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华晨宇水仙]《Blood》---第28、29、30章(完结)


28
01
凌晨天,阿绒才回到家,一身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进门才发觉丸和卷在收拾行李,准备带上三个人一起去丸那边住。
“弟,你的行李我们也收拾好了。”
“随意。”
只剩微醺的意志力让阿绒没有细看便回去了房间,好像形成了习惯,他只是想睡一觉。于是走去了房间,躺上了那已然搬走了床垫的木床架,没有枕被,什么都没有。他的困意浸泡在酒里坚持了一夜,终是没有力气挣扎了。
客厅的两个人对视,于是把小孩儿扛去了车上,仓促地先把家搬完。
-
西兰花是走回家的,到家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周围被警员们包围了起来,阿魔在打着电话正在联系人马来找自己。但看到不远处一身狼狈的人儿走近,阿魔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挡道直接推开,跑向了归来的人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
“我...” 他想说话,可一路疲惫,便倒向了阿魔怀里,被人一把抱起。
“把这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要抓到是谁干的。”
“是。”
满身恐惧的人儿在睡梦中逐渐变得从容,阿魔牵着手寸步不离地看着那副恐慌过的睡颜,心如刀割,又怒火中烧。但这件事绝对没完。
手腕的伤他已经给人擦过了药膏,他想去触碰那件身上破旧不堪的白大褂,却无从下手,因为一肢体接触,那人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惊慌失措地说着梦话推开自己。
这让人既是心疼,又是自责。
抚在额间的手也有些颤抖,他惧怕那人留下创伤,更惧怕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后果他不想设想。
但好在那人安稳醒来了。
“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伤到,还疼么。”
那人没有出声,像努力憋着自己的千万种情绪,但没有躲开阿魔伸出手的触摸,脸边的灰尘被人用指腹轻轻擦去,床边的人儿眼里又何尝不是满满的心疼。
“都怪我出行了两天的侦查任务。”
西兰花的眼眶强撑得微红,轻巧的肩身还有些许的颤抖,阿魔的目光一直落人身上打量,那人双手倔强得握成拳,去弥补指尖褪成的冰凉。两人都没再开口,于是阿魔贴近去把人拥入怀里,掌心盖在人发后牵近,浅啄在发旋,细感怀里那抹坚韧的颤抖。他知道他不爱诉苦,所以每次有再多苦涩也总是自己吞下。
他贴在耳边气音很轻,一字一句慢慢地笼罩着怀里的人。
“我在这里,我在。”
那人颤抖着,伸开了手环住阿魔,泪脸贴在怀里不语但有小幅度的啜泣,发梢还有余乱,但正在被人一点点带着心疼去浅浅一啄,随后沿去耳边,不断沉稳地渡过一些字眼让自己别怕。怀里的人也像个孩子一般,奶糯不语,安安静静,也没有继续哭闹,只是抱着,两个人就这么拥到了午时。
-
“老大,外头有个男的杀了几个弟兄。”
枪声逼近,室外一地的乱尸。男人有些烦躁,上次被打伤的地方还没康复,就又掀起一波。阿魔拿着枪踹开了门,枪口对准了室内两个人。
“动我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男人爆发了腺体强化了能力,红瞳尖牙朝着阿魔袭去,但手腕先是让人掰去后身,脚力一蹬便撞去了墙边,手被人用鞋底狠踩,枪口沿着下身的部位一枪打烂。又抓住了身后偷袭的另一个人伸出的狼爪,枪火对准心脏一枪。
随后又是同样的部位,一枪收尾。
轻旋动脖颈的疲倦筋骨,阿魔走去刚刚墙边中了一枪还在叫痛的男人,朝着头上响了最后一枪。随后一腿打烂了桌椅,踢倒了墙角的汽油,背着窗外洒进来的光,两指碾着一根香烟点燃,脸骨痞气分明,轻呼出烟雾,作画在流光之间。
扔下了火源,从门口带风走出。
风中,手机好像响了起来,那人拿起来接听,慢悠悠离开了现场。
“宝贝儿,我这次好像为你破纪录了。”
02
新家一切都好,只是阿绒浑浑噩噩,日子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两天过,就连每天的日期和时间的概念也通通没有。
“那个人的死,让你很难过么。”
“....”
小孩儿站起身背对过丸,脚步变得无力,好像这段时间跟丸,跟卷,越是相处,又或者,越是看他们相处,自己便越是想念那个人。他形容不清楚那是什么情愫,只觉得很绝望,很孤单,很致郁。
“是阿,我很难过。”
丸没有想到小孩儿愿意回应自己这句话,但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人的答案给打个措手不及。
“喜欢他么。”
“可能吧。”
但对话还没持续多久,丸便收到了须须被啃抓去的消息。
“这下麻烦了,啃抓走了我们警局一个警员,得想办法去救他。”
“我倒觉得他不会怎么样。”
“为什么。”
“直觉。”
阿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笃定,好像面对同样桀骜不驯的野兽,好像有过一次的经验,让他能准确地判断,野兽身上的那寸软肋。
那孩子应该是啃珍惜的人吧,不然怎么会成立了新地盘之后就迫不及待带走他。
-
“你就是绒少吧,请跟我来。”
阿绒跟着带路的人前行,来到了华少的房子。从客厅穿过,他的脚步便沉重地迈不开了。客厅的陈列和格局还是整齐干净,有专人打扫和看护。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人在柜台边倒红酒,哽咽感又开始作祟,急得阿绒攥紧了脖间戴的怀表,想深呼吸来平复,好像耳边是房间的动静,他开始心存侥幸,把目光望去门边。
有喜悦,有自责。
有不安,有想念。
这脚步,该迈近么。
但听着声音,只见茸茸在放门口叼着华少的拖鞋像在撕扯,又卯足了劲儿蹦回床上去咬被子,好像在刻意寻找主人的气息。但,房里并没有人。
熟悉的绝望感就像茫茫一片大海,整个世界的人都可以有立足的地方,唯独自己没有。阿绒走过去抢回了狗狗嘴里的叼物,然后蹲下抚摸。茸茸像是能看懂人一般,吐着舌头一下一下的呼吸带动着身躯,好像悲伤连成一线,竟也忘了这是只不能表达言语的宠物,阿绒拥住了小狗,那只尾巴便拼命的摇来摇去,像在安慰着人,又一边蹭着舔着。
它不知道是哪一秒开始,好像在阿绒脸上舔到了几滴苦涩的液体。但小孩儿足够倔强,没有一丝的泣声。但,是倔强,还是自己深知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泪水而焦急,而难过。
“管家,我想在这里住下。”
“我想,你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重要。
这种字眼像极了利刃,不断地往这个凶手的心里扎去。他想笑,也想哭,但还是强忍着接下了这里的钥匙。
03
水声稀稀疏疏从脚边流动,阿魔让西兰花把衣物都褪去,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眼镜轻轻摘下,他把手穿过了那人卷曲的发梢,想扎起来但发现这一趟积了不少灰,便也帮着洗了。
湿哒哒从发尾滴落了几滴,西兰花握着阿魔的手臂支撑平衡,纤细腿边的淤青让人轻手洗拭,每一个动作他都放到最轻,反倒让受伤的人儿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用那么轻,我不疼”
“还笑呢,让你陪着我一起出任务你就是不。”
阿魔的言语有些凶,和手上轻柔的动作形成了个反差,但看着那人吃了瘪顶不了嘴,只是安安静静攥着自己的手边,还是忍不住笑了。脸上的脏迹慢慢用指腹擦拭,西兰花乖乖闭上了眼,睫毛浇过水变得分明,阿魔看着,手指蔓延在人耳边轻揉,便贴近啄了一口。那人也在朦胧视野中越发安心,卸下一切防备去接纳。
“还疼不疼。”
阿魔的低磁嗓音穿过水流声变得沉闷,掌心抚上人有些吃痛的后脖颈,那抹淤青渡过一层水衣,可西兰花还是摇摇头说不疼。
“没事了已经。”
“....”
“你听着。”
“嗯?”
“我保护你不会因为你有事或是没事就会改变,所以...”
他抚近人脸庞,流淌的水源成了一抹风景。
“不用在我面前坚强,好么。”
“好阿。”
29
29
“我把天撕了个洞,却奢望用它在晚上的时候看不出异常。”
人生像一片茫海,所有人拼命找寻岛屿来落脚,有的急切,小岛屿的发现让他急于安顿一生,却忘了也会有坠岛的危险。那座小岛屿便是卷儿,海里的小男孩便是阿绒。曾以为牵紧了的手能一辈子牢牢握着自己,但,只是曾以为。男孩好像迷恋过一个落脚点,但还是执着于一生拥海。
“我会找办法杀了你的,一定。”
“我很期待,小鬼。”
“要不,你就好好活着吧....”
滴答,滴答...
01
“你哥告诉我你天天跑这里喝酒。”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
“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卷儿叹了口气,接下了酒保递来的酒杯,切响了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随后从嘴里喷出一则缭绕,带烟气灌入了一杯浓烈的酒,开放的味蕾刺激得卷儿皱了几秒眉头。
“我不喜欢你抽烟。”
“习惯问题。”
“我记得你之前不会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我让华少教我的。”
“....”
确实。
记得最开始接触那人的时候,他最离不开的就是香烟雪茄,再加上那只怀表。
但后来却没在见他怎么抽烟了。
改成了饮酒。
虽然自己现在清楚那人的酒瘾来源。
“他后来不是不抽了,你也别抽了。”
“是啊,他告诉我有个人不喜欢人抽烟,所以戒了。但我还不想戒,因为这是我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
....
阿绒眨了几下眼,有心虚,有动摇,像是生活又给了他一巴掌,但他只能让酒里找个洞钻去。那人从未跟他提及过的种种,似乎现在都开始从生活的缝隙里逐渐流溢而出,抵滴腐蚀在自己身上。他好像尝到了心酸,尝到了苦辣,尝到了,喜欢和爱。
“你怎么说,什么时候回来家里住。”
小孩儿突然笑着,像是想通了什么,可释怀的笑意只能在后悔中演变成一个人的苦笑,他饮掉了整整一杯,任由那液体滚过喉管然后灼烧的腐蚀,闭眼皱眉,他便想到了华少的身影。
他不敢去细想自己究竟是有多心狠,竟连最后一秒都不让人知道自己为他笑过哭过。
也许是累了,阿绒并臂趴在了桌面,藏起了脸,好像有几秒可以感受到身躯那份啜泣,但不明显,像是被人努力地压制着痛苦。卷儿轻轻拍上他的背脊,抱着。
02
晨曦透过云彩流泄,窗帘上是树影作画。须须看着啃一大早穿上了外装像是要出门,有些疑惑,睡眼惺忪从床上下来,迈着没怎么清醒的步伐从人身后抱住,奶声裹了一层糖浆,软糯香甜。
“去哪儿——”
“去办点事。”
-
午后的烈阳把天空灼得耀眼,男人的衣衫格调与村落的荒芜显得格格不入,他有些不敢置信,这里还是儿时自己成长的家乡么。潮湿的木柴堆积在地上像是很久没动过,放在这里经过了风吹雨打的历练,茅草屋的屋檐稻草还有几滴雨后的水珠往下坠落,在不远处飘来了一阵腐臭味。
听邻村的人衷心告诫千万别来这个村,里面都是吃人的妖怪。看来父母亲从华家的实验室一路逃回这里,却无意间感染了一村庄的人。
啃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遮住口鼻来抵挡这难以呼吸的气味,角落有个身影正在蠢蠢欲动地盯着,正当卯起来冲向原地打量的啃,被身旁的保镖踢倒在地。于是全村的人马成群结队从不远处袭来,但随着保镖一声枪响,都不敢肆意再动。
看着一个个脸边挂着红线血管,啃皱眉,吩咐人从车上带下来几箱血包分发给所有感染的村民。随后背对着村落从村尾离去。
“药品部的实验方案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到时候把新型的调和剂给这个村的人。”
“是。”
那是最初一代的感染者,没有意识力。
而新型的调和剂正能弥补这一点。
但愿,他们能摆脱行尸走肉的状态。
03
“你最近总是找不到人,回来也是一身的伤。你伤还没好呢怎么到处乱跑。”
揪揪抱着枕头终于等到了那人回家,但炸炸已然是很疲惫的,于是在人靠近的时候便拥住,靠在揪揪的肩上歇着。
“你很累么...”
“嗯....”
“能不能告诉我,你藏着没有告诉我的事情。”
“.....”
....
“....如果可以,你还是,离开我吧。丸警官比我好太多了。”
我当不了你的英雄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可以走了么。”
“你怎么了...”
如果来生还能相遇,我一定,
把你追到手。
他把他赶了出去,门也锁上。
他想用这段距离来保护他不被卷入漩涡。
可门外的人哭得歇斯底里。
他比谁都难受。
-
阿绒坚持要回去自己独住的地方,于是卷儿便先回家了,但刚打开门的时候便突然一阵头晕,他焦急地撑住墙边,耳鸣得严重,全身发软。匆忙倒了杯水来喝,他一时弄不清楚身上疲惫的劲儿从何而来,倒像是这些天的折腾让他吃不消,他的身体早就不能和从前感染的状态相比了。
是自己没把握好那个分寸。
他扶着头坐在椅子上靠着,慢慢平稳呼吸,持续几天没好好吃饭又引发了腹痛,有些苦恼,自己早就忘了正常人一日三餐的具体时间。于是翻开了冰箱才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还是矿泉水,根本还没储备粮食,可眩晕像是低血糖的症状不断涌来,让他喘不过气又站不稳脚,摔碎了手边的杯子,他便倒下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丸已经在身边。
“怎么会有个笨蛋忘了好好吃饭。”
“我....”
“我今天去找我父亲了,不过没见上面,没想到刚回家就看到你晕倒在地上。看来,以后得叮嘱你吃饭了。”
“我不想吃...一个人吃很孤单的...”
“我陪你吃,没味道我也陪你吃。”
04
开门总能收到茸茸兴奋的迎接,这大概是阿绒唯一的慰藉。可今天的茸茸却没有什么活力,一直躺在窝里,那是生病的症状。
但小孩儿刚回家哭过的眼睛已经显得很红,发觉茸茸的失常便真的措手不及了。原来真的独自面临起问题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狗狗的起居生活吃喝拉撒,都是那人看管和照料。他跪在狗狗身边,像被彻底拆卸了所有支撑的信念,但好像狗狗真的能通人性,也能看懂,于是在阿绒抱它的时候它便站起身不停地蹭着他。
可相依为命的陪伴越是让屋子里的寂静肆意放大,他好像已经被整团黑暗所吞噬,拥有的,只有无限的孤独。
暂时送去了兽医站是阿绒的决定,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倒起了那人珍藏的酒。
一杯下肚,最能解忧。
也许我真的谁也保护不了。
孤独注定是我一个人的盛宴。
他也想大哭一场,
可是再也没有那个力气。
又或者。
没有肩膀可以给他靠着,他不如抱着自己,小声的宣泄。
“我是不是快一无所有了。”
一切一切。
都不是我的。
-
“你好像心还没有定下来。”
啃擦着书架上的古董,朝着身后复命的炸炸扔下一句。但那人的伤还没痊愈,沉重的顾及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而指示命令的人儿似乎忍耐力到了极限,门口的手下抓来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身影。
“....”
是揪揪。
“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二楼房里听到动静的须须跑出来走廊偷看,但没有出声,他看着揪揪和炸炸相拥的画面,像极了自己想守护爱情的模样,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想加入感染者的世界,可遭遇不同。
啃没有去伤揪揪,而是找了个地方关起来,但有专人伺候,也有专人保护,像是短暂的得到了一个庇护场所。
-
啃回到了房间,正巧抓到了小孩儿攀爬在阳台的行踪,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下来扔去床上,随后吩咐锁掉了门窗。
“想逃去哪里?”
“离开你这个恶魔。”
须须只穿了单薄一件衬衣,和一件短裤,赤脚被人抓回来床上,有些不甘心,但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那人虽然语气先有愤意,但随后还是忍着生气叮嘱了一句。
“你就这样逃出去,生病了怎么办?”
“你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
“....”
“我亲眼看到你伤害别人。”
“伤害了么。”
“....伤....了..” 。吧。
“嗯?”
啃在架上拿了一瓶白酒,小孩儿直勾勾盯着,但那人只拿了一个小酒杯。他从床上爬下来,咚咚咚走到人身边正好赶上啃饮了一口。
“那.....可以放了他们么...”
“那要看你用什么行动来当交换的条件了。”
须须沉下头,鬓发被刚刚扔去床上捣乱得遮掩脸边,好像并不能领会那人话里的含义,于是啃也便把酒杯递到人跟前。
“喝了它。”
“昂...”
-
“...我不会喝jiu..唔....”
须须的手急切地握住人手腕这才把酒杯拿走。
“咳咳....好辣....”
小孩儿直跺脚直吐舌想退散酒辣,但于事无补。啃便轻抱起人坐上放酒的桌面,指腹帮人摩挲唇面呵护,慢慢带着泉水打进,去冲刷那装过酒酿的酒杯。
小孩儿含糊不清地推走人的索近。
“%#&不对不对...你还没、答应我放了他们.....”
“你求我我就放。”
“求你...”
小孩儿辣得说不了话,不停地咽水中和,脸边很快就是酒红气,但慢慢被人用疏解。
30.完结 
01
啃拿着钥匙走到关押揪揪的房间,这几日算是好吃好喝都供着了,但钥匙插进去,他便看向旁边吵着要跟来的须须,像是收获因自己举动而变化小神情的猎物。
门一打开,须须便冲进去和揪揪会面。
“瞪我干什么,我可没伤害他。”
“行了,别在这儿待着了。”
啃率先走了出去,随后是揪揪一脸不敢置信地被须须牵着走出来,虽然他的脸上像带着一种驯服野兽的洋洋得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炸炸回去吧,我保证他不敢动你们”
前面独步的啃挑了下眉,回头看了人一眼,便收到了一份赠予自己的鬼脸,只是笑了一声。也罢,复仇的事已经结束了,其他的,以小孩儿的心情为第一。
-
魔看着钱包里和弟弟的合影,在西兰花的工作室发呆,直到里面的人摘下手套和口罩走出来。
“又在想你弟弟了么”
“嗯...虽然不知道下落,不知道生死,但至少还能有张照片当念想。”
可人生又有几次机会能让你留下某个人的照片。
-
阿绒牵着大病初愈的茸茸,去攀岩,登上山顶大喊一声激励自己。去草原,让茸茸和羊群奔跑玩耍。去海边,一夜不眠只为了等到第二日缓缓升起的日出。
日霞带着偏橘红的色彩渲染在东岸边,海浪一圈一圈荡在脚边,邻岸的另一个人,向着大海投去那颗藏到有了体温的子弹。
似乎领悟得到主人等待的景色,茸茸兴奋地嗷了几声,随后钻去阿绒的怀里。不远处是一对情侣散步在沙滩上留下一排脚印。
“困死了,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看日出?”
“当然,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是很幸福的。”
“好吧好吧”
“你看,日出!”
阿绒望着那对情侣出了神,直到那人叫唤着景观他才把目光放回海平线,海风很冷,衬衣被吹起舞飞扬,自己却好像在睡梦中挣脱不醒,那人的种种从来都挥之不去。
该放下了吧,每天从床位左边换去右边,再从右边换去左边的假想感。每天定着闹钟跑起来自己偷偷看日出。每天去酒吧当常客就连老板也不用询问直接上酒,偶尔会询问上一次陪同的男人怎么没来,自己只是笑着,答不上来便过了。
父亲接手了组织之后很快便倒闭了,他没有经营感染者组织的能力,也没有人愿意信服和跟随他,很快他便陷入自己假想的梦境里出不去了,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他依旧是王。
王。
阿绒笑着。
他好像曾经杀死过一个王。
但现在除了自己,
应该不会有人再去念起那人的姓名。
“海有什么好看的,小鬼。”
海浪卷起几幅,沙沙作响停在岸边,阿绒好像听到了有人的声音,但看了一眼四周,不过是幻听。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怀表里的时间也从那天起跟着人停止,他和他的距离也在那天开始便定格住。但小孩儿好像背叛了时间,不断地从中止的距离中一点一点,慢慢去挪近。
即使最后到达的,只是一面墙。
无路可走的墙。
注定相隔的墙。
来生,我不想你依旧是我的敌人。
要不,
下辈子,
你。
就当我最信任的人吧。
02
“你愿意,嫁给我么。”
西兰花怎么也没想到生日这天,整间办公室被人捯饬得又是花又是气球,那人像是盘算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再一次做出这个举动,还记得第一次求婚的时候被西兰花直接拒绝了,那时候的自己觉得生活有了计划中的轨迹,不想轻易去打破。所以每当阿魔问起自己什么时候嫁给他,都给不了一个确切答案。
可如今似乎生活步入了正轨,那人也升职更高警衔,承诺过自己的事从来都没有食言。在那很久之前,西兰花其实是对这件事带有恐惧的,他害怕一生的机会交出去便没有回头路,也害怕一生所爱与他原本设想的有出入,但现在看来,自己其实,早就非这个人不可了不是么。
围观的警员们都在门外窗外起哄,西兰花抓住阿魔单膝下跪的手,让他站起来。
“又不是男人和女人结婚,不用这种形式。”
他牵近了阿魔的领结,一下子触及,引得全场闹哄哄一片。看样子那人终于是做好了当小新郎的准备了,阿魔抱得更近,不避嫌的两人直到最后才流连忘返地松开。
“娶也好,嫁也罢。反正,我想跟你结婚。”
“我愿意,一直都,愿意。”
-
“听说你开了一间酒吧,以后我就是头号常客了。”
阿绒左右环顾,看了一眼悠闲擦酒杯的壳,便坐下了。看来组织散了之后,每个人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就像曾经冷血无情的杀手,也像这一盅酒慢慢沉淀,找到生命的真谛。
“你还没戒酒?”
“不戒了,戒不掉。”
他拾起酒杯,观赏着剔透的金黄色水泽,像是日出的残霞揉成星屑搅拌进杯里。
“这是什么酒。”
“我最近调的,还没取名,你有想法?”
“要不,就叫日初吧。”
谐音带来的橘黄色好像就在这水平面上缓缓上升,一杯饮进,好像心房也多了一束阳光,赶走了角落的黑暗。只可惜,别人喝叫解脱。自己喝,却叫遗憾。
“再来一杯吧。”
“行。”
那人倒着酒,脖间悬挂的项链绑着一颗子弹,在摇舞。阿绒看着,和自己胸前的怀表一样孤寂,两人相视便笑了。看来有些人看日出,不只是一个人看,心里的人也陪同了。而有些人去海边扔子弹,最终还是没能抛下心头那抹白月光。
03
“今天是我们约定的第一天。”
揪揪拿着小本正在记着,身旁拿了两三把棉花糖炸炸忍着笑意看着人拧紧了笔身像个刻苦学习的小孩儿。
“别写了,理理我,快点,我把你糖吃了阿”
炸炸张开嘴去凑近糖想吓唬他,但那人早就看破诡计,不紧不慢地把本子合上。
“你吃就是棉花,我吃才是糖!”
“这是谁家学坏了的小朋友?”
“嘿嘿,糖给我”
“自己来拿”
“够不着,你放低点!”
“自己踮脚。”
揪揪迈近伸着手专注着忽近忽远的糖棒,脸边突然像被比棉花糖还软的地方触碰,他偏过头去看,那人的另一只手正拥着自己,从脸边游到唇边。两人便对棉花糖不管不顾了,因为现在,有更甜的地方等着彼此品尝。
-
须须转不了正,便辞职了,有时候热爱并不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他依旧对父母,对兄长的职业之风带着敬佩与尊敬,但自己,也该改变自己一贯热血往前冲的方向了。
他开了一家花店,日子过的很开心,只是因为喜好问题,常被买花的客人调侃说,店里的玫瑰花比别的花种都多。只是有时候进的货太多,搬着费劲儿,啃便叫来了免费工人炸炸来办事。
“这盆,这盆,还有那些,都搬。”
“....老大,这有点多。”
而日渐,小孩儿身上的玫瑰香也不亚于啃了。
“我身上香不香——”
“香。”
“我也是玫瑰香啦”
“没事,晚上我来找你的茶香。”
-
卷儿恢复常人的身体之后便和丸继续任职了,身为搭档的两个人捕获了不少罪犯,也立了不少功,用持续加班的工作量来弥补阿魔和西兰花结婚度蜜月的假期。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把仇报回来吧宝贝。”
丸牵过了卷儿的手坐在腿上,落地窗外依旧是繁华的夜景,霓灯汇成彩磷勾勒了两个人相拥更近的轮廓。
“没事,加班时间,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要 来根烟么?”
“你帮我点。”
整个都市的灯慢慢暗了。
眠过一日又一日。
生活还在继续....
【完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