新被推倒在地,但那些人细看后下一秒说的话才开始让他心生畏惧。
“诶哟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往后挪,但周身已经被好几个人包围,五六双眼睛盯着猎物一般,他想起身跑走,但两边的手腕都被人不怀好意地握着。
“...放开。”
“跟我们玩个游戏吧。”
“放开啊”
声线有些颤抖,一贯冷静的心态在这一刻彻底瓦解,西兰花咬上了那些伸向自己的手,那人叫痛地下意识抬脚开踹,身旁几个也不闲着,钳制的动作握得比刚才更加毫不留情的用力。很疼,但西兰花顾不得痛觉,咬上另一个人的手侧,被身后的人抓着头发去偷袭掉那身白大褂。
群起围剿着一个人,局势错乱交加,直到肩侧的衣料被扯破,门口到达的男人跑上去抓起两个人的头发一顿脚刀开踢,滚落墙边,又掐起了剩余几个人的脖颈用指甲渗入血管,撕扯直至糜烂。随后攀上想逃命的其中一个,啃食在脖的力度夹杂着怒意去摧毁。
带血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只剩原地软了腿的西兰花不知所措,拼命抱紧着自己,颤抖着久久不能回神。壳慢慢去走近他,想触碰,但却感受到了那人无限的恐惧,好像再靠近一点,就会打破那人自我保护的防护罩一般。如果不是自己带了药剂去他家找他,也不会发现家里一团糟。如果不是自己熟悉他的气味一路寻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你还好么。”
他闭上眼去平衡呼吸,眼角的泪倔强着不愿意流下,苦涩和不安慢慢被他消化完了咽回肚子里,便颤颤巍巍地自己站起了身,壳隔着细微的距离护着,直到人完全站稳,却是一句假装坚强的无畏。
“没事,我没事。”
明明迈出的脚步还在颤抖,那人依旧嘴硬着,背影很娇小,并且显得特别无助,壳终是有点恼火,走上去几步拽住他的手臂拉回来,那副身躯很明显还在余颤。
“你能不能别那么逼着自己,你哪怕跟我说一句我好害怕,都不愿意么?”
“....”
-
“....放手,我自己回家。”
“....”
那人倔强着只身离开,头也不回,连一秒的眼神也不愿意留给原地的壳。
03
须须从宽大的床上睡醒,一丝不挂的状态和被子的触意十分明显,头发睡乱得翘起几根呆毛,他坐起身才发觉背的冰冷,左右扫视才找到了扔在地上的浴袍,脑海里便也很快地找回了昨晚的记忆。
那人的温柔,那人的余香,
那人的呢喃,那人的拥抱。
辗转,缭绕,盘旋,不忘。
他躺回床上,其实生气的程度已经所剩无几。脚底摸索去床边那人备好的拖鞋,穿上了浴袍寻去了客厅。那人面对着来复命的炸炸,似乎态度十分冰冷,丝毫没有半点可亲近的温度。
“昨晚码头的交易你好像没盯牢。”
“是我失职。”
“我记得你有个心上人吧。”
炸炸被人一记警告敲响了警钟,扶着手臂上还没好的伤鞠了一躬。
“让我戴罪立功。”
须须站在书架后看着,一语不发的回了房间,直到那人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醒了?”
“....”
他依旧不接受啃这般做法,语气显得平和,冷静,毫无波澜。但在啃靠近几步他便出言下一句冰冷。
“我可以走了么。”
男人像是被挑动了最敏感的神经,捧高了坐床上的小孩儿下巴。
“离开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
“不喜欢没有人性的你,不喜欢没有同情的你,不喜欢做事狠心的你,不喜欢....”
小孩儿未讲完,眼神对上了那人的目光,才发现眼眶里的润红。他不知道啃此刻的忧伤是什么,好像自己的不理解带给那人的压力比意料外的要重。
男人也声线裹着颤抖和心痛。
慢慢蹲在须须的面前,一字一句,哽咽作停。
“我父母被华家抓去人体实验,你觉得我应该终身当一条走狗给仇人卖命么。”
“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站在我这边,你不可以。”
“我....”
“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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