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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羊】现实向的长(15/16)篇-完结

作者:岛礁石滩
 平安夜和圣诞节就这么一晃眼过去了,张昕回到了广州,生活还是像以前那样紧凑和忙碌。其实偶尔会想起自己那天幼稚又鲁莽的举动,明明确实发生过,但是总感觉像一场短暂的梦一样,梦里的自己挣脱了生活条条框框的束缚,卸下了身边繁繁索索的包袱,干净纯粹,我只是我。
拍视频,剪vlog,接广告,学舞,探店。
自己会一条一条地看b站评论,有时候许杨玉琢也会过来插一脚,看着那个自恋id名,无论看多少次都想笑。
“黑了。”
短短两个字的评论,张昕甚至能想象到许杨玉琢打字时候的表情,底下一堆人说什么“抓住羊”“大师球”“口嫌体正直”“盐焗绵羊”,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似的。
表面上确实如此,但是张昕知道,在两个人的内里,真的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感情,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可替代的东西,这世上哪有什么非你不可,相处只是一场漫长的相遇,而任何相遇的终点都是别离,最难抓住的东西就是时间和人心,恰好这两样东西在别离的那一刻就注定在慢慢消耗,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杯水车薪的徒劳,最后眼睁睁看着一切曾经都在大火中覆灭,明白了一去不复返这五个字的含义。
其实人大多都是喜欢好的结局的,所以从古到今那些破镜重圆的戏码总是被人偏爱,或许人们对于美好结局偏执的钟爱不过是一种寄托与逃避,生活有太多无能为力,总得看一些能够慰藉自己的东西才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又是一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三十岁,自己花了这么多年才明白了这些道理,当这一切如约而至的时候,那些年所经历的事情,所走过的路,所看过的风景都变成了一种强大的依仗,自己终于不会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只会蹲在角落无助地哭。
学会接受,学会顺从,学会处变不惊,学会云淡风轻。
“你最白。”张昕在许杨玉琢的评论下面回复道。
许杨玉琢那头看到张昕的回复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了,看着底下如同往日一样“甜”“张总宠”“昕羊大法好”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有点佩服这些人的勇气,竟然比故事中的两个当事人还要执着。
春天已经来了。
许杨玉琢放下手机,对着身边的同事说:“待会儿一起出去喝下午茶吧。”
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许杨玉琢化了精致的妆,穿上了新买的衣服,认认真真地搭配了耳钉与项链,打开门出了屋子,看到同事已经在走廊上朝着自己跑来,她对着同事招了招手,脸上挂着开朗的笑。
关门前环顾了屋子一眼,一切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许杨,难得一起出去,我们去吃点好的。”同事戴上帽子,“过阵子你不是要去法国度假和拍mv吗,要不今天去吃一顿法式甜点,然后等你回来告诉我味道正不正宗。”
“吃都吃了,知道正不正宗也晚了好吗。”许杨玉琢捂着嘴笑,拍了一下同事的肩膀,然后挽着对方的手臂,阳光从大门口照进来,让她的眼前一阵恍惚,脚下一下子有点站不稳,趔趄了几步。
同事连忙兜住她,让她站稳以后,两人突然相视笑出声来。
“你怎么回事啊羊姐,走路还发呆?”同事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
许杨玉琢大声反驳道:“我是为了展示自己作为dancer的舞蹈功底,你看我刚才那个下腰多专业。”
“好!”同事为许杨玉琢的完美借口而鼓掌。
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拍vlog了,想起早上张昕刚发的vlog,突然有点心虚,自己好像又因为犯懒而变得不太敬业了,许杨玉琢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愧疚感,对着同事说道:“等等!我忘记带摄像机了,我回去拿,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滚啦。”同事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嘴上非得占便宜的人踢回去。
许杨玉琢拿了摄像机,顺便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带出去倒了。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快乐还是有很多的,只是给予我快乐的人不再只局限于那么几个而已。
广州的春天比上海的要稍微热一点。
张昕打扮得比以前成熟多了,一头长发烫成大波浪,末端带着点蓝色,难得穿上了以前不穿的小细高跟鞋,黑色的笔挺的八分裤露出脚踝,上身一件休闲小西装外套。
“王杰什么时候到?”母亲路过沙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
张昕靠在沙发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答:“大概半小时吧,路上有点堵。”
母亲折回来,坐在张昕旁边,看了张昕很久:“我知道我应该尽量不过问,但是毕竟是我介绍的人,你又是我女儿,你俩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张昕偏过头,把头发全部拨到了耳后,盯着地板想了一会儿,然后挽住了母亲的手臂,把头枕在母亲的肩膀上,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语气中带着点撒娇的成分:“没怎么样,我觉得两个人性格挺合适的。”
张昕想起了自己和王杰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算太亲密,但是的确很少有摩擦。
“唉。”她听到母亲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结婚的,你别只顾着我,一切还是以你自己的心意为主。”
张昕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母亲身上的温度,如果她一年前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或许自己会毫不犹豫地不再去想结婚的事情,可是当时是当时,现在又是现在,时机过了就是过了,心境早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心意,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况且自己不厌恶这种结果,对于三十岁的自己来说,不厌恶就约等于喜欢了。
“我没什么心意,只想啊——”她伸出胳膊环抱住母亲,笑嘻嘻地说道:“大家都快快乐乐就行了。”
母亲嘴上无奈地指责她老大不小了还这个样子,手上却没有推开她,所有母亲都是享受女儿粘人的撒娇的,在母亲眼中,无论女儿是不是成年,是不是结婚,是不是有了自己的小孩,女儿永远都只是自己的女儿,从她刚开口叫自己“妈妈”的那一刹那,就注定需要自己照顾一辈子。
想让女儿过得好,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幸福统统给自己的女儿,很多时候,抱着这种心态的母亲会把自己所认为的好全部塞给女儿,但是往往会忘记事先问一句女儿到底要不要。
年纪轻时不懂事的女儿采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这份沉重的爱,然而到了一定时候,好像一夜之间懂得了母亲所有的苦衷,于是收起那些幼稚的叛逆与情绪,或者心平气和地拒绝,或者顺理成章地接受。
以前还有机会去拒绝的,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继续自私地只为了自己活着,连自己的心都已经死了,哪还生的出什么“按自己喜欢方式生活”的伟大勇气。
不如接受这样的现实,反正皆大欢喜。
王杰订了游乐园的门票,两个老大不小的人抓住青春的尾巴,跟着一群小年共同玩了一个又一个项目。在这一天里张昕的快乐是真真实实的,可是她分不清楚是因为游乐项目本身还是因为别的。
爱情会慢慢有的吧?张昕看向一旁的王杰,心里突然有一颗名叫希望的种子破土而出,或许是被游乐园欢快的气氛感染,于是像是自我麻痹似的再一次在心里强调:何况没有爱情也是可以结婚的。
王杰买了两个冰淇淋,和张昕一人一个,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各自都不说话。
“你知道吗,我在巴黎读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子。”过了很久,王杰才慢慢开口,“她和你很不一样,最喜欢捉弄我。”
“很俗套的,我们相爱了。”王杰低头,语气中带着可以察觉的惆怅与怀念,“我当初发誓,这辈子只会娶她。”
张昕看着手中的冰淇淋慢慢融化,然后吃掉了即将流下来的那部分,一辆过山车从两人后方呼啸而过,车子上尖叫声一片。
“后来她回国了,我们继续保持着异国的艰难爱情,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和她是怎么过来的。”王杰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有心就能成的,那天我们谁也没有提分手,甚至连郑重都见面都没有,就这样突然不联系对方了。”
“再后来啊,我回国了,家里人告诉我有个适合我的女孩,让我去见见。”
“你温柔,懂事,成熟又会照顾人,都有人都觉得你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包括我。”
张昕任由奶油淌下来,流到手上,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清表情。
“可是在这件事情里,自始至终好像没有人问过你的真实想法。”王杰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过山车铁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如你们女孩子细腻,但是我可以感受到。”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爱情,却信誓旦旦地要结婚。”王杰把张昕手里的冰淇淋拿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又递给了张昕一张纸巾替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你觉得我们最终会相爱吗?”张昕闭上眼睛,脑海中很乱。
“也许吧。”王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住了张昕的手,“我只能说我们很合适,无论是家庭还是性格,但是很可惜的,我们仅仅是合适而已,只有欣赏,没有心动。”
张昕太阳穴有点痛,她靠在王杰的肩膀上,男人的肩膀和女人的完全不同,无论是触感,宽度,甚至气味与体温都是那样陌生的感觉:“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王杰宽慰似的用手臂搂着张昕的肩膀,轻轻地揉了揉:“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放过自己。
鼻子酸酸的,张昕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又恰好击中了自己的泪点,她把脸埋在王杰的肩头,眼泪止不住,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抽泣。
王杰也红了眼睛,手上却仍然在轻轻地拍着张昕的背。
明知道负隅顽抗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依然跨不过心里那道坎,两人自始至终都同是天涯沦落人,误打误撞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数次想过就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对方,到头来还是舍不得。
说到底,人性最终都是自私的。
王杰把张昕送到了楼下,一路上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走了。”张昕无力地笑了笑。
“别笑了,像哭一样。”王杰第一次说出这么失礼的话,然而却让张昕真的笑出声来。
“喂,你怎么跟你妈交代啊?”张昕推了一下王杰的肩膀,力道很重。
王杰转身钻进驾驶座,摇下了车窗对着张昕说:“大不了躲到欧洲去,反正我法语不错能找到工作。”
张昕笑了,王杰头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轻松的笑容,张昕对着王杰招了招手,终于明白了送别一个好友离开我的生活时那种怅然又带着满腔祝福的心情,在这一刻,她只希望王杰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并且永远幸福。
原来,许杨玉琢那天在韩国机场送我的时候,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呢夫那依达。”张昕想起了许杨玉琢临别时对自己说的那句法语,刚好可以现学现用用来告别。
王杰闻之一愣,随后又笑着回答:“遇到心动的还是会结婚的,下次不会放手了。”
“啊?”张昕对他词不达意的回复感到不解。
“你不是说让我不要结婚吗,还特地用法语说。”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笑了一下,似是自嘲:“毕竟我才三十岁,心还不至于死。”
呢夫那依达,不要结婚。
错了,我所认为的,全部都是错的。
哪是什么临别时温馨的祝福?哪是什么与好友间真诚的愿望?一直以来自己都被她蒙骗了,原来从开始到现在,最了解自己心之所向的人,是许杨玉琢。
自己被世俗的规矩缠得晕头转向,可是许杨玉琢从来都是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的。
张昕感受到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当自己身边都有人都自以为是地把幸福塞给我时,只有许杨玉琢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及不要什么,可是许杨玉琢又不愿意让自己与身边的人处于对立面,她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最终还是交给了我自己来看清。
我以为在我的整个人生之中,挣扎的只有我自己。
可比我还要矛盾的人,原来是许杨玉琢。
她全心全意信任我,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自己却守着这样的秘密不戳穿,如果我自己真的结婚生子,她也的确是选择祝福。她不愿意插手我的决定,可是她却心如明镜,她那么地明白,也那么完美地保持了作为一个朋友适可而止的距离,她明明那么在乎我,却始终不相信自己在我心里占的分量其实很重。
她真的好信任我,却从来没有信任过她自己。
张昕在外头站了很久,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冬季的寒意,吹得张昕手脚冰凉发麻。
失魂落魄地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终于绷不住,顺着门滑倒在地上,把脸埋进手臂之间,却没有眼泪可以流。
许杨玉琢,正如你所说,我的文化程度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春季的法国到处都是可喜的绿意,许杨玉琢跟着摄制组去亚历山大三世桥上面拍写真,车子里放着经典的法国歌曲《Les Champs-Elysées》,使得整个气氛都变得法式风情起来。
窗外是不断后退的欧洲建筑,许杨玉琢靠在座位上往外看,看到了好几处街头艺人正在演奏。
“喂,张昕干嘛。”
“就随便给你打打电话。”
“好吧,你猜猜我待会儿要去哪?”
“不知道。”
“塞纳河,我是说真正的那条。”许杨玉琢拿着电话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依稀能看到亚历山大三世桥和原处的若隐若现的艾菲尔铁塔。
“我也在度假,最近事情太多了不想管了。”电话那头张昕的声音听起里心情不错,“你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让我这个假河的人见见世面。”
许杨玉琢瘪了瘪嘴,没打算拍照:“桥的右边是香榭丽舍大街,我待会儿拍完去逛逛,你有要代购的东西就跟我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张昕看了一眼窗外,转过头来对着许杨玉琢继续道:“没什么要带的,但是听说Ladurée家的马卡龙非常有名,就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你不是喜欢这种甜的东西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你别学我说话。”许杨玉琢气冲冲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惹得一旁的staff姐姐频频回首往自己这里看。
“行了行了,拍摄顺利,我替你找找那家马卡龙的路线和特色甜品,待会儿发给你。”张昕怕许杨玉琢再发脾气,赶紧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亚历山大三世桥的确是富丽堂皇,浓浓的欧洲风配上复古的妆容和穿搭,让许杨玉琢差点认为自己已经脱非入欧了,她听从摄影师的指令摆了一中午的pose,到最后麻木到变成一个无情的摆po机器。
不过河面上的风吹过来还是蛮舒服的,许杨玉琢爱出神的老毛病还没有改过来,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面有两座白色的游艇,天空很蓝很蓝,一大块云从地平线涌到空中,一直鸟掠过水面向自己飞来,然后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再定睛去看时它早已飞在了云间。
许杨玉琢双手张开,站在桥上对着河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春季。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三十岁了。
其实蛮好的,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路,但也没有断了联系,抗争的人还在抗争着,妥协的人最终也妥协了,毕竟全部都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做出的决定,所以完全没有理由后悔。
有些秘密,自己藏着就好了,对她所有的选择都全力支持,人生还是要靠自己过才行。
耳机里放着那首车上放的法文歌曲,许杨玉琢漫步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跟着节奏轻快地走着,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风一吹就会有树叶互相摩擦的簌簌声。
嗯——路易威登往协和广场方向走,Ladurée,Ladurée。
许杨玉琢一边看导航一边东张西望寻找那家店。
嗯?淡绿色外墙,橱窗,是这家吧?许杨玉琢加快步伐往店里走去,站在玻璃窗外望了一眼,发现店里简直人满为患。
真的那么火?许杨玉琢看了一眼时间,估算着自己够不够排队。
“羊姐,来不及的。”
许杨玉琢怀疑自己不再年轻以后耳朵开始出现幻听,刚想转头就听见耳边又来一句:“还好我早到,替你全部都买齐了。”
“张昕?!”许杨玉琢没想到在欧洲能碰到实打实的非洲人。
“surprise!”张昕睁大了眼睛,眼神无辜地升高了声音说,“惊不惊喜?”
许杨玉琢脑子突然特别疼:“是惊吓。好了理由我就不问了,你在巴黎玩几天?”突然在异国他乡窜出来一张熟悉的脸,许杨玉琢强烈怀疑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出村,这条塞纳河实际上还是上海那条河。
张昕也不恼,对于许杨玉琢假装嫌弃的态度视若无睹:“给你,根据你口味选的马卡龙和其它甜品。”说着,把手里的袋子塞到许杨玉琢怀里,两人并肩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还是觉得不真实,许杨玉琢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昕,试探着叫了一声:“张昕?”
“干嘛?”一如既往的直男语气。
好吧,真实了,比珍珠还真。
“你怎么会有钱来法国玩?是不是背着我傍大款了?”许杨玉琢毫不留情地抨击张昕。
张昕哭笑不得,开始怀疑自己这趟法国之旅是否真的值得,傍晚的斜阳透过树荫洒到两人身上,整个街道就像一副精巧的油画。
“许杨玉琢。”
“嗯?”
“还记得我搬出宝山那一天,你对我人生的祝愿吗?”张昕停住脚步,迎着光看许杨玉琢。
许杨玉琢踢了一颗路旁的小石子,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回答:“当然了,这句话我想了很久的。”说完抬头对上张昕的目光,嫣然一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嫁一个适合的人,生一个漂亮的宝宝,成为一个笨拙又可爱的母亲。”
“怎么样,非常有文采吧。”许杨玉琢怀里抱着一大袋甜品,用肩膀顶了顶张昕。
“你这句话是驳论,有语病。”张昕伸出手指,在许杨玉琢面前晃了晃,“你真是愧对你的b站id。”
什么?这个人到法国确定不是来找死的?
张昕眼看着许杨玉琢又要骂自己,连忙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你看啊,你的第一句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嗯?”
“你知道什么事情能让我最喜欢吗?”
“什么?”
“呢夫那依达。”
一阵风卷起来几片碧绿的树叶从许杨玉琢身后吹来,把许杨玉琢的头发拂得往前面飞扬,她猛然看向张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是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才有了不结婚的决定吗?
那我岂不是成了左右她人生的罪人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直说,偏偏等到我自己不想结婚以后才让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张昕满脸不爽:“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去尝试接纳婚姻了。”
许杨玉琢不知作何反应,脑海中还在消化张昕这句话的意思。
张昕继续向前走:“以后记得搬到我隔壁住,我煮饭给你吃。”
许杨玉琢看着张昕的背影,在这样一个异国他乡,独特风格的街道上,张昕走得坦坦荡荡,的确是在享受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
“住一间不可以吗?”许杨玉琢小跑着跟上张昕,一手笨拙地捧着袋子,一手挽住了张昕的手臂:
“省钱。”
张昕无奈地替许杨玉琢抱过她手中的袋子,心想不愧是许杨玉琢本人,对金钱还是这么敏锐。
“行。”
两人的背影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被人群淹没,絮絮叨叨的话渐渐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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