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遇》第九章 (华绒)

作者:磊子 (已授权)
我给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饥渴，
你还我以……
看着不断振动的手机，绒儿并没有接的意思，虽然显示为陌生来电，但这串数字却像刻到他脑子了一样，把手机关闭，随手扔至一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绒父去世了。
华少接到阿伦的电话之后，赶到酒吧，发现绒儿坐在角落处，像被遗弃的波斯猫，在空旷的山野里瑟瑟发抖，尽管绝望无助亦不肯发出半点声响求救，只是尽量挺直胸膛，睁大漂
亮的眼睛，默默的渴望主人回头，给它一个温暖的拥抱。
浓浓的疼惜感充盈心头，他的宝贝是那么珍贵，应该得到肆意的宠爱，任他张狂，跳跃，绽放灿若骄阳的笑颜，即便是为了那抹美好牺牲原则也在所不惜。然而，事实却是他的宝贝在不断的受到伤害。
“回去吧。”
绒儿托着酒杯，望着暗红的液体，“不要，喝完我才走。”
华少面色沉寂下去，略垂下脸，走过去，从绒儿手中拿过杯子，仰头喝了下去。
望着华少上下滚动的喉结，绒儿凄然地笑了片刻。
缓缓放下杯子，绒儿又倒，漫溢出几滴，泪水般顺着杯身流下。
华少又端起杯子，让液体沿着嗓子流入他的胃，只是什么味道也感觉不到。
酒一杯接一杯，越来越快，最后就如同倒入了另一个容器里。
“真没劲。”绒儿晃了晃酒瓶，整瓶酒已经点滴不剩，推开椅子离开，
“我是你什么人吗？管我干什么。”
华少放好热水，走出卫生间，看见绒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扔到地上，乌黑的眼眸再不复之前的清澈温和，而是沉沉暗暗，波澜起伏，夜色般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来，慢条斯理的吐字，
“你要的是这个吗？”
“拿去吧。”
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诱惑至极的蜜色，
冲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男人视线，华少觉得脑海空了一下，之后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接着愤怒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攥紧拳头，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一步一步走到绒儿身前，把指头一个个嵌在羊皮项圈和绒的脖子肌肤之间，
“华绒绒，”
绒的脉搏在他的指尖加速。
就着项圈，华少吧绒缓缓扯过来，鼻子对着鼻子。
“你给我听好，”
绒止住了呼吸，几乎要窒息在他的注视下。
华少的眼神坚定，甚至是冷漠，犹如一只孤狼盯着他的猎物，不容拒绝。
“不准你这么糟践你自己。”
“不准。”
“你刚才问我，你是我的什么，”
“我告诉你，”
“你，是我的命”
华少深深凝视着绒，宛如黑夜星辰的眸子闪烁着令人害怕的执着。
绒剧烈地颤栗了一下，但是此时的他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他觉得头痛欲裂，什么也无法思考。
绒推着华少往后退，无路可退后坐在床尾，绒儿倾身而上，
熟悉的柔软堵住呼吸，划过嘴皮的干涩，任由绒儿捧住自己的脸，男人配合的调整位置方便绒儿动作，但也只是配合。
“别说了，做吧。”
绒儿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外涌，让他控制不了。他要爆发，要发泄，可又想被什么堵住喉咙，让这股东西无处可去，堵在胸口，像火一样炙烤着他，让他浑身上下都痛楚，压抑，煎熬，让他每个神经都在叫嚣，难受！
可笑的是，此时此刻能给让自己求助，依赖的，竟然只有眼前这个曾经伤害自己至深的人。
“你确定吗？”他的身体渴望着眼前的人，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会伤害他的宝贝。
“快点，”绒儿手捧着他的脸，毫不避讳的说道，“进来要我。”
华少深深望进绒儿眼里，那眼里带着压抑，痛楚和急迫，读懂了人儿的意思，不再犹豫，拉下人来，覆上呼吸。
绒不满于男人小心翼翼的对待，重重咬了一口，直到腥甜的血味蔓延开来，才略微后退一些，手指狠狠擦过嘴角的红色，一字一顿的说，“你就这点本事吗？”
语气轻轻软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撩拨。
男人的呼吸一下乱了，眼眸暗了暗，“你可别后悔。”
男人收紧胳膊，抱着的力量想要把人碾碎，呼吸裹缠着，撞击着，绒儿每一根血管都在颤抖，从心脏到末梢。
“不够，”绒儿的声音嘶哑，汗水从睫毛根部滚落到眼球中，视线变得浑浊不清，明明已经站在了深渊边上，火光灼烧着脸庞，仿佛要把一切吞噬，却挣扎着靠的更近。“不够……”
整个世界都是乱的，着起了火，体内的灼热让他无法思考，疯狂，密集。
怎么可能拒绝？
不顾一切的凶狠，贯穿，挺刺，带着天翻地覆的痛苦和沉溺。
就是这样，把我烧毁。让我忘掉这悲伤，哪怕一刻。
绒软软的趴在男人身上，短暂的逃离之后，现实还是把他狠狠拉回来，绒儿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怎么也无法填满，如同黑洞一般，毫无情面的吞噬着他的所有，心慌的人儿不知该如何处理。
绒儿袭上男人的脖颈，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双唇接触到温热的血液和跳动的脉搏，他搂紧男人的脖颈，本能地偎进了那片温热，熟悉而令他安心的气息包围了绒儿，
伪装了一天的人，终于在男人面前卸下面具，露出了最脆弱的样子，
“我的心好疼……”
“真的好疼……”
“你知道吗？”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伤口，感受到盐渍的刺痛，而那话就像带着锯齿的镰刀，让他的心脏血肉模糊……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华少手覆上颈窝毛茸茸的脑袋，另一只手安抚着颤抖的脊背，轻轻地拍着，声音低哑，却温柔的难以形容，
“我爱你。”
绒儿顿了一下，恍若无闻，
“我有努力去做的，非常……努力……。”
“我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他……他还是……不要我了”
“我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和妈妈一样……都离开了。”
“我爱你。”
“……”
“……”
绒儿一直在说，男人也一直在回答。
最后只剩下无意义的呢呢喃喃，男人还是倾诉着爱语。
这一句一句回答像一条条丝线，将绒紧紧裹在里面。像一个屏障，隔绝掉所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