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立刚/刚立】我的好搭档张国立

这是用第一人称写的王刚老师自白,其中引用了一些王刚老师的自传《我本顽痴》里面的片段,还有一些关于他们的采访,再加上我自个儿瞎写脑补的地方。
本来最近出了一些事,差点想甩笔弃文退圈走人。但就是今天冲入脑海的一个灵感,把我又拉了回来,顿时心里痒得慌,不动笔又很难受,就索性写下来了。
我写不到两位老师的千分之一好,我就是一个文笔渣到爆炸什么也不懂的俗人,大家伙儿能看我的文忍到现在我真的是磕头跪谢,谢谢你们陪着我,谢谢…
但下个月我估计更不了文了,暑假会回来,谢谢。
顺便再说一下,本来是想写一篇铁三角仨人的故事,但是素材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写不完。张铁林老师您先别急着吹胡子瞪眼,过段时间再带您一块儿玩儿!
————————————————
记得当年和国立合作的第一场戏是《宰相刘罗锅》。
他一见着我,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哎呀,王刚老师,我特喜欢您那《夜幕下的哈尔滨》,您声音太好听啦!”
我也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您演得《顽主》里的于观那才叫一个绝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这时侯著名的表演艺术家,李丁老爷子走了过来,我特服他,说话也直:“王刚啊,你怎么到我们这拨人里来了?你说你,你这个主持人是谦谦君子形象啊,怎么演和珅这么个丑类啊?”
这话有两层含义在里头,一是说我演和珅这角儿对我主持人形象影响不好,替我着想;二是说你个做主持的,演这个戏你行吗?
我只得讪笑着回道:“嗨,这我也不知道,尽力而为吧。”
我也没有去细究为什么与我素昧平生的制片人要找我演和珅,如果没有人主动跟我说什么,我永远不会主动去问。
国立虽然在剧里端着皇上架子,演完之后瞬间变成一个老好人,给人搭把手收拾片场,向周围人寒嘘问暖。
在一块儿拍戏没多久就熟了,交流也逐渐变得轻松随意起来。私底下我称呼他是国立,有时候起点腻就“立立”。国立喊我有时候是“老哥”“哥哥”,有时候无厘头,来一声“刚刚”“小刚子”,我也怡然受之。嘿,也就在这时候敢玩点“老扮嫩”。要是当着外人面,就称我为王老师、王刚老师,透着那假惺惺的劲儿,而我在这种场合还是一如既往地叫着“国立”。
我们演戏默契,风格上很快能够互相融入。跟我合作的男演员里面,不用对词上来就演的不多,张国立是其中一个。以至于每次进场,赶上今天是我和国立的戏,我心里就踏实了,知道很快就能收工回家。
因为我们有一些经历是相似的。我跟国立我们两个过去都在曲艺门儿,吹拉弹唱,都会一点儿。我跟国立的戏,当中有些笑料,类似相声的情节,总之直接交锋多一些的时候,我就跟导演讲,不要把镜头切来切去,镜头的转换不如我们语言节奏的把握更准确,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最好我们两个人都在一个镜头里。
两个人演得特别“腻乎”,节奏的把握特别舒服,观众看着也特别过瘾。
张国立是个闲不住的人。拍《纪晓岚》第三部的时候,他突然就变成了总导演。我开玩笑说:“国立啊,我特别愿意你负起更多责任来,这样我的脾气要发起来更自然了,我在这个剧组活得会洒脱一些,你就会哄着我。”
但是到了第四部,很多重场戏他得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忙得团团转。歇着的时候,我们在这儿扯别的,他又忙着“公务”,好几个合同得签。
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也怪心疼的:悠着点儿吧,你活得忒累了。
他只是笑了笑:没事,哥,我本来就闲不住。只要咱这戏拍好了,什么都值得。
拍的时间长了以后,到了另一个剧组,我真的感到很孤寂。拍《玉碎》那时候,就我在那儿,没什么熟人。还好国立会抽空来看我,不然我跟助理两人搁那儿坐着,没人理我们。
有记者采访问我为什么决定继续拍第四部。我母亲、我妹妹、我女儿,都叫我不要再演和珅了。我母亲就想让我演点好人。比如在下电梯的时候有人问:老妈妈…你儿子演坏人演那个和珅,他生活中也这么坏吗?
但没办法,我这说得不够坚决。张哥李哥都来了,说就两天,啊,投资方说了,就这么几场戏,但是呢…换别人人家就不信那是和珅。那你说我怎么办?真是没办法。但是我也得感谢人家的厚爱,感谢人家的眷顾。
然后记者问我演完这部还敢发誓说再也不演和珅吗?没等我回话,国立就插一句:因为他发誓没用。我只得呵呵一笑,要让我心里说就是不想演。
如今这个全媒体的时代,这个什么都可以弄来娱乐的时代,我的儿子是在媒体殷切的关注之中诞生的。
有家杂志社手段特别逗,通过部队线打给我爱人的爸爸妈妈,老两口自然就少了防范,结果当晚这段音频在网上就播出去了。
国立喜欢上网,刷刷微博,看到关于这段音频的爆料,就笑着走过来拿手机给我念,比如写到:
“王刚不准备要这个孩子,还去征询张国立的意见,张国立严肃地说你得要…”
念到这儿他本还想应着那段描述板起脸,但还是忍不住乐了起来。
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捶了一下他说德行,弄得好像咱俩之间有什么事儿似的。
他笑着调侃道咱俩的事儿那可多了去了,您指的是哪一件?
说起我跟他的事儿来,还真不少。我女儿的婚礼,还有我儿子的百日,都是他主持的。我从六十到七十岁的生日,也是国立他们为我而操办的。
交朋友能交到这个份儿上,真不容易。虽然有可能一年半载见不着一次面,但只要一听说对方出了什么事儿,立马打电话,发消息,一块儿想办法解决,为对方着想。
08年我和国立去录制《魅力中国城》。当时我忘了自己刚做完手术,国立看我在台上吃鹅肉喝米酒没个停的样子,突然窜到我面前来好声好气地劝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吃太油,不能喝酒,你还要不要自个儿身体了?”
我有些不舍地往后缩了缩手:“唉,没事儿…就这点儿可以吧?”
“不行!”国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的哀求,伸手就把我手里的酒肉全抢了过去,“你尝尝就得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美食从手里扑棱一下飞走了,心里头盘算着哪天再让他请回来。
如今跟国立已经有十年没一块儿拍戏了,最近也就是因为话剧《断金》才能让我们难得相聚一刻。当然这几年也有参加一些综艺节目,比如国立主持的《国家宝藏》我去给他当嘉宾,我主持的《天下收藏》他也过来捧场。当然他也不忘找机会拆我台,我也及时怼回去。两人总得斗斗嘴,拿对方寻个开心,乐此不疲。
大概是演了四部《纪晓岚》的“后遗症”,互相开涮成了习惯。
“你我虽如知己,话不投机。”
国立是个不会玩儿的人,他也不知道玩儿什么的人。他就拿拍戏当日子过,没什么别的嗜好。我和铁林都好古董这行,国立有时也跟着我们瞧一眼,但不深入,他怕我们趁机把打眼货全塞他手里。
虽然他不懂鉴宝,但他懂鉴人,懂得察言观色。这人呐,心眼可多了呢。
就拿他来《天下收藏》当嘉宾那回来说,当时张春年带来一件宝贝,说这是清乾隆绿地花卉缠枝莲双耳瓶。国立就拿着刚刚被鉴定过的松绿地粉彩花卉纹碗,仔细对比了一番才走下台。
等他们看完这瓶子,我抱着它走下台也给观众们瞧了瞧。
“你瞧他抱着那瓶子,蹭的一下就跃上去了,就说明这东西不真。因为他是行里人呀!”
他这话一撂下我就正好跃上去把瓶子放回原位,几乎是同一时间。
嘿,真行啊你老纪,《四库全书》没白修啊!
被他这么“无情”揭穿自己的心思,难免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更何况这是我们家刘全儿带来的,咱可不能让他看了咱和府的笑话。
“这叫欲擒故纵,这你都不明白吗?”
“呵,你可不是那种人。”
“啊?我不是欲擒故纵,我是一下子全表现出来?”
“你是见着那玩意儿,要是真的你早就当宝贝了。呵…谁要拿你那东西:‘嘿,别!不能这么弄,你棒槌呢!’经常说皇上棒槌。”
嘿哟,您瞧瞧这人,真够损的,连着把皇上也给一块儿供出去了。
铁林听了也不恼,就只是傻呵呵地笑。他早就习惯了两位老哥拿他取乐,大不了在戏里把这些找补回去。
我们之间的关系,某种意义上也是戏剧关系的映射,所以才显得有趣,像卡通片里的猫和老鼠。两个人互相在那里斗个不停,彼此又惺惺相惜,谁也离不开谁。
我跟国立合作拍戏已有二十多年,经常在家闲着的时候还能回想起来当年顶着炎炎夏日,在闷热的铁皮棚子里拍戏的日子。国立老说要拍《纪晓岚》第五部,可我实在是心有力不足。都一大把胡子的人了,再去拍个四十多集的连续剧是真吃不消,而且我也得把更多心思放在家庭上,放在陪伴家人上,因为这些年我因为工作原因亏欠了他们太多。
国立有时候叫我和铁林出来吃个饭,说别老是因为工作聚在一块儿。一般都是他请客,所以我们当然也愿意去。到那儿唠了些家常,喝到兴头上还会唱起小曲儿来,总感觉聚不够。但我们仨都有各自的行程安排,不能玩儿过头,得看着点时间,到最后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分别。
“要是…下辈子,还能托生成人…咱仨还一块儿拍戏啊…”
铁林临别时总会撂下这句话,我和国立面面相觑,也只能无奈一笑,扶着铁林把他送回家。
人越老其实越焦虑,说不怕死那都是假的,但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牵挂的人,怕这一死,或许就没有下一世了。
但我始终认为,就算时间流淌得再快,也要沉下一些东西,包括你的真情实感,以及那些永恒价值,留待后人共赏。就算人哪天不在了,但他的事迹、他留下来的作品、他生前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后人,这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肉体腐朽化为泥土,但精神还在。
要是真有下辈子,咱哥仨能打个照面,我就知足了。但如果还要拍戏,别再找我演和珅就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