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往事——第四章 出发！远征杭州 上

两人走进洛天依的房间，她果然在哭，不过坐在床上低着头，并未注意到他们进来了，而且在他们之前，刘雅婷已经过来了，她问了半天，得到的答复却只有哭声。三人合力安慰，结果仍是哭声不止，震得三人耳朵快聋了，也引来了更多人查看情况。可人多不代表问题可以解决，所有人又问又哄，可她也只是哭，不作任何语言类回复，眼看着她的双眼渐渐红肿，刘雅婷的手帕也已浸湿，众人心急如焚却又都无可奈何。
正当众人忙着想对策的时候，哭声停止了，只剩下了哽咽声，看来是哭得没力气了。离她最近的另一个姑娘给倒了杯水，待她喝完，便试探地问：“天依，究竟发生了什么？”
“杭州。。。。。。生化武器泄露了！”
这个消息大家在几个小时前就都知道了，所以大部分人的疑问都未得到答案。于是，刘雅婷接过话来，推了推鼻梁上那个足以盖住半张脸的黑色方框眼镜，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乐正绫他们在杭州！”听者皆是一惊，没人料到居然有人能在那种情况下生存，因此，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说：“天依又在胡想吧？生化武器一旦泄露基本上没有活口。。。。。。。”话未说完，包括奥阳在内的不少“锦依卫”就已经开始怼他了，洛天依听见了，又哭了起来，众粉丝见状，均表示要揪出刚才说话的人，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旁人看来，此话有一部分是可信的，但说话场合不对，又碰见了所说对象是洛天依，被打似乎也有几分合情合理了，不过人未找到，安保部的成员已经过来疏散人群了，也未打成。
“长官！我们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度安慰了洛天依的刘雅婷带着奥阳和张鸿渐怒气冲冲地敲開了站长办公室的门，站长刚从会议室回来不久，但刚才发生的事他也听了一耳朵，也知道会有人来问，所以早有了心理准备，他听完这话，直接调出了一段文件，那是计算机自动截获的求救信息：
致离我们较近的避难所：
我们位于杭州市市民中心顶楼，这里已经被尸鬼包围了，目前我们有一名幸存者已经因为这些事情精神受刺激了，希望各位能尽快将我们营救出去。
乐正绫
2024年8月9日
三人边看，站长边说：“这条消息几乎全上海的避难所都表示收到了，但大家都没有表示营救与否。当时洛姑娘在我这里看书，我就先告诉她了。”奥阳怒了：“你知道她哭了多久么？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和我们协商！”他话未说完，大张就把他嘴给捂住了：“这事我们探险队决定负责，我们会尽快进行营救！”
“没那么简单，两分钟前这件事已经对站内公开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33娘回答，她身旁的22娘已经因为劳累过度躺在行军床上睡着了，“在二十分钟后，会针对此事开一个代表会议，你们探险队一定要记得参会。”大张未说什么，见站长也已点头，只能拉着奥阳出去了，刘雅婷见他们走了，也跟着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代表会议召开，这次参加会议的，除了上次的人以外，每个部门还多叫了两三个人，在张鸿渐的坚持下，探险队全员和洛天依都出席了会议。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营救计划在投票时竟没能通过，为了还原历史，此处海洋纪元的史学家协会提供了当时两个部门代表所说原话的笔录：
（后勤部代表）避难所人口承受能力已经减弱，而当下物资短缺，探险队远征只找到了纸张，未找到急需的生活必需品，如果再增加站内人口，恐怕物资供给会更成问题。
（安保部代表）据了解杭州一带泄露的生化武器是真能把人变成丧尸的东西，而这个生化武器中央至今未公开究竟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们无法保证将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了病毒携带者，救回来以后会不会导致病毒进一步传染。
在我们考证到其它史料之前，这两段资料恐怕就可以在那次会议上拉拢人心了。而事实上还真是除了探险队的人马和不置评论的最高级管理层，其余人都投了反对票。随后收到的新求救信息表示，总共有五人被困，这下投反对票的代表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因此，洛天依又急又气，第三次哭了起来，场面有些混乱了，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气的奥阳想要拔枪，但手还未伸进枪套就被小刘死死按住。于是，张哥让奥阳先带着洛姑娘出去，待他们关上门，把配枪“啪”地一声按在会议桌上，四下安静了。
“开会呢，都有点规矩。”张哥说完，见无人反驳，便转头问33娘，“这五个人是谁？”
33娘看着屏幕，回答：“乐正绫、言和，她们在市民中心的图书馆，还有两个是徵羽摩柯和敖缘凤，他们在金鼎小区17号楼，最后有一个署名的是外语，在金鼎小区地下车库。”
大张点头：“很好，三个歌手和一个B站6级UP主。”说到此处，他翻开手边的《B站避难所基本条例》接着说：“根据《基本条例》上的描述：‘凡在bilibili的4级以上（含4级），且有能力到达上海相关避难所的实名认证用户，皆有权享受B站庇护所救济。’这条规则自建立避难所之初就开始实行了，现在在坐的大部分人也因此而有机会从混乱的公立避难所里出来到这里，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但此时安保部的曹队长神色却很凝重，反问他：“张队长，请问您说这个有何用意？”
“我这用意可大了！在坐的这么多同志面对上海旁边杭州市的一名六级UP主选择见死不救，算是剥夺他人权力吧？放着三名泛次元歌手不救，B站可真够二次元！”他看向会议桌一头的站长，站长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曹队长眉头并未舒展，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说：“张队长，恕我直言，您看问题太片面。如果我们把一群已经感染了病毒的人带进避难所，他们极有可能导致站内多数人染上病毒，这样站内的安保可就是个问题了，所以救他们代价太大，我们承受不起。”
大张早就料到他会拿这个来说事，他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本名为《B站避难所安保条例》的手册，回答：“我能听出来曹队长是按这个来处理事情的，不过，这个《安保条例》是基于《基本条例》而专门编写的，所以不能违背《基本条例》的精神核心。而您的决定已经违背了这个精神，所以，您的决定不能生效。”
曹队长正欲反驳，却无言以对，此时一直未说话的站长说出了会议开始以来代表最高管理层意志的第一句话：“没错，安保部的决定不能生效。”曹队长一听，气得瘫坐在了椅子上。
“希望大家尽力配合我们。”待站长宣布散会后，老谢起身又补了一句，经过刚才那次争辩，这会没人敢不同意了。但探险队员们的压力倒更大了，他们不知道现在杭州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人命关天，五个人的命运可能就在他们的举动中发生改变。站长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把探险队员们单独留下，准备商讨作战计划。
33娘把投影仪打开，几人时隔几年再一次看见了“PPT”这一东西，站长调出一张卫星图，是一栋圆形建筑：“这就是杭州市的市民中心，很容易就可以认出来。不过现在荒废了，应该有丧尸游荡。”虽然对于生化武器感染者的官方称呼此时还未下定义，但用“丧尸”这个词来形容他们却早已大众化，而很有意思的是后来中央二次对杭州进行“清扫”的时候真的就把那些东西称作“丧尸”了。不过目前看来，探险队员更关注的是怎么救人而不是怎么叫那些东西。
杭州市民中心图书馆（有没有感觉很熟悉，没错，就是。H市图书馆）老谢摘下已经模糊不清的眼镜，擦干净以后，边戴边说：“武器装备估计不成问题，除了小张那个警用左轮，其它枪械的威力都够了，而且子弹也够多，对付它们足够了。”
“所以我们更关注的是作战计划。”小刘接過话来，“我们该怎么过去，又用啥子方法把他们救回来？”
33娘切换到另一张幻灯片，那是探险队的鱼鹰运输机：“目前计划是让你们飞到附近机场，然后救人。”
回答她的是何群的摇头：“这个计划非常不合理！我是杭州人，那几个地方距离机场都很远，而且机场什么情况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无法保证不被丧尸缠上。”
“那。。。。。。你们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回答他的是六人一起的摇头。
站长哭笑不得，只能让他们先走了。
22娘坐在办公室的床上，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看来是刚睡醒不久，见站长刚进来，33娘正在关门，便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一直在睡觉。”站长叹着气把刚才会议的经过都告诉了她。22娘一听，一脸不可思议：“生化武器扩散了居然还有人能活着？”但马上，她就嘀咕起来：“让他们飞过去救人代价大。。。。。。”又眼前一亮：“那让他们开车过去不就得了？”
“你果然还没睡醒！”
“不，你们看。”说着，22娘打开群卫星图，移动到沪杭高速的位置，很有意思的是，这高速的两条车道路况竟孑然相反——一条已经被大小各种车堵上了，另一条则只有几辆废车横七竖八地倒在路上，“战前逃难的人多，所以气浪过来的时候出城路就堵上了。进城路本来就没几辆车，后来允许内迁的时候进城路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站长看了看公路的路况，问：“车速没有飞机快，再加上我们没有防暴车，到杭州以后不敢保证运送的车辆是否安全。”
“防暴车。。。。。。。”22娘仔细回想着，在她的记忆里，真的知道哪里有这种东西，她想着走出了办公室，又走进了居民区，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着走进了一个离家还有二十米远的小弄堂里，敲开一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连衣裙，梳着长辫子，不过更为突出的是她的脸——白皮肤高鼻梁还有那双警觉的蓝眼睛，再一看，头发也是金色的，活像个洋娃娃，不过也确实是个“洋娃娃”。开门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本标着拼音的故事书，据说如果站内复课的话，她也可以入学了。
随后赶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体比较强壮，见是22娘来了，很高兴：“没想到我侄女还有时间来看我，小欣，叫姐姐！”说着，把22娘叫进了房间。
经过一番无意义的唠家常后，便进入了正题，22娘问中年人：“斌叔，你们保卫科撤走之前留了防暴车吗？”
中年人一听，心中生起疑惑：“防暴车？你找这东西干嘛？”
“我们探险队要去杭州救人，需要防暴车来帮忙。”
“原来如此，救人的事我听说了，防暴车好像也确实有那么两三辆，是剑齿虎和武警08式，现在都在仓库里。我可以带你们的人去找找看。”
探险队的人被紧急集合叫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里除了正在工作的33娘，还有22娘和一个中年男人，据说站长带着安保部的一隊人到沪杭高速出口去了。
“好，各位，我们想了个办法，可以帮助大家救人。”22娘见人来齐了，说，“我旁边这位原来是国企保卫科的李斌先生，他可以提供防暴车。”
“防暴车？”大张反问，见李斌点头，他转身问小刘，“小刘，鱼鹰运输机能装防暴车吗？”
“那要看是什么型号。”
李斌回答：“是武警08式和剑齿虎。”
“应该可以装，但我们那架一直没有检修维护，不敢保证能不能运过去。”
大张问：“还是空降过去？”
22娘拿出了一个手写的计划稿，回答：“不是了，是一路人走高速，另一路人空降到机场，前者救人送到后者处，然后把人送回来。”
“那开车去的人怎么办？”
“看飞机载重，能拉几辆算几辆，不行的话只能开车回来了。”
“那人可能不够，探险队总共六个人，老谢这体格连着忙了一天我估计也动不了了。”小刘看着老谢，老谢点头，他接着说，“所以只有五个人可以上，五个人里我驾驶飞机，还要有几个人帮忙戒严，这样来讲，负责营救的人可就少了。”
李斌一听，立刻表示自己可以去，但七个人还是不够，于是22娘以最高管理层的名义要求安保部协作，曹队长带着一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赶了过来，虽然他心里还是过不去，但非常时期，能忍则忍。
当天下午，张鸿渐和曹队长，两人各带领十人乘着两辆剑齿虎从上海出发，各自开向金鼎小区和市民中心；小刘载着那辆08式装甲车和剩下的五人飞向了萧山机场；而老谢则呆在办公室里观察卫星图报告情况。
两辆车提前上了路，驶上沪杭高速，站长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们来了，点头致意，车子迅速驶过已经废弃的收费站，驻守的警卫马上把运过来的东西堆上，堵住了路，谁也不知道是他们先回来，还是丧尸先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导弹会在四天以后到达，到时候杭州就会经历第一波大规模轰炸，所以留给那被困的五人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