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宝石 第三章

游戏《黑暗之魂》背景下的《宝石之国》同人。
有ooc。
脑洞源自我朋友。
本章是关于上一章提到的四百年前的事。
“翡翠你今年多少岁了？”蓝柱石一边阅览手上的文件一边询问站在自己身边的银骑士。
“忘记了，我应该有一千多岁了吧。”翡翠的声音从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头盔里传来，声音有点小，但是倒也能让蓝柱石听得清。
蓝柱石沉思了几秒从口中吐出一个数字:“你已经972岁零285天了，今天是你成为银骑士团长的第321年。”他还补充了翡翠的工作年龄。
翡翠听到答案后耸耸肩。“也就只有你才记得清我们银骑士们的年龄了，毕竟大家都对自己活了多久没有太大的概念。”
“只是无意中看见或者听见就记下而已，我还记得黑骑士团的骑士年龄。我们可不能忘记自己的过去，如果遗忘多了，那不是和游魂没有太大的差别吗？”蓝柱石想起自己以前去离王城不远的伊鲁席尔，那里有不少青教的游魂，那些人无一例外地拥抱了失去信仰和灵魂的可悲结局。
游魂是失去了自我灵魂的生物，因为渴求灵魂所以会猎食周围的同族。但是翡翠没有见过游魂，准确说他甚至没有出过亚诺尔隆德，这种生物他只是在大书库里的笔记上见到过，毕竟亚诺尔隆德是守护神的领域，因此游魂的诅咒被白教的奇迹隔绝在外。
“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
三声连续不断的呼喊打断了蓝柱石与翡翠的聊天，传来的声音是欢快而充满活力，靴子即使踏在白教神殿的红色地毯上也发出声响，不用说正是已经两百岁的年轻见习骑士——磷叶石。
“喂！你这个小鬼！”翡翠走上前挡在蓝柱石面前呵斥，“居然带武器进神殿，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吗？不许带武器进神殿，我现在要把你扔出去。”他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有要用猎龙大弓把“入侵者”从神殿正中心射出去的气势。
“哇啊啊，银骑士团团长翡翠大人生气的样子好可怕！不过我是来找教宗大人的，教宗大人可没有生气呢。”磷叶石学翡翠做出很夸张的表情。
“那个……翡翠先不要生气了，磷来找我估计是又有什么问题吧，毕竟他才刚刚当上见习骑士，兴奋是正常的事。”蓝柱石笑着把翡翠拉回原位，“磷又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如果是关于学习上的，我倒是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学习上的事就不用了。我只是听说教宗大人有传说中的圣剑……”磷叶石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正好在同届的同伴口中听到了关于教宗武器的传说。
“你这个家伙！”还没听完问题翡翠就直接冲下高台，抓起磷叶石的领子就往神殿外面拖拽，留在原地的蓝柱石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直接愣住了。
“喂喂喂！我还没说我想做什么？！”
“反正你就是想看他的两把圣剑，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怎么一听到罪业大剑的事，翡翠就这么凶啊？”
“要你管，给我安静点！”翡翠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
几分钟后磷叶石才感觉到自己双脚稳稳地落地，翡翠则仗着自己个子高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磷叶石，二人僵持了几分钟后，翡翠才说话:“不许再问蓝柱石关于罪业大剑的问题。”
“为什么？”磷叶石发出不公平的抗议，“那可是教宗的圣剑啊，难道翡翠不好奇吗？你可是也没有见过啊。”
“我不好奇，也不想看。你根本不知道罪业大剑对于蓝柱石来说意味着什么吗？”翡翠突然严肃着说道，“别问了，你快回去吧。而且我刚刚的行为对你来说太粗暴了，抱歉。”他最后的语气轻轻的，就像在寻求原谅一样。
“哦……”磷叶石看见翡翠前后态度这么大的差异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如何回应，只能看着眼前的银骑士一边晃动着头盔上的耳朵一边又走回神殿。
既然被翡翠赶了出来，肯定就不好再去找教宗大人，而且翡翠肯定会再把自己扔出来。磷叶石想着，在内心盘算准备等翡翠不在的时候再去问蓝柱石，关于传说中的圣剑“罪业大剑”的事。
“呜……翡翠也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教宗在神殿的机会。”磷叶石一边小声抱怨一边从那几百阶楼梯上走下来。
今天是见习骑士休息的日子，不爱学习的磷叶石只觉得无聊，不过至少比看黑骑士团团长波尔茨面如死灰的脸色来得舒服。他一个人在王城的大道上闲逛，双手放在脑后勺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调子。
当……当……当……
三声响亮而悠长的钟声突然传来，响彻整个王城。是紧急事件，亚诺尔隆德的神明曾经制定过如果钟声响彻王城，就需要通知他的规定。
发生了什么事吗?磷叶石正好站在王城宫殿间的连接处，他看见原本守在圆形建筑上的石像鬼猛地张开翅膀飞起后又落在机关旁，用自己巨大的爪子推动了机关。
所有的王城居民望向与最高神殿相对的外层入口。漆黑的漩涡式通道逐渐出现，从通道的另一端传来了类似野兽的嘶吼，守在入口的巨人卫兵见状提起了手中巨斧和大盾，数名巨人卫兵围在通道旁，他们棕色头盔下隐藏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异变。
一只黑色的怪异生物突然蹿了出来，但是只是蹿了一半就以怪异的姿态被强行扯回去。怪异生物的吼叫嘶哑而难听，但是却充满了绝望感，一把巨剑贯穿了眼前漆黑生物的身体。
“请去通知教宗大人，黑骑士团需要他的净化奇迹。”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是黑骑士团的团长波尔茨，而刚刚贯穿漆黑生物的正是他手中的剑，现在他的一只手中还抱着另一位黑骑士，正是他的义兄钻石。波尔茨身上铜黑色的铠甲也被染成紫黑色，他的脸上甚至还有深渊生物紫黑色的血液。波尔茨走出后身后的通道便自动关闭，赶来的银骑士原本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波尔茨的脸色后就不再说话。
“黑骑士小队几乎全灭?”得到消息翡翠转身看向蓝柱石，他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勉强冷静下来的样子也掩藏不了眼底的震撼和恐惧。
“我先去救治钻石，深渊的物质的侵蚀欲望太过强大。”蓝柱石站起身来，走向波尔茨。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故，这次溢出的深渊虽然被镇压，但是却造成了重大损失，那座罗德兰大陆上的小王国，现在已经因为深渊的影响被毁灭。
奇迹“净化”，这是白教最擅长的奇迹，以光的力量来净化一切漆黑扭曲的物质，包容一切是白教的教义。蓝柱石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钻石的胸口，白色与金色的光在地上划出一个圈，将在阵型中的钻石身上的黑雾一点点驱逐出体内。
“翡翠，站远点。”蓝柱石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双手中抽出一把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大剑，“我要用罪业大剑的火焰燃烧深渊诅咒了。还好现在诅咒还没有入侵到灵核，不然钻石可能会变成帕德玛刚玉那副模样。”罪业大剑的样子看起来极其不符合蓝柱石的教宗模样。这把剑是通体漆黑的，连剑柄也是漆黑的，不详的气息看起来如同深渊生物的武器一样，但剑身却被金色的火焰缠绕，那是罪业之火，以灵魂为媒介的火焰，深渊的物质对于罪业大剑来说是最好的食粮。
烧尽最后的深渊物质后，蓝柱石才默默收起罪业大剑，翡翠和波尔茨将眼前一切看在眼里，直到蓝柱石说将钻石带到金红石那里进行治疗后，才打破了这一寂静。
“原来那就是罪业大剑吗?确实是很强大的一件兵器，但是……”一位银骑士小声向他身边的同事感叹。
“但是什么?”
“看起来很不详，感觉教宗不用那把剑是有什么隐情。”
“别多问这些无关的事，团长刚刚好像朝我们这边我们一眼。”
“教宗从来不用圣剑。今天这事不能说出去，这是加入银骑士团的第一信条。”
蓝柱石也朝他们看了一眼，他早就听见了这些银骑士的谈论，得出那些结论也在意料之中，他没有做出解释，开始听波尔茨的报告。
“小钻受伤了?”磷叶石从锆石那里听见了这个消息，他差点喊出声，但是又被锆石用手捂住嘴。
“嘘！波尔茨团长听见我们谈论这事是会惩罚的。波尔茨团长不喜欢别人随便谈论他的亲人。”锆石做出一个安静点的手势嘱咐磷叶石。不过他知道磷叶石是大嘴巴，早晚会把他捅到波尔茨面前受罚。
磷叶石尴尬地将音量降低应允到。“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知道钻石副团长住哪里吗?”
“应该在金红石医师那里。我劝你不要去找副团长。团长会生气的，毕竟那种伤害需要的是静养。”锆石说完这段话的瞬间就后悔了，毕竟磷叶石的不听话是出了名。他回过头想要再嘱咐两句才发现磷叶石早已跑远。
“我去看看副团长怎么样！”磷叶石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锆石尴尬地看着空荡荡地眼前的宫殿，亚诺尔隆德的街道充满了过多的重复性，连居住在里面多年的部分居民也会迷路。不知道磷叶石拐去了那个小道，锆石苦恼地叹了口气，只能希望磷叶石不会遇见波尔茨团长。
到底在哪个方向?磷叶石将步子的速度放缓观察四周，虽然他一直被说资质平庸，不适合战斗，但是在关于找路上他可是很有天赋。最后磷叶石从宫殿的一处跳下，到达另一座宫殿的平台，又从窗户溜进宫殿的吊顶上，沿着对称型规则的矩形吊顶小跑到另一边的窗户后从另一侧拐下去。经过多次小跑和跳跃后，磷叶石才到了金红石的住所，那座在王城第二层最南边的宫殿，远离城中心，宁静的恰到合适。
“小钻在哪个房间?”
磷叶石蹲在宫殿的高处，准备到下一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双脚悬空，回头一看，一张他最不想看见的脸出现在他身后。“波尔茨团长?！！！！?”磷叶石几乎快尖叫出来。
“废物，如果乱动的话，我就这样把你扔下去。”波尔茨提着磷叶石衣服上的领子威胁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最好老实交代不许撒谎，你知道我对于说谎话的家伙是如何处置。”
磷叶石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尖叫着从这里掉下去摔个粉碎的惨烈画面，最后两腿一蹬，颓丧地说:“我只是想来偷偷看看副团长大人。”
“下次要来请从正门走进来，钻石在第三层最右边的房间。”波尔茨罕见地没有责备磷叶石，他退后几步才将磷叶石放下，转身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允许了?波尔茨团长今天怎么了?磷叶石看着波尔茨远去的背影发出疑问。他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又把波尔茨招惹过来，几分钟后终于从刚刚僵硬的状态动起来。
得到钻石确切位置后的磷叶石，迅速就找到了房间，他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波尔茨一脸怒气地打开门，盯了自己几秒钟，就轻轻把门带上，然后丢下磷叶石走了。
“小钻，我来看你了！”磷叶石猜想他们凶神恶煞的波尔茨大人可能又把他的义兄惹火了，但是他管不到，于是还是做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打招呼。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钻石看到磷叶石后马上挂出一副笑脸回应:“你也来看我了吗?真是让你担心了。”
“已经没事了吗?虽然我觉得庸医很多时候不靠谱，可是对他的医术我还是很有自信的。”磷叶石摆出一副很了解金红石的姿态说道，“话说小钻，刚刚……”
“没什么，只是波尔茨太担心我而已。是我不好，闹别扭了。”
“那就好，小钻强大又温柔，比那个一天到晚一张臭脸的团长好太多了。”
“哪里?我根本比不上他，波尔茨很强大也很坚强，就像真正的钻石属一样散发着光辉。”那是我永远追不上的光辉。钻石想着，在天真的磷叶石面前他总是下意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时候也想过……波尔茨彻底消失。但是我怎么可能舍弃他，明明那么爱他。”
磷叶石不知该如何安慰钻石，只能看着对方的意志突然又消沉下去，他有些不知所措。
“啊，对了，磷想听这次的骑士故事吗?关于深渊漫步者亚尔特留斯的故事。”钻石突然说道，仿佛在让自己逃离刚刚的情绪。
“这不是亚诺尔隆德家喻户晓的英雄传说吗?远古时候的狼骑士亚尔特留斯与他的伙伴巨狼希夫手持狼大剑和狼大盾前往深渊，执行镇压任务。完成任务后就彻底消失在历史中，有人说亚尔特留斯是假的，也有人说是真的。”磷叶石飞快地说出自己知道的有关亚尔特留斯的故事，然后双手叉腰一副等钻石夸自己的样子。
“虽说如此，不过……我听到的却是不同版本的故事，要听吗?”钻石微笑地看着磷叶石，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笑容，于是磷叶石拿来一根凳子安静地坐在床边听钻石用不高不低地声音讲诉这个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故事。
“传说在远古的时代，深渊入侵了罗德兰大陆，诡异而残暴的深渊生物一步步吞噬着生命和火焰的意志。”钻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开头就和所有关于亚尔特留斯的故事一样，老套而让人怀念。
“突然有一天，在罗德兰大陆的大家都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骑士。他身着神祝福过的狼骑士铠甲，手持法兰老狼祝福过的狼大剑，甚至还有矮人铁匠为他量身打造的狼大盾。骑士没有邀请任何人与他一同前往深渊讨伐，他只带了一只名叫‘希夫’的狼便前往已经被深渊侵蚀的乌拉席露。”钻石继续说道，“他自称‘亚尔特留斯’，来自亚诺尔隆德的‘亚尔特留斯’。”
“亚尔特留斯居然和我们一样居住在亚诺尔隆德，不知道老师认不认识他。”磷叶石第一次听说亚尔特留斯的身世，不过也就止步于此，更多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
“狼骑士亚尔特留斯实力强大，仅凭自己就击退了深渊。为了彻底消灭深渊，于是他只身追寻着深渊的痕迹前往了我们都未知的地区。”
“那他的狼呢?”磷叶石关注点总是不对劲，“有关亚尔特留斯的故事总是不提他的狼怎么了，我实在是好奇。”
钻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继续说:“故事的结局往往是亚尔特留斯成功镇压了深渊，然后回到现世独自隐退。可是，我听到的版本却有所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
“就是狼骑士亚尔特留斯从来没有从深渊回来过，他死在了那里，灵魂也被永远地困在了那里。而他的那只名为‘希夫’的狼，因为没有前往深渊而活了下来，听说现在还徘徊在夹缝森林的某一处，在那片永夜里为亚尔特留斯哀鸣。”
“真是一个悲剧英雄故事，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结局。我也喜欢亚尔特留斯，因为他可是最强骑士。”磷叶石笑着说道，他没有注意到钻石的表情变化。
“嗯，也是。我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一个虚构的骑士故事，关于亚尔特留斯的传说流传了这么多个版本，这个版本的作者大概不太喜欢亚尔特留斯吧。”钻石伸手拍了拍磷叶石的肩膀，“好了，谢谢磷，我的心情也好多了，明天还要继续工作，你也要训练了。你可要在波尔茨面前好好表现，早日加入黑骑士团。”
“诶?我不想训练！”磷叶石在医院里发出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