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小路清隆与一之濑帆波在B班的平行世界（四十三）

“这就是你的筹码吗？”栉田竟然被选作了优待者，身处竞争激烈的辰组，这样的特殊身份具有的价值不言而喻。审视着眼前的少女，“宁愿放弃50w的个人点数？D班同学在这方面应该并不宽裕吧。”
“巨额的点数的确极具吸引力，正因如此，它才更为适合表示合作的诚意。”语气中的坚定，让我知晓了她的决心。
“已经做好了被揭穿的觉悟了啊。”栉田大概认为我将辰组导向结果三吧。“很勇敢的抉择，这样的觉悟却浪费了，实在可惜。”
“什么意思！绫小路君不打算插手其他组的斗争吗？B班与A班的差距所剩无几，你们亟需这场胜利不是吗？”
面对一脸惊异的栉田，我并不打算多作解释。“辰组的胜负与我无关，能产生怎样的结果，一切都取决于栉田自己。”
“希望借此考验我的能力，对吧。”马上领会了我话中的含义。
“嗯，D班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二则一的选择无可回避，当然是更有价值的留下来最好。”坦诚相待更容易博得对方的信任，尤其是针对眼下的情形。
“很狡猾诶，绫小路君。”对我的回答报以笑容，“但真的没关系吗？一无所得的话？”
你错了，栉田，并非一无所得呢，刚刚告知的信息，可能会是举足轻重的。“之后关于考试，可能会需要栉田的帮助，如果你答应的话，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好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与栉田分别后，我翻出了神崎交给我的名单。
有必要进行一遍梳理了，加上栉田和她透露给我的D班另一位优待者，南同学，学校设计的规律大概被我猜测出来了。
“如此说来，那么卯组的优待者应该是。”思索了片刻，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轻井泽啊。”又是D班的，可为什么栉田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或许并不是所有班级都像B班一样吧，尤其是一团散沙的D班，即使是栉田，应该也有无法应付的对象，高原寺就是很好的证明。
最终还是决定谨慎一些，已经确定了目标，让她主动招认也并非没有可能。何况帆波那边应该还毫无头绪，没有立刻结束考试的必要呢。
来到第二天的讨论，依然由帆波主导了全局。
“A班三位顽固地不肯参加讨论，莫非优待者就在其中？为了不暴露身份才如此选择。”率先发难，立刻，讨论的焦点转向了竹本三个人。
“一之濑同学的记性有够差的，昨天我已经说明了A班的计划了，你们应该也进行过合适吧。”
真是容易上钩呢，“没错，葛城的计划确实在其他组也一丝不苟地执行了。”
“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嘛。”
“大错特错，乍一看互惠互利的计划，实际得利最多的只有A班。”
“为什么呢？”出人意料，这次提出疑问的是轻井泽。
“我怎么和一群笨蛋分在一组啊。”一个男生抱怨道，他也是D班的，好像是叫幸村来着。“居于最高位次的A班，需要做的只有尽力保持与其他班级的差距，如果不能拉开，那最好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
“哼！有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D班除了洋介君以外的男生，都很差劲诶。” 抱怨了一句，轻井泽退出了讨论，转而坐在一边摆弄起手机。
幸村叹息了一声，接着说，“这样简单的计谋，其他组别肯定也看出来了，同样会作出有针对性的策略，继续负隅顽抗，A班就会成为唯一的败者。”
三人依旧不为所动。
“虽然遭遇了上次的惨败，对于葛城君的信任还是一如既往呢。”帆波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这是我们班内达成的共识，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过是侥幸获得胜利，太过嚣张会自讨没趣的。”竹本回击道。
“真的是共识吗？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A班采取消极的态度，却并不能获得理想的效果哦。”
只有一声冷哼作为回应，帆波继续说：“拒绝合作的A班，无论在哪一个组，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吧。在其他班级的夹攻下，A班能支持多久呢？”此时，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对方的反应。毫无收获，但帆波没有气馁，“如果优待者在A班，或许还有抵抗的余地。可若是情况恰恰相反，即使只有三个班级，考试仍能照常进行，不仅原本的计划会随之破产，想再度加入讨论也会遇到阻碍吧。”
“已经被B班迎头赶上，这时不试图获取班级点数，却希冀于维持现有的糟糕局面，葛城君的做法真的明智吗？”幸村附和道，看来他已经明白了帆波的意图。
“抱歉，让我们讨论一下。”
“请便吧。”帆波不再追击，任由A班三位同学在角落小声嘀咕着。
“之前的事很抱歉，我们也是遵从领导者的指示行事。”三人中名叫町田的说道。“但考虑下来，一之濑同学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所以，请让我们加入之后的讨论吧。”
“太棒了，这样我们的考试就重新回归正轨了！”听到A班最后的答复，帆波长舒了一口气。“时间还早，不如我们玩些游戏，放松一下气氛吧！”
“已经连输三把啦，绫小路君在纸牌方面很弱诶。”
“被旗鼓相当的一之濑嘲讽，感觉很奇怪啊。”
“我只是运气不太好，实力还是有的呢。”帆波不服气地说。
“说起来，外村，你很擅长抽鬼牌嘛。”
“正是如此，各位切勿以貌取人，在下对于各类游戏都算得上精通，小小的鬼牌，自然不在话下。”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奇怪的腔调，与其说是与众不同，更像是患上了一种被称为中二病的不治之症。
“这样无聊的游戏是时候停止了吧。”幸村终于不耐烦起来，“好不容易让A班加入讨论，却要白白浪费时间吗？”
C班的四位赞同地点了点头，大概同样感到厌倦了。
“虽然如此，还是聆听一下大家的意见吧。”说着，帆波将询问的眼神投向A班。
“既然是考试，还是进行讨论比较好。”
接着是B班，“尴尬的气氛已经有所缓解了，我们觉得尽快开始讨论更好。”滨口和别府给出了一致的意见。
“绫小路君呢？”
“我无所谓啦。”
“外村君呢？”
“小生虽然希望继续展现更为令人艳羡的实力，但似乎众意难违，只好舍弃游戏而进行枯燥无味的考试是也。”
“轻井泽同学，你有不同的看法吗？”
“啊？”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轻井泽显得十分慌张，“怎么啦？”
“没什么哦，只是针对下一步的计划征求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嘛，都可以了，你们讨论就好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既然达成了一致，我们从哪个话题开始进行呢？”
“时间快结束喽，讨论果然没有那么顺利啊。”一面戒备着对方，一面进行着伪装，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负担，沉默不言渐渐又占据了主导，眼看帆波也无法维持讨论的局面了。
“我提出一个意见，希望大家考虑一下。”别府突然开口了，“与其无休止地刺探他人的身份，不如直接选择结局一，每个人都获得相同的点数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可这样不就顺应了A班的心意了嘛。”滨口反驳道。
“有所不同呢，比起结果一，更多情况下，A班希望达成结果二，对吧。”帆波解释道，“个人点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尽力避免其他班级在考试中获利才是葛城君希望看到的。如果达成结果一的话，优待者能获得100w的巨额点数呢。”
“竟然能获得这么多的个人点数呀！”久久没有发言的轻井泽对于令人有些瞠目结舌的数字表现似乎很感兴趣。
“唉，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之前的讲解啊。”幸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如果优待者成功引导组员通向结果一，就能获得100w的奖励。”
“那个老师又说过嘛，我当时忙着和洋介君聊天呢。”
幸村选择无视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可是，要怎么防止叛徒的出现呢？”
就在此时，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关于幸村君在意的这一点，我觉得只要相互信任就好了。”帆波说道。
“B班都是这么理想主义吗？”伊吹不留情面地说道，“彼此竞争着的对手，怎么建立信任。恐怕在考试结束之前，叛徒就已经出现了。”曾经担任过双面间谍，比起其他人要更为谨慎呢。“而且，即使没有人背叛，我们又怎么能确定优待者不会独吞奖励？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这样自私的人呢。”
“我知道你的顾虑。”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帆波显得十分镇定，“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次讨论，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巩固共识。”
伊吹不再多说，但看得出她仍有疑虑，而其他人也各怀心事离开了。
“站住，我有话对你说。”正准备出门的轻井泽同学，被C班的真锅同学拦住了。
“干嘛！”不耐烦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手机上。
“暑假前，你和我们班里的梨花同学产生纠纷了，没错吧。”
“什么？梨花是谁，我不认识，麻烦让开。”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绑着包包头，你应该有印象吧。”
“没有。”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梨花告诉我她在咖啡厅排队时被一个叫轻井泽的硬生生挤出队伍，差点摔倒诶。”
“这样的事嘛，和我无关呐。”
“既然你这样说，我只好让你和梨花当面对峙了。”说完，另外两个女生也围了上来。
发现自己处于完全的下风，轻井泽同学突然好像失去了刚刚的气势，手足无措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带你去和梨花确认，如果是误会，我们会道歉的，如果确实是你欺负梨花，我们不会就此罢休了。”真锅同学一面说着，一面抓住轻井泽同学的手腕。
慌乱地抵抗了一阵，轻井泽似乎接受了不利的情形，顺从地跟着真锅。
“请等一下。”感觉事情向着不妙的方向发展了，我赶紧走了过去。
“我们在处理私人的纠纷，一之濑同学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确实如此吗？”我的目光与轻井泽同学相接触，她的眼神好像在向我求助。“你们忘记这场考试对于使用暴力者的惩罚了吗？刚刚真锅同学的行为已经违规了吧。如果真的希望将事情圆满解决，就让那位梨花同学来确认就可以了，我觉得轻井泽同学并不是顽固地不承认错误的人呢。”
真锅同学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接受了我的建议，不过她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轻井泽同学一眼，还是让我有些在意。
“谢谢你了。”摆脱纠缠的轻井泽同学向我道谢，“有时总会遇到预料之外的麻烦事。”
道别后，我返回去找寻一直默默观看着的清隆君。
“你错过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耶。”趁机调侃着他避事主义的行为。
“大概吧，但有平田那样无可挑剔的男友，很难将其他男生放在眼里吧。”清隆君一本正经地说。
“原来心里在打着不为人知的小算盘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心里莫名有些恼火诶。
“先不说这些，按照轻井泽的表现，即使真的与C班的梨花产生纠纷，应该也不足为奇。”
“是啊，她的性格，大概很容易引来麻烦吧。”
清隆君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过，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后，我觉得，轻井泽同学并没有如此简单才对，在危险前的示弱，实在与以往的印象大相径庭。