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以命为聘 第二十二章 忘

朱厚照的话未说完就被齐衡打断道：“陛下！忘了吧！”
“忘？衡儿能忘！朕不许你忘，朕不许你忘记你我的回忆！”
“陛下，想让我死吗？”
“.....衡儿...何意？”
“如果记得这些会让我心痛到死呢？”
“呵~原来在衡儿心里我们在一起的经历让你觉得心痛到死，我们之间的情谊让你觉得这般不看龌龊，下贱吗！！！”
齐衡咬紧牙关，手捏紧衣角，“是~”齐衡从牙缝中挤出这一个字。
“衡儿，再说一遍，再对着我的眼睛说一遍，告诉我，你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为耻，我就信你！”
齐衡对着朱厚照坚定的眼神，泪渐渐充满眼眶，齐衡拼命想逼自己说出这句话，可终是无法启齿，“臣告退！”齐衡转身逃走。
朱厚照闭上眼，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有判我死刑。”
齐衡一路跑到栈桥上，停下了脚步，怃然撑在桥边，泪如雨下，“是你！明明是你！”齐衡再次陷入回忆。
齐衡猛地从床上惊醒过来，“不要！”抚了抚腹部。
“醒了。”齐衡的母亲坐在床边问道。
“母亲，我的孩子...”
“没了。”
“没~没了····”齐衡的眼睛早已红得不成样子了。
“刚才宫里送来的吃食里放了避子的药。”
“不可能···不可能！母亲，阿照不会这么对我的！”
“儿啊！帝王家哪来的真情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阿照对我是真的，他懂我知我护我，是他让我们齐府重回如此光景，是他让我能够在蓝天翱翔，他说他要与我共创盛世大治，他说我是他心中的唯一，他....他....”齐衡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儿啊~最无情的莫过于帝王，他如今新王登基，不说他会否让你与他共创太平盛世，当说这后宫，怎么可能只有你，更何况我们齐府当年被先王囚于宫廷，贬为奴仆，就算如今有些光景，也躲不掉这低贱身份，他怎么会让你生下皇长子，立尊立嫡的道理你不懂吗！”
“不会的····我不信！我要去问他，他不亲口承认我不会信的！”齐衡艰难地扳着床沿起身，踉跄得向前快走，齐母在后大声喊道：“你要是去，就是让父亲母亲去死！让天下诟病我齐府！”齐衡神色痛苦，停下了脚步。
齐衡竟没有落泪，反而苦笑一声，缓步向前走去，一个下人跟着齐衡，怕齐衡会出事，齐衡回过头道：“你说，我的孩子上了孟婆桥，喝了孟婆汤没有？”下人吓得直接倒下跪在地上，“公子！”
“呵~最是无情帝王家····呵~”
“公子慎言！”
“慎言？他凭什么这么做，这也是他的孩子，一个无辜的孩子，而我只能忍气吞声，为了齐府，为了宗族，呵~”齐衡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失魂般念道：“其苦不堪说，其痛难言停，洛河三千星，不独照....‘照’月明，哈哈~哈哈~”齐衡单手拭去脸上的泪，“真是可悲，可笑，可叹啊~”
夜里。齐母与齐衡同坐于厅，“儿，你放心，不为早被我支开了，大夫给了钱远走他乡，知情的下人也都重金辞退了，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我的孩子连个存在的痕迹都不能有吗？”
“儿，我们齐府经不起，儿啊，也怪不得别人，你说你怎么能···能爬龙床呢？你这还怎么娶夫？这与花府的婚约怎么办！”
“母亲，因为是他，仅仅是因为在我面前的人是阿照啊，我才心甘情愿居于下，为他付出一切，我的阿照，殿下·······陛下·····”齐衡一把将桌上的棋全部扫落于地，一颗颗棋子在地面弹起又落下，“陛下····陛下···陛下····对~你是陛下，而我就如这地上的棋子，不过是玩物，你有兴趣了就拿出来把玩一番，厌恶了便弃如敝履，我会忘记你的！你不是阿照，你仅仅是陛下！”齐衡的神情从未有过的阴沉，带着几分恨意。
思绪回到现实。“齐衡！你忘了你的痛了！这几天你又疯了！魔怔了！又开始飞蛾扑火！他说几句爱你想你，说几句错了，你就要心软原谅了？记住他是陛下，他不是你心中的阿照，你的阿照已经同你的孩子一起下黄泉了！！”齐衡的心揪成一团，如万虫噬咬。
朱厚照在太极殿中踱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齐衡刚才绝然的神色，“为什么？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